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深藏不露
這天算是安分下來了,可游未生的心可是懸着呢,是該自己上前呢還是等她發話呢,苦惱了半天,才想到,這個地方又不是她的,這條路又不是只有她能走,架也沒規定不準別人插手,這樣想,他就輕鬆多了,今晚就沒能睡個安生的覺。
游未生往那亭子的柱子上更蹭了蹭,準備找個舒服的姿勢睡一覺,反正大晚上的她應該也不會那麼趕吧,他心安理得的閉上了眼。
南宮慕聽得亭子后的聲音,這才回想起剛才的嚴峻情況,剛才真的很險。
如果沒有那滴水珠的話,或許自己就不能這麼閑適的坐在這兒了。
其實剛才那帶毒的樹枝她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接住,第一華浮根出手太快,根本來不及閃躲;第二這樹枝上面擦得是流動的毒液,硬是接住肯定不行,但如果用血玲瓏砍破的話,她覺得更不行,因為對於練劍之人來說,讓劍受傷比讓自己受傷更為不忍,人受傷可以醫治,而劍一旦被毒液侵蝕,劍氣就會受損,劍鋒也會不利,要修復,比較難。更何況那人的毒還是毒中之毒,她早在插在獨步青身上的那把短劍上見識過了,那把有毒的短劍的尖端已如未打磨過的廢鐵,失去了銳氣。
她記得,她還仔細看過那把短劍,那是把極好的劍,也是那人自己的佩劍,可他就這麼毀了自己的劍,為了置獨步青於死地。
南宮慕不敢想像,這華浮根到底有多恐怖!他從沒見過一個用劍之人如此不器劍!
血玲瓏可不比一般的劍,它是有靈氣的,是南宮世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上古神劍。據說江湖中就只有這一把劍能打開南宮世家的秘密劍閣,南宮世家的秘密劍閣的鑰匙就是這把劍,而這劍閣里藏着無數的好劍,甚至都是像血玲瓏這樣的靈劍。
而好的東西是人都會羨慕,有羨慕就會有嫉妒,又嫉妒就會有陰謀,甚至是殺戮。
南宮一家二十年前就這麼從江湖上消失了。
所以保護血玲瓏完好無損,不落入奸人之手已成為她的一生的使命。
血玲瓏絕對不能這樣被這劇毒所染,那時的情況又不得不逼她用劍,而正當她拔劍時,那突如其來的凝聚着巨大力量的一滴水珠就這麼極速而又精確的向著那樹枝飛來,南宮慕為了不讓華浮根發現有旁人在,也為了避免讓血玲瓏沾上劇毒,便使血玲瓏的劍沿與水珠產生摩擦,那滴水露本身就具有力量,再加上南宮慕的用劍,兩者產生的反應足以讓那樹枝當即爆破,由於當時下着雨,從兩人的角度來看,便有了不同的場面與解釋。
當樹枝破滅后,她故作鎮定的將劍插回劍鞘,她需要一個動作來掩飾她的餘光,她發現了那人,但還是沒怎麼看清。不過照在那個角度來看,能飛出這樣一顆水珠,也是一位高手了。
幸運的是華浮根沒有發現游未生的存在,沒有發現的話,就能少死一個人。雖然她不知道幫她的人是誰,但她還是希望這人不要因她而受傷,即使她不知道這人幫她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
這讓南宮慕鬆了一口氣,無辜的人還是少牽扯進來的好,不過這躺在湖上的屍體,她卻認為,該殺。
南宮慕見後面沒了聲音,便轉身向後面看去。
南宮慕眉頭一皺,皺的很深。
竟然是他!南宮慕看着游未生熟睡的臉,覺得太不可思議。
她萬萬沒想到她第一眼就認定是市井混混的男人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還隱藏的那麼好。
游未生演的很像,即使在他自己身體受到傷害的時候,他也是像平常人一樣的面對,不會動武。所以南宮慕在他身上沒能嗅到一丁點江湖人的氣息。
他就像是個混混,南宮慕那時毋庸置疑的認為。
而現在,游未生的臉在剛被雨水浸潤洗滌之後,那俊朗剛毅的臉便顯得尤為分明,他沒有那天南宮慕見到他時的賤笑,沒有那時的耍無賴,也沒有那時罵自己的那張討人厭的嘴巴,他看起來像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但是皮囊只是用來看的。
南宮慕一想到這麼一個善於隱藏自己的人,故意找上自己,現在又出現在自己的身旁,到底有什麼目的?或許就是跟着自己來的也說不定,如果真是跟着自己來的話,我竟然還未發現,那這人的功底絕對能和那個華浮根抗衡,又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哪!
不過,他畢竟救了自己。而且他還好像很放心我,竟然就這麼睡著了,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游未生是睡著了,因為他跟一個人從未跟的那麼累,誰叫南宮慕走的太無章法。
可他似乎沒剛才睡得安分了,他那張放鬆的臉竟慢慢扭曲起來,似做了噩夢,夢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他的身體一直在後退,蜷縮的像一個無助的小孩。
南宮慕見狀,將他背到亭子裏邊,游未生感受到了什麼,迷糊的睜開眼,見南宮慕就在自己的眼前,雙手還搭着自己的肩膀,腦子一陣滯空。
“你你你,你想要幹嘛?”
南宮慕放下他,去解開自己的包袱:“我這裏還有件乾的衣服,你拿着穿吧。”
“什麼,你竟然叫我穿女人的衣服,我不要。”
南宮慕沒理他,徑直將那衣服丟給了他:“愛穿不穿。”
游未生低下頭去看拿衣服,竟然是男人的衣服!
難道她還喜歡女扮男裝?不過她穿的話,這衣服也太大了一點吧;還是她已經有了意中人了?不不不,這麼凶的女的怎麼會有人喜歡呢,肯定是她暗戀別人!肯定是這樣的!
游未生看着身上又黏又濕的衣服,抱着自己的前胸,對着南宮慕:“你,你把臉轉過去。”
南宮慕轉向那紅紅的湖水。
游未生也轉過身去,快速的換完了衣服。還別說,這衣服游未生穿上竟正好。
“喂”
南宮慕轉過頭,眼裏一陣難以置信:“公,公乘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