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血案藏謎
?一星期前，夜晚，密雲的倉庫。
犯規小組全員聚集在一間空蕩蕩的大庫房內，庫房的燈熄滅了，一束投影打到了沒有擦凈灰塵的幕布上。簡愛、白蛇、卓吾、但丁坐成一排，屏住呼吸，注視着閃爍的幻燈片。起先映出的全是一些剪切下來的新聞標題，後來切換出一些案發現場的照片。儘管只有寥寥幾張，儘管刑天做幻燈片時沒有選取任何一張出現屍體的，但看到那地板、牆壁和窗戶上的斑斑血跡，四人仍是心驚肉跳。這不是電影，而是真實發生的兇案的片斷，照片中的慘景看上去很是真切，不用身臨其境也足以觸目驚心。加之先前那些標題也都是血淋淋的：《xx市發生滅門血案，一家x口慘死》、《xx地發生家庭悲劇，兒子疑因與父母不和將其殺死後自殺》、《xx別墅失火全家無人倖免，疑似房內人為縱火》……待幻燈片放完，四人無不悚然。大燈亮起，白蛇才急忙鬆開緊握着的卓吾的手，要知道，她也只不過曾經歷偷竊的現場而已。
“先等等。”愚公朝向他一起守着幻燈機的刑天示意暫且不作進一步講解，自去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茶。“喝兩口，定定神。”他又給自己和刑天各斟了一杯。
事實上，這些幻燈片刑天剛才邊播邊看，心裏也是十二分的難受，何況他比其他“同事”多看了那些更血腥的照片，每放一張現場照，他就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被他篩掉的照片上血肉模糊的受害者。當刑警的時候，這樣的照片見得多了，但他不會因此而對這種場面麻木。
那麼，愚公呢？刑天不禁窺了他一眼。他和自己一樣，從臉上看不出什麼反應。而心裏是什麼感覺，誰知道呢？但見愚公一口氣將茶水喝個乾淨，走到白蛇四人面前說道：“剛剛給你們看的案子，都是近十個月內出的，有的破了有的沒破，有的新聞上報過，有的沒上新聞，是刑天從內部托關係查的資料。幻燈片截的是標題，交代的信息不全，這些案子各自出在廣東、四川、湖北、河南、山西和山東，案發的時間間隔沒什麼規律，看着他們好像沒有聯繫。你們看出什麼了嗎？”
許久，卓吾說：“每起案子都不是發生在街道、公園這種公共場所，而是在人家家裏。作案的具體手法不一樣，可每次下手以後死的都不止一個人，而是全家都被殺了。”“對啦。”刑天表示稱讚。“連環殺手流竄滅門？”白蛇脫口而出。“廣東和四川各有兩起案子，廣東的第一起出了以後，接着是四川的兩起，，然後是廣東的第二起，再往後就是河南和湖北的了。”刑天娓娓道來，“流竄的話，幹嘛不把一個省的案子做完了再走，還要跑個來回兒？算算四川的第二起和廣東的第二起的間隔，他必須坐飛機，下了飛機立馬兒去殺人，不然根本來不及。況且同省的兩起案子還不在同城，不論廣東還是四川，各自的兩個案發城市挨得還不近。所以不像是流竄殺人，除非殺手不只有一個。”
“殺手集團！”但丁大吃一驚，“那他們為什麼要四面出擊干這種滅門的勾當？”“但丁，根據目前的調查，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其中任何一起是專業的殺手乾的。”愚公說。“啊？難道說這些人是自殺？”“不，你看那條新聞上寫的，家庭悲劇，孩子殺了爸媽。也就是說他們家裏內訌，鬧狠了，最後演變成自相殘殺。”“沒錯兒，那些結了案的，什麼滅門學案、別墅縱火，查的結果也是說家裏頭誰跟誰有矛盾，或者跟哪個親戚朋友有矛盾，攢久了一下兒全爆發出來，性起下了毒手，把人全殺了。”“被抓住的兇手是這麼承認的嗎？”卓吾問。“兇手什麼也沒撂，”刑天苦笑，“照證據顯示的，兇手都和受害人躺一塊兒了，沒一個活的。”“你是說幻燈片兒里每一起案子的兇手，都和被害人一起死了？”但丁呷着茶，險些被嗆着。“破了案的是這樣兒，因為辦案的警察認定兇手是他們自家兒的人，或者是他們的熟人兒。”“這樣一來滅門凶殺案成了家庭糾紛或者親友恩怨的升級，同歸於盡就算是打上句號了。”簡愛完全恢復了常態，“那這麼多滅門案，就沒人考慮考慮它們之間的聯繫嗎？”
刑天叼上一支煙：“肯定有人考慮，可真要併案，可能性太小了。”“假如這麼多案子在一個比較短的時間段內集中發生，它們最明顯的共同點——滅門一定會引起媒體和群眾的高度關注甚至恐慌，警方也一定會對這種類型的案子作特殊對待。”刑天抽了兩口便咳嗽起來，愚公便替他說，“但是第一，重新看看這幾起的案發時間，既不緊密，也像之前我說的，沒有規律，再把分散在不同的省市的作案地點和作案時間對照着瞧瞧，就更不像是有預謀、有周密計劃了。再說各起案件的行兇手段都不一樣，受害家庭的背景和情況也各不相同，至於這些家庭間的聯繫嘛，可以說他們互不認識。所以一般情況下案發當地的警察很容易把案子當成本地區突發的孤立案件。如果家人朋友起衝突自相殘殺的線索、證據充分，偵破順利，他們就更想不到和別的地區的警察併案了。”“這是他們玩兒的最高明的一手兒。”刑天止住了咳嗽，說話還有些氣力不足。“他們？”但丁用手托着下巴，“你是說還是有殺手集團？”“想想你的頭一個問題，但丁。”愚公又往自己杯中續了杯茶，“他們幹嘛要四處滅門？”
但丁與卓吾面面相覷；白蛇瞄着這迷茫的哥兒倆，自己也困惑不解；白蛇料定愚公刑天下面還有文章，反正自己也猜不出答案，便以詢問的目光盯着他二人不言語。
愚公又舉起茶杯一飲而盡，爾後道：“你們注意到沒有？發生這些滅門案的幾個省，都是一年來中央大力打擊**的地區。”D408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