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盆血水
“小姐，大夫來了。”周嬤嬤領着大夫前來。
“進去看看，看看裏面需不需要大夫。”周汐雅沒有讓大夫直接進去，而是讓周嬤嬤先進去看看，裏面畢竟在生孩子。
周嬤嬤剛進去，就被裏面的接生婆推了出來面帶急色“夫人，李姨娘的羊水已經破了，快要生了，不過之前李姨娘摔了一跤，可能不會太好生。”
產婆堵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去，她是李姨娘找來的產婆，自然是要聽從李姨娘的吩咐。
“那產婦和孩子可有危險？”周汐婉詢問。
“這個說不好，我們只能說儘力”產婆可不敢作保，雖然裏面的那位現在看來什麼事都沒有。
“先讓大夫去看看吧，有什麼事你們商量着來。”周汐雅怕李傲雪這的有個萬一，她一萬張嘴都說不清了。
“先不用，要是有什麼需要，我會叫大夫的，老身先進去了。”產婆轉身走了進去，關上了房門。
周汐雅只好站在門口等着。
“主子，那位還在門口等着呢，還帶着一個大夫來。”產婆走到李傲雪身邊輕聲說道。
“大夫？行，我知道了，玉娥過來。”李傲雪叫自己的丫鬟。
“我讓你熬的湯藥熬得怎麼樣了？”
“已經熬好了”丫鬟回道，她不明白為什麼主子讓她熬活血的葯，不過還是聽命的準備好了。
“好，等過會就出去跟周汐雅那個女人說。就說我難產，讓大夫開催生的葯，到時候把咱們的葯和大夫開的葯混合在一起，倒掉一些，剩下一些碗底放好，明白了嗎？”李傲雪嘴角翹起，沒想到今天這麼順利，事事都站在她這一邊。
“是”丫鬟聽命。
而李傲雪也真的開始生產了，疼痛讓她顧不得再多想。
很快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來，周汐雅看着有些觸目驚心。她還真的沒見過婦人生孩子。不禁摸着自己的肚子，將來她不會也這樣吧。
“夫人，夫人，不好了。我家主子的孩子下不來。產婆說要大夫趕緊開催產湯催產。”這時裏面的丫鬟跑出來跪在地上。
“那還不趕緊讓大夫進去看看”周汐雅示意大夫進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了。
“不用了，大夫不用進去，產婆說只要催產湯端了來就行了。夫人，我還要進去照顧我家主子，請夫人快一些。”說完丫鬟就跑了進去關門，隔絕要進去的大夫。
“去開藥熬藥吧”周汐雅揮揮手，她現在也沒好辦法。
“小姐，是不是讓大夫進去看看更放心一些，奴婢怎麼覺得這麼沒底呢？”周嬤嬤說出自己的疑惑，她是宮裏出來的，見多了女人鬥爭的場面，本能的覺得今天的事情不簡單，只是不知道李傲雪在用什麼手段。
如果緊緊是簡單的誣陷小姐推到她而摔了一跤造成生產，這樣也不能至小姐於何地，對小姐來說這樣的誣陷無關痛癢，只要孩子沒事，小姐最多被蕭家夫人訓斥一頓罷了。
可惜不知道現在裏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了，因為小姐不想跟李氏有什麼摻和，所以李氏身邊並沒有安插他們這邊的人，產婆也是李傲雪自己找的，她們想知道點什麼還真的不容易。
“先看看，李傲雪沒安好心是一定的，兵來將擋吧，我現在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安降生，這樣我對蕭景擎也有個交代。”周汐雅也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對，心裏就起了防備。
屋裏傳來了李傲雪的痛喊聲，周汐雅在外面等着，丫鬟們端着水進進出出的，周汐雅見沒什麼事，也就稍微放心一些。
很快大夫熬好了催產葯，讓丫鬟端進去了。
“傲雪怎麼樣了，孩子生出來了嗎？”這個時候蕭夫人來了。
“母親，您怎麼來了？”周汐雅行禮。
“我不來行嗎，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通知我，要不是傲雪身邊的丫鬟派人通知我，你是不是要等到一屍兩命來才來給我報喪。”蕭夫人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母親這是說哪裏話，兒媳是盼着李氏母子平安的，從她生產，兒媳一直守在這，寸步不離，兒媳已經做到我所能做的。”周汐雅直視蕭夫人，她很不喜歡蕭夫人這種有點什麼事就訓斥兒媳的行為，彷彿兒媳就是個擺設，讓她隨意拿捏的玩具，高興了拿在手上擺弄兩下，不高興就扔在地上踩兩腳。
“二弟妹，母親這不是着急嗎，你怎麼能頂撞母親呢，二弟不在家，你可要擔起這個家的責任，要不然有什麼事，你怎麼跟二弟交代，這可是二弟的第一個孩子。”跟着來的王氏趁機落井下石。
周汐雅懶得理她，乾脆不說話。
“屋裏大人和孩子怎麼樣了？”蕭夫人很是不滿，這個二兒媳是越來越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裏了，當初就不該讓他們離開蕭府，新進門的兒媳哪有不在婆婆跟前里規矩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而且這個周汐雅還是個桀驁不馴的。
“剛才產婆出來說難產，孩子不好下來，讓開催產葯，兒媳已經讓大夫熬了葯端進去了。”周汐雅解釋了一句。
“哼，等孩子平安出生，咱們再說。”蕭夫人不滿的看了周汐雅一眼，李傲雪的人可是跟她說了，是周汐雅推了一下李傲雪才讓李傲雪生產。
周汐雅只好繼續陪着，在屋外等着。
一個時辰以後，哇……哇………嬰兒啼哭聲讓眾人鬆了口氣。
很快丫鬟抱着孩子走了出來，高興報喜“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我家主子生下一位小公子。”
“來。快讓我看看”蕭夫人笑了出來，伸手抱過孩子。
“母親，這孩子長的真的好看，看看這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小模樣，將來一定是個俊俏公子，可以繼承二弟的一切。”王氏在一旁看着孩子笑嘻嘻，故意刺激周汐雅。
周汐雅看也沒看那個孩子，詢問了一下那個丫鬟“李氏怎麼樣了？”
丫鬟還沒開口，突然產婆跑了出來：“不好了，不好了。產婦大出血。血流不止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王氏搶在周汐雅前面問。
“我們也不知道，產婦喝下了大夫給開的催產葯，剛開始還好好的。可是孩子生下來就血流不止了。”產婆似乎是很慌張。眼神有些閃躲。
“夫人。您為什麼要害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已經很儘力的避讓你了，也不敢求追你推到她的責任。您怎麼還能讓大夫開藥害我家小姐呢。”丫鬟突然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周汐雅怒視丫鬟和產婆，她現在明白了，這就是李傲雪給她設的局，來設計她，就是在蕭夫人面前陷害她，讓她百口莫辯。
“周汐雅，如果李傲雪有什麼問題，看我怎麼收拾你”蕭夫人火冒三丈。
“老夫人，這件事真的和我家小姐無關，還是趕緊讓大夫進去看看吧。”周嬤嬤趕緊插話。
守在一旁的大夫就要進去，被堵在門口的丫鬟攔住了“你不能進去，你是夫人找來的大夫，誰知道你還要用什麼害人的手段。”
“老夫什麼都沒做啊”大夫很是願望。
“把人帶下去，嚴加審問，趕緊去找個大夫。”蕭夫人開口。
“奴婢這就去”李傲雪的丫鬟趕緊往外跑，裏面的小姐什麼事都沒有，外面就有早已經等候的大夫了。
很快丫鬟找來的大夫就被帶了進去，周汐雅想要說些什麼，被周嬤嬤拉拉袖子，只好閉口不言，只能之後再調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很快，又有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來，血色比之前的更紅了，看着更加觸目驚心。
李傲雪的那個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出來，大概是太着急太慌張，出門的時候好像被絆了一下，一整盆的血水衝著周汐雅潑來，事情發生的很突然，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似乎就是在眨眼之間，周汐雅看到潑來的血水，本能的護住自己的肚子，而站在一旁的周嬤嬤推了一把周汐雅，自己衝著那盆血水撲了過去。
血水撲面而來，最前面的周嬤嬤被潑了一身，身旁的周汐雅也跟着被濺到不少，甚至蕭夫人也沾到一些，就是王氏躲得快，站在最邊上，沒有什麼事。
“死丫頭，你想什麼？”周嬤嬤火很大，這血水可是最污穢的，而且是產婦的血水，要知道產房是最讓人忌諱的，男子都不許進，就是不讓見血腥，而且小姐現在還懷着孩子呢，她本能的覺得這血水就是那個丫鬟故意要潑到小姐身上。
“小姐，你沒事吧？”周嬤嬤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顧不得膈應，趕緊看周汐雅，她不敢靠近小姐，實在是她自己身上太污穢了。
“沒事”周汐雅咬牙甩甩袖子上的血水，身上也是狼狽的很，她今天正好傳了一件淺顏色的衣服，這大紅的血水潑到身上，分外顯眼。
“你這個死丫頭，到底怎麼做事的。”王氏幸災樂禍的看了周汐雅一眼，呵斥那個丫鬟，幫忙幫蕭夫人擦擦身上濺到的血水，好在蕭夫人身上不多。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實在是我家主子情況太危險了，奴婢才慌了神”丫鬟不住的磕頭
“母親，兒媳先行回去換身衣服梳洗一下，母親也跟著兒媳去換換衣服吧。”周汐雅開口，聞到血腥味，周汐雅覺得自己快要吐了，雖然她從小到大見多很多血腥場面，可是第一次這麼讓她感覺噁心。
蕭夫人緊皺眉頭，也有些不高興。
“二弟妹，您還是先別急着回去換衣服呢，二弟的女人還在裏面闖生死關呢，你現在還有這個心情換衣服，不過就是濕了一些，哪有人命要緊。”王氏不介意噁心周汐雅。
“周嬤嬤，你回去清洗一下。”周汐雅看蕭夫人臉色不好，只好先讓周嬤嬤回去。
“小姐……”
“回去”周汐雅瞪眼。
這時在裏面給李傲雪看病的大夫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一個碗。
“蕭夫人，兩位夫人，幸不辱命，產後出血已經止住了，老夫已經開了葯，喝了葯養養就沒事了，不過這段時間要細心調養，要不然下次可不會這麼幸運的撿回一條命了。”大夫摸摸鬍子一片得意之色，雖然只是演了一場戲，可是這價錢可是頗豐啊。
“謝謝大夫了，蕭家一定厚賞。”蕭夫人這個時候臉色才好了一些。
“謝夫人，不過老夫有一句話不得不說。”大夫拿着那個只有一個葯地的碗讓蕭夫人看。
“老夫在屋裏看到了這個碗，產婆說是大夫給產婦開的催產葯，可是老夫看了產婦的脈象，明顯是服用了活血的葯，現在這個時候要是喝了活血的葯，可是會要人命的，老夫聞了聞這個碗，發現裏面正是有活血的藥材，所以產婦才會產後大出血。”大夫按照李傲雪給的交代撒謊。
周汐雅握緊了拳頭，李傲雪，你可以啊，精心設了這個局，就是看蕭景擎不在家，沒人護着她。
“周氏，你給我跪下”蕭夫人怒指着周汐雅，兒子這是取回來一個怎樣惡毒的婦人啊，她自己可以下得起狠心對付丈夫的小妾和孩子，可是容不得自己的兒媳婦也用這樣的手段迫害自己的孫子。
“兒媳冤枉”周汐雅沒有跪。
“弟妹，你不能因為二弟不在家就這麼害李氏啊，李氏壞的可是二弟的孩子，咱們當大夫人的要大度，李氏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不是。”王氏也跟着說道，不禁向產房裏看了一眼，這李氏行啊，真的把周汐雅給設計了進來，現在周汐雅是百口莫辯了。
“放肆，我這個婆婆的話你都不聽了，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了，有人能管得了你……這次我絕饒不了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婦人，來人，去把李氏抬出去，送回蕭家，抱上小公子，路上給我仔細着點，這個宅院是不能再留了，要不然還不被這個惡毒的女人給吃了。”蕭夫人氣的手都在抖，直接下了命令。
“二弟妹，走吧，跟我們去蕭家吧。”王氏得意的衝著周汐雅一笑，今天的事情不是那麼好過去了，這下可有熱鬧看了，今天真是沒白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