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內亂結束
“嗚~”小小黑似乎聽懂了般，叫了聲，跑了出去。
“這就走啦，切！”
蘇小凡也起身，伸了個懶腰，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要不要睡一覺呢？
“小黑！”瑾瑜敲敲門進來。
蘇小凡回身看了看他那笑裏藏刀的表情，又看了看他腿旁的小小黑，瞬間明白了，這隻狗怎麼那麼愛打小報告啊！
“小黑不在。”
“那請問這位小姐，小黑什麼時候回來呢？”瑾瑜很配合地問道。
“你走了她就回來了。”既然賴就賴到底吧，想着臉上顯出幾分得意。
“那麼請這位小姐轉告小黑，讓她回來去找我，關於獒犬那件事，我有必要好好跟她聊聊。”
“不行，她回來我就走了，我們遇不到，所以不能幫公子轉達啦！”
“既然如此，”瑾瑜壞壞一笑：“那我就與這位小姐好好談談吧，我現在去告訴廚房那邊，晚飯可以少準備兩份，因為我打算與這位小姐促膝長談，怕是顧不上吃飯了。”
“誒，別呀！”蘇小凡急了，折騰了一大天，都快餓死了。
瑾瑜不說話，只是微笑着看她。
“好了，我認錯，我不該不聽話跑去禁區，不過我保證以後做任何事一定向瑾瑜大人報告，大人准許了，我再做。”
“有沒有受傷？”
“沒有。”
“下不為例。”
“好！”蘇小凡嫣然一笑。
“看在你認錯態度這麼良好，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等着！”瑾瑜說著回房，不一會兒拿了張紙回來，遞給蘇小凡。
“什麼呀？”接過紙，看了一會兒，蘇小凡興奮地問：“瑾瑜，你在哪弄的呀？”
“自己整理的，猜你感興趣，就弄了。”
“謝謝瑾瑜！瑾瑜你真好！”
“你喜歡就好啦，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娘子兼未來的小師妹，以後就別這麼客氣了啊！”
“我還是客氣一下吧，你那兩個條件我可都滿足不了。”蘇小凡說著不再理他，一心看這張紙。
紙上是對書院這次進的學生的背景介紹。蘇小凡雖然猜到來的都不是普通人，但沒想到都這麼不普通。
這次書院招生，各國都派來了人。晉國的是王珣、謝玄與桓偉，對於王珣，蘇小凡只記得他是王羲之的侄子，是個書法家，想不到他祖父是丞相，而他父親竟官至中領軍，這中領軍是高級軍事長官，一直以為他家是書香世家，想不到竟是武將，這個標準的根正苗紅官三代，看來也不只是會舞文弄墨寫字那麼簡單。而謝玄，是謝安的侄子，謝安當年與王羲之等人是好友，但一直淡泊名利，近些年才出仕，現在是桓溫帳下司馬。瑾瑜在謝玄後面加了四個字：善於治軍。
“你怎麼知道謝玄善於治軍？”蘇小凡有些不解。
“算的，你被忘了我師父也就是你未來的師父可是精通五行八卦、讖緯之術的。”
“是嗎？”蘇小凡不相信，不靠譜。又往下看。
桓偉是桓溫的第五子，雖然沒有幾位哥哥出眾，卻也是個良才。
苻登和姚襄是秦國人，這個蘇小凡倒是猜到了。苻登是苻敞之子，苻堅的族孫，雖勇猛卻過於粗暴粗狠，所以一直沒怎麼受重用。看到這，蘇小凡想起剛才他手提血淋淋狗頭出現的場景，不禁打了個冷戰，以後還是離他遠些好。
姚銘是姚萇之侄，年紀輕輕，卻既是精通詩書，又懂兵法作戰，是個不可多得的全才。可瑾瑜在後面批註為：其叔必反。
蘇小凡指着這幾個字問瑾瑜：“這也是算出來的？”
“當然不是啦，小黑，這麼大的事算出來可是會折壽的。”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知道這姚萇是誰嗎？”
“不就是苻堅手下的一位將領嗎？”
“沒錯，不過他是姚襄的弟弟，而姚襄是苻堅的人殺的。”
看着蘇小凡疑惑渴望的小眼神兒，瑾瑜微微一笑，娓娓道來。
姚襄一開始與其父姚弋仲歸於後趙，後趙亡國后，便與父親投靠晉國，入晉次年，姚弋仲便逝世了，晉國中軍將軍、揚州刺史殷浩忌畏他的威名，屢次派人殺他，但姚襄善於籠絡人心，派來的刺客都會坦誠地把實情告訴他，姚襄待他們如故友，這樣刺殺不成，殷浩惱羞成怒，派將軍魏憬率五千多人襲擊姚襄，不料襲擊未成，姚襄不僅斬殺了魏憬，又吞併了他的軍隊。殷浩懷恨在心，后又找理由派謝萬征討姚襄，再次慘敗。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姚襄便就此反晉。
永和十一年，流放之人郭斁等一千多人抓獲了東晉堂邑內史劉仕向姚襄投降，東晉朝廷大受震動，任吏部尚書周閔為中軍將軍，沿江設防。姚襄自稱大將軍，率部隊北上，進兵攻打外黃，但被東晉守邊將領擊敗。后重振士氣，據守許昌，準備從許昌進攻洛陽，近一個月也沒有攻下，這時，東晉征西大將軍桓溫從江陵進攻姚襄，在伊水之北交戰，姚襄大敗，率部下幾千騎逃奔到北山。
昇平元年，姚襄遷到北屈想要謀取關中，但在三原一戰中戰敗，被苻堅所殺。27歲的姚襄從此隕落。
“這姚襄也算是一代英傑了，只可惜英年早逝。”蘇小凡感慨着，“那他死後呢？”
“死後？苻生用公禮安葬了他，姚氏一族投靠秦。”
“那為什麼你認為姚萇會反呢？就因為苻堅殺了姚襄？”
“也不盡然，亂世之中，誰都想自立為王，只不過缺乏時機而已，待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些讓自己心安的由頭，誰不會反呢？”
“哦。”蘇小凡還是有些不解，但沒多問，繼續往下看。
涼國也來了人，此人正是掌煜。掌煜是涼國大將軍掌璩之子，掌璩也算是一代風雲人物，十四歲便大敗在中原素有“常勝”之名的王擢，升遷為寧戎校尉。
蘇小凡咬咬嘴唇，果然亂世出梟雄啊，十四歲就能上戰場，這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紀，十四歲頂多能藉著大型遊戲上次戰場，這就是差距！
燕國來的就是慕容沖和慕容晴了，這是毫無疑問的。可是除了他們還剩下張曦和東方日，他們呢？
疑惑着看了看瑾瑜，瑾瑜眉頭一蹙，說道：“這剩下這兩個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身份，可能跟咱們一樣，是來學習的吧。”
蘇小凡點點頭。也對，書院就是學習的地方嘛，自然該來者不拒。
每日上午聽夫子講授知識，下午和各位小夥伴們玩，蘇小凡感覺很愜意，也很享受這段校園時光。時間飛快，眨眼間，已入冬了，北方的冬天還是很冷的。
蘇小凡包得里一層外一層地坐在席子上，小小黑趴在她旁邊，不停地舔爪子。
昨日下了大雪，所以今天下課後蘇小凡就召集了幾個人去打雪仗。令蘇小凡出乎意料的是王珣也加入了，跟着偶像打雪仗，她感動得熱淚盈眶，不過只片刻就被王珣扔過來的一個雪球擊得瞬間心涼了半截，滿臉熱淚也就變成滿臉冰碴兒了。都說戰場無父子，蘇小凡也不客氣了起來，開始猛烈反攻，大家見她小有意無意讓着她，再加小小黑的幫助，竟也佔了上風。
玩了好一會兒，幾個人的衣服都濕了，才作罷。瑾瑜看着蘇小凡的樣子，趕緊為她燒了熱水，讓她好好洗個熱水澡，以防感冒，之後又去為她熬了薑湯。
雖然外面能把人凍成冰塊，但屋子裏還是比較暖的，北方的屋子裏都設有“地炕”，蘇小凡研究過，所謂的“地炕”其實與後來東北的火炕是一樣的，就是在房屋的兩側廊下挖出一個數尺深的燒火坑，在坑內砌灶，灶的煙道在室內地面下往複盤旋，這樣，灼熱的煙氣就可以把大型方磚鋪砌的地面烘熱，供室內採暖，而且使室內供熱十分均勻。這也算是現代版的“地熱”了，如此高端，不難看出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
身體稍微緩過來些，蘇小凡解開裹在身上的棉被。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已經十二月了，馬上就快到新年了，終於可以長一歲了！
“秦國那邊來消息了。”瑾瑜端着碗薑湯進來說道。
“什麼消息？”蘇小凡接過薑湯，聞了聞，皺緊眉頭。
“喝了就告訴你。”
“你……幼稚！”蘇小凡沖瑾瑜做了個鬼臉，捏着鼻子一口而盡。
瑾瑜笑了笑，拿出一張紙條，只見上面寫着：陝城失守，苻廋被擒，叛亂平定。
“王猛他們幾日前攻下了陝城，苻廋稱本無反意，只是兄弟皆反，難獨善其身，所以也反了，苻堅仁慈，以高祖不可無後為由，刺死苻廋，卻赦免了其七子。”瑾瑜細細地解釋說。
“嗯，秦國內亂已定，將來定會勢如破竹，北方大有統一之望了！”蘇小凡盯着眼前的碗，神情嚴肅。
“小黑長大了！”瑾瑜滿臉欣慰地說。
“既然我長大了，你就不要叫我小黑了，好難聽啊，而且現在我也不黑了，你看，我養白了！”蘇小凡雙手捧着臉，嘟着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