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我會一直等你
“唔唔唔……傅旭東,等等,下次吧,下次……啊啊啊啊啊!”
傻豬般的慘叫透過窗子,響徹雲霄,世界也終於陷入寧靜,果然很痛啊,這一刻莫茜總算知道為嘛男人要在外拼死拼活來養家,因為做女人也不容易啊,破處就跟被上刑一樣,生孩子更是猶如凌遲,每個月還得大出血,而男人只顧享受和播種,若再不出去賺錢,這世界還有公平可言嗎?
初冬的早晨總是那麼乾燥清冷,高空陰沉沉的,窗外狂風呼呼的響,好似一隻正在咆哮的猛虎,又似一隻奔騰的野馬,令落葉塵沙漫天。
什麼時候結束的,莫茜已經不清楚了,她只知道這一夜傅旭東跟打了雞血一樣,而她最開始身子就跟硬生生被劈開一樣,鑽心蝕骨的疼,再後來,因那混蛋還算溫柔的攻勢,勉強覺得有點書里形容的感覺,當然只是一點點而已,除了痛就是痛。
不對,還很累,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的告終了,總之他要敢再亂來,便直接分手,否則非死在床上不可,明明也不是超級肌肉男,體力咋這麼好?
見天已大亮,傅旭東才心滿意足的躺回順氣,滿含柔情的眸子瞅向如同死魚一樣的女孩兒,壞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都幹了些什麼,發誓就跟放屁一樣,以後再敢在網上胡來,咱就閉關個三天三夜。”
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某女疲憊地掀開眼皮,難怪昨晚那麼粗魯,合著是在報復,要是平時肯定嗆回去,現在嘛,算了,何必跟小命過不去,無力的拱手:“大俠真乃火眼金睛,小女子甘拜下風,天色不早了,安歇吧。”
說完便閉目睡去。
看吧,對付這傢伙,靠嘴沒用,得來點實際行動她才會服帖,看看亂作一團的床鋪,擰眉坐起,環視了一圈,取來鉛筆,並輕柔地把那頭烏絲全數捋順攥手心。
“傅旭東……你就饒了我吧,真的好睏,腰就跟車碾過一樣,又疼又酸……”
某男自顧自地鑽研怎麼挽發:“到處都是汗,你也不怕生病?先洗澡。”
站着說話不腰疼,別說被子濕答答的,就是身處臭水溝,她照樣能一覺到天黑,可傅旭東決定的事,她能反對得了嗎?算了,他要不嫌麻煩就隨便吧,反正她是沒力氣動了。
終於,長發被盤在頭頂,傅旭東看她雷打不動,也就沒打算喚醒,乾脆打橫抱進了浴室,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將床重新鋪好,等把熟睡中的人兒放進被窩后,總算放下心來,揉揉眉心跟着躺了進去。
在這愈加寒冷的季節,能將心愛之人摟在懷中入眠的感覺最是幸福,看着她安詳的睡顏,最是喜愛,指尖劃過腮邊幾根調皮的髮絲,傾身親吻了下可愛面頰,輕聲道:“愛你!”
第一次喜歡入睡時外面狂風呼嘯,正因為天氣陰鬱,才令這一刻更加溫暖。
“哎喲,都是你害的,真是要瘋了。”
校門外,莫茜扶着后腰艱難前行,好似身患重病似地,這讓她怎麼見人?
傅旭東挎着兩個書包緊緊尾隨其後,好似深怕有個閃失,面色同樣不是很好:“都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了,你非來幹嘛呢?反正不管怎麼努力,還是個墊底的。”
“這會兒曠課,我爸還不得扒了我的皮?你還有臉說風涼話,該死的,上學就上學,還弄什麼考試環節。”沒事沒事,最多再熬三年,到時就能徹底解脫了,想到什麼,扭頭問:“你就不能不出國嗎?”
“不能!”某男斬釘截鐵地搖頭。
莫茜頭冒黑線,也是,老爸老媽也不會同意,話說得知傅旭東能出國留學時,她不得不把資助之事告訴二老,畢竟留學的費用光靠她的零花錢是遠遠不夠的,如當初所想,二老當下就同意了,一副求之不得。
這還沒過年呢,老媽就已經開始張羅傅旭東出國后的事情了,比如在那邊租房子,請保姆什麼的,更放話,需要錢時,儘管開口,要多少給多少,瞧瞧,這哪裏是去讀書?根本是去享福的,對她都沒這麼好過。
多想誰跟她說‘儘管花,要多少有多少。’
到頭來福星高照的不是她,而是傅旭東。
“茜茜,你這……是?”高潔剛下車就看到了走姿怪異的莫茜,立刻上前慰問。
“流年不利,剛被車撞了一下,沒大礙。”某女臉不紅氣不喘的對答如流,開玩笑,早就想好對策了。
高潔看向傅旭東,見他拿着好友的書包,且嘴角掛笑,瞬間醒悟,嘖嘖嘖,這也太激烈吧?曖昧地湊近:“老實交代,這兩天你們是不是那啥了?”否則沒道理突然和好,且傅旭東還一臉春風。
莫茜扶額,咋什麼事都逃不過高潔的法眼?懶得在編,點點頭:“嗯,我們已經正式交往了,這下滿意了吧?”
“不對呀,前幾天你不是不搭理東哥嗎?”梁炎開始發揮為兄弟打抱不平的精神。
“是啊,電話也不接,到底出什麼事了?”傅旭東跟着追問,這件事他始終都想不明白。
某女大言不慚的聳肩:“廢話,這可關乎着我的一輩子,能馬虎嗎?總得讓我好好考慮考慮吧?”
高潔噴笑:“那我就明白了,咱茜茜這張臉金貴着呢,丟不得,我估摸着她一定是在想若被傅旭東拒絕後,該怎麼收場,哈哈哈哈哈,你們倆真是太有意思了,茜茜,其實早在很多年前,人家就看上你了,你丫就是個活寶。”
傅旭東同樣忍俊不禁,真不知道這丫頭成天都在想什麼,總是能出人意料,成績這麼差,卻視面子如命,傻缺!
“你們笑夠了沒……咦,那不是蘇小妹嗎?怎麼無精打採的?”
全體回頭,還真是蘇月,高潔笑着招手:“蘇月,蘇月?”搞什麼?耳聾了?再人要視若無睹地越過時,伸手一拉,擔憂地問:“蘇月,你怎麼了?”
蘇小妹好似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大夥,愣了一下,這才搖頭:“沒什麼,時間不早了,趕緊到宿舍收拾收拾吧。”說完就強笑着走開。
莫茜同高潔面面相覷,后拍拍男生們:“回頭見。”后一同追向前方失魂落魄的某隻。
進了宿舍后,蘇月也沒跟早就搬來的上官西燕打招呼,旁若無人地到自己鋪前整理行禮,察覺到前方站了三個人,這才掏出那張快被她摸得磨破皮的金卡悶聲說:“他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他說這裏面的錢夠我讀完大學,還說不用還,然後就走了。”
“走就走唄,你這是幹什麼?”莫茜看她眼眶開始泛紅,頗為不忍。
蘇月搖搖頭,后不再吭聲。
上官西燕蹲下身,搖搖開始落淚的蘇月:“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是嗎?可能吧,她其實從沒把他當哥哥看過,為什麼會喜歡上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每次和他在一起都很開心,喜歡凝聽他訴說那些沉重的故事,喜歡他看着她成績單時欣慰的表情,喜歡他叫她小佈點,為了能看到他讚賞的眼神,她終於有資格前往劍橋大學。
也謝謝他在百忙之中還給她打電話過問學校的事,更謝謝他這麼看得起她,其實要說起來,他們的交集並不多,雖然知道他的一生是怎麼過來的,可見面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不完。
在他每次都只想跟她通電話而不見面時,她就知道,他只是把她當個小妹妹看,願意資助,並非是她特別,而是他的一時興起,也從沒想過能和他發生點什麼,就是這麼一直用電話交流也可以,如今那個號碼已經被註銷,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有去衛家找過,那些下人說他已經出國,不知去向,就連離開也不願跟她當面說,只是留了條短訊便人間蒸發,三天了,每天都渾渾噩噩的,彷彿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了一樣,既然這樣,還不如從未出現過。
高潔唏噓,看來是真的,可憐的娃兒,這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話又說回來,這真沒什麼好奇怪的,像衛柯那種男人,肯定特招女人喜歡,再怎麼樣也看不上蘇小妹這種的小家碧玉,而且還是個富豪,出手就是上千萬,恐怕就是那些明星都得為之瘋狂。
加上這些年一直是他在資助她,偶爾再噓寒問暖一下,小丫頭不動心才怪:“月月,咱們有句名言,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強也沒用,別難過了。”
“嗯!”蘇月吸吸鼻子,點頭附和。
“不要因為他不喜歡你就辜負他的好意,衛柯能給你這筆錢,說明他很偉大,也很看好你,蘇小妹,你要聽話,別想那麼多,好好上進,到劍橋后,更加不能鬆懈,我們都希望你可以功成名就。”
“我也沒說要和他怎麼樣,最起碼也給我個當面道謝的機會嗚嗚嗚嗚,我就是想見他一面而已,真的很感謝他……真的很嗚嗚嗚嗚很感謝嗚嗚嗚嗚。”她真的沒抱有非分之想,只停留在感恩這根線上,也想一輩子真把他當哥哥一樣照顧,再把欠他的全數還給他,想讓他看到他的付出沒有白費,僅此而已。
上官西燕捧起女孩兒梨花帶雨的小臉,哄道:“好了,不哭了,月月,你相信我嗎?”
蘇月哽咽着點頭。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你真相信我,就好好的讀書,等你戴上四方帽那天,我們一定把人給你帶來見上一見,到時有什麼話就都告訴他,你想知道他也會告訴你,好不好?”
“真的嗎?你們真的可以找到他嗎?我不求別的,只求見一面就好嗚嗚嗚,就一面,如果他以後還是不肯見我,那我絕對不再打攪他。”
莫茜還是第一次見這丫頭這麼悲痛,也跟着許諾:“不管結果會如何,我們一定會找到人的,三年不行就三十年,無論他去了哪裏,只要還活着,這個願望我們都會滿足你,前提是希望見到他那天,你已經成為了他想看到樣子,可以嗎?”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即便蘇月哭得肝腸寸斷,高潔依舊沒半點悲傷感,反而覺得這一刻很珍貴,大人們常說,到了他們那個年紀,也就不再想情情愛愛的事了,像因暗戀誰而掉眼淚的事,壓根是無稽之談,把愛情當成所有的年齡段也就在上學時期。
難過也是人生路程上的一部分,而且尋找衛柯這件事也讓她充滿了憧憬,接下來就全體行動,還就不信找不到人。
這天,在大夥送走上官西燕、邱翰承和蘇月後,高潔跟梁炎、吳洋等人全都來送最後一位即將前往哈佛的傅旭東,乾淨明亮的機場大廳內,高潔將一疊大夥的合照送上:“到了那邊記得想念我們,多多聯繫。”搖搖手機。
傅旭東笑着接納,並摟過梁炎:“如今你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梁炎,變得越來越成熟,有擔當,希望你能好好珍惜目前擁有的一切,也你們兩個能白頭偕老,若是發生矛盾了,梁炎你要多讓着她。”
“東哥,我會的,怎麼說我也比她高半個頭,吵架的話,我肯定先讓步。”
高潔拍拍掌:“好了,剩下的時間就讓給我們的女主人吧,茜茜,我們在那邊等你。”說完就領着大夥往門口去了。
莫茜抓抓後腦,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乾脆把早早備好的行李包丟了過去:“那個……你放心,這回我真不玩遊戲了,還有到了大學,也會乖乖的讀書,不出去玩,你也是,可別讓別的小姑娘把魂給勾跑了。”
“呵呵,還有別的嗎?”傅旭東失笑。
該死的,有是有,就是太難開口了,可現在不說,就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了,看看四周,猛地將人環住,並向下拉,附耳小聲叫道:“老公。”沒去看對方的反應,轉身就要走。
某傅自是知道小丫頭這時臉皮比較薄,但還是給拉住了:“等等。”
“等什麼等?趕緊滾吧,要讓我知道你朝三暮四,我丫直接殺過去給你來個痛快,走走走。”莫茜搓搓滾燙臉蛋,果然夠難為情。
傅旭東放下行禮,將頸中項鏈取下,後為女孩兒戴上:“不是一直很好奇這是誰送的嗎?是我媽給我的,算是她給我唯一的遺物吧,聽說是開過光的,還別說,挺有用,不許弄丟。”
什麼什麼?這是他……莫茜尷尬地摸摸十字架,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一戴就好幾年:“放心吧,我會替你好好保管的,那什麼,我走了啊。”
目送着女孩兒洒脫離去,傅旭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好歹也要把他送進安檢吧?怎麼搞得是他在送她一樣?
其實莫茜並沒真的離開,到了拐角才偷偷扒着牆觀看,等傅旭東徹底消失了還不肯走,小手一遍遍摩擦十字架,傅旭東能把它給她,說明他什麼都可以給她,這下子就真不覺得跟他在一起吃虧了,還賺大發了呢。
沒人知道,在那晚朦朦朧朧間聽到那聲‘愛你’時,她內心有多雀躍,從沒那麼幸福過,也沒人知道,其實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深深喜歡上了這個人,早到一年級時的第一眼,不喜歡被她喜歡上的人對她視而不見,不喜歡他討厭她,說她是大舌頭。
當時怎麼想的呢?覺得那個男孩兒好好看,當然,那時候的喜歡要單純得多,聽到他居然因為她轉校了,當時還氣了好些日子呢。
為了能再看到他,所以有段時間差點沒把自己給逼死,每天拚命的學習,奈何上天就愛捉弄她,最終還是沒考上,多虧家裏有個會吸金的老爹,這才進了北業,看着他坐着勞斯萊斯上學,別提多鬱悶,狠狠詛咒着他家破產,成為乞丐,這樣就有資格跟他做朋友了吧?
可那一天居然真的來了,當時是既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他不如她富有了,會跟別人一樣,前來巴結她,難過的是,看着他一蹶不振,滿心傷痛,自己也就跟着難受了起來。
不惜拿出最在意的東西幫助他,好似從一年級開始,她的世界裏就全是傅旭東這三個字,那就像個魔咒,揮不去,甩不開……咳咳,好吧,她也沒想過甩開,事實證明不管是做朋友還是做戀人,傅旭東都沒讓她失望後悔過,也吵過,可每次在她想道歉時,他都會先一步低頭。
而且向來不懂包容的她,也學會了包容,還會做家務,會想媽媽一樣,不用帶着人去商場,就能喜歡之人買到合適的衣服,他總說她是個活寶,輕易就能讓他笑,其實因為有他,所以她才覺得每天都那麼快樂。
傅旭東,不管幾年,我都在這裏等着你,一直都會在這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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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下面一章就是結局篇了,字數會比較多,所以咳咳……要請假三天寫結局,親們靜心等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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