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差別
差別(一)
這次嬤嬤走得不快,可是走了這麼久我的腳早已很疼,還是不怎麼跟得上。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停了下來等我。我感激的跟了上去,她看着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走了一會兒,她又停下來。指着前面的長廊對我說“快去吧!穿過前面的長廊就是了。”我深深地朝她鞠了一躬。她點頭便走了。雖然現在我的腳很疼,可是心裏卻有了一絲暖意,我搖了搖尾巴,顧不得腳疼的我又疾步向前走去。
這時前方傳來了一道甜美的聲音“主人,讓久雨為你倒杯茶。”聽到久雨的聲音,我感到無比厭惡,為什麼久雨已經去了,還要我再去。明知道我是個啞巴!“好”又傳來他的聲音,聽起來帶着喜悅。這時我放慢了腳步,低着頭緩緩走進了屋子。
“你回來了,辦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的語氣里滿是厭惡。和剛剛的聲音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我沒有理會他,藉著夜明珠的光,我的目光向桌子上一掃,看到了一些他們吃完的殘羹冷炙。而且桌子上只放了兩副碗筷。我的心一涼,看來我早就被他們忘記了。我的心裏滿是不滿與憤怒。我看着他讓久雨把飯菜撤了下去,又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他背對着夜明珠的光,看起來陰森又恐怖。
他忽然把手伸進袖中,拿出了一卷畫紙。隨意地扔在我的懷裏,畫紙撞在我的胸口上,我正想伸出手去接。可是還是沒有接住,我看着它從我的懷裏落到了地上。我連忙俯身去撿,可是我們離得太近了。我一低頭,頭便撞在了他的胸口上,撞得我很疼,我連忙抬起頭向後退了幾步。誰知他卻快速向我走來,步步緊逼。我卻只能不停往後退,退到了牆角。他慢慢向我靠近,手卻飛快地按住了我的手臂,她的力氣很大,我幾乎不能動彈。他的臉不斷地放大,出現在我的眼前。可是光線太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不知所措地慌亂地掙扎,我不敢對着他的臉,只能不自然地低着頭。
“看着我!”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像包裹了我整個身體。我微微抬起了頭,誰知他一下子吻了上來,熾熱的呼吸噴洒在我的臉上。我慌亂地轉動着頭。可是這樣更蠢,他的吻便落滿了我的臉頰。我不斷地掙扎,他卻死死地囚住我的手臂。我感覺此刻的我如此無助,任由他欺負。我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他溫熱的唇壓在了我的唇上。忽然,他停了下來。他竟然放開了我。我連忙直起身子,低頭揉了揉早已紅腫的手臂。
他把地上的畫紙撿了起來,然後遞給我皺着眉頭說“把這個圖紙照着畫一遍,沒畫好不準睡覺。”
我伸出手接過圖紙,他看到了我紅腫的手腕,眼睛好像黯淡了一下,但轉瞬即逝。我覺得是我看錯了,他怎麼會心疼我。如果他心疼就不會讓我餓着肚子,就不會讓我走那麼多的路,就不會懲罰我畫圖紙.
在我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出去了。久雨卻進來了,她拿來了紙筆墨硯。
差別(二)
她把紙筆墨硯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快畫吧!原來芳璇姐姐沒有給你地圖啊。”然後坐在剛剛他坐過的凳子上說道“你好好畫啊!主人叫我過去呢?”說完她就起身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裏。
原來這是府里的地圖,我得記下來,下次就不會迷路了。我把圖紙打開,又研好磨、攤開紙,準備開始畫圖紙。雖然看起來很複雜,但是我告訴自己慢慢來,我一定可以做到。我先把整個府的大致結構畫出來,然後再把細節部分加進去。還好這張圖紙不是特別精細,不然我今晚肯定是畫不完的。我專心致志地開始畫著圖紙,不久便畫完了大致結構。我又開始畫精細部分,藉著夜明珠的光,我開始細緻地畫了起來。
忽然,我好像看到了地上有人影。我暗想,誰這麼晚了還會來這兒,會不會是他?可是他不是和久雨在一起嗎?我不由得向窗外望去,卻什麼也沒有。可能是我畫得太久了,便產生了幻覺吧。我又繼續畫,畫起來很有用,我感覺整個府邸都能瞭然於心。很快我已經畫得差不多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陣陣腳步聲。現在已經是深夜,我想應該是他們回來了。
果然是他們,他們走進了屋子。久雨真是個好靈寵,忙迎上去給他脫衣服。他今天穿着天青緞二色金綉衫,脫去外袍,裏面只着繭綢裏衣。我心不在焉地畫著圖紙,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久雨掛好了衣服,又擺出凳子、倒好茶。他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向了我。他倒跟個沒事人似的,可是我的臉卻紅了,還好我飛快地低下了頭,沒有讓他看見。我又繼續畫了起來,其實我已經畫完了,可是我還不打算停下來。一停下來我就得面對他。於是我只好在那兒把描好的邊又描了一遍。
“畫完了嗎?”他淡淡地問。看來我拙劣的手段沒能瞞過他,罷了,我索性點點頭。反正我也裝不下去了。
他拿過我的畫,匆匆看了一眼就丟給了我。然後不緊不慢地說“畫好了就收好,這張圖紙就留着用吧!”說完,他起身朝裏面走去,久雨已經為他掀起了紗簾。
我把桌子收拾好,然後向左邊的柜子走去。左邊最下面的是我的柜子,中間的是久雨的。而最上面的是他的。整個柜子使用上好的桃花心木做的,防蟲又防蛀。我也撥開紗簾向裏面走去,他半眯着眼睛半倚着床,久雨站在旁邊焚着寧神的熏香。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便坐在了旁邊的軟榻上。
“誰讓你坐在那裏的?”他的聲音悠悠傳來,雖然滿是倦怠,卻給人一種壓迫感。我的心懸了起來,連忙起身站着,離那軟榻老遠。
“今天我累了,你們也早點睡吧!”說完他便一翻身便躺在床上,背對着我們。
久雨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看着她裊裊地走到了軟榻旁,脫掉了外套。緊緻的裏衣包裹着她的美好身姿,她總是如此出眾,從一開始便是。(註:女主角這樣的靈寵把府上的男主人稱為主人,而其他人稱為主公。祝大家看得愉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