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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慎行鬧的這出轟動了國內所有城市,他甚至動用關係扯到國外,想盡辦法席捲了全球。

陳芳有點嚇到,“老陸,兒子開招待會說故事,是不是後遺症?”她越說,越急,“我說什麼來着?看看,現在怎麼辦?”

家裏的座機和他們的手機都快打爆了,他們乾脆關機。

“慌什麼?”我坐在那裏的陸國茂敲敲椅子扶手,鎮定的說,“安靜點。”

“故事說的挺精彩的,條理清晰,邏輯也好,說明他很正常。”

陳芳翻白眼,那麼大動靜引來各大媒體,就為了說故事,這還叫正常?

家裏各種猜測,外面也是眾說云云,部分是感慨有錢任性,真會玩,部分沉浸在故事裏,為沒聽到結局糾結。

記者們一個個散了,陸慎行還站在原地,他扯了扯襯衫領口,有些煩躁。

助理上前,小心翼翼的說,“陸總,人都走了。”

他的聲音很小,發現面前的男人現在特別脆弱,估計是說故事說累了,也有可能是被媒體那些雜七雜八的問題給刺激的。

陸慎行冷睨,“我眼沒瞎。”

助理吞了口口氣,默默後退。

陸慎行深嘆口氣,抬起的腳在聽到大門口的腳步聲時收住,條件反射的扭頭。

他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隔着虛空,兩道目光交錯,那一眼過後,陸慎行的心跳加快,驚喜幾乎溢出雙眼。

氣質堅毅清冽的男人開口,聲音動聽,說出的話卻讓陸慎行感到非常糟糕。

“你是誰?”

陸慎行一步步向他走過去,“陸慎行。”

男人平坦的眉心輕蹙,不認識,“你的故事讓我有點熟悉。”

陸慎行的面色一變,他沒聽過自己的名字,對自己這副外貌陌生都正常,為什麼連經歷的過去都不記得?

他既然回到現實世界,這人應該也脫離系統才對。

陸慎行緊盯着眼前的人,目光堅定發狠,生怕他突然沒了。

“叮,陸先生,之前已經提醒你過了,對方已經是獨立的個體。”

操,陸慎行低罵一聲。

男人的眉心蹙的更緊,他一定是昨晚沒睡好,才鬼使神差的從街頭開了三十多分鐘的車子過來,聽面前的人粗魯。

陸慎行使勁扒拉頭髮,“名字。”他側頭,眉眼犀利,頗有咬牙切齒之意,“你的名字!”

男人一刻都不想留,他的時間寶貴,已經浪費了不少。

“站住!”

肩被一隻手按住,背後是憤怒的吼聲,男人愣了愣,無意識的說,“譚奕。”

譚奕……陸慎行咀嚼了幾遍,按着他肩頭的手往下滑,直接握緊他的手,“你哪兒都別想去。”

覆住他手背的掌心濕熱,譚奕大力掙脫,帶着怒意和排斥,他的動作快,狠,毫不遲疑。

陸慎行眼睜睜看着人在他面前走了。

他又氣又想笑,這麼不乖。

不過人是找到了。

陸慎行沒費什麼勁就查到譚奕的資料,刑偵隊長,二十六歲,本地人,負責就是他所在的區域,巧了。

他眯着眼睛抽煙,看來譚奕還是手下留情了。

陸慎行的手機響起,是家裏的電話,陳芳在那頭問,“兒子,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就回去。”陸慎行掛了電話,語氣輕快。

那頭的陳芳狐疑,兒子好像突然高興了。

她朝陸國茂喊,“老陸,兒子一會到家,你找他聊聊。”

陸國茂持黑白子下棋,“知道了。”他心想,有什麼好聊的,都是能獨當一面的成年人了。

晚上陸慎行不等陸國茂張口,他主動提,“爸,把媽也一起叫來,有個事跟你們說。”

后廳,一家三口圍着桌子坐着,一時無言。

陳芳惦記追的電視劇大結局快播了,“兒子,什麼事啊?”

陸慎行轉着打火機,“爸,媽,我喜歡了個人。”他的聲音頓了頓,“和我一樣。”

陸國茂當下就變了臉色。

“和你一樣?”陳芳反應遲緩,沒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陸國茂一拍桌子,“他喜歡上的是男的!”

陳芳的表情也變了。

“也不全是。”陸慎行往後坐,靠着椅背,語氣簡潔,“就一人。”

陸國茂氣的不輕,一個兩個都什麼區別?

“不是,你才剛從出院沒幾天呢兒子,怎麼突然就……”

陳芳說不出來了,那話不好聽,喜歡男的,這不跟時年的毛病一樣嗎?

“媽,我神志都很清醒。”陸慎行說,“那就這樣,我過些天把人帶回來。”他說完就站起身上樓。

陸國茂和陳芳在椅子上干坐着,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他們確定,兒子很正常,對自己認定的東西堅決不動搖,向來如此。

命運這東西琢磨不透,難以預測,陸慎行的公司發生一起殺人案,死者是財務部的一個女同事,譚奕接到消息帶隊來查,又碰面了。

“昨晚九點,你在哪兒?”

“家裏。”

“有人證嗎?”

“我的父母,傭人,管家。”陸慎行雙手交握着放在桌上,姿態輕鬆從容,“還有哈哈。”

譚奕手中的筆停下來,“哈哈是誰?”

陸慎行說,“我養的一條狗。”

譚奕直視着他,“你耍我?”

陸慎行反問,“有嗎?”

下一刻陸慎行突然起身,椅子后倒,他在刺耳的摩擦聲里猛地扯住譚奕的衣領,強行壓上那兩片唇,狠狠廝||磨。

不出意料,譚奕怔住了。

然後是一擊拳頭。

他看到陸慎行破血的嘴角,渾然不覺的閃過一絲迷惘。

外面的拍門聲很大,似乎是在擔心這裏的情況,“譚隊,怎麼了?”

譚奕深呼吸,“沒什麼。”

被打的陸先生抬手擦擦嘴,絲毫不在意的拉起椅子坐回去,交疊着腿,“我們繼續。”

望着面前的人,譚奕第一次生出怪異的情緒,也是第一次在審訊室出手。

根據他的資料,陸慎行為人張揚隨意,私生活多且亂,有些玩世不恭,工作上卻是截然相反,嚴肅認真,並沒有過觸及法||律的錯誤,兩年前發生意外,最近才出院,和死者沒有接觸。

但是從昨天的突然見面,到剛才的短短几分鐘,他看見的和資料里的判若兩人。

因為對方看他的眼神露||骨,是個gay。

可資料里交往的全是女性。

“你可以請律師。”

他的態度公式化,為自己的錯失負責。

“為什麼要請律師?”陸慎行舔||唇,意味深長的笑,“我們剛才玩的很愉快不是嗎。”

譚奕徒然離開桌子。

沒過一會,有個青年進來帶陸慎行離開,和譚奕的冷硬不一樣,畢恭畢敬的。

“我要見你們隊長。”

那青年一聽就微微變了變臉,“陸先生,我們譚隊平時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脾氣很好的,您大人有大量,對不住啊。”

陸慎行的目光看向左邊,譚奕朝他這裏走來,身上的皮夾克有幾處灰,不知道在哪兒蹭的。

極其自然的,陸慎行伸手給他拍拍皮夾克,“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這樣親昵的話讓現場氣氛驟然變的詭異,那青年莫名其妙感覺自己就是個多餘的。

譚奕腦門的青筋都蹦出來了一根,那麼多世的相處,陸慎行太了解他了,一看他抿唇就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難得來你們局裏,不帶我去你辦公室坐坐?”

看着他們隊長和陸氏太子爺一起走進辦公室,門啪的關上,周圍的人全都呆若木雞,總覺得有什麼會發生。

辦公室擺設簡單,陸慎行隨意摸着地球儀一轉,又去把玩旁邊的小兵玩具。

譚奕覺得自己肯定瘋了。

“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什麼……”陸慎行漫不經心的笑,“是不是認為自己瘋了?”

如果有人能輕易猜出你心裏所想,那是很可怕的一個現象。

譚奕的目色瞬間凌厲,周身氣息冷冽,彷彿隨時會||拔||出腰后的手||槍。

“不要緊張。”陸慎行單手摸口袋,撲了個空,“有煙嗎?”

沉默半響,譚奕拿起煙盒甩出一根。

陸慎行沒接,他低頭叼||住,意思明了。

“為人民服務。”陸慎行嘴角噙着笑。

譚奕完全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他按着打火機,一簇火苗蹦出,掠過陸慎行嘴邊的煙。

陸慎行叼着煙,吸了兩口,抬起眼帘掃視,“有感覺嗎?”

他問的突兀,譚奕卻聽懂了,“噁心。”

莫名其妙被一個男的親嘴巴,除了噁心,還能有什麼反應?更不可能有。

出於自我保護,譚奕的思維這樣暗示自己。

陸慎行的雙眼眯了眯,吐出的嗓音陰沉,“噁心?”

對方的眼神過於複雜,有憤怒,悲傷,失望,無奈,最後定在那裏的是寵溺,譚奕突起的喉結滑||動,竟愣在了原地。

為什麼有種熟悉感?

他蹙着眉梢,不自覺的偏過頭看虛空,心裏煞那間多了許多東西,都是他從來不曾感受過的。

到底怎麼了?

陸慎行走了兩步,胳膊被勒住,他的眼中湧出笑意,轉過頭的時候收斂了,故作驚訝的問,“譚隊,你拉着我做什麼?”

譚奕緊抿唇角,骨節分明的無根手指用力收攏,他也不知道。

但他確定,不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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