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真龍九子
李昊在吸收女屍魂力的同時,也把女屍的部分記憶吸收過來。於是他也搞清楚了九具屍骸的來歷。
女屍姓樊,人稱樊夫人,生於隋唐年間。父親本為隋朝高官,母親也為世家之女。幼年時期的樊夫人過着無憂無慮的千金生活。等到天下大亂,盜匪蜂起,守城的父親被強盜斬殺,母親自經而亡。年僅十二歲的樊夫人因為長得極漂亮,被強盜首領擄走,度過了極為凄慘的一段歲月。
樊夫人十五歲那年,一個滿臉虯髯的大漢走進山寨,舉手之間,火從地發,滿營盜匪無一逃脫,獨留下樊夫人一條性命。虯髯漢子就是太陽道士,天下第一修道奇才。
樊夫人既感他救命之恩,又被太陽道士的高深法力折服,從此就跟着太陽道士走南闖北。太陽道士認為樊夫人冰肌玉骨,乃是上等修仙奇材,也把自己所練的《火經》傾囊相授。
十幾年後,隋朝覆滅,太陽道士和樊夫人潛入皇宮大內,盜得一卷真龍秘籙。此書乃風后所著,用上古蝌蚪文記載了長生之術。
太陽道士和樊夫子得到此書,如獲至寶,訪遍天下高人隱士,終於和七個志同道合的修道士譯出了蝌蚪文。原來真龍秘籙上記載的不是修仙之術,而是修龍之術。按照書中所載,再加上各種靈藥,凡人皆可修成真龍,得萬年不死之身。
修道者日思夜想的就是長生。所以在譯出真龍秘籙之後,九人毫不遲疑,當即趕赴洞庭,找到書中記載的上古龍巢。並找到龍巢中的九具龍骸。
九人住在龍骸之中,采真龍之魂力,煉上古之丹藥,終於在一百五十年後成功化龍,練就了不老不死之身。太陽道士自稱真龍子。樊夫人自稱玉龍子。另外七人依次稱為天龍子,地龍子,鬼龍子,風龍子,雨龍子,火龍子,山龍子。
然而變成了龍形的九人卻並不滿足。他們畢竟是人,像人一樣的生活了一百多年,如今變成異物,雖然長生,總是不甘。太陽道士乃修道界的千年奇才,他創出了一套人龍變的道術。此道術有傷天和,卻能讓他們重返人體。
人龍變不修元神,只修魂力,就是命魂的力量。練到極至,就能恢復人身,魂力則化為極陰之龍。但是想把魂力修到極高境界,則需要不停地吸取新亡之魂。
為了製造足夠多的怨魂,九人走出龍巢,在幾年之內策動了安史之亂。天下死屍橫野,人丁喪了十之七八。但在眾生的哀哀哭聲中,九人卻如願以償地修成了人龍變。
沒有人知道正是他們策動了安史之亂。天下之人皆對他們頂禮膜拜。就連當朝天子也不止一次派特使趕赴洞庭,獻上奇珍異寶,以求得為九人門生。可謂榮耀至極。
法力大成的他們屢顯靈異,在短短數十年間,就在龍巢之上修起了洞庭龍宮。並搜集天下的奇珍異寶,盡皆堆放在龍宮之內,以悅眼目。
有一日,天降雷劫於洞庭。其時樊夫人正化為人形,於洞庭之畔避雨,被雷劫擊昏於地,卻被一個名叫柳毅的落第書生相救。
樊夫人感其恩情,將柳毅帶入龍宮,和另外八人結為朋友。
然而柳毅卻在一次宴會上,給眾人下了睡仙散。睡仙散據說是黃帝所制之靈藥,專門用於刑罰天神。一丸睡仙散,就能把修道者的元神醉倒。
當樊夫人從昏睡中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死了,已成嬰兒的元神也不知去向。只剩下利用魂力練成的陰龍藏於體內,未被柳毅帶走。從此樊夫人和八位兄長的陰龍一直沉睡在屍體之中,直到三十年前,被趙大興用控龍鈴喚醒。
然而讓李昊感到好笑的是,這九位害人無數的修道者顯然是碰上了更陰的柳毅,一壺睡仙散就把九人給放翻,並輕鬆劫走了九人元神。好笑的是,至今樊夫人都還想不明白柳毅是何來歷!
李昊吸收完樊夫人的魂力,樊夫人美麗如睡的屍體立即變成了一團飛灰。李昊本來還感到有點內疚,但通過樊夫人的記憶得知了九人修龍的經過,頓時再也生不起半點同情。這些修道之士,為得長生,不擇手段,病天下而利自身,死得多慘都不值得同情。
李昊擺動着尾巴,吐着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爬出了樊夫人的房子,進了另一棟樓房。
見自己僅僅吸取了樊夫人的魂力,就不由自主地化為蛇軀,可見已經抵達了練體後期。所以李昊本以為藉此九人的強大魂力,可以輕鬆突破到空明境。
然而讓李昊傻眼的是,他又吸了五個道士的魂力,方才突破到修神境後期。吸完八個道士的魂力之後,也才勉強突破到水火境初期。
拖着更加龐大的蛇軀,李昊忐忑不安地拍打着尾巴,再次來到了太陽道士的房間裏。
“太陽老兄,真龍子老哥,聽說你是千年難得一遇的修道奇才,你可一定要給點力啊。你一定要用你強大的魂力把老子送到空明境啊。”
隨着白玉八卦再次旋轉,太陽道士強大的魂力源源不斷地進入到李昊的百會穴。經過八道魂力的灌輸,李昊的靈魂已變得極為強大,極能忍耐痛苦。但太陽道士的魂力依然讓李昊感到陣陣頭痛。
李昊不驚反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太陽老兄,再給點力啊!”
李昊把身子捲成一團,默運乾坤決,用強大的魂力去開拓體內的水火境。水火境初期,體內的陰陽涇渭分明。半邊身子如冰燙,半邊身子如火燒。而李昊要做的就是讓水火交融。
水火交融,陰陽合一,從而可以熟練的控制陰陽二氣,隨意塑造自己的形體。
但讓李昊感到鬱悶的是,當他勉強突破到水火境中期時,太陽道士也變成了一團飛灰。
“這他媽也太不給力了吧?”李昊發出極為不滿的嘶嘶聲。“就這道行你還敢稱太陽道士?我看該稱你為日道士。”
李昊這就是典型的貪心不足蛇吞象。以他的資質,若是讓他自己修鍊,估計至少要一萬年才能突破到水火境。如今他在短短時間內吸盡了九龍的魂力,卻依然憤憤不平。若是樊夫人能夠說話,絕對會和李昊對罵上九天九夜。
其實李昊的心裏也有點小激動。因為他發現自己不但吸收了九人的魂力,而且還把九個修道者擅長的仙法道術統統吸收了過來。如今李昊除了馭蟲決,至少又多了上百種仙法道術。其中又以太陽道士的《火經》最為厲害。火經據說是上古大魔祝融所傳,練至極處,可成火炎真神。
白玉八卦收斂外形,重新進入李昊的三角形蛇頭之中。李昊當即要白玉八卦幫自己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突破一點點。白玉八卦曬笑道,“虧你還接收了樊夫人的記憶,難道不知道在龍宮之下,藏着上古九龍的屍骸嗎?那可是洪荒時期的真龍,法力無邊,遠不是人化之龍可以相比的。只要找到真正的九龍屍骸,我至少可以恢復百分之二十,而你,也可以順利晉級。”
李昊激動得拿尾巴啪啪拍地。是啊,既然九條人化龍都能讓自己突破到水火境。上古九龍至少可以送自己到破虛之境吧?
定下心來的李昊略略轉動心念,才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把整個碩大的龍宮看得清清楚楚。每一道門戶,每一顆珍珠,以及寢宮門口四個還在瘋狂打殺的怪物。趙大興和柳青竟然還沒有分出勝負,真是讓李昊詫異萬分。他感覺自己吸盡九人魂力,至少用了三天時間。
白玉八卦告訴李昊,吸取九人魂力,也不過用了半個時辰。相鬥之人勢均力敵,分不出勝負也很正常。
李昊用意識再次掃了一下相鬥的二人,卻發現兩人真的很爛。半個時辰前,柳青的劍光還是疾如電閃,令人無法躲避。而趙大興的指尖白光也令李昊窮於應付。如今李昊卻有把握同時幹掉他們二人。
不過李昊現在拖着蛇軀,根本沒興趣出去顯擺。他再次用意識掃描了一下龍宮,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卻沒發現哪裏有向下的地洞。他也感覺不到九龍之屍藏在什麼地方。
白玉八卦用回憶式的語氣說道,“洞庭湖在上古時期,號為雲夢大澤,棲居着無數大妖。其中又以九龍最強。眾神造人之時,太昊曾親來雲夢請最強的應龍出山相助。正因如此,我知道龍巢的位置。嚴格來說,龍巢並不在洞庭湖底,而是在一個名叫神龍星域的空間裏。洞庭湖底只是一個通道。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我才建議主人進入龍宮,以避魔魃的搜神之術。魔魃雖強,單憑意識,卻也突破不了神龍星域。這就是星域之門!”
白玉八卦領着李昊走到寢宮之外,停在九條小徑的交匯之處。此處有一個漆黑的八卦圓盤鑄於地上。
“卦兄,你是白玉八卦,如今這個卻是黑鐵八卦,莫非你也是來自神龍星域的法寶?”
李昊好奇地問道。
白玉八卦沒理會李昊的問話,只是讓李昊以尾巴觸在坎位之上,奮力下壓,同時以蛇的聲音念出鎖龍咒。
當最後一個咒字念出,八卦圓盤驟然消失,下面露出一個極大的黑洞,具有着強大的吸力,一下子就把李昊吸了進去。
李昊剛發出一聲嘶嘶,身子已經落在了實地之上。李昊顧不得差點被摔成碎蛇,立即轉動蛇眼,打量這片奇幻的空間。
天空湛藍如洗,極高極遠,雲彩皆為七彩之色。數不清的星辰,有高有低,有的掛在天上,像地球上的星星一樣,有的卻懸在雲端。懸在雲端的星星同樣有小有大,小的如拳頭,大的則如一座大山。每顆星都閃爍着藍色的星光。
李昊暗道,終於明白這片空間為何叫神龍星域了。這星星也太多了一點,也太密了一點。
如果說和地球上的星光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地球上的星光總讓人情不自禁地仰望,因為仰望星空能讓人感到愉悅,感受到永恆的味道。此處的星光卻都透出一股死寂之氣。
更重要的是,李昊仰望了半天,也沒有看見一條神龍的影子。只有他這條長大的蛇,在漆黑的地上爬來爬去。
“神龍都去哪裏了?”
“這片星域在神劫發生之前已經荒廢了。只剩九龍住在眩水之海里,通過洞庭通道,出沒於人間。如今九龍已成龍骸,這片星域徹底成為了死星。”
“不對。”李昊當即反駁白玉八卦。“這不是一顆死星。因為我的意識掃瞄到一片大水。水邊還有開花的樹,太美了。”
不等白玉八卦回話,已達水火境的李昊,意念一動,蛇軀即凌空飛起,直接飛向那片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