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大東方

由於唐寧巨大的財力和工業資源調配能力，加上布魯內爾出色的工程創造力，水晶造船廠從零開始，在兩年多的時間裏就造出了第一艘萬噸級鋼船，看到布魯內爾那麼勤奮的工作，為了表彰他，這艘劃時代的大船由他來命名。最後定名為大東方號。因為它主要用於遠東航線，與大西方號遙相呼應。

大東方號的註冊總噸位為1。2萬，長156米，可容納一千名乘客，頭等艙一半，旅遊艙一半，僅需要200名船員，因為唐寧特地要求布魯內爾設計自動加煤系統，於是這艘萬噸巨輪首創了煤球傳送帶，所有的煤都在工廠里被預先製做成球狀裝在經過特別設計的大煤艙里，不停地在重力的作用下往爐子裏滾進。光是這一創造就為動力系統節省了百來號的人力！

由於蒸汽渦輪機的強勁馬力，這1。2噸的龐然大物能以20節的速度在大洋中狂奔，速度為純風帆遠洋船的4倍，是大西方號這樣的有蒸汽動力輔助的遠洋船的2倍有餘，（大西方號為8。5節）。從英國開往印度的航行時間從漫長的6個月縮短到兩個多月。

風帆現在已經可以撤消了，但換上了風力發電機，可供全船人照明、烹飪、使用電報機、留聲機等電器。船上配備了全球最大的冷庫，旅客在整個旅途中都能享用新鮮的肉類、蛋類和蔬菜。反滲透膜海水淡化器每天都為旅客們提供豐富的淡水。有了這些食物保障，大東方號根本就不需要在南非停留，當然了，作為傳統的中轉站，順便稍幾個專程去南非的乘客也是可以的。

現在的大船基本上都用黑乎乎的瀝青塗抹一層以防止鋼鐵的氧化受損，所以美國海軍強行打開日本國門的事件被稱“黑船事件”（1853年）。咱們土豪已經是威名遠播的倫敦公爵大人，得講究品味，絕對不能用瀝青敷衍了事，光是為大東方號的塗料顏色問題，公爵大人就費盡心思，令人調製了數百種之多的各種色澤和感觀的樣品，最後決定使用東方最有品味的皇帝宋徽宗為御用瓷器定下的顏色——雨過天晴之時的天青色。

這麼有品味的大東方號，更不可容忍噗嗤噗嗤往外冒黑煙的鍋爐煙囪，他要求把原本設計的三根大煙囪合併為一個，使用頗為損耗能源的空氣凈化器對煤煙進行深度過濾，大煙囪出來的只能是呼吸都沒問題的二氧化碳和水蒸汽的混合物，當然了，限於工藝，還有少量的二氧化硫，也不能太完美主義。總之，遠遠看去只會看到水蒸汽的白色，非常乾淨的感覺。

鋼船本身就很安全，又不準備往北航行，那有可能撞上冰山，也不準備探險，不會進入不熟悉的海域，火災發生的概率極小，因為使用了電力照明和電力烹飪（電爐），就算着火了，鋼船也燃不起來。就算如此，唐寧還為大東方號配備了足夠所有乘客使用的的救生筏。如何在寶貴的船體空間裏為所有人都配備救生筏？當然難不倒大發明家，他的解決方案是——充氣式。

充氣式的救生筏平時的大小僅僅是一小塊不起眼的墊子，使用時拉動充氣閥門拉索，置於筏內的CO2氣瓶便會自動對救生筏充氣，使其鼓起成一個帶蓬帳的圓形軟筏。乘坐在蓬帳裏面的人員、避免了海浪衝擊、寒風侵襲或烈日曝晒。帳篷的頂子上還有閃光燈，在夜間也能幫助救援人員定位。

說到定位，大東方號是首個裝備了無線電定位儀的郵輪，當然，精度只有幾十英里，跟這時的觀天象的定位精度差不多。這是唐寧故意造成的結果，其實他可以輕鬆地把精度提高到1英里之內，不過，考慮到將來要在軍事上使用，不想把精度一下子提到很高，夠用就行。這已經很好了，通過六分儀、航海鐘的手段只能在正午時分確定經度，每天只有一次機會，還得祈禱天空晴朗。

救生筏的空間可以容納一家四口人，裏面有一些救生設備，如：一個淡水瓶，一包壓縮餅乾，足夠遇難者生存多幾天。淡水瓶的瓶蓋有一層反滲透膜，實在沒淡水了可以用它來過濾一些海水飲用。為了緩解乘客在等待時的焦慮，還有一個小小的釣魚竿，可供娛樂之用，當然了，也可以在苦等救援人員不至時靠啃生魚片多生存一些日子。唐寧甚至惡搞般放了一本《物種起源》供乘客解悶之用。

連救生筏上都有“娛樂”設備，大船本身當然不會缺乏，大東方號上有桌球室、健身房、圖書館、商店、小劇院、浴室、餐廳、裝備了大型臭氧與超聲波洗衣機的洗衣房、會議室。這是所有的郵輪中設備最齊全的，那些想把航海作為一種旅行休閑的有錢人也不會再害怕海上的苦旅了。不錯，唐寧現在自己都有出海的慾望了。

以航海發家的大英帝國對航海技術的尊崇就不用多說了，大東方號這艘全球最大的鋼船的首航甚至到了非得賣門票否則人滿為患的地步。而且，包括維多利亞女王、巴麥尊首相、萊昂內爾在內的政要、商界精英都跑來先睹為快。

遠遠地，就看到與眾不同的天青色美艷絕倫的大東方號的嬌軀，在艷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所有人都在讚歎她的容顏，只有一個人黑着臉，那就是荷蘭駐英大使，他早看到了水晶造船廠驚人的技術，但很遺憾沒有能說服荷蘭國王與比利時結成關稅同盟，以換取在阿姆斯特丹建造這種級別的造船廠，當他看到大東方號的時候，又再一替國王遺憾，錯過了這樣的大好機會。

布魯內爾正在女王、親王和首相的身邊興高采烈地介紹大東方號使用的各種高科技，什麼焊接啦，渦輪啦，自動供煤系統啦，風力發電啦，反滲透膜海水淡化啦，大型冷庫啦，無線電波定位啦，吧啦吧啦……

來到不遠處，女王他們能看到正在大東方號上最高處的倫敦公爵和他的以美麗名動歐洲的未婚妻巴伐利亞伊麗莎白公主，還有幾個好朋友在身邊：法拉第、達爾文、華萊士、計算機科學家巴貝奇、污水治理工程師巴瑟傑、皇家植物園胡克、水晶宮設計師帕克斯頓、每日新聞福斯特、印度控制委員會主席伍德，居然還有恩格斯，看來他最近跟大資本家相處得不錯，一個無產階級領袖的“墮落”。

趕來參觀的倫敦市民不停地使用徠卡與大東方號合影，在高處俯視的天真的茜茜公主被首航儀式的盛況驚住了，不解地問：“為什麼倫敦市民這麼重視這艘船，就因為它特別大嗎？”

伍德得意洋洋地好像這船是他造的一樣解答小女公爵的疑問：“因為這代表世界上最先進的造船技術還在我們英格蘭，英格蘭還要統治世界一百年！”

身為外國人的小女公爵只是“呵呵”了兩聲，不一會兒，她想到一個反擊的理由，向伍德說：“我們巴伐利亞有汽車！”

誒？這個倒是，汽車也挺厲害，55歲的伍德童心大發，跟茜茜辯論起海權與陸權誰厲害的問題。

福斯特笑道：“都別爭了，不管是海權和陸權，都是我們倫敦公爵說了算，大東方號和Smart都是他發明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伍德嘟囔了一句：“幸好唐寧是英格蘭人……”

恩格斯忽然說：“我決定加入英格蘭國籍。”

伍德一愣，這是……

唐寧微笑地代恩格斯解釋：“這樣我就能支持他競選伯明翰的議員。”

看來恩格斯果然被唐寧說服，要改變暴力革命的初衷，變成合法的議會鬥爭。

茜茜哪懂這些，她還以為35歲的恩格斯大哥這是表態支持海權最重要呢，把德意志的榮耀都拋棄掉。

對伍德來說，唐寧又在玩火了。

唐寧說：“女王陛下來了，咱們去迎接一下！”他對恩格斯說，“看到女王身邊的長公主了嗎？她已經跟普魯士的王位繼承人訂婚了，假如你在英國發展不順利，可以回普魯士合法鬥爭，長公主是支持立憲的，當然了，支不支持工人鬥爭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忽悠到她了。”

確實，連阿爾伯特親王這個女王的丈夫，在英國都受政治歧視，何況恩格斯這個德意志人？唐寧早就解說過了，英格蘭資本主義的成功使資本主義像雄孔雀的大尾巴一樣華麗吸引人，在大英帝國搞工人運動可不能光看工廠多工人多。

唐寧號稱是支持工人運動，但支持的力度是不大的，英國也有議員支持給所有工人選舉權，但被否了，唐寧是支持只有納稅人才有資格，那些連納稅的工資都沒達到的無產階級如果大量進入政治權力，將會制定太激進的福利政策，削弱國家的競爭力，在唐寧看來，中產階級還沒崛起的時代這樣的政策是不合適的。儘管如此，由於唐寧的伯明翰工廠的工人收入非常高，大部分都是納稅人，選票巨多，所以只要他支持恩格斯選議員，那恩格斯就很可能當上議員，成為爭取改善工人待遇的先鋒。

現在的英國是不允許工人結社的，唐寧和恩格斯商量的策略就是使用“納稅工人的結社”這種過渡的形式來組織工會，既團結了工人，又不觸碰英國的基本政治規範。這些都是選民，團結起來之後力量也不容小視。他們正在籌劃一個政黨——工黨。

唐寧一直想讓國會通過一個消滅煤煙的環保法案，工黨肯定會支持這樣的方案，這對改善工業城市的環境的效果是相當明顯的。這是在為所有的人，包括自己在內謀福利，這種唐寧最愛幹了。

經過唐寧的提醒，恩格斯果然對長公主特別友好，長公主即將成為普魯士的儲王妃，自然很關心自己婆家的事情，恩格斯便可以順勢與未來的普魯士皇后發展友好關係。

大東方號的首航只是去一趟比利時的安特衛普港，僅100公里的航程，牛刀殺小雞，用來檢驗一下渦輪引擎的威力。

“開動起來了！真快，沒想到這麼大的船竟然能開這麼快！”航海愛好者讚嘆不已，渾然不覺這只是大東方號為了磨合引擎以50%的功率在開。

直到大東方號首航成功，並打破了速度紀錄，英國人才覺得巴麥尊提議給唐寧授予倫敦公爵的榮譽是實至名歸，（女王還未表態）。他們太重視造船技術了，打仗多死幾個人沒關係，打得贏就行，所以對溫莎軍醫院的威力沒有足夠的估計，其實救人人殺人是相輔相成的，你想啊，大家都1000名士兵，一場大戰下來各死傷500，沒幾天，醫療技術高超的戰鬥力恢復到900，而醫療水平差的戰鬥力恢復到550，變成了900打550，第二場大戰未打就輸了，照這個邏輯來看就看得清楚軍醫院的巨大威力。

扯遠了，還是言歸正傳。因為首先要建造大船塢，所以這第一艘船造得很慢，花了兩年多的時間，第二艘就快得多了，只需要半年。對快速郵輪的需求太旺盛了，遠東、北美、南美、澳大利亞、那麼多的遠洋航線需要渦輪蒸汽船，更何況唐寧還有建造軍艦的打算。為了達到造船像下餃子的速度，繼續技術改造。這一回輪到比熱焊更先進的電焊技術閃亮登場了。

電悍更可控，使得機械化、自動化成為可行，唐寧更規劃了導軌式焊接。大家見過複製鑰匙的機器嗎？就是切削機按照鑰匙的輪廓來切削新鑰匙。唐寧要建造的電焊方式就是借鑒了配鑰機的原理，為各種焊縫做出標準精確的導軌，使電焊機的頭部跟隨導軌行進，可以完成任何路線的自動焊接，直線、圓圈這種規則幾何軌道自不必說，連極其流線型的船頭船尾的焊接都成為輕鬆的活計。導軌式焊接只需要設定軌道和速度就可自動操作，比人工更快、更好、更省。

有一種叫埋弧焊的電焊技術，是指電弧在焊劑層下燃燒進行焊接的方法，為電弧焊的一種。埋弧焊的特點是在電弧熱的作用下，焊絲、焊劑和焊件被熔化形成的一層由熔渣和氣體組成的保護膜，對焊接區起到隔離空氣、絕熱和屏蔽光輻射的作用。這種焊接方法，生產率高，焊縫質量好，無弧光輻射和火花飛濺。

導軌電焊雖然比埋弧悍先進，不過有一點必須借鑒——對空氣的隔離。所以還要為悍接點供應惰性氣體以使焊縫不受氧氣氧化以提高質量，再加一個耐高溫的玻璃罩，攔阻飛濺的火花。

電焊更有一個大招——點焊。這是一種高速、經濟的連接方法。它適於製造可以採用搭接、接頭不要求氣密、厚度小於3mm的薄板構件。焊接時，先把焊件表面清理乾淨，再把被焊的板料搭接裝配好，壓在兩柱狀銅電極之間，施加壓力壓緊。當通過足夠大的電流時，在板的接觸處產生大量的電阻熱，將中心最熱區域的金屬很快加熱至高塑性或熔化狀態，形成一個透鏡形的液態熔池。繼續保持壓力，斷開電流，金屬冷卻后，形成了一個焊點。這是把焊件在接頭處接觸面上的個別點焊接起來，連續焊接的速度飛一般地快，往往在一秒鐘之內搞定，連結強度不需要太大的幾千、幾萬個焊接點對熱焊來會很吃力，對點焊來說是小事一樁。

重工業之“重”，在於要對付沉重的組件，超級起重機、龍門吊車這些法寶是進一步提高生產效率的關鍵，有了它們就可以把組件焊接成一個中等整體之後轉移到最終的成品製造線上，擁有更自由自在的流水線操作空間。

另一個是渦輪機的生產，現在採用的是“導軌式”，生產出來的渦輪機尚屬初級，下一個階段就是數控機床車出來的高效率渦輪機了。

當巴貝奇在實驗室里看到唐寧竟然把自己發明的計算機器用在了機床上，大呼過癮，這一應用已經足夠他名垂青史了。

並不是所有的“計算機高手”都願意去瑞士的，唐寧為他們準備了一個項目——桌面計算設備。這當然不是桌面電腦，而是幫助財務會計稅務官們統計和計算的機器，也就是受瑞士內務部長啟發的用來做人口普查的製表機器。

巴貝奇的“通用計算機器”體積達到了半個房間大，但做出來之後，各組件的團隊就能對零件體積進行優化，以便適於商用。

這個團隊的產品被用於成立一個叫國際商用機器的公司，即IBM。巴貝奇則是IBM的總工程師。

通用計算機器還可被用於無線電報交換機代替人工的接線員，這個時候，隨着數據量的增大，紙帶式的存儲設備已經顯得臃腫緩慢，唐寧開始讓團隊研發黑膠唱片來存儲數據，它既然能記錄聲音的模擬數據，當然也能記錄二進制的數碼化數據。計算機也由此進入二進制時代。

由於改進了巴貝奇的計算機器，由沒有存儲功能的純計算輔助機器變成了與真正計算機僅一步之遙的機械計算機，唐寧被劍橋大學授予盧卡斯數學教授的榮譽職務，這是牛頓擔任過的很高榮譽的教授頭銜，這時他當然已經成為計算機科學的正教授，他確實經常去劍橋上課，以網羅數學人才。現在阿爾伯特親王知道為什麼唐寧要做數學教授了，數學真正的進入工業，那威力不比化學、物理之類的差啊。親王只知道會計和統計，如果知道數控機床的存在，那才叫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