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南舀
難道真的是人為的?我內心翻起了滔天巨浪,反正腦子裏想到這點,就越加覺得是人為的了。李老闆盯着我看着。
眼神里藏着疑慮。
“寧叮,你這話不是開玩笑的吧!人怎麼能控制鬼啊!”
我看着李老闆,其實我也不敢肯定。我也只是猜測的。我對李老闆道:“這事目前也只是我猜測的,也不敢肯定。”
“寧叮,這應該不是人做的,鬼怎麼會聽人的,人可是都怕鬼的。”
李老闆說完了這句話,話是固然有道理,可是他忽略了一點,有時候人心比鬼更可怕。
我倆上了車,李老闆說要帶我去餐廳里看看,我也沒有拒絕。此時餐廳正關門整頓,李老闆開了門。說道:“過兩日,餐廳重新開業,你說怎麼樣?”
“可以。”我簡短的回答了兩個字。
“股份的事情這兩日也搞定吧。”
我本想說不合適。
李老闆看着我張嘴要說話,像是知道我要說什麼,於是道:“寧叮。這是李哥我的一番心意,你千萬不要拒絕了。”
“我……”
“不要說了。”李老闆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要是我在婉拒的話,那倒顯的我矯情了。我和李老闆回到了別墅里,今日別墅里的人特備齊全,因為還多了一個道士。
“寧兄弟,你回來了啊!這道士找上門來了。”周六見到我,就開口道。
我看着道士,道士正端坐在沙發上,形象一派嚴謹,值班大爺坐在一旁,臉上的皺紋堆積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於小順端着一杯茶水喝着。
我坐了下來,道士見我來。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倒是李老闆像是見了熟人一般道:“道士,你怎麼又找上門來了。”
道士不急不緩,目光緩緩的朝着李老闆看來,然後道:“我說過我還會再來的。”
我也和道士打了一聲招呼,再次道了一聲謝。
道士看着我,忽然道:“馬上七月十四了。”聽到這話,我只覺得有些意外,我目光看向老頭,可是老頭根本就不理會我。
“有人命懸一線,難道你還打算瞞着我嗎?”道士繼續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身上有我道家的氣息,我蜀山道士修道,自然有道家的氣息。”
“不知道道士和我家的瑤瑤是什麼關係。”
我說到瑤瑤二字。道士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瑤瑤又是何人?我只知道師妹道號號南舀。”
“南舀?”
“就是南舀,南舀三歲入蜀山,十八歲下山,入世俗驗道。”
“瑤瑤叫南舀?”
道士不語。我繼續追問,道士還是不語,最後老頭咳嗽了幾聲道:“寧叮,道士說的南舀就是你妻子瑤瑤。”
道士聽到我老頭說瑤瑤是我妻子,並無過激的反應,只是有幾分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繼而繼續耷拉着眼皮。
不過我自從接受瑤瑤是道士的身份,此時再知道瑤瑤的道號也沒有覺得什麼不正常,只是聽到瑤瑤叫南舀后,我還是有些意外。
“十四日的鬼祭,本就有為人常,我不能坐視不理。”
我嘆了口氣,既然這道士什麼都知道了,我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我道:“瑤瑤的幾道魂魄被他們抓去了。”
“嗯。”
道士看着年紀並不大,約莫二十來歲的樣子。
“哎,我師姐命里註定有這麼一劫。可是倒也無妨。”
我聽着道士這番話,覺得莫名其妙,也沒聽出個意思來。我接道士的話:“道士,那你可一定要出手相助。”
道士抬起眼眸看了着我,然後什麼話也不說,提着自己的白燈籠,然後走了兩步來到了面前,把白燈籠給了我。然後便了出了門。
我正納悶,沒有會意。
道士眼看着就要消失了,值班老頭趕緊提醒我追上去。我當即反應追上了道士,道士出了別墅的門,行走在小區里。
他走路的樣子很奇怪,因為他每一步幾乎都是一樣,似乎在壓着一條線走。
“道士,等等。”
道士扭頭看我一眼然後道:“我道號三千。”
“三千道士,你為什麼……”
“叫我三千就好了。”
“三千?”
“嗯,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你給我這白燈籠幹嘛?”我把肚子裏的疑惑問了出來。三千不說話,繼續朝前走去,我繼續追,一直出了小區,三千還繼續走,人群很快紛擾起來,我提着白燈籠跟在三千的後面,感覺怪怪的。更何況三千穿着一身道袍和當代人群的裝扮顯的格格不入,很快他就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我其間又問過了幾次,三千就是不說話。
一直走,一直走,差不多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讓我沒想到的是,三千在這座城市裏找到了一座道觀。
我在這城市裏也有些年頭了,可從來不知道這城市裏還有一座道觀,道觀位於偏僻的地方,三千來到道觀前,扣了扣門環,很快就有道士開開門了。
當開門的道士看到三千的時候,明顯的怔住了一會。
“不知道道友上門為何?”
“來取一樣東西。”
道士看着三千,三千也看着道士,最後道士讓身讓三千和我進去了,道士看見我提着一個白燈籠,眼裏明顯都是疑惑。
說起來這道觀也奇怪,因為很是清冷,甚至房屋都老舊的不行,而且香爐裏面沒有半柱香火。
要說現如今的道觀和廟宇哪一家不是敞開大門,讓萬千的世俗之人踏門而入,唯獨這家卻清冷無比。
道士不問我為什麼提着白燈籠,只是在前面引路。
“師父,正在修行,小道去通報一聲。”
三千點頭示謝,我提着白燈籠四處張望着,這會我也沒有出聲,因為這裏太安靜,而且進入這道觀,就有一陣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仿若這道觀已經存在這裏千年了,都不曾有任何的改變。
幾分鐘后,道士從屋內走了出來。
“師父說只讓提着白燈籠的人進去。”
三千應了聲是。
我提着白燈籠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心想要不要把燈籠還給三千。想着,我就把白燈籠遞給三千,三千看着我,也不接燈籠,也不說話。
我很是納悶,可是我也沒有出聲。
這時候小道士提醒我道:“進去吧!”
我往前跨越了幾步,然後小道士在前面帶路,之後開口道:“師父,他來了。”
“請進來吧。”
小道士為我推門,我臨進入其中的時候轉身看了一眼三千,可是三千並任何的反應。
我進入屋內,屋內收拾的一塵不染,在一座雕像前,坐着一個穿着道袍的老道。
我這時候也不知道如何稱呼道士,所以沒有立即開口。
屋內的老道先開口道:“坐下吧。”
我看了一眼,然後發現自己的腳下正好有一個蒲團,於是就盤腿坐下來了。
“你找貧道是為何?”道士為我道。
我下意識的就道:“不是我來找你的,是門外的三千道士讓我來到您的。”
“三千,什麼三千,大道又何止三千?”
聽着這話,我又懵了,這道士的話,我反正是聽不懂的,於是我道:“三千是外面那位道士的道號。”
“哦,你來找貧道為何?”老道又重複了剛才那個問題。這回我沒有立即回答了,我像是悟出了一點什麼了。
三千把白燈籠給我,卻什麼也不說。而我來找着道士,提着白燈籠進來,說是三千來找道士。叼共私號。
可是道士卻不認識什麼三千,還說大道何止三千這樣的話來了。
難道這道士只認燈籠不認人。
可是三千進門之前說取一樣東西,也沒告訴我要取什麼,我盤坐在蒲團之上,一時有些不安起來。
這些道士說話可真會繞彎子。
我冥思苦想着,老道倒也不催我,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我開口道:“我來取一樣可以救命的東西。”
老道士像是睡著了一般,在我話落後五分鐘硬是沒有開口說話。
我急了催問一遍,可是仍然沒有餘音傳出,我百思不得其解,又在這裏坐了半個小時,這老道士還是不說話,最後我終於坐不住了,準備起身離開了。
老道士卻突然開口道:“貧道這裏只有一盞青燈和一件道袍,不知道你要哪樣?”
“哪樣能救命我就要哪樣?”
老道士這時候才轉身,然後緩緩脫了道袍給我,道:“此道袍贈與你,你走吧。”
“這道袍有什麼用?”
老道士的一雙眼睛像是蒙上了塵埃一般,過後道:“能救命!”
“走吧!”
我也不再廢話了,開門就走了出去,出去之後正好看到三千,三千還是我和剛進門時保持的一個樣子,彷彿從來不曾動過。
我拿着道袍出來,這時候才想起,白燈籠沒有拿出來,我轉身又想進去。卻被小道士給攔下了。
“我白燈籠沒拿出來。”
小道士看着我居然也不說話,我扭頭看着三千,三千居然也不說話。三千隻是駐足了一會,然後就轉身朝着道觀外面走去。
“三千道士。”我叫着。
可是三千卻充耳不聞,最後不得已我只好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