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太后壽誕（二）
“那真是可惜了，素年呢？往常都會過來的？”
“素年姐姐身體不適，所以浣姑姑就帶我來了。”
“這樣啊，那你就先把這裏打掃一下，等下還要幫忙整理行宮。你就喚我銀姐好了。”
“恩。”我行禮道，走到一旁拿了一把掃帚開始清掃起來。
邊打掃我邊打量着四周，這裏的宮女奴才每個都忙忙碌碌的在準備着，有的在點數餐盤燭台，有的在往裏往外送東西，雖說看着雜亂，卻也是各有分工，井井有條。
見大家都如此慎重，我也加緊清掃着地面。
“你們幾個還不去擺放果盤賞玩，皇後娘娘特意吩咐多擺放些臘梅盆景，現下還不準備，等下多總管來了看誰擔待的起。”一姑姑進來就對着我身旁的幾個宮女奴才指手畫腳道。
“是，莫姑姑我們馬上就去。”
見幾人應答走去后，莫姑姑才消下怒火，“這是哪家的侍女？”看我在那打掃着，莫姑姑問道。
“回姑姑話，這是浣姑姑帶來的，說是頂替素年的。”銀姐停下手上的忙活道。
“哪個浣姑姑？”
“是落花宮的。”
“原來是冷宮的，那你也帶着她去幫忙吧，就接替往年素年的職位。”
“莫姑姑好，奴婢本不該多言，只是藍齊姑娘交待奴婢切不可到前面幫忙，許是擔憂奴婢年幼，恐奴婢不懂禮儀，驚擾到各宮娘娘自是不甚如意。”我忙跪在地上道。
“今日人手本就不夠，前些日子因為打了勝戰，皇上開恩遣送了一批宮侍離宮，你既然來了就去幫襯吧，何況你們這些低等宮女也只是給些大臣端食，不會惹到娘娘的，你且安心去吧，你就多看着她點，別出什麼岔子。”莫姑姑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交代銀姐后就離開了。
“那我們快些去收拾吧。”我跟着銀姐便也去了宣光殿。
進了宣光殿，內里已是張燈結綵，好不隆重，我依照銀姐的吩咐在各個位置上擺放好銀器，然後挑好新鮮水果擺盤，每個水果都要大小差不多統一，放的品種也固然一樣，依品級高低，銀姐分發的食具也規格不同。與此同時，我們還要檢查下殿裏有無哪裏不夠乾淨整潔，仍需調整收拾。
忙活了一下午才將這裏安放齊全，接着銀姐就帶着我跟着各位宮侍去端放了冷盤上來，每道放上桌子的菜都由守在門口的公公用銀針探過，送到主位上的吃食還會有個專門的公公親自嘗過無誤才讓放上。
“我們現在就在偏殿等着膳食送來，等各宮到齊后我們再一一送上去，你到時就負責後面一排大臣就好。”銀姐拾掇完后對我道。
“奴婢明白了。”
不多時，便聽到外頭熙熙攘攘的聲音夾雜而至，許是各宮紛紛過來了吧。
赫連皇后坐在皇上旁邊，端莊典雅徐徐道：“今日太后大壽，諸位能前來即是對太后老人家最大的祝福了。”
“皇上聖明，皇後娘娘萬安。”各宮及大臣起身對皇上皇后道。
“太后駕到！”
“兒臣參見母后！”
“兒媳參見母后！”
“臣妾參見太後娘娘！”
“臣等參見太後娘娘！”
只見一穿着團金線服飾的婦女在左右攙扶下坐到了主位上。
“都起身把！”太後庄嚴道。
“謝母后！”
“謝太後娘娘！”
“既然壽星到場，那晚宴就此開始了。”赫連皇后示意藍齊道。
“太後娘娘，這是各宮及朝臣恭送的賀禮，聽聞您這幾日夜不能寐，皇上特意給您備下的金絲軟玉枕，裏面用的是上好的桑蠶絲配以蜀錦交織而成，再加上內里墊了一塊千年玄玉，最是能寧神鎮邪。”藍齊讓宮侍擺出賀禮，一一念到。
“這是皇後娘娘為您準備的如意玲瓏茶盞，每個都是用紫玉精心雕琢，再搭配上珊瑚鑲嵌成梅花形狀。”
“兒臣知您素來喜梅，故想來用珊瑚雕刻梅花，望母后笑納。”
“皇后費心了。”太后淡淡道。
“還有太子送來的萬壽無疆圖皆是名家所著，意澤太後福壽延綿，還有各宮嬪妃送來的莫如玉骨扇，千年人蔘等。”
“罷了，你們的心意哀家心領了，可哀家反倒甚是喜歡這鮮活的臘梅，比你們那些個沒有靈氣的物品強得多。”
“母后所言甚是，故臣妾吩咐人前兩日就在這宣光殿裏擺放了梅花，好讓母後進殿就能如入梅林，淡雅清香。”赫連皇後起身陪笑道。
“皇后真是深得哀家心意啊。”太後娘娘皮笑肉不笑的應答道。
揮手示意藍齊把賀禮放下去，藍齊會意的拍拍手讓戲班子上台。
“這麻姑獻壽，臣妾不才也自比麻姑，先來祝願太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王母。”閭昭儀聽了一會戲舉起酒杯道。
“昭儀姐姐可真會搶風頭啊，那妹妹也祝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福壽安康。”舒椒房也舉杯道。
“都是祝壽，何必爭個先來后道，讓我們一起舉杯恭祝太后萬壽無疆吧！”赫連皇后徐徐道。
說著各宮及朝臣都舉杯慶賀。
“濬兒準備給祖母怎麼祝壽啊？這些個陳詞濫調哀家都聽爛了。”太后舉杯喝下酒後看向太子方向道。
“祖母大壽，濬兒祝祖母壽辰如山如阜，如岡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起身字正腔圓的恭敬舉杯道。
“還是濬兒深得我心。皇帝你呢？”太后笑道。
“母后高興兒臣自然也順心，濬兒小小年紀就能誦出九如，也實屬難得。”皇上把玩着手上扳指讚賞道。
“既然如此，不如就叫濬兒耍個劍舞，濬兒雖年幼，可教導師傅卻時常誇獎他天資聰穎，後宮中馮昭儀的古琴彈得甚妙，不如就即興為濬兒配樂如何？”赫連皇后笑道。
“朕也許久沒見濬兒舞劍了，配上馮兒的清麗琴音，倒也不失風雅。”皇上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