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所謂神獸
穆凌淵忽然站起身來,似想到什麼一般,目中一冷,猛然間踹開殿門朝着來時的路飛奔而去,穆凌淵只來得及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便見那道金色的大門赫然間關上。
穆凌淵一甩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片刻后便見偏殿的門被踹開,只見穆凌淵忽然挑唇一笑:“公主呢?”
那兩條魚精見穆凌淵回來了,嬉笑着捂了捂嘴:“駙馬,跟我們來,公主可是等了您許久。”說罷舉着一盞水晶燈向前引路,一路繞過迴廊,最後來到一扇半開的水晶門前,內里是薄紗一般半透明的帷幔,燭火明明滅滅,隱約有一個人影映在屏風上,看不真切。
“駙馬,奴婢只能送您到此處了,剩下的還須駙馬您親力而為。”說罷為穆凌淵拉開了水晶門,穆凌淵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處,隨即掀開帷幔踏了進去。
裊裊的香爐燃起,是珍貴的海螺香,數支紅燭在扇貝殼中綽約跳動,一切顯得是那麼的旖旎暗香,面前是一扇半透的屏風,穆凌淵注視了那屏風片刻,繞了過去。
眼前赫然是一張巨大的海珊床,腳底海星遍佈,而那海珊床上坐着一個女子,穿着同他一般大紅的喜服,蓋着蓋頭,一動不動的靜坐在那裏,露出的手白皙修長,單從這一點看,便是個美人。
穆凌淵瞥了一眼身旁的水晶案,只見上面放着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夜明珠下壓着一張紙條,穆凌淵抽出來一看,不由得挑了挑眉:“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本帝今將愛女許配於你,自然按照你們人類的習俗來,把蓋頭掀了,便可見公主沉雲落雁之貌,*一刻值千金,賢婿千萬要辛勤耕耘,不要讓公主失望才好。”署名龍傲天。
另附贈龍族龍譜圖一張,穆凌淵略微掃了一下,竟然有一百八十多口。只見那叫龍雨天的公主名字旁邊,多了一個新添的名字——穆凌淵,穆凌淵略微瞥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公主還是長公主,穆凌淵估摸着這個公主不怎麼受寵,別的成員名字都是用亮燦燦的黃金珍寶鑲嵌而成,唯獨她的名字掉了不少金粉大鑽。
紙條旁還非常貼心的放着一個鯊魚骨做的“如意”,用來挑蓋頭。穆凌淵伸出手來摸了摸,果真是海洋製品,新鮮純正。
穆凌淵將“如意”拿在手中敲了敲,雙目微眯,忽然間挑開了蓋在女子頭上的蓋頭。
只見一個銀髮少年坐在靈珊床上,頭髮被梳成了墮雲髻,臉上塗脂抹粉,還抹着鮮艷的口紅,周身捆着一條金晃晃的大鞭子。
“哈哈哈。”穆凌淵不由得仰天一笑,只見那隻粽子渾身扭了扭,“嗚嗚”的似要說些什麼。
穆凌淵忽然將塞在少年口中的布團拿下:“我說龍太子,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只見那龍太子看了穆凌淵一眼,切了一聲:“你以為我願意?要不是父王的捆龍鞭我掙不過,早就跑了。”
穆凌淵忽然收住了臉上的笑容:“帶我去海王宮龍悅殿。”
只見那少年忽然間一愣,隨即炸毛道:你竟然看不上我?要走?本太子辛辛苦苦坐在這裏三個時辰,你竟然說走就走,難道我打扮成這樣很醜么?”
這少年,還能不能再自戀一點。
說罷龍霸天抖了抖腿:“再說你剛才不是已經去了?”說到這裏像到什麼似的忽然間停住。
“既然你知道我方才已經去過,便知我開不了那扇門,所以凌淵特來請太子殿下攜手相助。”
說罷忽然間將龍霸天壓在海珊床上,對着龍霸天挑唇一笑:“你父王的這條捆龍鞭,想必是很結實的。”
“我想要做些什麼,應該不難吧。”
“你放開我……你這個卑鄙無恥的人類。”
“呀呀,龍太子,怎麼辦好呢,我忽然發現你此刻真是姿容妍麗,宛若出水芙蓉一般真絕色,分外惹人喜愛。”說罷挑起了他的下巴。
“滾開!”
不得不說,儘管龍霸天被捆了根金鞭,暫時無法施展法術,力氣還是很大的,穆凌淵一下子被反壓在了海珊床上,現下的姿勢變成了騎乘。
穆凌淵目中忽然一凌,一側身將龍霸天反壓在了身下:“*一刻值千金,我看我們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好了。”說罷解開了自己衣襟上的扣子,露出了形狀姣好的肌肉形態。
“等一下!”龍霸天不由得面紅耳赤,“你把捆在我身體上的鞭子解開,我就帶你去。”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穆凌淵忽然目中一冷,伸手將金鞭猛然間一拉:“這鞭子方才打的是活扣,憑你的能力會解不開?”
“我看是龍傲天故意讓你拖延時間的罷。”
這捆龍鞭方才被穆凌淵一拉真正由活扣變成了死扣。龍霸天不由得一愣,該死的,他是什麼時候繫上的,似乎就是在方才穆凌淵解開衣衫一剎那,竟然讓他失了神。
說罷不等龍霸天反應過來便將他挾到了殿門前。
剛到了殿門前,便聽裏間響起一陣隱忍的呻吟聲,穆凌淵的心不由得一沉。
穆凌淵望着龍霸天冷聲道:“開。”
龍霸天不由得一哆嗦隨即不情願的打了個響指,只聽“吱呀”的一聲,殿門打了開來,
穆凌淵不顧一切的飛奔了進去,只見龍榻上,一人被壓在身下,衣衫盡褪。
“父……父王……”銀髮少年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壓在男人身下的龍傲天。
那壓在龍傲天身上的銀髮男子深深的一挺,激_烈的抽動起來:“傲天,你明明歡喜我的緊,卻每年只在獸潮時才到獸魘妖域來。”
“如今你也該告訴他,誰才是真正的父王。”
只見龍傲天轉頭看了一眼銀髮少年,金瞳微眯:“龍霸天,出去。”
龍霸天不由得一愣,隨即指着那銀髮男子道:“你……豈有此理,竟敢壓在我父王上面。”
“等等,你說什麼呢。”這時忽見另一個銀髮少年飛了出來,龍霸天不由得一愣,只見他走到龍霸天的面前,“我的父王當然在上面。”
“我父王在上面!”
“我的父王……!”
眨眼間二人打得不可開交。
穆凌淵“……”
而龍榻之上的動作卻愈發激_烈起來,每一下都令人血脈噴張。
穆凌淵只是失神了片刻,很快便回過神來,焦急的向外奔去,環顧了一下四周卻無論如何也尋不見君千澤的蹤影,正當他焦急萬分時,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凌淵。”
穆凌淵一轉身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飄落在眼前,手中多了兩樣東西,但那隻靈珊匣卻不見了。
“師尊。”
“方才……”
君千澤嘴角微揚:“只不過是替人捎了一樣東西而已。”
說罷對着穆凌淵道:“隨我出海。”
***
片刻后,穆凌淵便跟着君千澤游出了九曲天海陣。
有兩隻小白鯨遊了過來,托着二人浮上了水面。
感受到久違的清新空氣的一剎那,穆凌淵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當君千澤帶着穆凌淵飛離蓬萊仙島海域時,穆凌淵不禁有些好奇道:“師尊,你從獸魘妖域中帶出的到底是何物?”
君千澤只是淡淡一笑,並不說話。隨即將手中的兩樣東西扔入穆凌淵手中:“切記小心收好。”
穆凌淵拿到手中不由得一愣,手中赫然是一張地圖,還有一枚銀色的小印放在錦盒中。
“這便是真正的深海至寶?”
君千澤點了點頭。
穆凌淵看了一眼君千澤,終是將話吞了下去,至於那人同君千澤說了些什麼,又是如何放了他四人回的這深海,而這真正的深海至寶又是從何而來,儘管心中迫切想要知道,君千澤不說,他便也不再追問。
眨眼間二人便到了皓天宗。
“恭迎宗主。”
只見那陳臾長老帶着一眾長老在青陽門迎接,底下一片仙衣飄飄,嵐秋真人亦是站在身後。
穆凌淵掃視了一眼,這裏面不光有言緒真人,亦有鳳鎏真人。
“千澤,你回來了。”君千澤方一落地,便見嵐秋真人走上前來。
“這不是凌淵小友么,恭喜恭喜啊。”說罷盈盈一笑,站到了君千澤的身側。在所有的真人中,嵐秋真人倒是為數不多的並不讓人反感的類型,穆凌淵只略微瞥了一眼,隨即一笑:“嵐秋師叔。”
正在這時,只見陳臾長老走上前來:“宗主,這番旅途想必是兇險萬分。”
隨即興奮道:“宗主此番一行必是為我宗帶來無上榮耀。”
“宗主。”正在這時,只見一個穿雲紋的男子走上前來,墨發中夾雜的兩縷銀髮顯得格外醒目,正是出雲真人。“隨我去功德堂。”出雲真人之前雖很少露面卻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他的出現頓時讓所有長老都噤了聲。穆凌淵是第一次見這出雲長老,亦是不由得暗自一驚。
君千澤瞥了一眼諸位長老,如今出雲真人已出山,深海之寶亦已到手。此刻那些口服心不服之人亦是再不敢擅動分毫。
君千澤點點頭,不置可否。
緊接穆凌淵便跟着君千澤去了做任務的小院消牌。
只見那老頭在書冊上大筆一揮:
“君千澤得深海元靈礦脈圖一張,蓬萊仙島海域……”寫到這裏,白鬍子老頭忽然間深吸一口氣:“仙島海域南半海域所有權。”
穆凌淵不知,正是這一趟深海之旅,讓君千澤聲名鵲起的同時,也帶來了更大的血雨腥風。
從派發任務的小院出來,穆凌淵便獨自回了凌霄峰。
當穆凌淵從海中回到地面之上,忽覺心裏踏實了許多,回到閬闕仙宮,穆凌淵便將那萬年靈珊盒取了出來,看了一眼靈珊盒中的木簪,放入了懷中。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忽然看見袖籠里滾出了一顆蛋。穆凌淵這才想起來,上次去萬寶閣商鋪,那大漢硬塞給他的一顆蛋。
穆凌淵想了想,將蛋撿了起來,這顆蛋雖然小,但還是大有用處的。
凌霄峰頭,一陣青煙裊裊,柴火上架着一口鍋,穆凌淵將這顆蛋對着這鍋口一敲,只聽“啪”的一聲,蛋殼裂開了。
緊接着從蛋殼中抖落出了一片似金非金,似銀非銀的翼,軟軟的耷在後背,彷彿流光溢彩的虹,好看極了。穆凌淵不由得一愣,隨即用手一拉,一片,再一拉,又是一片……穆凌淵數了數,一共是六片,穆凌淵捉着這六隻透明的翼一下子將它整個提了出來,只見一個銀髮碧眼的小娃娃忽然出現在眼前,帶着絲質的圍脖,口中正含着半顆蛋黃,嘴角還沾了一些。
緊接着從這隻蛋殼中拉出了一張一尺來長大小的玉床,還有數件袖珍的絲質小袍子。
那小娃娃似乎也沒想到正吃飯時被人拽了出來,一時間,二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纖長的睫毛彷彿兩把小刷子似的,染了一層淡淡的金粉,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的,可愛極了。
下一刻只聽“嘔”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吐了出來,伴着淡淡的奶香,噴到了穆凌淵的臉上。
半響,那小娃娃望着穆凌淵道:“把我的殿頂還給我。”
穆凌淵用手指捏起碎掉的另一半蛋殼,遞到小屁孩的手中。
只見小屁孩在隨即在穆凌淵的頭頂繞了一圈,瞥了一眼四周,忽然在穆凌淵面前停下,以一種小大人的口吻道:“以後找我要記得敲門,記住了嗎?”
說完頂着那另一半的蛋殼,一扭一扭的飛回了蛋中,臨走之前不忘把他的的床還有衣衫都收了回去。只見那巴掌大小的蛋殼發出一陣瑩潤的光,眨眼間的功夫,那蛋殼上的裂痕便消失不見了,彷彿從未出現過似的。
穆凌淵從不知道原來這麼小的蛋殼裏能裝下這麼多的東西。
“爹,你記性總是這麼差嗎?”
當穆凌淵回想起臨走前小屁孩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不由得一陣胃部抽痛,這頓水煮鴨蛋沒有吃成,倒是吃出了不少驚嚇。穆凌淵用手撫了撫額頭,表示對憑空多出個兒子有一種森森的蛋疼感。此刻他已經覺得穿一身騷氣的紅衣娶龍太子已經不算什麼了。穆凌淵抹了抹嘴角的奶漬,人生還有什麼比喜當爹更坑的事。
不過現下還有正事要做,穆凌淵用手摸了摸懷中那處,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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