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紙包不住火

099 紙包不住火

屋外那些傭人看到周靜芸等人被帶上了警車,都感到錯愕,開始交頭接耳的,但誰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在老爺死後,他們以為青雲山莊便是由夫人當家了。

此刻看到的卻是夫人鋃鐺入獄。

有些人是知道律師來宣讀遺囑的,蘇曉月又跟着來,便猜到了些許。

“老爺的死不正常,難道是夫人他們所為?”

“律師不是來宣讀遺囑的嗎?蘇小姐也在,難道老爺把財產留給了蘇小姐?”

“別人都說老爺的家產是從蘇小姐的外祖家謀奪來的,如果是真實的,那麼老爺把財產留給蘇小姐,算是物歸原主了。”

傭人們的交頭接耳,聲音都不算很大,可周靜芸都聽見了。哪怕被手銬銬住了,她還大聲嚷嚷着:“遺囑是假的,都是假的,白家的財產是屬於我的,青雲山莊是我的,是我的!哈哈哈!”周靜芸仰天大笑幾聲,笑聲一斂,她絕望地叫着:“白振宏,你害得我好慘!”

警察把她推上了車。

白桐還在哭哭啼啼的。

管姨軟得連走路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被帶出主屋時,她趕緊在人群中尋找她的丈夫,見到丈夫的時候,她欲言又止的,最後是哭着被推上了警車。

警車嗚鳴着開走了。

青雲山莊表面上是平靜下來,暗地裏卻波濤洶湧。所有人都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着他們的命運是什麼。

屋裏還有哭聲,是白祁的。

蘇曉月也沒有勸他,放任他哭,讓他把他的痛苦都發泄出來。反倒是夏瑛走過去,抄起茶几上的一盒紙巾就丟給白祁,說道:“把眼淚擦一擦吧,你並沒有做錯。你媽那是罪有應得,她害死你爸,還想逍遙法外嗎?那樣的話,還要法律做什麼?就算她是你的母親,在她犯了過錯時,你幫她糾正過來,不是害她,不是對不起她,相反的,你是在救她,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

白祁哽咽着:“殺人償命,我媽出不來的了。”

撇開親情不說,他的確做對了。

夏瑛在心裏想着:周靜芸要是還能出來,那還有天理的?看着白祁那麼難堪,她才把那句話咽回肚子去。

起身,白祁跑上樓去。

他要自己安靜一下。

夏瑛看看他跑上樓的背影,問着蘇曉月:“他怎麼辦?”

蘇曉月也看一眼樓上,想了想才說道:“他現在心情激動,讓他自己靜一靜吧。”

“我是說你要怎麼處置他,他也是白家的人呢。”

蘇曉月去把周靜芸意欲帶走的珠寶都撿起來,“他不傷我,我也不傷他,就這樣簡單。”

夏瑛嗯着,她去檢查白桐的箱子,發現箱子裏面也全是珠寶首飾,她忍不住說道:“這對母女倆還真有錢,這些東西都很值錢的。”

“白振宏對她們都很好,什麼東西都是用最好的,最貴的。更不用說這些東西了,隨隨便便一條手鏈都非常的值錢。”蘇曉月把珠寶首飾都撿拾起來,擺放在茶几上。

樊少明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她。

夏瑛幫忙把兩隻箱子裏的東西都撿起來,如果不把周靜芸母女倆攔下來,僅是兩箱子的東西都值好幾百萬。

刑律師與付律師交換了一下眼神,覺得他們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而剛才他們見證了一個家的破碎,是利益讓這個家破碎的。

更想不到白振宏是被妻子害死的。

結合兩道遺囑來看,白振宏又是個老奸巨猾的人,周靜芸跟着這樣的男人,除非他願意給你佔便宜,否則你想占他的便宜,門兒都沒有。

兩個人分別站了起來,刑律師從自己的公文包里再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蘇曉月,說道:“樊太太,這是財產轉讓書。是白振宏死前的三天獨自找到我們,寫好的財產轉讓書。”白振宏最初立了兩道遺囑,他多少都還在掙扎,寫財產轉讓書的時候,他是沒有半點的掙扎了。

蘇曉月接過了那個文件袋,並沒有拿出來看,只是點了點頭。

“樊總,樊太太,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如果還有其他問題,再聯繫,這是我的名片。”刑律師遞了一張名片給蘇曉月,付律師也一樣。

樊少明客氣地向他們道謝,又與他們握過了手,便與蘇曉月一起送着兩位律師出去。

傭人們還在院子裏。

送走兩位律師后,蘇曉月走向那些傭人,這些人對她其實也不算陌生,以往白振宏派人把她抓回來的時候,這些人大都見過她的。

“麻煩你去幫我把冷一叫來。”蘇曉月對其中一名傭人說道,白振宏留下來的這些人,她需要處理一下。

那名傭人恭敬地應着,轉身急急地去找冷一了。

蘇曉月又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散去。”

說完,她轉身往屋裏走,樊少明與她並肩而行,低沉地說道:“曉月,這些人都是白振宏的,留不得。”

蘇曉月挽住了他的手臂,感激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在她的身邊陪伴着她。“我會的。”她輕問着樊少明:“少明,你說那些保鏢團怎麼處置的好?留下他們的話,我信不過他們,而且他們以前幫着白振宏也對我做出過一些傷害之事。全都趕走的話,我又怕白楓出來後會把他們攬走。”

“雖然白振宏把財產都留給了你,但你未必能繼承到人心,

你未必能繼承到人心,正如你所說冷一他們留下來,擔心是炸彈會炸傷自己,趕走的話,也是炸彈,會被人扔回來炸傷我們。曉月,你決定如何?”樊少明又把決定權還給了蘇曉月。

現在白家的一切都屬於蘇曉月的,哪怕他是蘇曉月的丈夫,他也不會橫加干涉,他可以給點意見,絕對不會索要決定權。

“我想先留着他們,先試試他們的心思,能為我所用的,最終留下,不能用的,等到解決白楓后再讓他們走。周靜芸是出不來的了,白楓很快就會重獲自由,這個人就是我心頭的一根刺了,不知道該怎樣解決他。”

白楓成了她目前最要命的敵人。

別看剛才白楓冷冷靜靜的,並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為來,他心裏卻恨極了她。

他出來后,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以他的變態及瘋狂來看,蘇曉月無法預知等待着自己的還有什麼。

“曉月,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樊少明低沉地保證着,蘇曉月笑了笑,頭靠向他,應着:“少明,相信經歷了風雨之後,我們都能等來彩虹的。”

樊少明默默地攬緊了她的腰肢。

夫妻倆回到屋裏才坐下,冷一便來了。

見到蘇曉月的時候,冷一的神情不變,依舊冷冷冰冰的,也沒有稱呼蘇曉月。蘇曉月看他兩眼,淡冷地告訴他,白振宏生前立下了遺囑,白家的一切都由她蘇曉月繼承,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青雲山莊的主人是蘇曉月。

聽了蘇曉月的話,冷一明顯錯愕不已,愕然地看着蘇曉月。

他知道有律師來宣讀遺囑,也猜到老爺會分點財產給蘇曉月,可他想不到的是老爺會把一切都給蘇曉月。

“小姐打算處置我們嗎?”

冷一錯愕過後,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口吻還是冰冰冷冷的,對蘇曉月卻有了個稱呼。

蘇曉月笑了笑,“你擔心我會找你們算以前的老帳嗎,你們也是奉命行事,要怪也怪不了你們的。不過接下來就看你們怎麼做了。”

冷一抿唇。

片刻,他說道:“我們都是孤兒,是老爺養大的,也算是老爺的財產,既然老爺把財產留給了小姐你,那我們也是屬於小姐的。”

算是表態。

蘇曉月頗為滿意,“好,你現在去把他們都召來。”

冷一沒有半點拒絕,應了一聲便轉身往屋外走去。

夏瑛望着冷一離去的背影對蘇曉月說道:“這個男人有做黑幫老大的潛質,曉月,你要是能收服他,以後你就可以橫行A市了。”

蘇曉月失笑:“你當我是黑社會嗎?”

夏瑛嘿嘿地笑了兩聲。

這個時候江易打電話來,夏瑛只得接聽電話,許是江易在電話里肉肉麻麻吧,夏瑛不好意思地走到角落裏聽他說話。

五分鐘后,冷一去而復返。

“小姐,所有人都叫來了,就在院子裏。”

蘇曉月嗯着,與樊少明交換了一下眼神后,站起來便出去。

院子裏黑壓壓地站着一群人,粗略地數了數,僅是保鏢大概便有近百人。怪不得白振宏喜歡擺排場,養着這麼多的保鏢,不擺排場都說不過去。當然這些人於白振宏來說,是幫他做壞事的工具。

蘇曉月又把她剛才對冷一說過的話重複說了一遍,意思是讓這些人明白,現在她才是他們的主人。

聽了蘇曉月的話,人群有了騷動。

蘇曉月看着他們在交頭接耳的。

忽然,她在保鏢群里看到了好幾道似曾相識的身影,好像在哪裏見過。

“怎麼了?”

蘇曉月有什麼反應都逃不過樊少明的眼睛,他低低地問着:“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有幾個人的身影我覺得眼熟,但不是以前見過的,應該是最近幾個月見過。”蘇曉月抬手推了推眼鏡,小聲地答着樊少明,“這種感覺很強烈。”

樊少明不動聲色地說道:“你好好地想一想,到底在哪裏見過他們。”

蘇曉月嗯着。

“冷一,叫他們散了吧。”

蘇曉月給足夠的時間讓這些保鏢們去議論,至於他們的心會不會歸順她,現在她先不管,也急不來的。

她得好好地想一想,保鏢群里的那幾個人她在哪裏見過。

“少明,我想起來了!”剛進屋,蘇曉月就抓住了樊少明的手臂,低叫起來,驚擾了在角落裏和江易在電話里情意綿綿的夏瑛,立即結束與江易的通話,快步走過來關心地問着:“曉月,什麼事?”

“是他們,就是他們!”蘇曉月顯得有點小激動,“那次我和媽去逛街,偶遇周靜芸時,我的手機被搶,我去追趕搶匪時落入了白楓的連環計里。在那些未建好的樓房裏,追殺我和媽的就是他們,當時他們都戴着口罩,是不好辯認他們的容顏,不過為首的那幾個人,我記住了他們的身形。剛才在保鏢團里,我看到的那幾個人便是,肯定是他們,那身形吻合的!”

白楓的人會混進保鏢團再正常不過了。

樊少明冷靜地問着:“曉月,你確定真的是他們?”

那次的事,警方都沒有抓到行兇之人。

為此,他經常去騷擾警局的人。

蘇曉月肯定地點頭,“我相信我的直覺,是他們,絕對是他們!”

樊少明與夏瑛交換了一下

交換了一下眼神。

“怪不得他會被周靜芸謀害了,我就說這件事少不了白楓的,只有他才有那樣的本事。”蘇曉月冷笑着,“既然他的人主動送上門了,少明,咱們要是不做點什麼,就太對不起他了。”

樊少明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道:“回家再議。”

蘇曉月點頭。

……

一架飛機降落在A市的機場上,待飛機停穩后,機艙打開了,飛機上的乘客陸陸續續地走下來。其中有個高大的男人胸前就吊掛著一台數碼攝影機,其他什麼東西都不帶了。

他下了飛機后,跟着人群走,一直走出了機場,才摸出手機,開了機后就打電話,可是電話打通了后,也沒有人接聽。

“怎麼沒有人接聽的,難不成又在開會?在開會也可以接聽的呀,怪我又改歸期嗎?”男人嘀嘀咕咕着。

反反覆復地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聽他的電話時,他只得改打另一個人的,第二個人的電話倒是很快就接聽了。

“少明,我回來了。”

男子不等電話那端的人開口,就開心地笑起來,“我剛下飛機,你有空來接我嗎?剛剛打大哥的手機,他一直不接我電話,估計是怪我又改了歸期吧。”

“我沒有做夢吧,你是君珏嗎?我親親的二哥大人?”原來這名男子是君家的二少爺君珏,本來說好兩天前回來的,結果又改了歸期。

樊少明在電話里調侃着君珏,君珏聽着弟弟陰陽怪氣的調侃也不生氣,笑呵呵地說道:“少明,我怎麼聽着你叫我二哥,叫得怪怪的,我聽着會起雞皮疙瘩呢。你都要結婚了,我做二哥的能不回來嗎?其他的先不說,你現在有空來接我嗎?”

“沒空。”

“在忙什麼?”

“忙着陪你弟媳婦。”

“見色輕哥。咱們都好幾個月不見面了,你就不想我嗎?”

樊少明皮笑肉不笑地糾正着:“我親親的二哥,你數學肯定是體育老師教的,咱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面了。想你,想你有什麼用,你除了會發些相片回來之外,還有什麼?相片又不能吃,不能用的,看的時候還要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反正我就沒空去接你,你要麼打電話回山莊裏讓司機去接你,要麼就自己坐計程車,最後一個建議就是繼續打大哥的電話,讓大哥去接你。反正你最先想到的是大哥,不是我。對了,你要是打大哥的手機,他不接,你可以打樂秘書的,不管大哥在做什麼,在哪個角落,樂秘書都能找到他,也只有她敢在某些時候去找他。”

君珏嘿嘿地笑:“我知道大哥和樂秘書有一腿。”

“二哥,我提醒你說話要有禮貌點,別一腿兩腿地說,說得大哥和樂秘書在偷情似的。”

“好吧,我最先找大哥,我還是找大哥,你好好地陪你的媳婦兒。對了,樂秘書的電話是多少?”

樊少明把樂清清的手機號碼發給了君珏。

君珏立即給樂清清去電。

每次回來,他習慣了第一時間先與大哥去海吃一頓,才慢悠悠地回家。

所以,接他自然是大哥的任務。

此刻在公司里忙着的樂清清忽然接到一個陌生的來電,待她看到顯示的手機號碼時,她第一個反應便是網友“總裁追妻”怎麼給她打電話了。

她看看自己掛着的QQ,網友總裁追妻的頭像是灰的呀,表示他並不在線上。

雖然一臉狐疑,樂清清還是接聽了電話。

“你好。”樂清清溫和有禮地開口。

“你好。”君珏客氣地回應着。

樂清清短時間沉默,不知道該如何與一個僅在網上相識的網友迅速地進入聊天話題。

君珏不知道樂清清把自己當成了“總裁追妻”,他問着樂清清:“君默在嗎?我找他。”

君默?

她的網友幹嘛找君默?

又是怎麼認識君默的?

樂清清眉一挑,很快就想到了某件事。冷不丁的,她問着君珏:“總裁追妻,你有段時間不上線了。”

“總裁追妻?上線?樂秘書,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哦,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君珏,君默是我哥,我剛從國外回來,你幫我轉告我哥一聲,讓他來機場接我。”

“總裁追妻”這個網友並不是君珏,可當初“總裁追妻”發給她的聯繫電話就是君珏的手機號碼呀。

“好,我會轉告總裁的。”

樂清清不動聲色地掛了電話,又查看了自己的手機,當初她試探性地打過“總裁追妻”給她的電話號碼,那號碼能打通的。她的手機里還有紀錄,很快,她就找到了紀錄,正是君珏的手機號碼。

她不會記錯的,身為君大總裁的秘書兼得力助理,她的腦瓜兒好使着呢。

君珏的手機號碼在今天之前,樂清清都不知道,所以她能肯定知道君珏聯繫方式的只有他的家人。君默是君珏的親大哥,兄弟倆感情很好,以往君珏回國都是君默去接的機,以致於君珏一下飛機就習慣了打電話給大哥。君默是知道君珏聯繫方式的……

君默就是“總裁追妻”!

如果說上一次僅是懷疑,那麼這一次,樂清清是肯定了“總裁追妻”的真實身份。

------題外話------

今天有點卡文,少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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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兒子霸道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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