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這女人,差點把他給廢了
方濤和騰永喜是鍾皓寒邀請來的,他們來的時候,好戲已經散場,自然沒有目睹。
包間裏,方濤肆無忌憚盯着沈蕭瀟看,以前她是蕭瀟,現在她是沈蕭瀟,原本就是同一個,但兩者之間卻有着天壤之別。
騰永喜也在看她,只不過是偷偷的,沒有方濤那樣直接。
想想這位就是六年前,徹底改變了鍾皓寒命運的女人,方濤和騰永喜能不盯着她看嗎?
若是其他女人被兩個大男人盯着看,早就不自在,扭扭捏捏了,可是蕭瀟神情自若,淡淡笑道,“我臉上有字?”
“我很好奇,六年前,你一個弱女子,怎麼就把我們威武神勇的鐘隊長給就地正法了?”說著,似是看了某人一眼。
某人只靜靜喝水,不說話。
葉南迪在和陳梓桐說星星日化的事宜,聽聞方濤此番驚人的話語,不得不抬頭看過來。
蕭瀟挑眉,“想知道?”
“當然。”做夢都想知道。
蕭瀟再次笑道,“問你們鍾隊長去。”
這不等於沒回答嗎?
喝水的某人靜靜聆聽,嘴角掛着隱約的笑,他這個妻子,道行深着呢!
這天晚上,蕭瀟讓雲美娜帶幾位優秀的同學前往“君安食府”,雲美娜不僅邀請了喬以琛和陸小凡,還帶了她寢室的兩位女同學。
“哇塞,娜娜,你中彩票啦?竟然帶我們來‘君安食府’。”一位女同學興奮不已。
其中一位女同學笑眯眯打趣道,“聽說‘君安食府’是睿達集團的下屬產業,也不知今晚能不能有幸見鍾先生一眼?”
喬以琛鄙視的瞪了她們一眼,雙手插在褲兜里,大搖大擺走着。
“瞪什麼瞪,不就是因為鍾先生是你表哥嗎?”女同學不吃喬以琛那一套,她的口頭禪就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喬以琛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我表哥已經名草有主,你們,就等下一輩子。”等將來有一天,知道鍾皓寒的老婆就是你們的蕭老師,嚇死你們!
陸小凡跟上喬以琛的步伐,用手肘捅了捅他的手臂,擠眉溜眼,“每個人都有做白日夢的權利。”心裏同時腹誹一句:你不也是在上課的時候,盯着蕭老師不放嗎?所以彼此彼此!
前往包間的路上,大家有說有笑,雲美娜沒有說今晚請客的是蕭老師,回頭憐憫的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異常歡欣的兩室友和兩位男同學,等一會兒看到蕭瀟,但願他們還能笑得出來。
喬以琛第一個走進包間,就有些目不接暇了,裏面不僅有蕭瀟,還有……表哥,陸小凡等人看見蕭老師和鍾皓寒,會有怎樣的震撼?
兩位女同學捂住心口,表示無法呼吸了,雲美娜不由想起蕭老師去寢室找她的那次,她們在寢室里八卦鍾皓寒,現在鍾皓寒本人就在眼前,而且看情形,好像要和她們共進晚餐。
哎,想要控制不臉紅都難!
睿達集團聘請蕭老師去講課,鍾皓寒和蕭老師認識,並在一起吃飯,倒也不足為奇。
“又不是不認識,幹嘛這麼拘謹?”蕭瀟說著,示意他們坐。
兩位女同學只得拉着雲美娜手往那邊走去,雲美娜還好,舉止得當,但兩位女同學明顯很緊張,喬以琛和陸小凡到底是男同學,一下子見這麼多人,也不怕生。
兩位女同學還沒落座,就對蕭瀟畢恭畢敬的喚了一聲,“蕭老師好。”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樂了,方濤起鬨道,“原來是蕭老師的學生。快跟我們說說,你們蕭老師平時在學校是不是很兇?”
蕭瀟抿唇,淡淡的笑,不說話。
兩位女同學縮着脖子,也不敢吭聲,灰溜溜在位子上坐好,瞅準時機,幽怨的瞪了雲美娜一眼,怪她不早說,不然打死她們也不來了,但想想今晚能和心中的白馬王子鍾皓寒共進晚餐,她們又覺得很划算。
“表哥。”喬以琛跟鍾皓寒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看向蕭瀟,“蕭老師好。”
咦?方濤和騰永喜都知道喬以琛是鍾皓寒的表哥,此刻,喬以琛卻把關係擰的很清,說明有些話不能亂說,因為沈蕭瀟的學生都還不知道:他們的蕭老師已經和鍾皓寒結為了夫妻。
蕭瀟看了一眼喬以琛,頷首點頭,算是應了。
邀請的人員都到齊了,服務員開始上菜,蕭瀟一邊坐在葉南迪,一邊坐在鍾皓寒,她特意把雲美娜介紹給葉南迪認識,因為從即日起,星星日化由葉南迪負責管理,雲美娜不僅是星星日化的股東,也會利用課餘時間效力於星星日化,至於雲美娜帶來的另外四位同學,蕭瀟讓他們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把星星日化作為他們提前實習的基地。
葉南迪和大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但目光卻不時飄向沈蕭瀟和鍾皓寒。
她隱隱覺得不太對勁,那兩人整頓晚餐下來,幾乎從未正式交談過,但坐在一起,卻讓人覺得氣場很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縈繞在兩人之間。
那天,葉南迪也在看鐘皓寒,跟愛慕無關,身處熱鬧場合,一個人的眼睛會不由自主的追隨焦點移動,這是人之常情。
後來鍾皓寒接了一通電話,和陳梓桐率先離開了,蕭瀟在鍾皓寒離開后,收到了他發來的一條短訊:我會來接你的。
星星日化競拍成功,蕭瀟高興,禁不住方濤和騰永喜在一旁起鬨,喝了一些酒,已經處於醉酒的邊緣。
方濤湊過來,好奇道,“誰的短訊?”
“朋友。”蕭瀟把手機放進包里。
方濤撇撇嘴,朋友嗎?他相信才有鬼!
一個小時后,晚餐結束,杜楓俊負責送雲美娜等人回家,蕭瀟坐在餐椅上,掏出錢包,讓葉南迪幫她去樓下結賬,她擔心自己走不穩出洋相。
葉南迪去結賬時,被告知鍾董已經簽單了!
沈蕭瀟請客,鍾皓寒買單?想起兩人之前的擁吻,再想想方濤的那席話……忽然有什麼念頭在葉南迪腦海中一閃而過,此事值得仔細推敲。
葉南迪返回到包間時,不見沈蕭瀟人影,她急急忙忙去洗手間尋找,也沒找到,蕭瀟酒量差,葉南迪擔心出事,急忙給她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一道好聽的男聲,“我是鍾皓寒。”
打蕭瀟的手機,接電話的卻是鍾皓寒,葉南迪腦袋一片空白,好一陣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蕭瀟……是不是……跟您在一起?”
“是!”
葉南迪屏住呼吸,小心問道,“您會送她回家嗎?”
“當然。”
葉南迪摸了摸冒汗的額頭,心想,鍾皓寒該不會趁火打劫,把蕭瀟給……那個吧……憑她對沈蕭瀟的了解,沈蕭瀟不是隨便的人,如果一旦出事的話,她無顏面對沈蕭瀟。
“您可不可讓蕭瀟接電話?”
“嗯,你等着。”電話里傳來鍾皓寒把手機遞給沈蕭瀟的聲音,“接電話,葉南迪打來的。”
“喂,南迪。”蕭瀟一手執着手機,一手按下車窗玻璃。
電話里傳來鍾皓寒溫和的聲音:喝酒之後再吹風,頭會痛。
葉南迪愣了愣,問道,“蕭瀟,你沒事吧?”
“我沒事。”
電話里傳來沈蕭瀟的很大聲:鍾皓寒,我熱。
“熱的話,我開空調。”這話是鍾皓寒說的。
葉南迪拿着手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以過來人的身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沈蕭瀟和鍾皓寒的關係非同一般。
既然非同一般,那她還操哪門子心?葉南迪笑着搖頭,然後掛斷電話。
開車回到睿達帝景,停在D座樓下,鍾皓寒下車后,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車門,伸出手臂要抱她,“蕭瀟,到家了。”
蕭瀟努力睜開眼睛,在昏暗的光線里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低低應了一聲,卻蜷縮着躺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鍾皓寒見她臉很紅,伸手摸了摸她額頭,突然的觸摸讓蕭瀟下意識撐起手臂想要坐起身,於是她柔軟的唇竟然不偏不斜碰觸到男人薄唇時,鍾皓寒忽然間心跳加速。
她喝醉了,他本不該趁人之危,但當她睜着一雙水潤的眸子盯着他看時,他已經下意識吻住了她。
他的唇很涼,但她的唇卻是滾燙的。
他吻她,沒有試探,而是果斷的滑過她的唇齒間,最後深深糾纏着她不放。
唇舌糾纏中,屬於她的清香和酒香味道在舌尖徘徊,她無意識的嚶哼了一聲,那一瞬間,有一種莫名的情潮從鍾皓寒心口一直蔓延到全身各處。
在失控之前,他找回理智,遲疑問她,“我是誰?”
蕭瀟沉默了幾秒,似乎在確認他是誰。
氣氛沉寂,就在鍾皓寒一雙眸子開始變得極淡極涼時,她終於開口說道,“……鍾皓寒。”
鍾皓寒自制力一向很好,但當沈蕭瀟說出他的名字時,最終還是潰不成軍。
婚後的第一次,不能在車上,“乖,我們去我那兒。”鍾皓寒再次上車,把車駛向E座。
……
這天晚上,雲美娜所住的寢室,晚上熄燈后,幾位還在侃大山,侃的就是鍾皓寒。
到“君安食府”吃飯的兩位女同學,慢條斯理滿足了舍友們的好奇心,就連鍾皓寒的穿着,也都彙報清楚了。
“對了,鍾先生是左撇子。”女同學補充說明的時候,眼冒花心,甚至誇張的咽了咽口水。
“哎呀……”另一位更誇張,從床上猛然坐起來的時候,嚇得另外幾位室友花容失色。
“娜娜,你有沒有發現鍾先生左手的無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雲美娜任由室友點名問她,也沒吭聲,鍾皓寒有沒有戴戒指跟她們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
不過,她倒是發現,鍾皓寒跟蕭老師的關係有些微妙!
“什麼,左手無名指上戴着戒指,那豈不是婚戒?難不成鍾先生已婚,還是隱婚?”一驚一乍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時,雲美娜用被子蒙住了頭。
女人八卦的威力,真是不容小覷。
……
夜,已深,秋的夜,還是有幾份涼意的。
霧氣還未散去,卻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雨霧在空中瀰漫著,眼前的樹木,被模模糊糊地抹上了一層薄霧,窗外的一切被藹煙似的水氣籠罩,象是一幅暈淡迷濛的水彩畫。
田繼洲站在窗前呆看着這柔美如夢的世界,卻沒有任何東西進入他的眼中,清涼的雨絲飄進敞開的窗戶,輕打在他的臉上,他像剛從夢中清醒一樣愣了一下,這才漸漸抓回自己的神智。
白皙而潤澤指間,夾着一支煙,一支點燃的煙,規律而平緩的點去煙灰,再送至唇邊輕吸,動作優雅而嫻熟,煙霧繚繞后的那張溫情的臉,讀不出神色。
今晚,他有一千個一萬個衝動,可以要了沈若潔那丫頭,但最後,這個冷靜到*的男人,最終把醉醺醺的沈若潔帶回來,交給了沈二爺。
他忍辱負重二十餘年,不能為了一時的貪歡,而將來之不易的一切付之東流。
所謂“小不忍而亂大謀,忍常人所不能忍,”便是田繼洲的座右銘。
真的英雄,何必氣短,善始善終,方為不敗!忍能保身,忍能成事,忍是大智,大勇,更是大福!忍是厚,忍是黑,忍小人,忍豪強,忍天下難忍之事,不做性情中人,成常人難成之事。
田繼洲把沈若潔送回來的時候,沈國棟正坐在典雅的布藝沙上,吃蟹黃軟糕。
看着田繼洲抱着自己的寶貝女兒,沈國棟的眸子瞬間結了冰,可落在女兒醉醺醺臉龐上時,卻柔和起來,無可奈何似的溫聲訓斥道,“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喝成這樣?!”
後來,沈二爺從茶几上的蒸籠里拿出一塊還冒着熱氣的蟹黃軟糕,送到嘴裏咬上一口,咀嚼幾下后,頷稱讚道,“‘軒澤園’的蟹黃軟糕,果然是名不虛傳。聽說這一塊糕,要用上三隻陽澄湖大閘蟹的蟹黃,一塊蟹黃軟糕就得五百多塊錢!繼洲,坐下來,嘗嘗……”
不難看出,沈二爺今天的心情好到了極點,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然和田繼洲聊起了家常,“我雖然沒有兒子,但我可是把若潔當兒子養了。”
他還指望沈若潔做沈氏下一任的掌門人!
沈國棟的這點小心思,田繼洲心知肚明。
……
蕭瀟醒來,天已大亮,腰上桎梏感傳來,她還沒緩過神來,掙了一下,然後腰上力道加深,她終於意識到那是一條手臂,此刻正牢牢摟着她的身體。
身旁睡着誰,不言而喻,關鍵是……那麼真實的觸感,肌膚相貼,她拉高被子朝裏面看了看,然後平靜放下,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緩下洶湧的情緒。
鍾皓寒穿着睡衣,整齊的不能再整齊了,可是她呢?竟然在被子裏不着寸縷,而且這被子怎麼是軍綠色……
誰能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蕭瀟剛起床沒多久,鍾皓寒就醒了,醒來的時候,一向精明的男人,難得泛起了小迷糊,失神看了看站在床前,一動也不動緊緊盯着他直看的沈蕭瀟,然後掃了一眼房間。
房間裏只有她和他,那麼她確實在看他。
恢復清明的眸光開始變了,眼眸深黑,眼瞳里緩緩映出沈蕭瀟的裝扮。
她穿着一件男士黑襯衫,紐扣沒系完,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正好遮住了胸前春光,襯衫雖然到了她的大腿位置,但卻沒能遮住修長的雙腿。
無疑,這是他的襯衫。
這個時候,鍾皓寒或許該心猿意馬,但他很想笑,正確的說,是好氣又好笑。
她有沒有注意到她把紐扣都給扣錯了?
蕭瀟不知道鍾皓寒在笑什麼,看到他的笑容,難免覺得余怒未了,但她把情緒壓制的很好,“你這個卑鄙小人。”
“我又沒違約,怎麼就是卑鄙小人了?”他問,眉眼間有着暗斂的笑意。
“……”她穿襯衣的時候,發現身體上佈滿了吻痕,特別是傲人的……胸口,可他竟然還說沒有違約?
“合約上說不能有夫妻之事,但沒有說不能吻,不能摸,不能抱着睡覺。”鍾皓寒勾起唇角,出現最恰當不過的微妙弧度。
想了想,蕭瀟皺眉,同時感受着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什麼異樣,但是好像……有點……
她摳了摳頭皮,他到底有沒有……
他說沒做,應該沒做吧,可是為什麼……有一點點的不適,難不成是心理作用?
鍾皓寒清了清嗓子,笑容似乎有擴大趨勢,“感覺我對你做了?”
“你為什麼不承認?”
“我沒做,為什麼要承認?”此話出口,竟有低低的笑聲從鍾皓寒薄唇間流溢而出,這並不打緊,他抬起手臂搭在額頭上,笑聲低沉醇厚,聽起來很愉悅。
鍾皓寒很少有笑的這麼開心過,很多時候,都是薄唇微勾,拉扯出一個微笑的弧度,就當笑過了,像這般,除了還是考核進特種部隊的時候。
蕭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所以惡聲惡氣的問道,“你笑什麼?”
某人的回答很欠揍,“不告訴你。”
看見沈蕭瀟吃癟,還真是很難的。
“……”蕭瀟含恨咬牙,問他,“我衣服呢?”上次醉酒,長裙的鏈子被拉開,衣服雖然有些凌亂,但至少還在身上,這次卻是不翼而飛,連同內衣,卧室里也沒有。
鍾皓寒失笑道,“昨晚,我把你放在床上,去倒了一杯水來,結果你穿着衣服在盥洗室的淋浴下沖澡,衣服從裏到外都打濕了,我總不能讓你穿着濕衣服睡覺,是吧?”
他還有理了!
“那你為什麼不把我送回我的家?”此刻的蕭瀟完全是皮笑肉不笑,在她家,不僅有沈微瀾那個小大人的保護,還有睡衣。
“嗯……”鍾皓寒似是認真想了想,這才說道,“我確實是把車停在了D座樓下,可你執意不下車,說是要來我的家,我怎麼能違背你的意思,你要是不相信,明天可以去小區的保安室查監控視頻。”
蕭瀟微微挑眉,沒吭聲,但她在質疑鍾皓寒的話,也似乎想起某個片段,他要她下車,她一動也不動。
“你就不能給我穿件衣服嗎?”雖然他們有過一夜的坦誠相待,也是合法夫妻,但在諸多方面,她終究有着太多的保守和不自在。
“我準備給你穿一件衣服來着,可你直囔囔‘熱、熱、熱’,我是拿你沒辦法,只能讓你身無寸縷。”
說這話的時候,鍾皓寒目光太過幽深氤氳,也許是蕭瀟出現了錯覺,她竟然覺得鍾皓寒在講“身無寸縷”四個字的時候,語調似乎遲緩了許多。
她忍不住質疑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要是故意,你此刻根本下不了床,哪還有力氣跟我說話?”
這話原該戲謔出口,但偏偏被鍾皓寒說的順理成章,理所當然,反倒讓蕭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她赤着腳站在地板上,還因為沒穿衣服的事情,盯着他神情不悅。鍾皓寒不由失笑,也不穿拖鞋了,赤腳下床,幾大步走到她面前,蕭瀟連忙後退,“幹嘛?”
“站在地上不涼嗎?”不由分說,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我有腳。”等她想要制止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床上。
“知道自己有腳就好。”隱隱斥責,但卻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頓時一股溫暖包裹着蕭瀟周身,直到雙腳被他握住,她才心驚不已,抽了抽腳,卻被他無言握緊,眸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對她說“別動”。
他和她剛才說話不覺得怎麼樣,但如今面對一室沉默,蕭瀟這才開始覺得氣氛有些怪,率先打破沉寂,“你讓沈微瀾一個人在家?”
“我昨晚已經給他發了信息,說你在我這裏,他只要醒來,就可以看見手機上的短訊,再說了,我們兒子被你教育的很懂事,很乖,他一個人在家,沒問題。”鍾皓寒說著,抬眸看了看沈蕭瀟,今天說“我們兒子”的時候,她倒是沒像打了雞血似的反駁。
蕭瀟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沈微瀾應該醒了,小傢伙怎麼沒有打電話來?
抬手找包拿手機時,皺眉道,“鍾皓寒,你鬆開我的腳,我讓你鬆開。”她有些惱。但卻忘了,鍾皓寒雖然性情淡漠深沉,但他畢竟是鍾皓寒,霸道和征服欲從未在他生命里消失過,哪怕一秒也沒有。
果然,鍾皓寒溫溫開口,“暖熱了,我自然會鬆開。”
“……很癢。”腳心傳來一陣陣酥麻,她弓着腳背,聲音有些虛……
“嗯?”鍾皓寒好脾氣的看着她,然後修長的手指惡劣般的在她腳心輕輕劃過,“這樣呢?”
“別鬧。”她急於掙脫,后腰卻撞上了床頭,“唔……”
還真是痛。
鍾皓寒見狀,急了,“怎麼了?快讓我看看。”
見他要掀襯衫衣擺查看她的傷勢,蕭瀟直接抓住了他不規矩的手。
“不能看嗎?”反手握住她,目光殷殷。
“我沒穿內衣。”襯衫下可是什麼都沒穿。
“昨晚,我看的可不少。”多麼平平淡淡的一句話!
蕭瀟沉下臉,太陽穴也在突突的跳。
鍾皓寒倒是有眼色,雖說妥協了,但依然不放心,“好,我不看,疼的話告訴我,別自己一個人忍着。”
對於蕭瀟來說,她可以面對十個、百個冷漠寡淡的鐘皓寒,卻沒辦法面對一個處處充滿溫情的鐘皓寒。
他……有時候真的很危險。
“幫我把手機拿來,我要給兒子打電話。”轉移話題。
遲疑一下,他問,“是讓兒子幫你把衣服拿來嗎?”
“你幫我去拿。”蕭瀟脫口而出,讓兒子幫她拿外衣倒是無所謂,但是拿內衣的話,她好像無法開口。
“行,我去幫你拿。”修長的手指開始往她胸口探去。
“你在幹什麼?”
“解紐扣。”他的確是在解紐扣。
她皺眉,“鍾皓寒,你別亂來……”
他聽了,忍不住笑道,“亂想什麼,慌慌張張,連紐扣系錯都沒有發現嗎?”
“呃……”她微愣,低眸望去,紐扣確實……
“我自己來。”沒有尷尬是假的。
“好,你自己來。”
等沈蕭瀟系好紐扣,鍾皓寒溫柔的握住她的右手,意有所指,“蕭瀟,你是不是因為男人受過某種驚嚇?”
蕭瀟身體微僵,沉默。
昨晚,在霧氣繚繞的盥洗室里,鍾皓寒那雙黑色的眼瞳充滿了炙熱的慾火,他把蕭瀟抱起來,告訴她,他對她是有*的,並引導她的右手……
哪知蕭瀟忽然尖叫一聲,右手用力,差點把他給廢了。
後來在床上,他實在忍不住,就小心翼翼試探着,想要偷襲……誰知剛得逞,她又是尖叫,又是皺眉,又是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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