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靈珠子(入V三合一)
瓊霄拉着黃天化在朝歌城中,指點周邊的人事同他看,街道上熙熙攘攘分外熱鬧,黃天化卻是興趣缺缺,看什麼都沒有興緻。
瓊霄見他心情低落,又見旁邊有一家小鋪賣的是黃天化喜歡的七巧點心,便牽了黃天化過去,吩咐他在門口等着,自己進去替他買了一包點心。
她將點心小包捧在手裏,便出門準備帶黃天化離開,可走到門口一看,卻是不見了黃天化的蹤影。
瓊霄不由輕輕皺眉。
她心中約略一算,確定了黃天化所在,方提着包裹往那邊走了過去。
……
黃天化此時也正皺着眉頭。
他的對面正立着一個胖乎乎和他年紀相仿的小童。這小童臉圓嘟嘟的,比他要矮上一些,胳膊腿好像蓮藕一般嫩生生軟乎乎,瞧着分外喜慶可愛。他手上捧着只大甜梨,一邊瞧着黃天化一邊啃梨,梨汁潤的嘴唇也亮晶晶的。
他穿着樸素,作修道人打扮,但眼睛卻透着一股狡黠機靈,只似一個普通幼童。
黃天化盯着他看了一會,才板着小臉道:“你太過分了。”
那娃娃眉毛一豎,一時面色不善起來。
黃天化並不怕他,稚聲又道:“那個小販不過是一時小氣,你略加懲罰就罷了,偏要害得他一無所有才行,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你應該把他的梨子賠給他。”
黃天化一本正經這麼說道。
先前他正在門口等瓊霄時,忽然看到街上有個獨身一人、和他年紀相仿的小孩,他以為那小孩子是和家人走丟了,正想過去問問,卻見那小孩咬着手指走到了一個梨販旁邊,仰着小臉同那小販說話,黃天化心中好奇,忍不住動用神識,便聽到那小孩說自己口渴,請那梨販送他一隻梨吃。
那梨販見他孤身一人,身旁並無大人,對他的話並不理睬,反而揮手叫他走開,黃天化見這梨販冷漠,心中頗為氣憤,摸摸瓊霄給自己的豹皮囊見裏面還有些銅貝,便揣好了豹皮囊朝那小童走了過去。
還不等他走到,旁邊賣草鞋的一位老爺爺就看不過去了,先他一步買了梨贈給那小孩,那小孩伸手接過,三兩下將那梨啃了個乾淨,只剩下光溜溜一個梨核,這才笑嘻嘻對那老爺爺道要請他吃梨。
本來黃天化見事情已經解決,便準備回去等瓊霄出來,猛然聽到這句卻琢磨出了些不對,不由又停住了腳。
那小孩笑嘻嘻的,老者便以為他在說笑,只有黃天化看着他煞有介事地將梨核埋在土裏,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
那埋着梨核的地方忽然冒出一叢小芽,漸漸長成一顆大樹,生出枝葉,伸展開來,樹枝上一瞬開花一瞬成果,果子越冒越大,眨眼間就長成了一顆顆大梨子,路人們都站住腳看得傻眼了,卻見那小童笑眯眯吆喝道:“我這梨子不要錢,大家隨便摘!”
那些路人早就看直了眼,抓心撓肺地好奇,一聽他這話,頓時一擁而上搶着摘這果子,只有黃天化留意到先前那梨販背後的甜梨,正隨着那梨樹的長成越變越少。
隨着人越涌越多,那小童摘了個梨,悄沒聲息地就走遠了,黃天化想了片刻,還是決定追了過去。
他有時會隨父親武成王出門,自然知道這些沿街小販生存不易,先前那梨販固然不對,但這小孩使法術將這梨販的梨全都散了出去,對於那梨販來說,更有可能是破家之災,黃天化總不能眼見着這人倒霉也默不支聲,想一想還是決定同這小孩說個分明。
他剛說完話,那小孩也正好把手上的梨吃完,他將那核往地上一吐,又拿腳狠狠往地上碾了兩下,方才挖了挖耳朵懶洋洋道:“你又是誰?敢來管我的閑事?”
他個子雖然矮,口氣卻是相當傲慢,黃天化聽得有點着惱,卻不好跟個小孩計較,只道:“那一車梨可能是他一大家人的生計,你把他的梨全送人了,叫他這些天吃什麼、怎麼活?”
那小孩一環胸仰着下巴,不耐煩道:“哼,那也是他活該。”
他說完這句就不太想搭理黃天化了,拍拍手就昂頭就準備走人,黃天化見他口氣霸道,不由也有點來氣,他本來就在黃飛虎那憋了一肚子火,只因為家教甚嚴,又見這小孩年紀小不懂事,這才啰啰嗦嗦好言相勸,他自己畢竟也沒多大,見這小屁孩不講道理還很狂妄,一時也懶得再跟他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他出身將門,家裏本來就有以暴制暴的傳統,見這小孩軟硬不吃,也不再多說,準備直接揪了他去見那苦主。
他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手一摸掏了先前多寶送給自己的五色石出來,朝着那小孩腦門就擲了出去,這一下來得猝不及防,那小孩不小心頭上就被砸出了一個大包,不消半刻就腫了起來,他疼的呲牙咧嘴,一摸腦門更是火冒三丈,怒道:“你這小子暗箭傷人,好不要臉!”
黃天化心道我用暗器不假,但這石頭可是照着你腦門砸過去的,你自己不提防被砸中了,怪誰?怎麼賴我暗箭傷人?
他這麼想便也只是冷笑:“你自己本事不濟,倒怪我下手重了嗎?我看你小小年紀,認個錯也就罷了,免得我把你拉到眾人面前,那才是真的丟臉出醜!”
那小孩本就是個暴脾氣,聽到黃天化奚落,當即氣得三屍神暴跳,也不多說,手裏晃出一根火尖槍,就衝著黃天化扎了過去。
黃天化沒有想到他出手這般刁惡,一下子竟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只是他稍一回過神來,便輕輕一跳,躲過了他這一槍,取出了多寶師叔後來替他打得兩柄大鎚,手一擋架住了這小孩□□。
說來也是好笑,這兩個小娃娃身高都不過四尺,手上的兵刃卻是照的大人的樣子打得,尤其是那暴脾氣的娃娃,一桿火尖槍幾乎有兩個他那麼高,黃天化手上的銅錘雖然略短一些,但是樣子卻比他腦袋還大,看起來實在有些滑稽。只是雖然看着可笑,但他二人使起來卻是毫不費力,一來一去槍尖震顫,銅錘嗡嗡,煞是好看。
只是黃天化剛開始還能與那小童勢均力敵,打着打着,卻發現自己實在有些力不從心了。
他使兩柄銅錘,又天生神力,較那小童還大上一些,本是佔盡便宜,但那小童一桿槍實在是鬼神莫測,往往叫他意料不得,難以招架,剛開始他還能揮錘將那火尖槍架住,但是他畢竟年幼,受不得這銅錘沉重,一來二去,只覺得雙臂酸麻,揮卻那槍尖時也變得越發吃力起來。
黃天化雖然善良正直,卻並不傻,他知道自己恐怕並非對手,再打下去只怕是要吃虧,便準備暫且罷手,回去見了師父再作計較。
那小童似是窺破他心意,火尖槍一收杵在地上,笑道:“你這小子!誰叫你口出狂言、偏要多事?看你年紀小不懂事我也不同你一般計較,如今想走倒也不妨,只要你認個錯服個軟,我便放你離開,絕不反悔。”
黃天化自認做的不錯,認什麼錯?服什麼軟?索性咬咬牙又挺身撲了過去,那小童見他又臭又硬,一翻臉挑開他雙錘,手一樣解開腰間小囊,甩出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黃天化只覺眼前一花,瞬間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動彈不得。
他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竟是叫一根紅綾捆粽子似的給困住了,急忙雙手使力,想要將這繩子掙斷,只是他雖然使出了劈山裂谷的力道,那紅綾卻是紋絲不動,將他困得像條死魚一般,急得黃天化臉上漲紅,這時他也顧不得丟臉,叫道:“快放開我!我師父是三仙島的瓊霄真人,你綁了我,我師父定不會同你干休!”
那小童嘻嘻一笑,用槍尖將他挑起輕輕鬆鬆往肩上一抗道:“那又如何?莫說你師父,便是你師公師祖來,我也不怕!”
黃天化被他挑在肩上,氣得仰倒,只恨自己本事不濟硬要出頭反而出了大丑,他見報出師門名號這小童也全無忌憚,心中也是暗自心驚,只盼着師父能早些發現他不見了,將他從這小童手中救出。
那小童並不管他心中如何打算,將他嘴一捂,哼着道情歡歡喜喜踩着雲就走了。
他駕雲而行,不多時便在一個山頭落下,只見此處清幽僻靜,實在是一處修行的好地方,山上藤蘿串串,偶有鳥唳猿鳴,縱然是和多寶的飛雲峰比,也是毫不遜色,這小童剛一從雲上下來,便有個雙抓髻的童子急急迎了過來道:“師兄,你快回屋吧,師父正找你呢!”
那小童眼睛一轉,方道:“金霞,師父他叫我做什麼?”
金霞童兒抓了抓腦袋道:“這……這我就不知了。”他剛剛回答完這小童的話,便望見了後面的黃天化,好奇問道:“師兄,你身上背着的是誰?”
黃天化猛然瞧見了個人,扭着身子想要求救,可那小童將他嘴堵的緊緊地,內里怎麼著急,嘴上也吐不出一個字來,黃天化急的冒汗,只聽那小童道:“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我不同你說了,回去見師父去了。”
金霞童兒見他沒有回答,頗有幾分失望,但他顯然對這小童很是敬畏,也不敢多問,只是唯唯稱是。
黃天化大失所望,被那小童扛到了一間屋子裏。
那小童一進屋便順手將門閉了,把黃天化往地上一摔,優哉游哉拿了塊布開始擦槍,黃天化憤憤看他,他只是故作不理,過了好久方才將手中布放下,將堵着黃天化嘴的東西取了出來,笑嘻嘻道:“你服不服?”
黃天化瞪着眼睛看他,手早已因為不停掙扎而被蹭破了一層皮:“不服!我不服!”
那小童見他嘴硬,也只聳了聳肩道:“嘿!你這小子可真是難纏!本來我也不想為難你,誰讓你偏要跟我作對?”
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想該怎麼處置黃天化,就在此時,忽然傳來一道青年男子的聲音:“靈珠子,你在房裏么?”
那小童臉色一變,先把黃天化最一堵,小胳膊一伸揪着他領子把他提了起來,抻着小短腿跑到床邊,把黃天化塞到了床底下,末了還不忘踢上一腳,用床幔蓋了個嚴實。
“師父,我在呢!”靈珠子脆生生應了一句,啪嗒啪嗒跑到門口開門。
“怎麼這麼慢?”外邊站着的是一個二十六七的俊秀男子,正是元始座下十二弟子中的太乙真人。
太乙素服麻衣,卻是一派出塵仙風,只是他眉間几絲狐疑之色將他的高人風範削去了幾分:“靈珠子,你方才怎麼不在?”
“師父,徒兒先前練武去啦。”靈珠子在太乙面前倒是乖巧,他請師父坐到了屋裏,殷勤奉了杯茶方道,“師父受累了。”
太乙見他這模樣也是好笑,只是搖搖頭道:“你這孩子,怎麼總是這般頑劣!”
靈珠子嘻嘻一笑,將凳子拖到了太乙旁邊坐下道:“師父,你方才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太乙聽他問起,卻是嘆了口氣。
他對靈珠子極為寵愛,靈珠子也很爭氣,在諸位同輩中,也是最為出類拔萃,只是有兩件事,卻是梗在他心中始終不能安心:一是這靈珠子幾百年來不曾變化,始終是孩童模樣;二是百年前師尊元始天尊曾對他說靈珠子命中有一大劫,必然要歷經魂飛魄散才能得道。
這二事他一直盈於心中,始終難得解決之策,他自知劫數難逃,也只能多贈法寶,傳授弟子無上道術,也叫他遇劫時能少吃些苦頭。
前些日子,他才從師兄玉鼎真人處借來一口大丹爐,據說能可助人練就九轉元功、金剛不壞之身,他腆着臉問師兄借了過來,只希望弟子能藉此再次突破。
他瞧着靈珠子稚嫩的臉,摸了摸他腦袋道:“你不是羨慕你楊戩師兄刀槍不入么?我問你玉鼎師叔借了口丹爐,你在裏面煉上七七四十九天便能有你師兄的本事了。”
靈珠子聽得一喜,手一支從凳子上跳了下來:“那丹爐在哪?師父快給我瞧瞧!”
太乙見他躍躍欲試,對他更是疼惜,袖子一揮將那大爐子變了出來。
那爐子足有三人合抱那麼大,靈珠子興奮地繞着它轉了兩圈,手在那爐子上摸個不停。
太乙藹然望着他,兩指一彈往爐子下加了簇火,眨眼間那爐子便熱乎了起來:“待這爐子再熱一些,你便進去,為師替你護法,四十九日後出來,你修為定然大為不同……”
他話還沒說完,床那邊忽然傳來碰得一聲悶響,將他的話中途打斷了。
太乙一皺眉,就朝着床那邊走了過去。
靈珠子暗叫一聲糟糕,趕忙跟在了太乙後面。
太乙過去瞧得時候,那床已經被踢出來了一個大洞,原來黃天化在裏面聽到有人說話,自知掙脫着紅綾千難萬難,倒不如弄出點動靜來把人吸引過來,他打定主意就使勁把蹭着地面紅綾往上半身卷,騰出一雙腿來,咬牙連踢幾腳,踢得這床板砰砰直響。
他越踢越是下了死力氣,終於如願以償,將太乙引了過來。
太乙看着這與自己徒兒看着年紀相仿的小童,微一沉吟,卻是袖一揮將他弄昏了過去。
靈珠子見太乙發現卻也並不憂心,他先前不想叫太乙知道也只是覺得師父諸事繁忙,不想叫他被這些小事打擾,他自知太乙對自己極好,定然會站在自己這邊,也就坦然站在了師父後面。
太乙眉一攢道:“這小童是誰?你怎麼把他捆在這裏?”
靈珠子掏了掏耳朵,嘟嘴道:“弟子方才口渴,問一個梨販要顆梨吃,那人不肯給,我便使了一番變化把他車上的梨子分給了街上行人,這小童偏要過來多事,我氣不過,便把他帶回來嚇一嚇他。”
太乙又道:“你可知道他來歷?”
靈珠子晃了晃腦袋:“他說是三仙島上瓊霄真人的徒弟,哼,也沒什麼了不起。”
太乙雖然對三仙島不以為然,卻也開口制止道:“不得無禮,那瓊霄真人按輩分也算你半個師叔,既然是她的弟子,你將他好生還回去就是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對靈珠子所為也並未指責,靈珠子與他熟稔,自然聽得出他的漫不經心,只撇了撇嘴道:“那截教披毛戴角之人、濕生卵化之輩也配做我師叔?師父你也太客氣了!”
這話自然是靈珠子從其他闡教正經師叔師伯口中聽來的,他口氣頗為不屑,竟全無尊敬之意,太乙也不以為忤,只輕叱道:“你師祖與她師父通天教主有同門之誼,她如何不是你師叔?這話你在府里隨便說說也就算了,出去了可不許亂說。”
靈珠子全不將他話放在心上,只陽奉陰違應了一聲,太乙知道他沒聽進心裏去,但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也不必為此教訓自家徒兒。
他這麼交待一聲,便自覺事情就這麼定下了,翻過頭又要同靈珠子說這丹爐的事情,只他才剛要開口,外面已傳來了金霞童兒的聲音:“師父,三仙島的瓊霄真人求見。”
太乙真人本想叫靈珠子悄悄將那小童送回去,卻不想瓊霄來得這樣快、這樣急,不覺心情略糟,只是明面上的客套還是必不可少的,他也只能吩咐靈珠子將黃天化藏好,一會去前廳找他。
太乙真人整理袍袖往前廳那裏走,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黃衫女子正背對着自己站在堂中。
太乙袖子一拂,卻是高聲笑道:“瓊霄真人,久見了。”
瓊霄聞言回頭,正見太乙笑吟吟過來,招呼自己坐下。
瓊霄在門口失了黃天化蹤跡,又追着到了他與靈珠子碰面的地方,只是她究竟來遲一步,靈珠子早就帶着黃天化回了乾元山金光洞。
她只能再次推算,算到黃天化與靈珠子起了爭執,被帶上了乾元山。
她心知靈珠子是個混世魔王,太乙真人又對他百般維護,自知黃天化被他帶去必定落不了好,不敢耽擱,一刻不停就往乾元山趕。
可她匆匆忙忙趕到乾元山,卻被門口童兒告知太乙正在後屋煉丹,要她稍待。
瓊霄不明就裏也不好眼下就同太乙鬧翻,只好在前廳里等着,她也不知等了多久,太乙才姍姍來遲,現身在她面前。
瓊霄見太乙過來,總算是舒了口氣,客客氣氣打了聲招呼:“太乙道兄。”
太乙見她口氣還算溫和有禮,推測瓊霄恐怕還不知道來龍去脈,心中定了幾分道:“瓊霄道友,此來何事呢?”
瓊霄見太乙全然一副身在事外的樣子,也不確定他是否清楚靈珠子所為,只溫聲道:“說來也是奇怪,我近日新收了一位小弟子,方才不知怎的與我走失了,我心中一算,竟算到他被道友門下的靈珠子師侄帶上了乾元山,不知道友可知此事?”
太乙故作吃驚,訝然道:“竟有此事?這我卻是着實不知……道友稍待,我將我那劣徒叫來,你將他一問便知。”
瓊霄見他態度甚好,便也點頭應了,說來也是湊巧,靈珠子正在此時走了上來,朝着瓊霄行了一禮。
瓊霄也知道靈珠子長不大的事情,見他一副奶娃娃模樣,心裏也沒先前那麼緊張了,溫聲叫他起來,問道:“靈珠子師侄,我徒兒黃天化可在你這麼?”
靈珠子一揖之後便站到了一旁,聽她問起只是茫然道:“這……弟子不知。”
瓊霄不由皺眉,她分明算到天化就在靈珠子處,這小童卻敢當著她的面抵賴,實在是叫人生氣,這麼一想,她語氣也嚴厲了一些,道:“你方才在朝歌城西市是也不是?你難道不曾碰到過一個五歲模樣的小童?”
靈珠子聽她一說,方才拍手道:“原來那小童竟是天化師侄么?!”
瓊霄眉尖一跳,聽他道:“先前我看到一個奸惡凡人,便對他略施小懲,後來便有個小童追着我說我錯了,不由分說就同我動起手來,我一時生氣便將他帶到了乾元山上,如今便關在我房裏,原來他竟與我是同門!實在是得罪了!”
他雖口稱得罪,面上卻很是敷衍,瓊霄心裏明白天化極是懂事,定不會像靈珠子說得那般,聽靈珠子口口聲聲替自己辯駁,瓊霄只是咬牙冷笑,卻道:“我那天化徒兒今年不過五歲,即便有不是也該由我教訓,輪得到你這小輩多事?”
瓊霄自進來便溫聲細語看着極是和氣,如今她忽然發狠,也是叫旁邊的太乙怵惕一驚,連忙出來和稀泥道:“道友何必着惱,小孩子一時任氣也是常有的事,我們做長輩的若要強行插手,反而不美。”
瓊霄見他偷換概念,只是冷笑不理,轉頭對靈珠子道:“不必多說,既然天化在你這裏,我現在便同你去見他。他若是無事便罷,若是有事,我這個做師父的也定然要為他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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