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師下
季子墨看着龍玄是毫無忌諱的把天機門的一些事說給自己聽,別的到還好,他現在的震驚全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揚筠松?
能夠與晉代郭璞齊名的風水大家當推唐代的楊筠松。他們合起來稱作"郭楊"。他們是風水界具有里程碑式的人物。楊筠松不但有風水專著留給後人,還有不少弟子繼承了他的衣缽,並將他的理論發揚光大。
楊筠松又叫楊救貧,名益,字叔茂。唐、僖宗朝國師,官至金紫光祿大夫,掌靈台地理事。黃巢破京城,乃斷髮入昆崙山。過虔州,以地理術授曾文辿、劉江東。楊救貧有《疑龍經》、《撼龍經》、《立錐賦》、《黑囊經》、《三十六龍》、《疑龍十問》、《葬法倒杖》、《二十四砂葬法》、《青囊奧語》、《天玉經》和《天玉經外編》等堪輿學專著流傳於世。
這樣一位能人,是天機門的祖師?
若真是這樣,那他自然沒有不願意的道理。
這樣想着,季子墨便跪在地上,磕頭拜師道:“師父!”
“哎呦!等等、等等!”龍玄一把將季子墨拉住,撫着白須,滿面紅光笑道,“拜師可不是這麼拜的。天機門嫡傳弟子,拜師可是有講究的。你且隨我進來。”
龍玄往書房后的一間屋子走去,季子墨趕緊跟上,在旁邊扶住了老人,既然決定拜師,那老人日後便是他的師父,對於尊長,他自然要敬重。
龍玄看了他一眼,滿意地笑着點頭。
屋裏擺着香案,上面除了香燭、瓜果之外,竟然還擺放着豬頭、整雞、整鵝,三牲齊備,甚是隆重。看這樣子是早就備下的,就等着今天季子墨來行禮拜師。
季子墨有點疑惑,師傅怎麼知道自己今天會來?
牆上掛着一幅捲軸,畫像上的老者身穿道袍、長須三尺,手執拂塵,看起來仙風道骨。
龍玄坐在桌案旁,對着季子墨道:“先給祖師磕頭上香,再給為師磕頭敬茶。”
季子墨看着畫像上的老者,心道,原來這就是天機門的祖師爺楊筠松啊!
季子墨依着龍玄的話照做了,接着又聽龍玄訓話道:“我們天機門的六戒你要牢記:一、不可欺師,二、不可噬殺,三、不可jianyin,四……。你可記清楚了?”
“記清楚了。”季子墨道。
“好,好。”龍玄高興地笑着撫須,“從今天起,你便是天機門第一百一十七代嫡傳弟子,你起來吧。”
季子墨這才起身,龍玄喜愛地朝他招招手,看他長得溫文爾雅,就忍不住歡喜,“想不到為師耄耄之年了,還能再收個徒弟。來來來,這是為師送你的。”
季子墨一愣,手心裏已經多了個羊脂玉雕的玉扳指。
只見這玉扳指潔白潤澤,狀如凝脂,溫潤細膩。讓他眼光移不開了。
玉扳指又叫玉諜,本意是拉弓射箭時扣弦用的一種工具,套在射手的手指上,保護手指不被弓弦勒傷的專用物,後來引伸為能夠決斷事務,具有身份和能力的一種象徵。
前世,季子墨可是極愛玉石的,他一看便斷定這玉扳指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現在這年代倒沒什麼,十年後,玉的價格可是瘋長的。
但令季子墨驚異的並非只是這玉扳指是羊脂白玉雕琢,而是這玉扳指入手的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有種暖意浸入身體,這初春的寒冷天氣里,身體竟有些溫暖。
這奇特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地用上了天眼通的能力,越看越心驚,這玉扳指相當不一般。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寶貝。
“師父,這是什麼?”他抬頭問。
“呵呵,這可不是普通的物件,為師告訴你,這是件法器!在生吉之地蘊養出來的,趨吉避凶的好東西。你戴在身上,他日若有災劫,它可幫你擋一擋。”龍玄親手幫季子墨套在了手指上。
法器?真有這麼神奇?不對,這件東西不是法器那麼簡單,師傅知道嗎?要不要告訴師傅?
季子墨微微有些遲疑不決,但隨即便釋然一笑。這世上玄妙之事太多,有很多是科學無法解釋的。
“你現在還在假期吧?那就從明天起,每日都到山上來。日後開了學,就周末回來這裏,以你現在的年紀,習武養氣還不算晚。學玄五術,不懂得養氣功夫,其他的即便是學了,也難有大成境界。你從明天就過來,為師慢慢教你。”龍玄撫着鬍鬚滿面紅光地點頭,內心不住嚮往着日後不再無聊的日子。
季子墨卻是黑線了一把,敢情他這個師父是個老頑童,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威嚴。
對於習武養氣,季子墨似懂非懂,但內心卻難得有些興奮。今日山上一行,彷彿為他開啟了一扇玄奧的大門,他邁入其中,人生就此改寫。
此時的季子墨並不知道,他將以此為起點,最終成為立於世界規則之外的存在。
在季子墨告別了師傅離開了山上,回到家后,季家就發生了一場家庭矛盾。
原本事情也沒多複雜,季子墨想着能有多點時間來跟師傅學習,就跟爺爺商量着轉學,他們這村裡也有一所學校,離家也不遠,他想轉到這個學校來。一來可以每天都上山跟着師父習武養氣、學習玄學易理,二來他的成績根本就不會有問題,回到市裡讀書,學的課程也完全是浪費他的時間,倒不如多些跟師父學習的時間。
祖孫兩人很少在一件事上達成共識,轉學的事卻是一拍即合。這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季子墨的爸爸、媽媽不在了,老人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呆在城裏,也就沒多說什麼就同意了。怪就怪在季子墨的大姑身上。
季子墨的爸媽在城裏有一套房子,面積還不小,是一家人省吃簡用了好幾年才買來的,位置雖不是很好,但也算得上是中上了,這房要是在後世,那可是值了上百萬。大姑聽說季子墨要轉學回村裡讀書,就跟老爺子說:“子墨既然不在城裏讀書了,那房子放在那也是放,要不能給我家老大結婚好了。”
小叔和小嬸聽了就不同意了,小叔就說了:“大姐,你真是好打算了,這是大哥留給子墨的,就算子墨不要,也沒有你一個出嫁女的事。我現在是季家唯一當家的男人了,子墨以後的生活和讀書還要人負擔了。”
小叔一說完這話,大姑就不樂意了,跟小叔和小嬸就理論起來,家裏就頓時吵成了一團。
季子墨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卻是用天眼看向了大姑。
這一看,心中不由冷哼一聲!果然,打着為他着急上火的旗號,實際上是在為自己盤算。
他冷笑不語,也懶得做什麼,反正他已經知道了大姑的打算,而且也已經知道結果了。
再說這套房子,他也並不在意,前世的時候,這套房子就沒落到自己手裏,而是被爺爺給了小叔,別看現在小叔說的好聽,前世小叔得了房就翻臉不認人,他就沒有管過自己,爺爺當時也沒有答話。連學費都是季子墨自己打工掙的。
這也是前世讓他跟家裏人不親的原因之一。
大姑一家人上午走了,下午大姑就又返了回來。在房間裏跟爺爺奶奶談了好久,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
季子墨早知此事會是這麼個結果,看着大姑如此奔波的樣子,他就不由想起他們一家日後的結局,不免暗嘆人生無常。他們一家子的事,此時已經很難牽動他的情緒。今後只要他們不太過分,能幫的他會盡量幫。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為自己的將來鋪路。
這之後,趁着還在寒假裏沒開學,季子墨便每天去山上跟着龍玄習武養氣、學習玄學易理。
村裏的學校學生不多,都是靠山村周邊村莊裏的孩子,每個年級只要一個班就夠了,這裏比起城裏的教育設施先進那確實是天差地別。
季子墨在學習上比較輕鬆,學校的老師都在誇讚他。自此之後,他每天早、中、晚都往山上去。
他的爺爺聽着老師對他的誇讚,又見他學習成績斐然,在問過季子墨后,知道孫子在跟山上一個老先生學書法和國學,也就對他每天往山上跑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去管了。
這天放了學,季子墨把師傅交代的功課都做完了,就準備練練書法,剛在桌上鋪好了宣紙硯台,就見師傅領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進來,就到是讓季子墨奇怪了,師傅這裏可是很少有人來的。
就見那人捧着件東西,小心翼翼地進了屋。
“師傅。”季子墨恭敬的對着龍玄行禮。
龍玄撫着須對着來人向季子墨介紹,“墨兒,過來,這個是京城來的李教授,你就叫他李老好了。”
“李老好。”
那個叫李教授的打量着季子墨,一會兒就笑着對龍玄道:“龍老好福氣,收得如此佳徒。”
龍玄聽到這話,只是笑了笑,但看的出心裏高興。
季子墨看着他捧在手上的東西,好奇的問道:“李老,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哎呦,小心點!碰不得,碰不得!這可是老物件,摔着了要心疼死的。”李教授寶貝似的護着那東西小心的放到茶几上。
季子墨走過去一看,只見桌子上放着一方硯台,四面浮雕刻着靈芝狀雲紋,硯底有款,刻着“乾隆御用”的行書,另有篆體印章,雕刻精細,品相完好。
李教授面色激動,簡直就像淘到寶的孩子,也不管面前的是誰,就拉着分享起他的喜悅來,“我跟你說啊!這方端硯可是今天去市裡一中授課,回來路過古玩市場的時候,撿漏撿來的!這可是乾隆御用的東西,這方硯底就有他的印章。可是,正因為這硯品相太完好了,有款有印章,還是端硯,當時不少人就覺得一定是造假!呵呵,最後被我花了五十塊錢買回來了,據我二十多年的收藏經驗,這硯絕對是老坑,被我撿了漏了!”
季子墨卻在李教授話到一半的時候,目光就定在了這方端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