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謝衡將自家娘子緊緊摟在懷裏,聞着她身上的馨香,一手攬她楊柳纖腰,一手在玉頸上流連撫摸:“有什麼話隨時同我說,別憋在心裏徒惹不痛快。”

彷彿這會兒,程嬌漂浮不定的心才稍稍有了幾分底氣,臉上都給親紅了,推了幾下,見他不為所動,才輕笑出聲了:“就知道哄我,也偏我竟就信你了。”

程嬌原本也不是多小家子氣,也從來沒有料到自己竟也愛這些情話,這番聽了,忍不得想多聽些,只嘴上彆扭。

擱在平日裏,他木頭人的性子,哪會這般甜言蜜語?縱然偶有動情的時候,多是含情脈脈地看着她,同她更親近些罷了……怨不得,女人都愛聽些個甜言蜜語。沒聽他說這幾句,她心裏就總是不上不下地吊著,上上不得天,下下不落地,輕飄慢搖地,靠不得岸。

“天地良心,我何曾騙過你?”謝衡看着她玉容染了薄紅、嫵媚多情的模樣,情動不已,壓低了聲音道:“我心裏可全是娘子,別人我瞧都不去瞧一眼,就這般,娘子尚且不能信我?”

他貼着她耳邊輕聲哄道,呵出的氣,頓時燒紅了程嬌的耳廓,也不知他有意無意,一手仍勾着她腰身,一手卻玉桃下緣游弋,惹得程嬌推搡搪塞,嗔聲嬌語:“快些起開,真不知道這般輕佻,叫旁人瞧了不定怎麼笑你!”

她不過貓爪似得力道,別說把人推開,只消謝衡輕輕一手臂力,就令她投入其懷。聽她柔聲軟語的說這些話,呵氣如蘭地叫他抓心撓肝。也不知道怎麼的,平日裏也甚愛,可見她眉梢帶火地撂了重話,這模樣三分彪悍七分嫵媚,總是令他為之傾倒,心如燭焰愈烈,就是心尖出都要跟着打顫……

“嬌嬌……”謝衡情不能己,低低輕喚一聲,驟然將人打橫抱起,幾步入了東側間的床榻上。

這副心急火燎的模樣,程嬌有幾分即視感,更多的卻是想着,枉她從前費心把他從昭文居里撈回東院,豈知他平日裏裝樣得很,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只有逢這時候,才有幾分人氣。

她腦子裏閃過不合時宜的來,頃刻間,已被攬着貼到他身上,一抬頭,謝衡清雋無儔的秀顏上,顯出幾分艷色來,薄唇輕抿,透着嫣紅的顏色,同往日那般即便是炎炎的夏日裏都豎起的衣襟領子,此刻卻微微敞了開來,平日裏一絲不苟的衣袂長衫,此時壓得一片凌亂。

“你、你起開些,還有燈、燈……”見他如箭待發,她知道事有不好,剛出聲說話,就被他一口堵在唇舌間……

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燈火通明下這般纏綿,往常東院也不興這麼亮的燭火,即便內室里點了盞燈,到了綃帳里也暗了不少,此刻見他手上輕輕一扯,衣衫半解地現了嫣紅的小衣,急得隨手一抓,也不曾看是何煙紗,急急覆在身上。

她越作掙扎,在謝衡看來越是欲拒還迎,俯下身輕壓着她,一邊輕解衣衫,一邊匆匆褪她羅裙,一鬆口見她發話,便低頭透過輕薄煙紗在她身上留梅,登時令她口中的話語成了一腔燕語鶯聲……

在她闔着眼微顫的時候,謝衡眼中雪膚墨發,美不勝收,順手解下發簪,一時墨絲傾瀉下來,鋪了一床,愈增妖嬈。

“嬌嬌,再說些話。”謝衡看着她潘鬢沈腰、細潤如脂的肌膚,越發熾熱,欲罷不能,湊近她耳邊輕聲哄道,一面耳鬢廝磨。

這會兒正是廝磨難耐的時候,程嬌口中咿咿不斷,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一時燭焰愈烈、榻側纏綿,春雨連連、沃澤塊田,嬌嚦啼聲不絕於耳,津津汗濕倦了一床薄被……

末了,程嬌頭昏眼花地拿薄被掩身,可白生生還大半都在謝衡眼裏,非但沒有遮蓋的效果,反而半遮半掩地撩人,將她打落雲霧雨水中,又入到了江河搖曳生姿,好半晌才雲收雨歇,渾身已是動彈不得。

謝衡起身,將散在床榻的衣物往杌子上一手,隨意披了長衫外袍走出房門吩咐,一會兒工夫就端了盆熱水返身,又坐到了床榻邊,攬着她靠到枕芯上。

程嬌是半點都不想動了,掀了掀眼皮子,星眼朦朧下,瞧他動手動得有趣,為她清掃滿理起來,臉色褪了熱情之餘,神色倒是挺認真。

手上一歇,將棉帕丟回盆里,謝衡看向程嬌:“待會兒回東院再着人給你備水沐浴。”

這番,也算是月下私會了,兩人在書房這種端肅的地方偷了一回,心裏都有些刺激,卻不敢叫明目張胆的,恐落人口舌,謝衡倒是無妨,就怕叫旁人覺得程嬌這個當家夫人不莊重。

程嬌點頭,懶懶地伸出一截皓白玉臂:“扶我起身着衣,我想早些回東院休息。”這般頤指氣使,非但沒叫謝衡不悅,反而令他心悅誠服,伸手接過她粉膩酥融嬌欲滴的玉璧,貼着唇湊上去,輕咬慢啃地,久也不見鬆口。

這般纏纏綿綿,兩人各自整備妥當,待出了昭文居的時候,謝衡已是人模狗樣的一派竹之秀姿、清雅不凡,看得程嬌牙痒痒的。

人和人真心不同,男人和女人體力也不同,她可到現在渾身還酸疼得厲害!

之後,程嬌特意休整了一日,才尋了個午時去了素心齋。

她剛得了麻將,正好給婆婆瞧瞧,若有興趣,還能一同解個悶。

這日頭,鍾老夫人在小佛堂待的時間少了許多,更兼晚膳常見她和馮舅娘母女一同,程嬌便都同她說一聲,自回了東院和謝衡一同用。所以自然在午時來的時候就多了些。

她一邁進屋子,就瞧見馮舅娘陪着老夫人打葉子牌,鍾妙彤在一旁湊趣。

鍾老夫人就是不抬頭也知道她來了,別看她老人家知天命的年紀,耳聰目明得要比尋常老婦人更好一些,這會兒聽到響動,一邊甩了一頁牌,邊含笑地喚道:“嬌嬌,快來替娘看看牌。”

程嬌聞聲便上得前去,對了眼鍾妙彤偷瞄她眼神,這才在鍾老夫人身旁落了座來:“娘這牌運真好,媳婦就算不懂,瞧着也覺得厲害呢。”話落,自然引得鍾老夫人笑聲連連。

馮舅娘掃了眼程嬌,側臉看向鍾妙彤,輕嘆道:“阿衡媳婦這話說得真妙,妙彤也學學你表嫂,整日都不見你說些好聽的來,教誰瞧得你能歡喜。”

聞言,鍾老夫人垂下臉,不動聲色地微微蹙了眉,倒是程嬌將她們幾人神色盡收眼底,忽然瞧著鐘妙彤:“我還當表妹不愛那幾樣珠花呢,這般花戴着還挺好看的。”

鎮日說些酸話也不嫌累,倒是你們母女倆不是嫌棄這些個么?怎麼聽她那日說了兩句,今日且戴了出來呢!

馮舅娘當場就是一咽,剜了眼垂臉不作聲的鐘妙彤,倒是鍾老夫人付之一笑:“你表妹年紀輕,戴什麼都好看。”鍾老夫人平日裏不愛爭意氣,但聽多了馮舅娘拈酸的醋勁,哪裏都能入耳?

程嬌這才不說話了。

就是她什麼都不做,這馮舅娘和鍾妙彤自己就惹得鍾老夫人不痛快了……程嬌對着鍾妙彤溫和地笑了笑,看得鍾妙彤虛虛地回以一笑。

在程嬌看不見的時候,鍾妙彤反倒盯着她髮髻上的兩支晶瑩剔透的玉簪子瞧,一臉的羨慕……

這時候,鍾老夫人這會兒身形動了動,微微扭了扭脖子,程嬌知道她這是身上疲乏了,順勢就道:“娘還是歇一歇,喝口茶吧。”說著,從吳媽媽手上接了茶水來,一摸,還溫溫的適口,便端到她手心。

馮舅娘掀了掀眼皮子,也不作聲,將葉子牌一收,臉上擠了三分笑來:“小姑子牌運真是好,我再輸下去可真要輸不起了。”

“也就偶然贏你一回,倒值當你這這麼說,當年我還未出嫁的時候,可沒少輸你!”鍾老夫人輕呷了口茶,將茶盞一擱就回道。

馮舅娘聽了,果然面色好上許多。

“葉子牌雖然有趣,不過我這兒倒有個新鮮的博戲。”程嬌順勢說道,將帶來的木匣捧了來。

古代消遣少,閨閣女子的消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有新鮮玩意兒,誰都有興緻瞧一瞧,碰上個得趣的,還能打發打發時間。

程嬌遣了丫頭抬了方桌來,對着幾人教起了玩法,鍾老夫人同馮舅娘在旁聽了會兒便上手了,鍾妙彤只推回去晌歇,尋了個丫頭頂上。

“麻雀牌是四人遊戲,玩法花樣多繁,搭配組合也因人而異……”俗話說,十億人民九億麻,可見麻將後來如此盛行是有其一定的道理的。

程嬌不過粗略講解,便帶上上桌,邊打邊教,一輪未歇,各自得了有趣,興起了興緻來。

“玩法還挺新鮮,倒是比葉子牌有趣些。”馮舅娘眉眼帶風得贊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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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寵妻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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