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他溫柔嗎?(8000+求定,求定)
東豫王府盛放金銀珠寶的地庫,上次有幾個箱子她並沒有看,她覺得儲令劍就在那個箱子裏面,她也不知道這種念頭是如何冒出來的,可是一旦存在她的腦子裏,她便覺得這種可能性越來越大!
她火速擦乾了眼淚,推開梳妝枱,逕自去了慕傾嶼的殿閣,打開了那幅畫的開關,進入了地庫囡。
她不想翻找,因為時間來不及,已經過了正午時分,慕傾嶼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她閉上眼睛,查看未來她東翻西找的時刻,果然在那個褚紅色的箱子裏發現了儲令劍,金黃色的流蘇纓子,劍身細長,在褚紅色的箱子裏冷冷生光,唐連陌驚喜異常,她慌忙打開那個褚紅色的箱子,拿出了那柄冷冷的劍,現在,她已經無暇想為何儲令劍會在慕傾嶼的地庫之內,她要做的便是火速找到能夠使用儲令劍之人。
她自己出面實在是大忌,不僅不能夠救趙隱,而且,會把自己拉下水,讓太后抓住把柄,這種蠢事兒,她不會幹,儲令劍是一把短劍,藏在袖口內,自己的長袖掩住劍身,再恰當不過。
唐連陌火速關上地庫的門,朝外走去,一臉的喜出望外,此劍在手,趙隱是無論如何也死不了的!
她偷拿着儲令劍出了秀兒的房間。
卻在門口碰上了秀兒,哦,不應該叫做郭朝了,不應該叫秀兒,自從婧夫人進門的那日,他便改換了男子打扮,妝容神色與尋常的男子無異,郭朝這幾日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詭秘的很,也不知道他晚上在哪裏睡的,不過這些,唐連陌現在並不關心。
“王妃這是----”郭朝一臉狐疑的神色,問道唐連陌。
“哦,我來看看王爺在不在?”慌亂之中,唐連陌如此答道鯴。
這個回答簡直是愚蠢至極,明明王爺今日去給太後過生日去了。
她火速去了端王府,端王府中自從王爺被抓,已然蕭條一片,王妃今日又去給太后祝壽去了,整個王府上下,人人垂頭喪氣。
唐連陌找到阿旺,拿出了儲令劍,阿旺亦是欣喜異常,如此說來,王爺得救了么?
還有,唐連陌千叮嚀萬囑咐,讓阿旺說這儲令劍本來就在這端王府中,從來不曾丟棄,想必那偷劍之人也無法反駁,如果反駁,就證明是自己偷了劍,慕傾嶼是萬萬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唐連陌長吁了一口氣,回了東豫王府,剛剛回府,便在府門口碰見從宮中回來的慕傾嶼和婧夫人。
慕傾嶼正拉着婧夫人的手在下車!
現在,他拉手的對象已經換人了么?
慕傾嶼的眼睛朝着唐連陌看過來,似乎有幾分嘲諷地說道,“王妃這又上街了么?可有紅紙?”
唐連陌一陣臉紅,他這是在挖苦自己,上次去趙隱家,自己腳下沾了紅紙了,不過,她一臉神色自若,說道,“王爺和婧夫人回來了?”
面上卻是掩飾不住的釋然的神色。
慕傾嶼細細打量她,方才還躲在牆壁之間哭泣,這會兒,就好了么?發生了什麼?
剛才唐連陌出了宮殿之後,慕傾嶼亦找了個借口出來了,為的便是看看他的王妃到底有什麼陰謀。
唐連陌今日思慮太多,頭痛難忍,躺下便睡了,可是,明日趙隱便要問斬了,她哪裏睡得着?只是躺在床上假寐了一會兒。
迷迷糊糊中,一個人進入了她的寢殿,她知道是他,於是,便轉過身子,問道,“王爺,你來了?”
慕傾嶼一直在站着觀察她,唐連陌被他盯得有幾分毛骨悚然,便問道,“王爺,在看什麼?”
慕傾嶼面色鐵青,似乎屏住一股怒氣,唐連陌從未見過他發過脾氣的,他彎腰,捏住了唐連陌的下巴,看進她的眼神里去,“你是否偷了儲令劍?”
唐連陌有些發獃,他如何這麼快便知曉了?定是郭朝告訴的他,真是長嘴巴。
可是,她知道地庫的存在這件事情,王爺並不知曉,所以現在,她能夠做的便是將撒謊進行到底,慕傾嶼捏得她太過疼痛,她說道,“妾身不知道王爺何意?”
慕傾嶼冷冷地笑笑,“不知道?”
此刻,慕傾嶼心裏有一種無名的怒火,她竟然偷了儲令劍!好大的膽子,為了昔日的情郎,竟然干出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來。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可會如今日這般痛哭?”他問。
唐連陌心裏一驚,他如何知道自己痛哭?
“王爺吉人天相,機關算盡,只會讓旁人生不如死,自己怎會到這種境地?”唐連陌不動聲色地說道。
慕傾嶼緊緊地皺了一下眉頭,更加狠命地握住了唐連陌的下巴,聲音有些嘶啞,“會不會為了你的夫君痛哭?”
唐連陌吃痛,她從未看過慕傾嶼這般的表情,自她嫁入東豫王府以來,看到的始終是他和煦的面容,雖是戲謔,可是從未如今日這般暴怒,所以,唐連陌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現在她有些害怕了,她有些不太敢看
他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說道,“自然會!”
慕傾嶼捏她的手才鬆了松。
“今夜你伺候本王!”他說道,坐在了唐連陌的床上。
今日不是單日么?應該是婧夫人伺候的啊,為何是自己?唐連陌在想着。
“怎麼,不想?”他抬頭,問道一臉疑惑的唐連陌。
“你若是來了我的寢殿,讓婧夫人心裏如何想?”唐連陌問道。
慕傾嶼微微眯眼,“這你就不需要關心了!”
唐連陌便站起身來,給他脫了衣服,剛從婧夫人那裏學了一招伺.候男人的功夫,現在用來,效果應該不錯!
慕傾嶼略略有些驚訝,他問道唐連陌,“如何現在這般乖了?”
唐連陌說道,“既是王爺的人了,自然要好好伺候王爺,以前妾身不懂,現在知道了!”說完便把慕傾嶼的外衣放到了屏風之上,現在才暮色四合,他就要睡覺么?唐連陌今夜是註定無眠的。
“為何要偷儲令劍?”慕傾嶼的怒氣消了消,問道唐連陌。
“妾身真不知道王爺是何意?儲令劍在東豫王府么?妾身怎麼會知道?”
慕傾嶼冷笑一聲,“你如何算計,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想救趙隱,今日為了他痛哭一場,昔日你不是能裝么?對他情絕斷念,今日聽到他要殺頭的消息,都顯得若無其事,本王差點就信了你了!”
唐連陌愈發臉色發白,聽他這意思,即使趙隱能夠活着,也逃不開他,便說道,“王爺如何知道我今日哭泣?”
“你從外面回到金鑾殿的時候,膝蓋濕了一大片,連本王都能夠想像出你痛哭流涕的樣子,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唐連陌的心又漏停了半刻,手攥得緊緊的,果然什麼都騙不過他么?
接着,慕傾嶼從腰間掏出一個掛件,在唐連陌眼前晃悠,唐連陌下意識地往自己的腰間摸去。
這一動作怎會逃過慕傾嶼的眼睛。
“看起來,你的秘密不少啊!你可知這個掛件是什麼?”慕傾嶼問道。
唐連陌木然地搖頭,他今日的聲音一直帶着怒氣。
“這個掛件叫做‘青面獸’人面獸身,是南蕭國的圖騰,南蕭國的眾人對他敬畏有加!”慕傾嶼說道。
圖騰?敬畏?唐連陌驀地想起那日,慕傾嶼便帶了這個面具。
“那天早晨,王爺也是戴着這樣一個面具,前一天的晚上可是用這個面具讓南蕭國的二皇子知難而退了?”唐連陌問道,心裏不由得脊背發寒,以為那時候慕傾嶼不過是戴着玩玩的一個面具,誰知道他竟然是用這個面具處心積慮地把南蕭國的二皇子嚇退的,她是該感激他,還是用覺得害怕呢?
自己的夫君心機竟然如此之深,以前只以為他喜歡逗樂,對什麼都看得比較通透罷了,現在似乎有什麼事情,就要呼之欲出了,可是唐連陌就是想不通!
她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王爺果然好智謀!”
“為何偷儲令劍?”他又問了一句,言辭中已經篤定了儲令劍是唐連陌偷的了。
若是唐連陌承認了,後面的事情,她能夠想像得到,趙隱不會有好果子吃,若是不承認,慕傾嶼定不會罷休,今天這樣的慕傾嶼,唐連陌從來沒有見過。
唯一能做的就是轉換話題。
“王爺,該歇着了!”唐連陌坐在慕傾嶼的身邊,說道。
慕傾嶼順勢把唐連陌壓在床上,開始解她的腰帶,在她的耳邊說道,“你可知儲令劍不單單是儲令劍!”
他的頭伏在唐連陌的耳邊,手已經探進了唐連陌的胸口,與她一起睡了這些日子,自然知道她那裏柔軟,而她敏感,他的手一覆上她定然飄飄欲仙,唐連陌的每一個反應,都逃不過他的眼,他知她哪一刻鐘會尖,叫,知她哪一刻鐘會呻.吟,可是,沉浸其中的又豈止是她?帶她升入仙境之時,他也覺得渾身愉悅,釋放了渾身壓力的那種輕鬆感,讓他欲.罷不能。
這次,他是故意探進她的胸口,因為,他想讓她說實話。
“不知道!”唐連陌眼神微眯,咬着下唇說道。
他輕咬着她的耳朵,輕聲喃語,“儲令劍是先祖傳下來的,歷經了幾代,你又可知,這東豫王府都有誰住過?”
這個問題唐連陌一驚,她也不知道,還有這座東豫王府設計獨具匠心,就連慕傾嶼的殿閣,設計也都別具一格,而且,他的寢殿,府中之人知之甚少。
“先祖皇帝住過,高宗住過,憲宗住過,先皇住過,還有,我住過----”慕傾嶼說道。
唐連陌驀地睜開了眼睛,什麼意思?為何住過的人全都是皇帝?
聽慕傾嶼這意思,他是否早就知道了自己總有一日要龍御天下?那麼那日,四月天,自己做的龍御在天的夢,是真的么?而真命天子此刻在此!他當時又在哪?明明馬車裏就沒有人。
她恍然間明白了,算
命先生曾經說過的話是何意,也明白了“陌系天下”的意思,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便是未來的皇帝么?而他對自己的命運早已知曉。
唐連陌大吃一驚,她扶住了慕傾嶼的肩膀,“王爺何意?”
“儲令劍不單單是免死劍,還關係到一個秘密!”慕傾嶼說道,手卻在唐連陌的身上揉啊,揉啊---
他身世可憐,他淚光微現---
唐連陌的心便軟了。
“儲令劍的確是我拿了,不過,我交給了端王府的阿旺了!”唐連陌低喘着粗氣說道。
慕傾嶼的手定了一下子,說道,“這才乖!”
似乎今夜,慕傾嶼註定不想讓唐連陌過一個安寧的夜,要了她半宿,直到快寅時了,她才睡着,以為今夜註定無眠的,可是,她竟然沉沉地睡過去了。
第二日起床的時候,慕傾嶼已經不在她的身邊,她渾身乏力,雲鬢散亂,如同身上的衣服,也如在鳳鳴宮那樣亂,一看便知道經歷了一夜春.宵。
她眼神渙散,問道靈兒,“現在幾時了?”
“王妃,現在已經是巳時了!”靈兒慌忙把洗臉水打來,讓唐連陌洗了臉。
只覺得雙腿酸楚,都邁不動,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起來,心道:夜.夜這樣還真是受不了,昨夜本來該去寵.幸婧夫人的,誰知道他為何又來了自己的房間了,不過,幸虧有一個婧夫人與自己雨露均沾,若沒有,豈不是讓她累死?
瞬間又想到今日趙隱要問斬,雖然已經有了儲令劍,但是,不到最後時刻,唐連陌萬萬不敢掉以輕心。
“王爺呢?”驀然想到了什麼,唐連陌問道靈兒。
靈兒似有幾分詫異,“王爺?王爺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我該知道他的行蹤么?”
“王爺早上不是從我的寢殿裏走的?”唐連陌詫異。
“我沒見啊!我一來就見王妃一個人在床上睡覺了!”
唐連陌愣了,他去幹嘛的了?
唐連陌心裏惦記着趙隱的事兒,想趕緊去看看情況如何,不想,太後身邊的小太監又通報,讓唐連陌進宮。
唐連陌猛地把毛巾扔進了面盆里,憤憤然地說道,“這個老毒婦,究竟想幹嘛?”
今日這緊急關頭,她定然想拖住唐連陌的。
不過,王爺既然能夠忍那麼多年,自己只是這一時,為何就忍不下來呢?雖然忍,可是她卻知道王爺有自己的打算,如若不然,為何他昨夜告訴自己這東豫王府里曾經住過什麼人,竟然都是皇帝!
所以,東豫王的心裏應該是有數的的!
可是,唐連陌不解,這儲令劍除了免死劍以外,還有什麼用處?
唐連陌想着,便進了宮。
不期然的,林婧竟然在鳳慈宮裏,在太後身邊站着了,一副乖女兒的樣子,在給太后捶着背,二人像是已經商量好了什麼一般,有些合謀的陰鬱氣氛,不過,唐連陌希望速戰速決,畢竟,離趙隱問斬還有一個時辰。
太后冷眼看了一眼唐連陌,微微歪頭問道站在她後面的林婧,“東豫王對你怎樣?”
林婧似乎嬌羞得一垂頭,說道,“王爺對妾身好極了!”
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且,他每次都十分溫柔!”林婧又補充道,很嬌羞的樣子。
溫柔?
唐連陌心道,東豫王溫柔么?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恰恰與她相反,東豫王不但不溫柔,而且相當狂野的。
“東豫王現在只有你們兩房妻妾,寵.幸的事情他是如何安排的?”太后微微頷首,問道。
“妾身是單日,姐姐是雙日,只是昨日是單日,不知道為何,王爺卻去了姐姐的房間。”林婧不動聲色地說道。
直到現在,唐連陌才恍然大悟,原來林婧一早到來鳳慈宮,是來告狀的,嫌東豫王昨日不曾去她的房間,她就這麼期待這事兒嗎?
“男人嗎,有時候也會任性些,他喜歡東豫王妃,喜歡多去一下她的房間,也沒有什麼不可,你說呢,東豫王妃?”太后問道。
唐連陌的心思根本不在此,照她們這樣慢悠悠地說道,不知道她幾時才能出得皇宮,便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哦,對了,東豫王妃,哀家今日來,想請你辨認一個人!”太后說道。
唐連陌莫名地頭皮發麻,她要讓自己辨認什麼人?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老毒婦心思絕不簡單,而且反應極快,她地位高高在上,尋常人等不容易反駁。
“迎朵,帶東豫王妃去!”太后對着站在她身後的迎朵說道。
“是!”
迎朵走到了唐連陌的面前,說了一句,“走吧,東豫王妃!”
神色傲慢,似是根本不把唐連陌放在眼裏。
唐連陌心道,你的主子好歹還偽裝偽裝呢,你倒好,架子這般大,有朝一日,定叫你渾
身不得勁兒,先留着你的小命兒。
唐連陌尾隨迎朵向著一個地方走去,這個地方,她倒是從來不曾來過,越來越覺得陰森森的,心裏又焦躁得不得了,一直惦記着趙隱行刑的事情。
來到一處隱秘的地方,下了台階,空洞陰森的滴水聲,唐連陌才知曉,這裏是地牢,頓覺毛骨悚然。
迎朵在前面停住,一個人影便浮現在唐連陌的面前。
本來唐連陌的心裏就覺得陰森可怖了,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個人,嘴角帶血,不是鮮紅的顏色,而是成了黑褐色,眼眸垂閉,整個人被吊在地牢的懸樑之上,一條命,彷彿只剩下半條。
唐連陌清晰地認得,這是慕傾嶼別苑裏的管家。
那日匆匆一見,還不曾來得及問他姓甚名誰,他便病了,躺在了病榻之上,那日,他站在大廳的門前,目不斜視地看着唐連陌的樣子,還浮現在她眼前。
本來不覺得這是個多麼親近的人!
本來以為以後多得是時間再見!
想不到,再見,竟然在這裏!
曾經以為管家是很陌生的,現在才覺得他竟是如此親近。
他已經人到中年,竟然忍受此種酷刑!唐連陌恨不得凌遲了老毒婦。
可是,唐連陌知道,不行。
幾十萬綠林軍,上千名宮中侍衛,眼線耳目,都聽命於高高在上的太后,稍不留意,便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府毀人亡,唐連陌曉得這其中的厲害,所以,她只能不動聲色。
她也理解了東豫王十幾年來處在太后壓制下的那種痛苦。
可是,唐連陌此刻不知道,她是應該認識管家,還是裝作不認識他。
太后把她弄來,已經徹底把唐連陌的心理防線打破,而她已經無所適從,她不知道太後有沒有問過慕傾嶼認不認識管家的問題,也不知道管家是如何回答的。
若是有一星半點的錯誤,便是把自己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宮中爭鬥,當真是步步緊逼。
“東豫王妃可認識此人么?”迎朵嘲弄的眼神看過來。
世上有一種痛苦,便是,明明兩個人都知曉的問題,卻都裝作不知,要試探,撒謊,然後讓對方抓不住把柄。
其實,唐連陌知道,答案,清晰地在太后還有迎朵的心裏,如若不是,太後為何那樣當機立斷便燒了慕傾嶼的別苑?
慕傾嶼雖然不動聲色,卻是淚光閃現。
那是昔日他父皇母后恩愛的象徵,如今,人已經悉數不在。
唐連陌似是想不起來的樣子,說道,“此人臉上血痕未乾,又閉着眼睛,垂着頭,所以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迎朵冷冷地笑笑!
與迎朵接觸得越多,便覺得她便是那晚上要刺殺唐連陌的人,在整個皇宮,有動機刺殺她的人,便只有太后,迎朵是太后的殺手,救她的那個人是慕傾嶼,帶她在空中飛,而從後面抱住她的人,是猥.瑣的皇上。
迎朵轉身,從旁邊提起半桶涼水,“哈拉”一下子潑在了管家的身上,雖是盛夏,不過這牢獄陰寒潮濕,且管家的病又剛剛好,怎能夠承受的折磨?
唐連陌狠狠地攥了攥掌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讓太后血債血償,她要把太后折磨致死!
管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唐連陌則隱忍不發。
管家看到唐連陌,一臉茫然,似是並不認識眼前的人,唐連陌便知曉了他的意思,對着迎朵說道,“連陌出身小門小戶,先前從未見過宮中眾人,不知道這位是哪個宮的侍從,又犯了什麼錯誤?”
唐連陌故意把管家的身份說錯,為的也是不暴露自己。
謊言說的真了,聽起來也和真話一般。
“秦王,東豫王妃竟然不認識你這位皇叔!”迎朵對着管家說道。
唐連陌大驚,管家是秦王?
太后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秦王施以重刑。
那一刻,唐連陌對太后的憤恨、討厭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恨不得親手活剝了她。
這位是秦王啊,聽稱呼,該是先皇的親弟弟!
“秦王怎會落得如此境地?”唐連陌問道,這個問題是發自內心的,她十分震驚。
“當年皇叔犯錯,被貶為庶民,流放遠郊,現在不知為何,又回到京城來了!既然東豫王妃不認識秦王,那便算了,走吧!”說完,迎朵對着秦王說道,“皇叔,你好好地在這裏吧!”
嘲諷之情,溢於言表。
秦王似是氣憤地開口,聲音卻是發不出來。
唐連陌驀地心驚,手情不自禁地放進了口中,皇叔的舌頭,皇叔的舌頭沒有了----
太后讓人剪了皇叔的舌頭,那一刻,要有淚水噴涌而出,可是,唐連陌忍住了!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真正體會了慕傾嶼這十幾年來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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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地下牢獄的門,夏日的陽光打到了唐連陌的臉上,唐連陌才覺得方才自己真的是身體冰涼的,她木然地隨着迎朵向鳳慈宮的方向走去。
心中卻想到,此事要及早告訴王爺才是。
卻沒有注意到對面有一個侍女端着盤子跑來,唐連陌搞不清是侍女撞的她,還是她撞的侍女,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那一刻,她才緩過神來,抬頭的那一刻,她看到侍女和迎朵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兩個人認識,那麼撞人這一幕,該是早就商量好了的,等着唐連陌往裏跳呢!
可是,她們為何要這樣的呢?
唐連陌火速站了起來,這才發現,手上竟然擦了好大一塊皮。
迎朵慌張地走到了她面前,看起來很關心的樣子,說道,“東豫王妃這是怎麼了?”
緊張兮兮地拿着她的手。
咦,她方才不是很冷漠的么?現在有些刻意而為!
“沒事,只是擦破了一塊皮!”唐連陌說道。
“還是請太醫看看吧,今時不同往日,王妃現在身份尊貴,是金枝玉葉之身,怎可讓侍女把王妃的千金之軀損了!”迎朵說道。
那個侍女則站立一旁,唯唯諾諾地說道,“王妃,奴婢對不起,對不起!”
唐連陌心道,這又是老毒婦施展緩兵之計么?不過看起來,離午時還有些功夫,而且,她已經把儲令劍交給了阿旺,所以,她不去,問題應該不大。
去了,也許多生事端。
唐連陌便應允了,去了太后的鳳慈宮。
不多時,太醫便來了,拿起唐連陌的手便要把脈。
奇怪了,不過是擦破一點皮,區區的外傷,把得哪門子脈啊?
唐連陌不解,搞不清楚太后的真實意圖。
“哦,王妃無大礙!”太醫說道,接着給唐連陌開了幾味止血止痛的葯,便走了!
臨走以前,他向太後行禮,似乎對着太后搖了搖頭。
他們在合謀什麼?
林婧一直站在太后的身後。
太后似乎語重心長地說道,“男人家的事,我們當女人的管不着,可是女人的事情,女人卻能夠管得着,雨露均沾看起來是一件小事,不過,卻關係到皇族的血脈,床.上的事情,哀家不便多說,王妃心知肚明便好,且王妃身為當家主母,有些事情,自該替王爺做主!”
唐連陌明白,這是林婧在太後面前告了一狀,告東豫王昨夜沒有遵守先前的約定,去了唐連陌的寢殿。
“知道了,太后!”唐連陌垂頭,答道。
“東豫王去哪了?”太后又問道。
這倒是把唐連陌問住了,對啊,東豫王去哪了?
---題外話---謝謝zhuzhu_5266的打賞,謝謝工雨全的鑽石,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