105.【哥哥的故事】⑤

105.【哥哥的故事】⑤

跟莫瑞卡夫人的訂單很快就簽訂好了。之後的一周時間,景淵就等國內運過來樣品。這一周的時間,容懷書給萊格完成了雙腿的紋身。景淵依舊被拉做作陪,看完了卻有些奇怪——萊格的雙腿紋身全是荊棘,糾纏重疊,幾乎看不出皮膚的原色了。

不過景淵不是好奇寶寶,如果不是有客戶這層關係在,景淵根本不會跟萊格這樣的人有交集的。

倒是容懷書,不知道是不是景淵的錯覺,在這幾天的紋身時間裏,容懷書下了暗手,每次紋身完,就算是用來麻藥,萊格也是一副疼到極樂世界的虛脫模樣。這樣的情形實在掩飾都難,可莫瑞卡夫人卻視若無睹,萊格自己也毫無怨言。

所以景淵又開始想那個問題了——容懷書到底是什麼來歷,能讓莫瑞卡夫人對他這樣有耐心?

“在想什麼?”容懷書端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景淵,一杯自己端在手裏。

景淵想了想,問了出來:“在想,你家會不會是什麼大戶人家。”

容懷書聞言笑了,他看着景淵問道:“你這……算是打算開誠佈公的意思?”

“好奇而已。”景淵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直接轉移了話題:“手藝不錯。”

容懷書挑眉,卻說道:“我家是大,但不是大戶。我想你也猜得到,我走的道跟你是不同的,我的手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幹凈。”容懷書頓了一下,見景淵看過來了,才繼續說道:“我告訴你這些,是不想讓你覺得我在欺騙你。景淵,我是個危險的男人,你怕嗎?”

景淵輕輕一笑:“我是個傳統的男人,既然睡了你,當然要負責。”

容懷書一愣,然後吃吃笑了起來,腳尖抵着景淵的小腿骨一路慢慢往上攀爬,輕聲道:“相公,你腰上也不疼了,今晚良辰美景,不要辜負如何?”

景淵抬腿翹起,腳尖輕輕一撥,把容懷書不安分的腳踢到一邊,才說道:“相公沒空。今晚傢具就到了,我跟莫瑞卡夫人有約。”

容懷書以手支額,臉上露出不爽的表情來:“已經快十天沒碰你了。”

景淵拍拍自己的腿,說道:“這麼希望我碰你,自己坐上來。”

容懷書一挑眉,然後放下了咖啡杯子,走過來:“既然你這麼邀請,我怎麼好拒絕。”

說罷,容懷書伸手拿開景淵的咖啡杯,扶着景淵的下顎吻了上去。景淵伸手環住容懷書的腰,一個用力,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好,手卻放在容懷書的大腿上摩-挲着。

“哦,看來我打擾你們了。”莫瑞卡夫人帶笑的聲音響起。

容懷書鬆開景淵,抬頭看去,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夫人,我才剛吻住他呢。”

莫瑞卡笑了起來:“那你們繼續,不用管我。等你吻夠了,我再說話。”

景淵推開容懷書,站了起來,對莫瑞卡夫人紳士一笑:“莫瑞卡夫人,有事兒嗎?”

莫瑞卡輕輕點頭:“今晚傢具就要到了,我邀請了幾個好友一起來觀賞。他們已經來了,如果你有空,他們很想見見你。”

景淵心中高興,明白莫瑞卡夫人沒有食言,的確開始為景氏在歐洲擴開市場的路上添磚瓦了。

“我的榮幸,夫人。”景淵整理了一下衣裳,跟着莫瑞卡夫人就走了。

被撩了一半的容懷書落在後面,正要哀嘆一聲的時候,卻見景淵又倒回來,挑眉看他:“不去?”

容懷書未出口的哀嘆頓時化成了甘霖,他大步走過去,笑道:“當然要去。”

莫瑞卡夫人介紹的人,當然都是不缺錢也不缺地位的,這些正是景淵想要尋找的客戶群。午宴的時候,容懷書全程圍觀了一把景淵的長袖善舞。不得不說,景氏集團這麼快速的崛起,景淵是有兩把刷子的。

到了傍晚,一輛大貨車開進了莊園,隨行的還有幾輛小車,當頭一輛停下,顧夕顏穿着黑呢大衣,提着一個公文包下來了。

“景董。”顧夕顏對景淵一笑,有些興奮:“這些是詳細的資料,設計師我也帶來了,還有一件石磊設計的首飾,說是送給莫瑞卡夫人的。”

景淵一笑,卻是道:“景榮有心了。”

石磊是個藝術天才,要他放低身段來討好什麼人……除非那人有楊芹那樣的廚藝,否則免談。他能抽空設計一套首飾,必定是景榮去說了話,當然其中也不乏有印漓的面子。

在管家的指揮下,工人們把運來的家私都搬進了大廳里放着。設計師是個中國人,從事家私設計有十個年頭了,以前是在大廠里做總監,但跟景淵談過之後,果斷跳了槽。畢竟,有一家大公司能提供給他最好的木料、材料,讓他發揮他的創意,這對一個設計師來說,比錢更重要。

傢具都搬進屋裏之後,莫瑞卡夫人和那幾位客人都走了進來。

景淵先給莫瑞卡夫人他們介紹了一下設計師,然後接過顧夕顏的禮盒奉給了莫瑞卡夫人。

“石磊?”莫瑞卡夫人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有些耳熟。”

“夫人,是里歐。”容懷書笑着提醒道:“前些日子你還下了訂單,買了他設計的那件大衣。里歐設計的範圍很廣,從珠寶首飾到服飾,而且無一不精,他是個天才。”

“哦,天吶。”莫瑞卡夫人記起來了,然後驚呼一聲,迫不及待打開了禮物盒子。

只見盒子裏是一套紅寶石的首飾,一副耳叩,一串項鏈,還有一串手鏈。以紅寶石為主,碎鑽綴在周圍,鉑金做底,華貴而優雅。

“哦,這套首飾太配那件大衣了。”莫瑞卡夫人有些激動:“里歐難道知道是我訂了那件大衣?”

容懷書趁機笑道:“莫瑞卡夫人,你可是鼎鼎有名的人,里歐對懂得欣賞自己作品的人,怎麼會忘記呢。不過他已經好久不親自動手做珠寶了,這一次,淵能請得動里歐,可是為夫人你花盡了心思。哎,我想我快要吃醋了。”

莫瑞卡夫人爽朗地大笑起來,心情好極了。

而站在景淵旁邊的顧夕顏眨眨眼,然後扭頭看了眼容懷書,再看了眼自家老闆……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景先生,你真是太討人喜歡了。”莫瑞卡夫人知道容懷書的意思,這份情自然是記在景淵頭上的。

景淵微笑着說道:“能讓您喜歡,是我的榮幸。”

“嘿。”容懷書不滿地伸手攬住了景淵的腰,對莫瑞卡說道:“夫人,我們還是開始看傢具吧。”

“哦,當然。”莫瑞卡夫人看着容懷書,意味深長地一笑,然後對管家揮揮手。

管家微微點頭,傭人們就開始拆傢具的包裝。

那個設計師跨前一步,跟管家說了幾句過後,傭人們停下了手。不是之前一起拆,而是一件一件地拆。

景淵忍不住勾起嘴角——這樣的做法很對,就算再多寶貝,一起堆在眼前,雖然會震驚人的眼球,但是卻無法逐份體會那些精緻。那樣的話,對他們來說很不利。

拆寶的過程不用贅述。莫瑞卡夫人喜歡的是古時宮廷的那種富麗堂皇,而要論古時的華美,中國自然是避不過的瑰寶之地。再說了,就看在這些天莫瑞卡與景淵談判的過程,只要景淵拿出的傢具不是什麼批量貨,莫瑞卡夫人都會照單全收。況且,景氏的設計師又怎麼會是草包?

驗貨的過程很愉快,景淵拿出的東西超出了莫瑞卡夫人的預料。

“我很欣賞中國宮廷的美麗,但是那種被規則積壓的厚重歷史感,卻是我不喜歡的。老實說,在看到這些東西之前,我很擔心你們拿出來的東西,會讓我覺得透不過氣來。可是現在我發現我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這些作品非常棒。它們很華麗,而且很有故事性,但是卻並非讓人望而生畏。我非常喜歡。”莫瑞卡輕輕擁抱了一下景淵,笑道:“哦,景,謝謝你,帶給我這麼美妙的東西。”

莫瑞卡稱呼上的改變,自然不會被景淵錯漏,但景淵表現得不卑不亢,只是輕輕回抱了一下莫瑞卡夫人,說道:“能讓你滿意,我覺得非常欣慰。”

這晚自然又是一場宴會,賓主盡歡。

不過景淵聽了顧夕顏的報告后,有些詫異。關於印漓的新聞,景榮到底是想要玩什麼呢?

景淵給景榮打了一個電話,聽到景榮那欠扁的語調后,也放心了。只囑咐景榮注意分寸,別玩-脫-了。

再然後,景淵就沒再分神其他的事情了。因為容懷書告訴他,他明天就要離開英國。

“看你的表情,是捨不得我嗎?”顧夕顏識趣離開后,容懷書就沒骨頭似地靠在了景淵的身上。

景淵推開他,說道:“我又不是沒有安全感的小女孩,不需要把你捆在身邊。”

容懷書側頭看着景淵,走廊上的燈光很昏暗,月色灑下來,把容懷書的皮膚鍍上了一層金屬的質感。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很冷、很危險。

景淵心裏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抓了一把容懷書的長發在手裏,然後故作兇狠道:“如果你再消失幾年不見,那我絕對會甩了你。”

容懷書冷冰冰的氣場倏然消散,他勾唇一笑,突然伸出手用力抱住了景淵,唇不由分說地壓上來,牙齒磕到了嘴唇,讓景淵悶哼了一聲。但容懷書的手卻收得更緊了,半分鬆開的意思都沒有。

景淵被吻亂了氣息,激起了戰意,扶住容懷書的腰,乾脆不死不休地糾纏起來。

“呼……回房,還是就在這裏?”容懷書的手滑進了景淵的褲腰,不太溫柔地揉捏着掌心的翹弧。

“哈!”景淵沒忍住,呻-吟了一聲,然後一把扯出容懷書的手,一手拽住容懷書的衣領,直接扯走,邊惡狠狠地吐出兩個字:“回房!”

容懷書得意一笑,加快了一步跟上去,把衣領解救出來,手攬住景淵的腰,又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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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淵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冷了。以前從沒這樣的感覺,但這一次卻覺得心裏也跟着降低了好幾度。

景淵翻身起床,甩掉心頭的不適,洗漱完畢后,又打起精神去跟莫瑞卡夫人的幾個客人周旋,爭取趁機多拿下幾個訂單,讓景氏在歐洲一炮成名。

顧夕顏第二天下午也離開了,畢竟如今國內沒人掌局,景榮那邊也有些忙不過來。

而景淵又在莫瑞卡夫人的庄園裏,耽擱了一周的時間才回國。

因為走之前,景榮跟他說了集團里有蟲子的事情,還有印漓最近也出了些事兒,所以景淵決定先不回帝都,而是先去江城。

景淵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沒有讓人接,直接打了輛出租車走的。江城已經很冷了,景淵本來有些疲憊,被一凍又凍醒了神。景淵有些難耐,開始司機師傅聊天——大概是容懷書那隻瘋狗的原因,被瘋狗咬了,景淵越來越覺得安靜的空間,有些讓人難受。

“哎呀。”車到半道,司機大叫一聲,然後車子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怎麼了,師傅?”景淵穩住身形,問道。

“胎扎了。”師傅下車看了一圈,愁眉苦臉道:“小夥子,這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等我叫人啊,不過這個點了,他們可能要好幾個小時才得過來。你看,要不你現在車裏對付一宿?車裏暖氣還是能開的。”

景淵皺眉:“不用了,這裏離市區不遠了吧。”

“不遠。前邊就是火車站,開車要繞一圈才能到市區,但你看到那條巷子沒有。”司機指着不遠處的樓群間:“就昊銳酒店旁邊的那條巷子。從那裏穿過去就是昊銳酒店正門,那裏應該還能叫到車。”

司機說著,又問:“你要是等不了,就走那條巷子,我陪你走吧?”

“不用了。”景淵抽出車錢遞過去,說道:“我自己走就行了,謝謝師傅。”

“哎,不用車錢了,我這還給你找麻煩了呢。”

景淵沒再勸說,把車錢放在車座上,就跟司機擺擺手走了。

而景淵沒看到,他才走開,那個司機就拿起了電話,撥通過後只說了三個字:“魚來了。”

從路上到巷子口,有一截小坡路,那裏的路況實在是讓景淵有些難以忍受。景淵嘆了口氣,乾脆給景榮打電話,讓景榮來接他——反正他一會回去也得吵醒他們。

“哥?”景榮聲音有些啞,問道:“到了嗎?忘記密碼了?”

“不是。”景淵拖着行李箱,艱難避開地上的一些垃圾,無奈說道:“出租車壞了,又沒攔到車,我正往回走呢。”

“在哪兒呢,反正醒了,我來接你吧。”

景淵笑了笑:“正有這個意思。嗯……我看看啊。”

景淵說的看,卻是看腳下,踢掉鞋底沾着的膠袋,景淵一個跨步到了巷子口,終於鬆了口氣,說道:“就在火車站不遠的那個加油站附近。這裏有條老巷子,從這裏穿過去就是昊銳酒店,你知道吧?”

“哦,那裏啊,知——”景榮的聲音一頓,然後又愣愣問道:“哥,你說什麼?昊銳酒店旁邊的老巷子?”

“嗯啊。”景淵笑了笑:“我都不知道有這條捷徑呢,開車到另一頭要繞十幾分鐘,走巷子步行五分鐘不到。不過就是巷子——”

“哥!”景榮失聲叫了出來,打斷了景淵的話,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哥你馬上出來,我立刻就過來,你馬上出來知道嗎?”

景淵聽出景榮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景榮聲音有些抖:“那條巷子不太平,哥你——”

砰——

景淵只聽得景榮那邊很激動,但同時,他跨進巷子裏的時候,突然覺得耳邊響起了破風聲,景淵本能地抬手一擋,同時一讓。手臂被一根棍子砸到,手機跟行李都掉在了地上。

“啊!”景淵痛呼出聲,完全沒有防備。他幾乎是立刻做出決定,轉身就跑。

然而他才跑了不過幾步遠,到了一個岔口的時候,一個壯如小山的男人突然橫衝出來,他本來體型就大,速度還不慢,如同一隻憤怒的犀牛,瞬間就堵住了景淵的去路。

景淵停住腳步,身後也圍上來了幾個男人。都很年輕,但打扮都顯然是混混。

着了道了。

景淵冷笑一聲,心裏卻嘀咕道:景榮這個烏鴉嘴。

就在這時,巷子深處又傳來了一陣鈴聲,景淵知道那是他的手機在響。看來景榮是着急了。

景淵想罷,鬆開了袖口,先發制人。

一場混戰,毫無預兆就點燃了。景淵身手並不差,景榮並不知道,大他五歲的景淵,出生的時候,他們一家還在煤礦,景淵從小生活環境惡劣,性子也熬得狠了。還是景榮出生,兩歲的時候,他們家才搬離了煤礦。生活雖然好了,但景淵從未忘過在煤礦倍受欺負的日子,所以當景榮在富貴中變壞的時候,他卻是咬着牙地往上爬。

一開始不拼錢財勢力,靠的就是一雙拳頭。景淵小時候在家裏雖然是個乖寶寶,但在學校里,可沒有一個混混敢招惹他。景世天的那些擒拿格鬥技巧,景淵早就學到了精髓。

即使現在敵我雙方懸殊,但景淵也沒被立刻放倒。

顯然,養尊處優的董事長出乎了這些混混的意料,景淵也看出來了,這群人里,就那個大個子是個狠角色。

巷子深處的電話鈴聲響了又響,它就像是給景淵吶喊助威的聲音,告訴景淵:你不能倒。

不過這聲音對景淵來說是鼓勵,對別人來說卻是噪音。景淵只聽到周圍有窗戶打開的聲音,聽動靜就知道對方的火氣很大。

可景淵卻沒聽到叫罵聲,反而聽到了砰砰的悶響聲。

不過景淵無暇他顧,他畢竟不是靠武吃飯的,對付那幾個小混混還行,但加上這個大個子,景淵頓時挂彩不少。而且對方竟然抽出了刀!

景淵心下一涼,醒悟過來——對方不是什麼求財、或者給他教訓,而是想要他的命。

而就在這時候,景淵只看到一個身影從天而降,砰的一聲如隕石墜落,落地的一瞬飛出一腳,旁邊的一個混混直接被踹飛進了巷子裏,砸在牆上半餉沒有動靜。

景淵驚呆了,腦袋沒有反應過來,眼睛已經接收到了畫面。長發、大衣,被怒火裹挾的臉。

“容懷書?”景淵有些錯愕,他以為他跟容懷書的見面至少要再等個半年一年的,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快,而且是……這樣一個場面。

容懷書的到來太出人意料,那些混混直接傻了,而那個大個子也愣在了那裏。

容懷書站直了身體,把景淵推到牆邊站好,然後才扭頭看向那幾個混混和大個子,露出個笑容來:“喲,大個子,好久不見啊。”

景淵雖然看不清,但他感覺到了,那個大個子的氣勢變了。沒有之前的洶洶之感,倒有些氣勢衰竭的趨勢。

容懷書打了招呼,也沒指望那些人回話。只見他笑容一收,風衣如同雙翅展開,他變身成了一隻夜梟,而那些混混不過是無路可逃的小老鼠。

巷子裏接二連三地響起慘叫聲,骨頭被折斷的聲音此起彼伏,拳腳砸在肉上的悶響不絕於耳。容懷書下手非常狠,但卻沒有要任何一個人的命。

最後的大個子,被容懷書一腳踹飛進了巷子口。

景淵有些擔心容懷書搞出人命,連忙跟了進去。就見容懷書的手抵在那大個子的頸動脈上,而在容懷書併攏的指間,有一抹金屬的光澤冷冷閃爍。

“懷書。”景淵出口,打斷了容懷書身上那如夢魘般的詭異氛圍:“別殺人。”

容懷書不知聽沒聽見,他保持着這個動作沒有動,也沒有轉過身。

景淵走過去,腦袋輕輕抵靠在容懷書的肩上,終於舒出一口氣,帶着嘆息的語調說道:“這樣居然都被你救到了,你果然是上帝派給我的吧。”

容懷書這下動了,他猛地轉身,手抓住了景淵的頭髮,扯得景淵的頭往後仰,然後他吻了上去。

容懷書的這份失態,卻讓景淵覺得很舒心。

這時候,巷子口突然傳出剎車聲,然後是腳步聲,接着就是景榮的聲音。

景淵輕輕拍了拍容懷書的背,容懷書放開了他的唇,卻如鳥雀點水一般啄吻着,不願離開。

“行了,起來。”景淵聽到外邊的腳步聲不止一個,知道印漓也來了。景榮嚇一嚇就算了,可要是嚇壞了印漓,那他家爹娘得跟他要說法。

容懷書閉了閉眼,然後站直了身體,臉上又變得輕挑起來:“英雄救美。”

景淵給了他一個白眼。

容懷書低笑了幾聲,然後跟景淵並肩走了出去。剛出岔口,就見景榮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手裏拿着一個玻璃片,正要給一個混混割脖子呢。

“嘿。”容懷書出聲打斷景榮,遠處站着的印漓連忙把電筒燈光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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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我老公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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