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法寶
一個尺長的閃着奇異金屬色澤的棒子自錢小飛的胯下登台亮相,那棒子赫然就是一個巨型的**模樣,**大紅大紫昂首若噬,龍身青筋迭起暴突,大有一飛衝天,將天捅個大窟窿的氣勢,恍若天神般充滿了陽剛之美。
“這,這是什麼寶貝?”柳寒煙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猛烈地跳動着,她哪見過這東西啊,再說了她也沒把錢小飛當人看,心裏斷定這是他私自藏起來的法寶,應當沒收充公歸她所有才是正理。
即使她把錢小飛當人看了,她也不會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她自小跟隨丹霞道長修行,極少接觸男人,根本就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在生理上有什麼區別,哪象世俗的女孩子們,偷摸還能從三級片里學習些生理知識,可憐的柳寒煙,在這方面,她就像個白痴,一無所知。
此刻,她眼冒金星,張着雙手着了魔似得象那東西摸去,顯然是喜歡的不得了。
小姜三個也傻眼了,它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是沒想到飛哥的傢伙竟然那麼牛逼,簡直就是鐵器啊,何人能享用得了,個子朝胯下瞧了瞧,不僅都自卑起來。
那東西是什麼啊?呵呵,還記得前人石人族長傳給錢小飛的石冠嗎?那石冠可是用上品石精打制而成,異常堅硬名貴,絕對是刀槍不入的好寶貝。傳給錢小飛后,他嫌那帽子的號碼大了點,下令改製成鎧甲,殊不知那石精材料來之不易,哪夠打制一身鎧甲啊,於是被前任族長阻攔了下來。
及至出發殲滅怪物之前,錢小飛心裏還是覺得不安全,哪不安全呢?就是他胯下的那桿如意碧血槍,這東西現在收不起來,硬邦邦石頭一塊,若是被流彈打落了,那生活可就失去色彩,人生失去意義,活着就沒勁了。
頭可斷,血可流,咱的寶貝不能丟!於是他私下裏讓烈焰同志幫忙,將那象徵石人族長至高無上權力的石冠改製成了一條鐵褲衩,將他的如意碧血槍保護得風雨不透水泄不通。
“我的,這是我的,我的法寶!”柳寒煙激動地撲過去,嘴裏兀自喃喃自語。
錢小飛哭笑不得,轉過身去,雙手捂着寶槍哀求道:“大姐,這是我的,哎,你別搶啊,求你了,別掰,要掰壞了,哎,你聽我說啊。”
丹霞道長這一派實在是太窮了,掌握的資源少就不提了,門裏也沒幾件象樣的法寶,僅有的幾件好東西,乾坤袋、捆仙繩、中品飛劍一把和青石項鏈,也全給柳寒煙武裝上了。
要不怎麼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呢,柳寒煙自小就知道凡事要節省,持家要節儉,有便宜要堅決占,不佔是王八蛋。她是窮怕了啊。
錢小飛嚴防死守,柳寒煙費了半天勁也沒搶到寶貝,主要是她也擔心把那法寶搶壞了,她氣呼呼地抽出大鐵棒,威脅道:“臭石頭啊,別躲,再躲我就把你揍成碎片,說吧,你是要命還是要寶貝。”
錢小飛暈菜了,心說現在的修真怎麼都改行當劫匪了,這也太霸道了,連這個也搶,還讓不讓人活了。
思忖半天,錢小飛一咬牙將那鐵器摘了下來,戀戀不捨的遞給柳寒煙,後者接過去沾沾自喜地把玩着,問道:“這法寶叫什麼名字,有何功能?”
錢小飛忿恨地說道:“這法寶叫避孕套,功能是防禦。”
柳寒煙聽得一頭霧水,不解地問道:“避孕套?防禦?你這裏面一個防禦陣也沒有,怎麼防,怎麼避啊?”說著她好奇地向他胯下看去,想看明白這法寶保護的究竟是什麼:“咦,你騙我!真正的寶貝還在你那裏,快給我!”
錢小飛死的心都有了,四下一看,小姜它們早跑沒影了,此刻連個求助的人都沒有,他長嘆一聲,索性大大方方的讓她看個明白:“唉,大姐啊,這不是什麼法寶,這是我的命根子,你若拿了去,我就死定了,你來看,這不是法寶,這上面什麼陣法也沒有,對你來說就是一個裝飾品。”
柳寒煙蹲下仔細端詳着,發現這物和她手裏的避孕套簡直是一模一樣,只是尺寸小了一號,她反覆摩挲着那物,困惑地問道:“不是法寶?那是什麼?”
錢小飛心裏痛苦地呻吟着,咬牙說道:“這叫簫,是樂器,是用來吹的,現在還沒長成呢,只是個雛形,估計再有幾千年就能成形,那時候就是真的法寶了。”
“哦,原來是這樣。”柳寒煙一副了解的樣子,點了點頭,正欲起身卻停了下來,在那**處輕輕吹了吹,又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了舔,這才滿意地直起身來。
她猶豫了下還是將那鐵器還給了錢小飛,鄭重其事地說道:“保護好你的簫,成型后一定要給我用。”
錢小飛傻眼了,接過鐵器吃驚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柳寒煙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放心吧,我會補償你的。”
“還補償我?”錢小飛覺得這世道變了,他破天荒地覺得修真界其實也不錯,最起碼眼前這丫頭、哦不,是大姐,眼前這大姐就不錯,多好的人啊,預定了他的簫,還要給補償,好人啊。
見亮出如意碧血槍也無法使柳寒煙相信自己是個正常人,錢小飛徹底死了心,他帶上鐵器,將那破爛的衣服揀起來圍在腰間,見她心情似乎不錯,於是與她攀談起來。
說起修真界的事情,柳寒煙倒也不隱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顯然對錢小飛很是信任,如此一來,錢小飛對修真界倒也知曉了幾分。
這修真界的事情,和常人想像的也差不多,只是練器和煉丹不象常人想像的那麼容易,主要也是資源問題,修真界存在數千萬年之久,人多啊,僧多粥少,修行其間需耗費大量的丹藥和法寶,天然形成的靈石仙草是供不應求,甚是短缺
若無法寶和丹藥相助,這修真可就危險重重了。自金丹期開始,修為的提升對心境的要求是越發的嚴格,若是心境不穩或是低於修為,那可就是步步有天劫跟隨,心魔一生,必有天劫降臨,若無法寶丹藥護身,必死無疑。
可見這法寶和丹藥對修真者有多麼重要了。
在柳寒煙口中得知,修真界會煉丹和練器的門派極少,她師傅丹霞道長就是個不會煉丹也不會練器的可憐人,修真需要的丹藥和法寶只能靠出售靈獸換取,可憐之極。
靈獸就是金丹期的獸類,當然也包括禽類,就是那老母雞養出金丹了,也照樣能賣大價錢,特別是地球的靈獸,在修真界特別的受歡迎,原因就是地球出產的靈獸性情相對溫和,其修為比較容易提升,修行中遇到的天劫次數少,有這樣的獸寵,其主人可就省大錢了。
靈獸?動物也能修真?錢小飛聽得津津有味,揀那好奇的地方追着問,柳寒煙的態度出奇的好,耐心地給他講解着,小姜三個傢伙這時候也溜了回來,它們圍在錢小飛的身邊,態度非常的親昵,引來了柳寒煙異樣的眼光。
靈獸的金丹和元嬰對修真者是大補品,特別是對修為較低的修真者來說,靈獸的金丹和元嬰能越級提升他們的修為,堪比高品級的丹藥,這直接導致修真界的大多數星球上靈獸的滅絕。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錢小飛感慨萬分,同時不懷好意低看了看小姜它們三個傢伙,三小聽得明白,立即表示,堅決不修真,打死也不修,這倒使錢小飛有些失望了。
柳寒煙又繼續講,修真者還可與靈獸簽訂血誓收養獸寵,好處是可使獸寵分擔一半主人的天劫。當然了,如果主人願意,主人也可分擔獸寵的一半天劫,只是整個修真界,這樣的主人極少,大多數獸寵的命運就是淪為炮灰。
三小聽得咬牙切齒,大恨世道不公。
錢小飛嘿嘿笑道:“有沒有靈獸抓了修真做寵物的?”
柳寒煙一愣,隨即“咯咯”笑了起來,道:“沒聽說過。不過有一點很可怕,若是靈獸的神識力遠遠超過了主人的神識力,那血誓的內容很可能會反噬,主僕位置顛倒,原來的獸寵反過來成為主人,所以,所以主人們要經常有意控制和降低獸寵的修為,比如搶它們的金丹或是元嬰補補之類的,呵呵。”
這和養家禽差不多,都是養肥了再殺,道理一樣,錢小飛微笑着點了點頭,這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小姜等餓的實在是忍不住,不想再聽柳寒煙講下去了,它們使勁扒着他的大腿,一個勁地喊餓。
錢小飛無奈地說道:“它們餓了,聽說你們這裏不讓捕獵,這可如何是好。”
柳寒煙笑道:“你談吐不凡,很象是真正的人類。呵呵,不能捕殺這個規矩主要是對我的那些師弟師妹們,對你們沒限制,而且我們還鼓勵你們之間相互捕獵,不會懲罰你們的。”
錢小飛大喜,揮手趕跑了三小,笑道:“主人發話了,可以獵殺,哈,還不快去,那魚兒你們就抓兩條,吃一條扔一條;那鳥你們就抓兩隻,吃一隻騎一隻;那王八你們抓兩,吃完飯我們看王八打架,哈。”
三小樂得屁顛屁顛跑遠了,柳寒煙疑惑地望着它們的背影,美目中倏地暴起一團激情來:“這三個小傢伙很通人性,不錯,我喜歡,一會我就和它們簽訂血誓。”
錢小飛聽了是大吃一驚,急得眼珠子直轉:“大姐啊,它們都是我的寵物,你可不能。”
柳寒煙柳葉眉倒豎起來,很是嚴厲地批評道:“什麼你的我的,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主人,你的就是我的,一會我就和它們簽血誓。”
“大姐啊,您看您這風貌,那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絕對能迷死一大堆修真啊,以您這絕世的丰姿,也只有那鳳凰、孔雀之流才配得上,這小貓小狗不適合您啊,傳出去有損你的形象不說,還會連累您師尊丹霞道長的一世英名。”錢小飛圍着柳寒煙轉着圈子,盯着她的臉色揀那好聽的話來說。
可他錯了,柳寒煙這老丫頭性子倔強的很,打定了主意,非要與小姜三個簽訂血誓,錢小飛說破了嘴皮子,也沒能勸她改了主意,最後把老丫頭搞煩了,一棒子把錢小飛打翻在地,讓他暫時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小娘們,老妖怪,氣死我了,瞧你穿身道袍象個好人似得,卻原來你內心如此歹毒,奶奶的,等老子湊齊了其他四顆命石,等老子弄出個元嬰來,看老子怎麼修理你,扒了你的道袍讓你吹老子的簫,吹一輩子!”錢小飛躺在地上默默在心裏咒罵著,不一會,小姜它們三個美滋滋地拽着獵物一起回來了。
柳寒煙自乾坤袋裏幻出捆仙繩來,甩手捆了它們三個,拽到面前,見它們吼叫不止,抬手就是三巴掌,將它們徹底打暈。
她咬破手指,笑嘻嘻地把血珠塗抹在它們的額頭,手掐靈訣,口中低聲念念有詞,片刻后嬌叱一聲:“血誓,訂!”
“完了,這下完了。”錢小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久,就聽柳寒煙鬱悶地說了聲:“怎麼簽訂不了,莫非它們的神識比我的神識強大?!怎麼會?”
錢小飛豎著耳朵正仔細的聽,就覺得腰間挨了一飛腳,身子又恢復了自由,能說話了。
“你這樣可不好,脾氣太壞,我估計你的心境層次一定很低,都元嬰中期的高手了,怎麼還隨便出手打人呢。”錢小飛慢吞吞地爬起來,同時一本正經地告誡着她。
“閉嘴了你!”柳寒煙怒氣全發在他身上,大棒子又在他的腦袋上重重敲了下:“你說,我怎麼簽訂不了血誓呢?”她那裏知道,這三個小傢伙早已經和錢小飛有了血肉聯繫,認錢小飛為主人,只是差了血誓這個步驟而已,除非她的神識比錢小飛要高出一倍以上,否則是無法再和它們建立血誓關係的。
“你問我?我也不懂啊。”錢小飛一臉無辜地說道:“別,別打,讓我分析分析,你看,是不是你的口訣有錯誤?還是指法不對?”
兩人研究了半天,柳寒煙又掐指念咒地簽訂了十幾次都沒能成功,錢小飛在旁邊觀察的久了,那簽訂血誓的口訣和指法也記了個大概,模仿着她的動作,指着三小的腦袋念動口訣悄聲道:“血誓,訂!”
只見三小的腦門上和錢小飛的腦門上均是紅芒閃現,彷彿黑夜裏點起了四個紅色的燈泡,異常的醒目。至此,錢小飛與三小的血誓關係算是正式建立了。
“咦,你這臭石頭,你,你怎麼搶了我的獸寵?”柳寒煙大為惱火,扔下三小正想暴打錢小飛,大棒子高舉還沒落下,她忽然又改了主意,圍着錢小飛左右轉起來:“嘿嘿,不錯,不錯,你也不錯啊,乾脆,我把你簽了算了,買一還送三呢,嘿嘿,合算的很呢。”
錢小飛猛一機靈,忙道:“大姐,你就不怕我的神識高過你?”
柳寒煙一怔,隨即鬱悶地說道:“你說的也對,可你搶了我的獸寵,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那你又要怎樣?”見她不敢和自己簽訂血誓,錢小飛心裏有了底,頓時理直氣壯地挺直了腰板,嗓門也大了起來。
“怎樣?我讓你抓三隻鳳凰和三隻孔雀給我做獸寵,不然你休想離開這裏。”
“靠,即使我真的抓到了鳳凰和孔雀,你也不會讓我離開的,騙誰啊你。”
“不抓,你真的不抓?我打……”
丹霞道長這山門哪來的鳳凰啊,孔雀據說倒是有幾十隻,不過都在山門后的禁地里,據說丹霞道長養育的靈獸多半都在禁地里,那裏即便是柳寒煙也無權力進出。
錢小飛此刻所在地方周圍的動物們,雖然多半也是丹霞道長和柳寒煙抓回來的,但都是些普通的野獸,尚不知道如何修鍊,若是無意間闖進禁地,定是肉包子打狗,做了肥料了。
柳寒煙在地上畫了一個五角的聚能陣,那聚能陣並不複雜,不過是十幾個符號組成而已,錢小飛看了一眼就記住了,她又扔給錢小飛五個小小的靈石后說道:“這是修真界最普通的聚能陣,可聚天地之間的靈氣,你是任務就是儘快讓這裏普通的動物們也學會修行。”
錢小飛小心翼翼地接過靈石納悶地問道:“怎麼,不用我去抓孔雀了?”
柳寒煙燦爛的一笑,道:“那些孔雀都是我師傅養的,還用的着你去抓?我想要多少有多少。”說著,她又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個小冊子,隨手放在錢小飛的懷裏,道:“讓那些動物們按照這個功法修鍊。”
錢小飛緊張地問道:“那些動物又不懂人話,我怎麼教啊?”
柳寒煙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道:“笨蛋,你先教會你的獸寵,再讓你的獸寵去教別的動物不就可以了嗎,真是個大笨蛋。”
錢小飛被她罵的七竅生煙,怒道:“我的獸寵也聽不懂人話,怎麼教。”
“你的獸寵和你是心靈相通的,笨蛋!”柳寒煙的大棒子再次落在錢小飛的腦袋上,“咣鐺咣鐺”連敲了好幾下,打的錢小飛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那冊子甚是破舊,上面寫着五行氣築基功(上),錢小飛翻過來調過去認真地看了看,問道:“這功法很寶貴吧?”
柳寒煙點了點頭,道:“那是相當寶貴!是我在地攤上講價買來的,花了十好幾塊呢。”
這樣也行啊,錢小飛無語了,柳寒煙又說道:“這裏的靈獸練的都是這個功法,此功法上手快,簡單易學,無偏差,無走火入魔之險,練的都說好。”
錢小飛覺得冷汗都要冒出來了:“我可不可以不練?”
“不可以。”柳寒煙的大棒子在錢小飛的腦袋上晃悠幾圈后,和她的人一起飄遠了。
“喂,大姐,我能出去買點東西嗎?”錢小飛急忙喊道。
“讓李勇幫你去買,你不能出去!”話音落了,她的身影也飄過了院牆,消失在錢小飛的視野里。
至此,錢小飛才和三小才長出一口悶氣,悄聲道:“這三八是個暴力女,準是心理有問題,咱們忍着點吧,千萬別惹她。”
三小朝柳寒煙離去的方向縮頭縮腦地望了望,三個腦袋瓜子象小雞啄米似得連連點頭稱是,這女人,得罪不起啊。
小逵幽幽地說道:“飛哥,你要是把她也上了,我們哥三個可就不用再擔驚受怕的了,想想辦法,把她拿下吧。”
小姜和小金也贊同小逵的主意,錢小飛苦惱地說道:“這丫頭太厲害了,我打不過她,娶家來豈不是要天天受罪?”
“靠,你真不是男人!”三小齊聲罵道。
而這時候,柳寒煙在自己的房間裏,拿出一個厚厚的冊子,翻到空白的頁上標註道:變異石人——錢小飛,貌似有很強的神識力;特徵,兩腿間有一個法寶——避孕套,內藏一個法器——簫;目前有三個獸寵。該石人似乎在凡人界生活過,言談舉止和習俗莫不與凡人類似,具體能力有待進一步觀察;該石人估計應該能換上品靈石二十塊左右。
擱下筆,柳寒煙滿意地笑了笑,這麼細緻的分析一定會被師傅誇的,她舒展地抻了抻懶腰后收起冊子,隨即又去修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