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有喜了
第二天一醒來,睜開眼,便看到慕傾嶼站在她的床前,意氣風發,*xshuotxt/com
唐連陌才不理他,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怎麼了?”慕傾嶼問道囡。
唐連陌不作聲。
慕傾嶼的手便撓着唐連陌的背,很輕很輕的,可是他的指溫又發熱,讓唐連陌莫名地心癢。
本來要裝得一動不動的,可是本能的反應還是騙不了人的。
唐連陌忍不住笑了起來,身子在動着,她咯咯的笑聲最動人,實在忍受不了他的抓撓了,唐連陌起床,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慕傾嶼順勢抱起了她,在她的面上親吻着,低喘着粗氣,說了一句,“昨晚真不適應!”
不適應?這是得了便宜賣乖么?明明坐享齊人之福了還說不適應,鬼才相信啊鯴!
唐連陌不理他,從他的身上下來,梳頭,準備進宮,莫名地反感。
婧夫人已經在等着了!
他們三個人,明明是一夫二妻的關係,可是唐連陌為什麼覺得,其中有一個人是第三者呢?
一路上,婧夫人喜笑顏開,一會兒給王爺撣撣衣袖,一會兒不經意地拉拉王爺的手,唐連陌知道,她是做給自己看到,自己不擅長伺候男人,林婧擅長,這一點上,唐連陌已經輸給她了!
氣鼓鼓地去了鳳慈宮,太后已經在等着他們了。
出乎意料的,這次站在太後身后的,是慕傾樺,一臉詭異的堆笑,她站在那裏,看着唐連陌,接着,又看看林婧。
“東豫王去南郊狩獵感覺如何?東豫王妃感覺如何?”太后問道。
東豫王前幾日和她說的便是,過幾日要和王妃去南郊狩獵,本來要打算帶林婧的,可惜怕荒郊野外,林婧金枝玉葉受不了這種苦,唐連陌出身小門小戶,應該可以忍受。
對他的這種說辭,太后是比較讚賞的,他捨不得林婧去受苦。
“感覺---”東豫王似乎想起了什麼。
想起了那日在星光下,他送她的珠貝項鏈---
想起了自己要她時候,自己矛盾而卑微的心情---
想起了自己抱着她飛翔時候,自己那樣的開懷---
去以前,她還對自己懷恨在心的,可是,回來的時候,恨意便沒有那麼大了。
“感覺好極了!”他說道。
太後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哀家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請東豫王一定要答應!”
太后不說什麼事情,只是說讓他答應。
唐連陌莫名地心跳,太後設下這樣一個陷阱,豈不是讓東豫王往裏面跳。
若東豫王答應,為難的是自己,若是不答應,會有抗旨的嫌疑,這個老毒婦怎麼這麼可惡?
她微微垂頭,閉上了眼睛,原來,老毒婦出得竟然是這種餿主意!
唐連陌開口便對着太后說道,“端王已走了幾日了,清歡郡主正值年輕貌美,若這樣守寡實在可憐,不如讓她跟了王爺吧?”
滿室皆驚。
太后要出的就是這樣一個主意!
東豫王身邊的女人,有兩個人是自己的心腹,以後懷孩子的機率又增加了三分之一,最重要的是,慕傾樺自小便喜歡着東豫王,這份真情,難能可貴,她本來打算,無論東豫王同意不同意,她都要把慕傾樺塞給他的,誰承想,竟然被東豫王妃提前說了出來。
林婧亦是吃驚。
府中有兩個女人,她已經很頭疼了,為何今日東豫王妃竟然讓慕傾樺進門?
慕傾嶼也看着唐連陌,眼睛裏的光卻是冷漠而有些恨意的。
雖然他知道她有某些本事,不過,竟然這麼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推給旁人,她是有多反感和他在一起?
更吃驚的是慕傾樺,要把她嫁給東豫王這件事情,太后今日已經和她通過氣了,她自然是歡天喜地的,以為這件事情是由太后欽定的,無論誰也推辭不了,誰承想,東豫王妃竟然說了出來,她與東豫王妃向來也不睦。
唐連陌卻是長吁了一口氣,由自己說出來,確實比太后指派要好太多太多了,對她,對東豫王都好。
萬一太后說出來,東豫王垮了臉,豈不是得罪了太后?這十幾年的隱忍都要功虧一簣,而自己說出來,他便恨自己也好,無論怎樣都好,這畢竟是自己家的事情,都好說的。
果然,太后的臉上喜笑顏開,上次召唐連陌進宮,自己與她說了那番話,她果然領悟了不少,知道給自己的夫君找小妾了,的確是變了不少。
昔日對唐連陌的恨也有幾分抵消,便說道,“哀家正是這個意思,不知道東豫王意下如何?”
東豫王卻沒有了昔日那般的好脾氣,其實他本來在太後面前脾氣也不好的,始終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不可染指的傲氣,這下,更是莫名地增添了許多的脾氣,他回了一句,“本王不喜歡殘花敗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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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走到唐連陌面前,拉着她的手便走出了鳳慈宮的門。
滿室更是都驚了!
林婧一個人待在那裏更是尷尬。
慕傾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地,不對啊,二哥哥說的究竟是她和皇上,還是說的她和趙隱呢?
可是直到趙隱死,她還是處.子之身啊!
她的第一次,是給了皇上啊!
而且,她和皇上的事情,極其隱秘,沒有人知道的啊!
迎朵此時站在太后的後面,微皺着眉頭,東豫王這樣說,豈不是陷她於不義?那日在別苑的事情,她的確看到了,可是,她只告訴了太后,並未告訴別人啊!
雖然離間太后和迎朵並不是東豫王的目的,可是,這次,他的確是做到了。
萬一太后誤會怎麼辦?驗身嬤嬤,上次殺趙隱時的小丫鬟,結局都相當悲慘!
果然,太后回頭看了她一眼,陰鶩的眼神中有着明顯的殺機!
慕傾嶼鐵青着臉,一語不發,拉着唐連陌往外走。
他的手攥疼了唐連陌的胳膊!
“王爺,你要幹什麼呀?”唐連陌在後面,手臂有些吃痛地說道。
“回府!”他說道。
“還有你的婧夫人呢,你走了,她怎麼辦呢?”唐連陌說道。
慕傾嶼已經根本無心關心別人了!
慕傾嶼已經把唐連陌抵在宮裏的牆上,說道,“這種荒謬的主意,虧你想得出來!”
唐連陌正色道,“這不是我的主意,是太后---”
“咦,好久不見東豫王了,這是和王妃在幹嘛呢?”唐連陌的身後,傳來了安凌洛的聲音,唐連陌循聲望去,皇上和皇貴妃正從那邊走來,看起來二人正在散步,悠哉悠哉的模樣。
東豫王放開了唐連陌。
“傾嶼,許久不見,朕想和你聊聊!”慕傾焱冷冷的眉眼,對着慕傾嶼說道,接着對着唐連陌說道,“東豫王妃,朕要和東豫王去書房,你先和皇貴妃敘敘舊吧!”
說完,便向著上書房的方向走去。
皇上剛走,安凌洛便好奇地盯着唐連陌的肚子看起來,似是自言自語,“到底懷沒懷啊?”
“懷什麼?”唐連陌不解。
“傻瓜,當然是孩子啊,宮裏都在傳東豫王妃懷孕了呢!”安凌洛說道。
唐連陌驀然想起來那日,她在宮裏撞了一個宮女,太后卻當大事似得讓太醫給她把脈,想必也是這種緣故了,真讓她脊背發涼,自己的一個小動作,太后也不放過。
想起慕傾嶼跟着皇帝去了書房,必然是有什麼事情的,她已經無心和安凌洛閑敘,便說道,“王爺還在和皇上聊天,妾身去看看!”
說完便轉身告辭。
在上書房的門口,她的腳步定住了。
裏面傳出來吵嚷之聲,顯然是皇上和王爺,唐連陌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吵起來,不過,她卻聽到一句話,“當時朕已經看上唐連陌了,你為什麼提前娶了她?你娶她就沒有目的么?朕知道,你的目的絕對不單純!”
這句話,清晰地落入了唐連陌的耳朵。
他娶自己有什麼目的呢?
她成親當日,秀兒就曾經說過,王爺娶她是有目的的,可是這麼久了,她一直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
正垂眸沉思的空兒,上書房的門突然打開了,慕傾嶼看到唐連陌站在門口,怔了片刻,唐連陌一直盯着他看。
“你---你都聽到了?”慕傾嶼問道。
“沒有!一部分。”唐連陌說道。
慕傾嶼走過唐連陌身邊,旋即拉起她的手,往宮外走去。
他一直陰沉着臉,一語不發。
“你娶我究竟有什麼目的?”出了宮門,唐連陌問道,一臉慍色。
“沒有目的!”
唐連陌猛然甩開了他的手,“你娶我,秀兒知道你有目的,皇上也知道,就是你,一直欺瞞我!”
慕傾嶼始終沒有發話,只是微微皺眉,方才唐連陌讓他娶慕傾樺的怨氣還未消,唐連陌又問他這種問題,他一個字都不想說。
只是冷哼了一聲,逕自往東豫王府走去,唐連陌在後面看着他,跺了一下腳。
她隨後回了府,自始至終都不曾見到東豫王的面,她在靈兒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靈兒速速離去。
今日是雙日,慕傾嶼也不曾來唐連陌的房間,唐連陌正好樂得自在。
第二日,便有唐府的小廝上門,對着東豫王說道,“最近天熱,老夫人的心悸病又犯了,老夫人思念小姐,想請小姐回府一趟住幾日,請王爺恩准!”
慕傾嶼輕哼一聲,她的詭計,他能看不出來?自己想回娘家了,便讓靈兒去給娘家送信,所謂心悸病,都是借口,既然她想回,那回去便是。
東豫王應允了。
唐連陌自然興高采烈,心裏竟然還有幾分失落,他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想必是怕她在府中影響了他和婧夫人的好事吧!
唐連陌收拾了東西,回了唐府。
唐府本就在郊外,車程不遠,不過幾個時辰,唐連陌便站在娘的面前了。
她許久未見自己的娘了,二人自然抱頭痛哭,閑敘家常。
母親最知道她的喜好,知道她愛吃什麼,所以,回來不過三日而已,唐連陌人便圓了點兒,面色有些豐腴了,更加瑩潤光澤。
日子過得倒也是快。
東豫王府未曾傳來半句隻言片語。
這一日,唐連陌和靈兒外出剛剛回來,嬉笑着進屋,滿院子的笑聲沒有辜負夏日的美好,唐連陌笑聲如銀鈴般,咯咯咯地響個不停。
走到房間裏,她愣住了。
母親和她的侍女都在旁邊站着,而正中大廳的椅子上,坐着一個人,正在優哉游哉地喝着茶,不是東豫王是誰?
唐連陌的臉瞬間變色。
“王妃回來了?”他淡然開口。
唐連陌慌忙給東豫王行禮,說道,“不知王爺今日要來!”
“本王來了打擾了你的好事了?”他問道。
“不是---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唐連陌說道,想起自己進自家大門的時候,沒有看到馬車,也沒有看見轎攆,甚至不曾看見一個小廝,她心裏便狐疑:他是怎麼來的?
“不用想了,本王每日在府中也煩了,這裏風光甚好,想在這裏住幾日!”他說道。
他是唐連陌肚子裏的蛔蟲么?怎麼什麼都知道?
“哦!”唐連陌說道,來自家住?那他的婧夫人怎麼辦?還有,他到底娶不娶慕傾樺,到底是如何回復得太后?
“不知道王爺喜歡吃什麼,老身派人去準備!”唐連陌的母親也說道。
母親與唐連陌一樣,生活在城郊許久許久了,應該不曾見過達官貴人才是,可是為何,她見到王爺,禮到周全,全然沒有半分的小家子氣。
這是唐連陌第一次見她對待達官貴人,不卑不亢的態度讓唐連陌吃了一驚。
“本文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岳母大人隨便便好!”慕傾嶼說道。
岳母大人?這個稱謂莫名地讓唐連陌的心暖了一下,也驚了一下。
說話便是吃晚飯的時間了,唐連陌家夏日的晚飯,向來在院子裏吃的,下人已經把桌椅搬出來了,放好的碗筷。
只有兩個座位,唐連陌的母親自是不打算和自己的女兒女婿一起吃飯的。
“岳母大人,怎麼不過來吃?”慕傾嶼問道。
“升斗小民,怎可與皇親貴胄同食?”她微微垂頭,說道。
唐連陌更加驚訝了,母親向來少言寡語,為何今日說話,步步都在點上。
慕傾嶼並不驚訝,說道,“無妨!一家人而已,沒有貴賤之人,岳母大人過來坐吧!”
命人搬來了另外一把椅子,讓唐連陌的母親坐在上首。
唐連陌的母親輕執玉箸,不曾抬眼,亦不曾左顧右盼,也不曾言語,只是在細嚼慢咽,也不曾看唐連陌。
唐連陌愣了,昔日在閨中之時,母親雖然也這樣吃飯的,可是今日,在王爺的面前,她的落落大方,她的不卑不亢便表現地如此明顯!
唐連陌不解,自己的父親不過是京城中的升斗小官,為何母親---
慕傾嶼亦看了唐連陌一眼,便開始吃飯,三個人不曾說話。
傍晚時分,老夫人便命人打掃唐連陌的房間,王爺要在她的房間睡覺,不消說,兩個人自然是在一張床上睡的。
唐連陌還在為幾日前的事情記恨他,雖然當初便知道他娶自己是有目的的,當初也不覺得什麼,為什麼現在就覺得此事這樣難以忍受呢?
所以,她靠牆躺着,不曾搭理慕傾嶼。
慕傾嶼手抱過她的腰,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還在記恨我?”
唐連陌假寐,假裝沒有聽到。
他在輕輕地摩擦唐連陌的臂膀,唐連陌知他何意,卻是故意不搭理他。
“想我了沒有?”他又問道。
唐連陌搖了搖頭。
“也對!在娘家玩得這般開心,應該是樂不思蜀了,若是想我,又怎會出讓我娶慕傾樺那樣的餿主意!”他似乎有幾分自嘲的口氣。
唐連陌的心鈍痛了一下,自己在記恨他,他也在埋怨自己,這下子,兩個人扯平了。
唐連陌自顧自地睡了,夜半醒來,摸了摸床邊,他已經不在。
唐連陌有些吃驚,在自己家中,他始終生疏,去哪了呢?不會找不到地方了吧?
她披上衣服,走到了自己的閨閣門外。
唐連陌家雖然不大,不過那是和城中的貴胄相比,若和尋常人家比起來,還是富裕的,所以,此時院中,有
着微弱的燈光。
閨閣門前的葡萄架下,是一把藤椅,素日她常常躺在這裏休息的。
此時,慕傾嶼正仰躺在藤椅上,藤椅紋絲不動,看起來應該是躺了許久了。
他半夜都不睡覺的么?為何自己早晨醒來,從來不曾見過他睡在自己的身旁呢?
慕傾嶼的頭微微歪了一下,說道,“陌兒,過來!”
這一聲低喚,直擊唐連陌的內心,叩開了她的心扉,在深更半夜裏,顯得如此親近。
唐連陌走了過去,站在了他的身邊,抬頭看向他看的地方,因為葡萄架擋住了視線,所以應該看不見天上的星星才是。
他在看什麼呢?
他伸出手來,對着唐連陌說了一句,“來!”
大概他正經的模樣把唐連陌嚇到了,所以,暫時忘了和他的賭氣,把手遞給了他,坐在了他的懷中。
他把她抱在懷裏,頭抵在她的胸前,似是在尋常從未有過的溫暖。
她的身上,馨香撲鼻。
龍脈地圖的註解中說道:小女連陌,出生之時,滿室異香,眼神明亮,似有妖異,或許未來之事,只有她能夠解開。
當初娶她,也便是這個目的。
只是,他永遠都不會讓唐連陌知道這些。
“明日隨我回府去吧?”慕傾嶼問道。
唐連陌點了點頭,他的聲音中似有乞求的意思。
唐連陌的心軟了軟,每當他這樣說話的時候,唐連陌都會忍不住想到他的身世,他孤獨地在世上飄零這許多年,上有太后壓制,下無知心之人。
在別苑被燒,而他眼露淚光那一刻起,唐連陌便想,此生,讓我做你的知心人吧,常伴你左右。
第二日,兩個人和母親告辭,準備回府,阿四已經來接他們了。
母親站在門口,對着唐連陌說道,“往後在宮中一定小心,好自為之!”
接着意味深長地盯了慕傾嶼一眼,好像千言萬語,也在這句話中了。
兩個人回了府。
正逢宮中大宴賓客,太監來請東豫王攜二位夫人去宮中看戲,熱鬧一番。
雖然嘴上是這樣說,可是唐連陌一聽到宮裏的消息就覺得頭皮發麻,誰知道這繁華下面,老毒婦出得是什麼樣的餿主意,也許並不是她的主意,可是唐連陌還是猶如驚弓之鳥一般。
婧夫人則一直在房中,閉門不出,她不想去么?這是怎麼了?
慕傾嶼和唐連陌一起去了郭朝的房間,婧夫人正躺在床上,她連睡着的樣子都是無限嬌.媚的,慵懶而媚態百生,忍不住讓唐連陌的心裏有一種別樣的滋味。
“怎麼了?”慕傾嶼坐在她的床邊問道。
“王爺,妾身身上不舒服,渾身沒勁兒!”王爺問,婧夫人便抓住王爺的手,一副嬌滴滴可人的樣子,讓唐連陌覺得好生尷尬。
“本王讓郎中來給你看看!”慕傾嶼說道。
接着,慕傾嶼差下人去請京城最好的郎中來給婧夫人診斷。
郎中把着婧夫人的脈,接着,對着慕傾嶼說了一句,“恭喜王爺,夫人有喜了!”
那一刻,三個人表情各異。
林婧嬌羞地喜笑顏開,看來,她從太后那裏要來的坐胎秘方果然靈驗,她成為慕傾嶼夫人的日子也沒有多久,就珠胎暗結了,最最重要的是,她比唐連陌要早許多,總算在這件事情上揚眉吐氣。
唐連陌則沒來由地一陣心堵,後來者居上,看起來,他的確能力過人。
眼神瞪着慕傾嶼。
慕傾嶼看了唐連陌一眼,似是唇邊有一絲笑意,卻是不易覺察的,他對着婧夫人說道,“既是這樣,今日你便在府中歇着吧,我多找幾個人伺候你!”
婧夫人點了點頭,因為懷孕一下子成了府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去宮裏的事情,變成了唐連陌和慕傾嶼的事情。
一路上,唐連陌鐵青着臉,一語不發。
“你也想懷孕?”慕傾嶼問道。
“不想!”乾脆的回答。
“那為何這副表情?明明臉上就寫着‘嫉妒’二字!”
“真是笑話了,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有此想法?”唐連陌駁道,兀自打開簾幕,看向馬車外面。
很快便到了宮裏,宮裏人聲鼎沸,唐連陌從未見過這般熱鬧的景象。
太后,皇上還有皇貴妃已經小皇子都在看戲,慕傾嶼和唐連陌也加入了進去。
太后歪頭看了慕傾嶼一眼,“為何婧夫人沒來?”
“她懷孕了!”慕傾嶼說道,似這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事情。
許是慕傾嶼說話的聲音太大,不多時,婧夫人懷孕的消息已經在整個看戲的人群中散開,人人來到慕傾嶼的身邊,恭喜王爺。
唐連陌坐在他的身邊,真是如坐針氈。
p>懷孕的人不是她啊!
太后也似是很高興,說道,“王爺要多派幾個人來照顧婧兒,婧兒自小便不太會照顧自己!”
慕傾嶼點了點頭。
太后隨口說道,“不日,哀家就要去在榕城去避暑了,可能有好長一段時間都回不來,照顧婧兒的事情,就交給王爺了!”
這句話,唐連陌卻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個老毒婦,終於要走了么?真是好啊,今日看戲的心情也莫名地好了許多。
總算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唐連陌的手指隨着京戲的節奏敲打着椅圈,興奮之情,一眼便看得出。
慕傾嶼斜眼看了她一眼,不過她已經沉浸在戲文當中。
唱戲事畢,太后單獨召見了慕傾嶼,在鳳慈宮。
鳳慈宮中非常安靜,連素日總是站在太後身后的迎朵也不見蹤影。
太后開口,聲音不咸不淡,想要偽裝,可是無論如何都偽裝不下來。
“近日,哀家打探到了一件事情!”
“何事?”慕傾嶼問道。
太后從身邊掏出一個小冊子遞給慕傾嶼,“你自己看!”
慕傾嶼拿了冊子,上面的內容觸目驚心,看完以後,他把冊子放到太后的身邊,問道,“太后何意?”
“唐誼當年蓄意破壞龍脈,被先皇處死,饒了他的妻兒,哀家萬萬沒有想到啊,原來唐連陌竟然是他的女兒,哀家對唐連陌,打算處死的!”太后說道。
慕傾嶼的臉色驀地發白,“父皇處死了唐誼,並沒有株連九族,不知道太后緣何要處死王妃?”
太后冷笑,從榻上站了起來,“為何?罪臣之女,犯了七出之條,能夠讓她做王妃已經是抬舉她了現在,她無所出,哀家自然要----”
“七出之條,要施罰也是本王的事情,好像和太后沒有關係!”慕傾嶼說道。
“沒有關係?只要關係到皇家血脈的事情,就有關係!”太后說道。
慕傾嶼對她的話嗤之以鼻,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太后說話,敵意已經不言自明。
“慕傾嶼---”太后已經氣急敗壞,在慕傾嶼的身後說道。
慕傾嶼不搭理太后的無病呻吟,已然決定要走出門去。
“你不要忘了,先帝的聖旨是怎麼說的,他日,若是唐誼的女兒嫁入皇家,已然要處死她!”太后陰鶩的聲音傳來。
慕傾嶼微微皺眉,走出門去。
鳳慈宮的門口,唐連陌正站在那裏。
他微微皺眉,啞聲說了一句,“走吧!”
接着拉着唐連陌,便離去。
一路上,唐連陌不說話,方才聽到的話還在她的耳邊迴響。
原來她的父親是唐誼,她的父親曾經和宮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她進宮就要被處死,如今,東豫王已經拗了太后的命令,他下一步要如何打算呢?
她一語不發,跟着慕傾嶼在走。
在宮門口,東豫王拉着唐連陌上了馬車,這次,他沒有那個阿四趕馬車,而是一個人趕着馬車往郊外走去。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