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雙城會面現端倪
悄悄的推開後門,四處張望下,還好沒人發現。
“小姐”背後傳來的一聲輕叫把傾城嚇了一跳。
“哎呀,你要嚇死我啊,從哪冒出來的。”傾城拍着胸脯道
寄月從假山處跳出來,“小姐,你去哪了,奴婢都找了你一天了”
“不是說過了嘛,沒有人的時候不要稱奴婢,怎麼還記不住呢。”傾城不喜奴婢這個詞,在她心裏人沒有高低貴賤,三六九等之分。
寄月吐了一下舌頭,道:“奴……寄月知道了”
“嗯,你找我什麼事?”傾城問
“是老爺找你,讓你一回來就去書房”
“哦,知道了,我先去換身衣服,全濕了難受極了”傾城道
“全濕?小姐你做了什麼?”寄月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啊!哦,我去,我去遊了個泳”傾城暗笑,還好沒有露陷。
寄月在心裏嘀咕,小姐不是不會水嘛,而且現在才春天啊。
傾城沒有理會寄月那一臉不信的樣子,信步向自己的楓葉亭走去。
書房內
蠟燭越燃越暗,搖搖曳曳的燭火在燈芯殆盡的最後一刻熄滅,歸於塵埃,昏暗的書房內,依稀可辨的人影,一立一坐,二人皆是眉頭緊鎖,手邊放了一杯早已冰冷的茶……
半響,坐之人開口“爹,不管怎樣,我已向皇上請旨調回京城,不論是誰,我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站立之人未開口,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哆……哆……哆……屋外響起了敲門聲,傾城輕輕推開門。
“先不要告訴她,我怕她害怕”站着的人急切的說
“爹,你找我”突如其來的黑暗一下子湧入,有些站不穩,傾城穩了穩身子。
“爹,天黑了為何不掌燈,我有些看不見”
“哦,是爹大意了,爹忘了傾城怕黑”說完就燃起了蠟燭。
屋內有了光亮后,傾城才抬腳進來。
“爹,你找我有何事?”傾城笑着問
顧青山指着一方,道:“你看誰回來了”
順勢而看,坐着一個身着窄袖勁裝,面容俊逸,身形挺拔的男子,一種莫名的熟悉的感由心而來,有些錯愕“大哥”
“大哥何時回來的,傾城怎不知?”
“大哥回來,傾城難道不高興嗎,怎麼都不見傾城笑呢!”顧邊城假裝生氣的偏過頭去。
“哪有,傾城日夜期盼大哥能回來,一下子回來了,傾城倒有些驚着了,都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有一種雀悅從心底升起,非常強烈,傾城也不知怎就說出這樣的話來,明明自己也才第一次見他,也倒是這具身子貪戀兄妹之情罷了,只是又覺有點異樣。
不知何時,顧青山退了出去,偌大的書房內只剩下雙城二人,對於傾城來說有些困惑,因為她不知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雀悅之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何話。
那人走過來,雙手扶着傾城的肩膀,輕輕的,“讓大哥好好看看你,兩年不見,傾城出落的越發標誌了,大哥走的時候,傾城還未及屛呢,現在咱們家的門檻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大哥,你取笑小妹”傾城一臉嬌羞。
小妹,是啊,你是我的妹妹,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妹妹,也只能是我的妹妹。
看着顧邊城愣神的樣子,傾城在他眼前搖手,道:“嘿,大哥,想什麼呢?”
顧邊城緩過神來,捏着傾城的鼻子,玩笑道:“大哥在想以後誰有福氣娶了我們家傾城”又順勢把她摟在懷裏自言自語道:“誰會有那個福氣。”
被摟在懷裏的傾城,身體一震,顧邊城也感覺到了傾城的反應,自然而然的放開了手。
傾城下意識的向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
顧邊城看着傾城的動作,內心激蕩,掩不住的心傷,半天才開口:“果真是長大了,知道害羞了,你那小的時候可盡纏着大哥抱你,不抱就哭鼻子呢!”
傾城道:“大哥,你還提小時候作甚,我現在都長大了”
“是啊,長大了,好了,傾城不讓提大哥就不提了,你看現在天已很晚了,大哥也餓了,你陪大哥用晚膳去”說完顧邊城擁着傾城向前走去。
前廳
傾城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嘴裏,道:“大哥,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走了,我已經向皇上請旨調回京城了,只是傾城啊,大哥記得你不愛吃魚啊,你以前被魚刺卡過,從那你就不再吃魚了,現在怎麼?”顧邊城看着傾城道
傾城手一抖,尷尬解釋道:“啊!是……是,人的口味是會變的嘛,小時候怕卡,現在大了就不會了,嘿嘿……”。
顧邊城看着傾城吃飯的樣子,偶有米粒掉在桌上,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傾城暗暗安撫內心,還好反應快,不然就露餡了。
像是在考慮什麼事情,顧邊城沉思了一會後放下碗筷,靜靜的看着傾城,道:“傾城,大哥想跟你說件事”
“嗯?”
“最近不要偷偷出府去,如要出去跟大哥說一聲,大哥陪你去。”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傾城也放下了碗筷“發生什麼了嗎?大哥”
“沒事,一點小事,傾城不要害怕,大哥跟爹會解決的,嗯,吃飯吧”
顧邊城意味深長的話,倒使得傾城更加地慌亂,也沒了胃口,交代了幾句,就回了自己的楓葉亭。
還未進院門,就看見寄月在門口不停的張望,待看見傾城回來,笑着道:小姐,你回來啦”
“這麼晚了還不睡,你是在等我嗎?”傾城淡淡的問
“是啊,寄月看小姐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擔心老爺責怪小姐”
傾城坦言之前對寄月還是有心理防備的吧,畢竟是莫名其妙的被帶到一個從未被記載下來,一個充滿未知,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朝代,任誰都不可能輕易的相信別人吧,哪怕是身邊人。可是現在那純粹如水的眼神,如熾熱的陽光一般融化了心裏最後的一塊寒冰。
傾城摸着寄月的頭說“傻丫頭,爹怎麼會責怪我呢,只是大哥回來了,所以才耽誤了些時間”
“哦,原來是這樣,小姐是不是還沒用膳呢,我去讓小廚房準備些吃的”
“不用了,我吃過了,讓大家去休息吧,你也早點休息去,我有點累,想一個人靜靜。”傾城葉眉微蹙,略顯疲憊。
寄月還想說些什麼,看着傾城的樣子最終沒有開口,福了一下腰,退了下去。
夜涼如水,月色如練,點點星光暈染了庭院,淡淡的花香隨風輕揚,傾染了屋室,醉了心房。
傾城就靜靜的坐在那,看不出悲傷,也瞧不見惆悵,這裏的一切都不屬於我,我只是一抹遊盪至此的孤魂,無牽無掛,無依無靠,孑然一生,我沒有目的,沒有方向,我只能在這世間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