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認識

王永勝往屋子裏面走去，但是顧大郎卻是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對於顧大郎，王永勝還是有些害怕的，顧大郎常年打獵是有些拳腳功夫的，而且長得高大威武，曾經親手打死過老虎呢！

“顧大郎，你要幹什麼，我可是你大哥，你千萬別亂來。”雖然顧大郎沒有對王永勝做什麼，但是王永勝還是覺得害怕。

“哦？大哥？”顧大郎臉上掛着痞痞的笑容，“我怎麼不知道我有一個姓王的大哥？”語氣裏面帶着濃濃的警告，自己可不是他們王家的人。

只是顧大郎這樣警告的話對王永勝似乎是沒有多大的用處，因為現在王永勝近距離看到了姝娘，那白嫩的臉上可是一點瑕疵都沒有的，不禁生出來了許多心思。

王永勝眼珠子一轉，就裝作無奈的說道：“大郎，你已經和楊寡婦……再留表妹在家裏不太好吧！”不得不說，王永勝也是有些小聰明的。

王永勝敢說出來這樣的話一是想着能夠讓姝娘知道顧大郎的事情死心跟着自己回去，還有就是覺得當著這麼多然當面顧大郎也是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的。雖然自己曾經被顧大郎狠狠的揍過。

“好孩子，可憐見的，跟着嬸子回去吧！”這時候王黃氏也上前拉住姝娘，想着而只要姝娘相信了，顧大郎也就不能夠怎麼樣了。

只是姝娘怎麼會看不到王黃氏那滿眼的算計呢？而且姝娘很是討厭王永勝那種看自己的眼神。

“表哥，這些都是什麼人，明明和姝娘無親無故怎麼還過來硬拉着我呢？”姝娘在蘇府都是會裝的，這種“白蓮花”技巧自然也是不再話下的。

顧大郎微微勾起嘴角，覺得姝娘就像是一隻精明的小狐狸。

“這件事就不勞王婆婆關心了，表妹和你們無親無故，倒是不方便了，所以還是請回吧！至於別的事情，只要你們敢做出來，我就敢讓你們後悔。”顧大郎淡淡的說著這幾句話，眼中卻是帶着濃濃的警告。

王黃氏也是知道自己的在這樣下去也是不行的，顧大郎這就已經是要發火的徵兆了，她想起來了那年王李氏被自己的大兒子打了之後，顧大郎是怎麼把自己的大兒子和大孫子揍得一個月下不了床而自己又不能夠上前討公道的事情。那年顧大郎也不過才十三歲啊！

王黃氏是個精明的人，要不幹也不會這麼多年能夠把兒媳婦孫媳婦拿捏的死死的了，所以自然是會審時度勢的。

當下也就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去了，這是這位姑娘，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大郎可是要娶親的人了，你這在這裏總是不好的。”

臨走時還是不忘了挑撥，姝娘想着鄉村裏面，這王黃氏也算是很有心計的了。

眾人見這場鬧騰最後就這樣收場了也沒有覺得多麼失望，只是當做熱鬧看看而已，而且也是都知道了顧大郎家住進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王永勝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想到自家祖母不會這樣收場的，倒是又看了一眼姝娘就回去了。

顧大郎的娘王李氏卻是留在了這裏，走到姝娘面前褪下手腕上的一隻銀鐲子帶到姝娘手上，說道：“孩子，你是個好孩子，以後大郎就交給你了。這隻鐲子是大郎的奶奶也就是你的外婆給的，你收好了。”

姝娘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大娘……哦，不是，舅母，我和顧大哥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姝娘還沒有說完，王李氏就遠去了。

顧大郎看着姝娘的動作，心裏面有些微微的失落，但是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看着姝娘認真的說道：“我和那個楊寡婦什麼關係都沒有。”

姝娘有些不敢直視顧大郎的目光，更是覺得手腕上的鐲子像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慌忙的褪下交給了顧大郎說道：“我先回屋了。”然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看着姝娘有些驚慌的背影，顧大郎摩挲着鐲子，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轉而微微一笑，朝着那隻野雞走去，今天的午飯姝娘恐怕是做不了了。

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遠處有一個穿着粉紅色棉布衣服的女孩看着姝娘的身影眼裏露出一抹傷心和一抹決然。

姝娘回到了屋子裏面只覺得心裏面很亂，她被嫡母拋棄無路可走被顧大郎所救心裏面自然是感激的，但是遠遠沒有到以身相許的地步。

姝娘知道若是當初有一點別的辦法自己應該也是不會選擇和顧大郎住在一起的，畢竟這樣確實不妥，只是這也是無奈之計了。

姝娘知道自己的意思不是這樣，但是別人恐怕就不是這樣想了。特別是自己說出來那樣一番話。

這件事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魯莽了，姝娘不禁這樣問自己，可是當時那樣的情景自己又怎麼可能回到蘇府，就算是回到了，自己今年已經十五，也算是名節不保了，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是青燈古佛了。

姝娘自然也是想過回到福安縣，但是轉而也是斷了念頭，那裏都是嫡母的人，自己去了恐怕也是離死不遠了。

姝娘怎麼想都是沒有頭緒，更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出來吃飯了。”顧大郎現在心中也是很忐忑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當初發現姝娘的時候是多麼驚艷的，那種相貌真的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他也是不例外的。

所以當時聽到姝娘醒來之後讓他收留的時候，自己心裏是有一些小激動的，而後來僅僅是兩天的相處卻是讓他感覺到自己回家之後有一個人做好了飯菜等着自己的那種感覺是多麼美好。

顧大郎想到了自己現在用的那些乾淨的被褥，還有柜子裏面那些整潔的衣服，心裏面有些不舍，並不是因為姝娘做的那些事，而是因為這個女子。

他知道自己是配不上姝娘的，可是就是想爭取一下。

姝娘下定了決心，走了出去。

見姝娘出來，顧大郎心裏面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把雞湯放在桌子上面，說道：“先吃飯吧！”

那樣子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鎮定自若，有時候，姝娘都在想這顧大郎真的就是村裏面的一個獵戶嗎？

看着桌子上面那碗撇清了油花的雞湯，姝娘心裏面有些感動，才短短兩天，他就記得自己不喜歡吃油膩膩的東西。

而自己當初留在這裏也是有着利用的心思，想到這裏，姝娘心裏面有些愧疚。

姝娘小口的抿着雞湯，野雞燉的，所以很鮮美，雖然只是簡單的處理。

“顧大哥，村子裏面可是有空房子，我想我還是搬出去吧！這樣我們都不方便。”想了想，姝娘還是說出來，又將兩錠五十兩的銀子拿出來，“這是一百兩銀子，顧大哥……”

顧大郎放下手中的碗筷，說道：“你可是想清楚了，當初你選擇留在這裏也是知道自己一個人住不方便吧！”

姝娘低下頭，自己的確是因為這些，自己只是一個女子，單獨住着難免會招來閑話，而且恐怕還是會有小混混之類的人過來騷擾。那樣自己恐怕是更加難過。

只是現在自己再住下去，恐怕也是閑話不斷的。

“鎮上確實有些商家的公子，雖然不如官家的好，但是也算是條件最好的了，你如果願意，我明天就去問問。”顧大郎嘆了一口氣，自己一個粗野的獵戶怎麼都是配不上她的。自己這些年還是認識了幾個大戶的，若是知道姝娘是官家的女兒，恐怕也是願意的吧！

“不，不是，顧大哥，我沒有這種意思，我只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姝娘聽明白了顧大郎的話，連連擺手。

“那為什麼要搬出去。”顧大郎看着姝娘這個樣子心裏有些輕鬆。

看着這樣認真的顧大郎，姝娘突然想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告訴他。

“小時候，我經常半夜醒來就看見姨娘抱着我流眼淚，說著父親怎麼樣怎麼樣，姨娘長得漂亮，但是性格卻軟弱，所以難免會在嫡母手中吃不少虧，而父親又是個不會理會後院的，後院中又有那麼多人，所以姨娘就算是有什麼委屈也無處可以說，就只好抱着我哭。後來姨娘在我八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臨死之前告訴我讓我好好討好嫡母，以後也能夠有一門好親事。我也確實是伏低做小，所以日子倒也過得下去。只是一年又一年，我長的越發的出挑，自然是招來了不少是非，嫡姐和我同齡，嫡母自然就不會看我多麼順眼了。父親見我生得好，就準備拿我來討好上司，準備讓我去做妾，可是那個人雖然是位高權重，年紀卻比我父親還大。”

姝娘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無悲無喜，但是顧大郎卻是覺得姝娘身上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悲傷，讓他有些心疼。

“只是，父親沒有成功，就出了那樣的事情，我也就被嫡母給……再次醒來，搞明白了身邊的狀況，其實我是很慶幸的，至少我的婚事能夠掌握在的我手裏，但是我卻沒有想過這輩子我還會成親。所以，顧大哥，我留在這裏你也……”

“我不在乎，我會等。”顧大郎目光灼灼的看着姝娘，“反正我現在也沒有打算成親，有你在，王黃氏也不敢把楊寡婦塞進來，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姝娘明明知道不是這樣，但是她卻是無處可藏，這樣的顧大郎，她應付不了。

“姝娘，安心住在這裏吧！”顧大郎把銀子推到姝娘面前，語氣變得柔軟了起來，還帶着一絲懇求。

姝娘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當她回到屋子裏面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顧大郎，完全忽略了顧大郎那句“我可以等”。

而此時的顧大郎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覺得很高興，起碼，她是默認了不是嗎？雖然這樣的默認是有些被情勢所逼，但是他自己可以慢慢打動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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