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許報警
總之,這些就是連君耀得到他們家照顧的條件。
畢竟要在英國留學,留學生最好是能寄養在一家條件清白的人家,國家那邊也會時刻派人來調查寄樣的情況。
經過了一年半的無數手術洗禮,連君耀已經能摘掉頭上的繃帶生活了。但是,臉上灼傷的疤痕依舊十分的明顯,如非必要他不會輕易出門見人。
上學的時候,也會戴着口罩遮臉。
跟着家人相處的也算是融洽,正常的上下學吃飯睡覺,定期的到醫院去複診。生病了只要打一通電話,就有專門的私人醫生會過來。
這戶人家的熊孩子早出晚歸的,更是很難遇上。
英國這邊的風平浪靜,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國內江城的風起雲湧。連君耀出國的第二個月,連先生在英國有一處秘密房產的事情,就在連家流傳出去。
家族裏的人議論紛紛,使得連先生不得不把切爾夫人名下的這套莊園重新過到連氏集團的名下,才平息了這一次的議論。
其實商人就是如此,沒有哪一個商人,會把全部的財產都放在自己名下。
至於會放在哪裏,那都是各人有各人的秘密。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連先生半年後就心臟病發作,不幸病逝身亡。這件事情在江城傳的是沸沸揚揚,卻沒有一個字透露到英國那邊,也沒有必要讓正在治療的連君耀知道。
況且當時他的手術十分密集,連泰晤士報上的新聞都沒空看,更何況是國內的那些社會版面的豪門新聞。
連夫人在提出要擁有英國這處莊園一半使用權的要求之後,和王秘書的姦情就敗露了。
就連放火殺人的事情也被抖出去了,甚至還有人查出,連先生治療心臟病的葯被人掉包的事情和這個女人有關。
這對姦夫淫婦上了法庭,直接被判了吃槍子。徐家那邊的大家主震怒,花動人力物力才把連夫人從大牢裏撈出來,上訴重審中以連夫人精神有疾病為借口,將所有的一切都推給了王秘書。
可惜了王秘書年輕有為,成了槍下的替死鬼。
要不了幾個月,就聽說徐家鬧鬼,不僅連夫人被惡鬼纏死了。還連累了幾個其他徐家不相干的人,最後是南宮家的道士出面,才解決了這事。
從此以後,徐家徹底衰敗,產業被連家吞併了五分之三。
兩年後的今天,連老先生病逝,享年九十二歲。
“嘿,東亞小子,聽說你在東亞的靠山倒了呢。你爺爺死了!”那戶人家的其中一個喜歡泡妞吃洋快餐的小孩,都胖成球了。
三層下巴,體重怎麼著也有三百多斤了。
他從樓梯上下來,似乎在等着連君耀從大雪紛飛的外面放學回來,“等等,不許上去,你們家已經交不起房租了,聽見沒有。”
“連家交了十年的房租,哪怕整個連家都沒了,我一樣可以住在這裏。”連君耀只有十二三歲,在這個大男孩的面前,顯得就跟螻蟻一樣的渺小。
他臉色慘白,而且身子十分單薄瘦弱。
不管這家人給他吃如何高熱量的食物,都沒辦法讓他清瘦的五官上多一丁點的肉,讓人看着就像個瘦弱的豆芽菜。
男孩有些不甘心,一腳頂在牆上,“他們給你交了房租,可是沒有交保護費啊。東亞小子,你得給我交足了保護費才可以。不過……看你那個樣子,應該是給不出來這些錢,你還是趁早滾蛋吧。”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在外面……玩女人,又欠了錢回來吧。這次是什麼錢,打胎費,還是賠償人家的除夜?”
連君耀挑了一下眉,那種戲虐和不屑讓人很容易氣憤,蒼白的臉上是一絲比這個熊孩子更加放蕩不羈的溫笑。
男孩被激怒了,他上來要掐連君耀的脖子。
連君耀看似瘦弱,可是身姿極為的敏捷,輕輕一閃居然是彈跳到了樓梯的扶手上。身子蹲着,居高臨下的俯瞰着那個死胖子,嘴角依舊是玩鬧一樣的笑意:“惱羞成怒了?”
“你這個東亞小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整天病怏怏的沒個人樣。你簡直就是找打,今天要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你。哦不,你這個鬼樣子,的確是連你媽都已經不認識了。”那個金色捲毛胖子抬手就往連君耀的面門砸去,這時候,他只要閃躲開來就行了。
可這個死胖子說的話分外惡毒,他眸光一冷,手指頭握成拳頭和那胖子對沖了一下。胖子被震得的倒退了一步,他自己也疼的骨骼都要裂開了。
這時候,他半蹲在扶手上的身子好像凝固了一般,臉上的表情靜止動作也靜止。
從他的身上走出來一個白衣的男子,男子冷蔑的掃了一眼眼前這個三層下巴的熊孩子,抬手就掐住他的脖子將他舉起來,“我已經忍你很久了,英國小子,既然你這麼想知道你被打成什麼樣子,才會連你媽都不認識。那我就試試看了……”
隨手就把他砸在牆上,腳底他起來,死命的在他臉上亂踩。
直到把這張胖臉徹底揍成豬頭了,才收起自己的腳,靈體又迅速的回歸本體,臉上戲虐的看着那個縮在台階上直狠狠的胖豬,“舒服嗎?”
“媽媽呀,是巫師!是巫師!”那個胖子被嚇了個半死,連滾帶爬的就衝到了樓下了,因為跑的幅度太大了屁股上還被撐破了個洞。
連君耀站在台階上淡掃了一眼,平靜的走上樓梯。
連家的老臭蟲死了,老老臭蟲也死了,這個家庭本身就是倚仗着連家勢力收養自己的。唯今看來,是不能再在這裏多呆了。
他上樓去把東西收拾收拾,就下樓去了。
行李箱裏只有幾件衣裳,一雙皮鞋,書一本都不帶了。
累贅。
行李箱被搬到樓下的時候,那倆熊孩子的父母也都下班了。他們家雖然挺有錢的,但是錢都是老一輩的貴族留下的。
正職就是個警長之類的,一個月可能就幾百英鎊吧。
男主人還穿着警服,剛摘下帽子就見到連君耀拖着拉杆箱從樓上下來,“怎麼就急着走呢?”
“我爺爺死了,聽說很久沒給您錢了呢,您兒子不讓我住在這裏了。”連君耀笑着看着這個男人,他因為是在家裏,所以進門前口罩就摘了。
臉上燒傷的疤痕要比現在面積大的多了,笑起來居然帶着一絲邪惡和詭秘。
那個男人臉上驚訝了一下,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然後才對連君耀堆笑了一下,“連家交了十年的租金,您可以在這裏隨便住。況且外面下着大雪,您要是出去,能住哪裏呢?況且您的身體一直不好,明天還要去醫院複診。”
“我想你不會願意收留我的,您兒子被我打了呢。”連君宸看了一眼那個被打成了豬頭的胖子,眼中依舊流轉着笑意。
那般的笑意之中,雖然是那樣的狂妄。
可惜他沒有凌翊的記憶,心底深處還是會有一絲對未來的膽怯,連家的老臭蟲死了。這說明自己失去了一個保護屏障,怕只怕江城的火會燒到倫敦來。
這一戶人家,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住下去,甚至連他自己的行蹤都不可以再暴露給任何人知道。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挨揍的兒子,眼中心疼死了,不過還是閃過了一絲糾結說道:“誰讓他對您不敬呢,這孩子該打。”
在他看來,連家的老先生死了,還有新當家的。
畢竟這個是連家的二少爺,一直以來都是用最先進的醫療設備治病。他治病做手術的錢都快要上千萬英鎊了,那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普通人用普通的設備,同樣的手術可能就是幾十或者幾百英鎊。
這說明連家的家底不僅很厚實,對於連君耀也是十分的重視。
“我跟您打賭,用不了五分鐘時間,國內就有人給你打電話。”連君耀眸光灼灼的看着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也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
等了一會兒,手機果然響了。
男人恍恍惚惚接起手機,沒想到手機里傳來了一個女人堅定而又潑辣的聲音,“史密斯先生,請您立刻中斷停止一切對連君耀的撫養和監護,將他掃地出門。”
“可是這些事情,需要提交申請,說明足夠的理由才能辦到。不然我會受到處罰的……”史密斯在電話里十分為難,他撫養這個東亞男孩,不僅受到連家監視。
還會受到國家方面的監督和調查,一旦發現任何不對,他都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碰!”門外傳來一聲槍響,那聲音震天動地,把對門的屋檐上的積雪都給震下來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震砸門的聲音,“快開門,史密斯先生有您的信。”
這個陣勢可不像是送信的,反倒是像是打家劫舍的。
在史密斯的電話里,那個女人的聲音冰冷而又殘酷,“他們來了吧?現在把他交出去,不許報警,哦!我忘了您自己就是警察,總之,不許反抗。否則,您全家都得一起跟着上天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