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色鬼
架高速飛行在萬米高空的戰鬥機中，蕭石開着自動駕埋頭翻閱着一本油畫冊，由於從艾軍手中搶來了一百多架飛機，他現在出行再也不需要用護照那麼麻煩了，自駕戰機便是。而且這類高端戰機的預警系統十分先進，一旦遭遇危險提前十幾分鐘就可向駕駛者示警，大不了躲進個人空間而已。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意利國首都聖羅城，一座歷史悠久、人文薈萃的文化名城，同時也是這個世界上信眾最廣的一個宗教光明神教的中樞所在。他去那裏的原因十分簡單，那就是前去向那位傳說中的油畫大師巴亞爾求教。
巴里達的任務完結后，蕭石便一門心思考慮升級的問題了，升上一級畫師的認證條件很簡單，只要成功煉製出一個完成度90%以上的人就行。但就是這麼簡單的任務令蕭石很是為難。
第一、他從來沒有畫人物的經驗，而且由於目前他尚未具有煉製人物的權限，所以想試煉一次都不可能。第二、關於這個人物的設定，從本質上講，這個人物一旦煉製成功的話，等於系統送給他的升級寶物，那麼關於這個人物的能力設定就大費考量了，如果能力設定得過高，那麼十有**會煉化失敗，不但什麼都得不到，還會被倒扣2000味，雖然由於完成了一次大任務，他現在的總趣味值已經猛增到了2076點，還不至於被系統整死，但如果就這樣被扣掉的話也實在太鬱悶了。可如果把人物的指標設定得太低，他又實在不甘心，尤其當他從引導者處得知了一個令他欣喜若狂的消息后，更加對此事不敢怠慢了。
原來系統規定，當晉陞到一級畫師后，就可以獲得帶學徒的資格，也就是說，可以帶一個也能使用古靈筆煉物的小弟，但系統對學徒的名額控制極嚴，並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當學徒的，必須是系統指定的特殊人物才能成為學徒，而這次的升級寶物就是其中之一。
簡而言之，一旦煉出這個學徒來，蕭石從此就爽呆了，只要把他的小學徒培養出來，就大可以天天喝酒吃肉，讓那個小學徒拼死拼活煉物了，因為系統規定，學徒只能呆在個人空間中，而且其獲得的一切經驗、物品等都默認歸畫師所有，也就是說，學徒等於是畫師的一架煉物機器。
因此，這個人的素質高低直接影響着蕭石將來的幸福生活，所以不得不慎。事實上，經歷了巴里達事件后，蕭石如今對升級並不是那麼急迫了，因為隨着對系統了解的日漸加深，他得出了一個無比正確的結論，那就是幾乎不必去擔心其他人能先一步修成神，不被那個變態神整死就算不錯了，所以還是務求穩紮穩打的好。
當飛機接近意利國邊境時，刺耳的警報聲在機艙內響起，雷達上顯示有兩個小亮點正在向本機迅速逼近，看樣子應該是意國空軍起飛攔截了，蕭石皺了皺眉，合上畫冊，帶着飛機閃進了個人空間。
“姐，你在哪裏？”一跳下飛機，蕭石就大聲嚷道。
“我在幻影森林。”引導者的意識道。
“那我也來。”蕭石飛快地道，急步奔向畫房，因為幻影森林的那幅捲軸就放在那裏，想要進去得先跑到那幅捲軸一米範圍內才行。
經過多日的辛勤建設，幻影森林可是今非昔比了，廣袤的黑土地上隨處可見一片片齊膝高的青草，由於使用了醒神原液催長，這些草蔓延極速，幾乎已覆蓋了方圓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一片片枝葉蔭郁的樹林參次延綿，更有一叢叢色彩繽紛的花兒點綴其間，看上去已頗有一個森林的模樣了。只是相對而言，動物有些偏少，偌大的空間中，只有幾窩蜜蜂、十幾隻兔子以及幾十匹馬兒。
蕭石心念一動，便召來一匹全身漆黑如墨、四蹄賽雪的健馬，輕輕躍上馬背，根本不需作勢，那馬便知主人心意，一聲長嘶，放開四蹄潑刺刺奔馳起來。
身為一個現代人，蕭石從小到大都沒機會騎馬，如今能在一個專屬於自己的天地中縱馬馳騁，心中極是快意，只覺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不多時奔到一棵大樹下，引導者正坐在一方小凳上，細緻地為一隻後腿摔折了的小兔綁上夾板，身畔還放着一小桶醒神原液。
“呵呵，老姐，原來你躲在這裏呀。哦，這小兔真乖。”
引導者淡淡掃了他一眼，道：“時機差不多了，我建議你可以把小黑和小白放進來了。”
蕭石一呆，隨即搖頭苦笑，輕嘆道：“我就知道遲早要有這一天的，光有食草動物，可不象個真正的森林呢，嘿！那就讓它們進來吧，只是這裏的兔子好象還不夠多吧。”
“嗯，那你
一些小動物出來吧。不過我想提醒你一下，你必須i定一個方向了，它的命運操縱在你手中。”
“什麼方向？”蕭石好奇地問。
“也就是說，你想讓這個森林出產什麼，比如，如果你只是想出產馬骨架的話，其實根本不需把這些烈馬送到幻影森林裏來，煉好之後直接殺掉就行了。”
蕭石會意點頭，沉吟道：“我懂了，這座森林就象一座工廠，需要計劃一下，嗯，象那些老虎獅子的我現在還用不上，總不可能帶着一頭老虎上街吧，還是要狗吧，這種東西帶出去一點都不扎眼，而且要是把它們的級別煉高了，將來說不定還能成為我的幫手。”
“那好，就讓小白和小黑成為目前這條生物鏈中最頂端的生物吧。”引導者把懷中的小兔放到地上，掠了掠頭髮，淡淡道：“兔子吃草、馬也吃草，狗吃兔子和馬，不過小白和小黑第一次未必打得過那些烈馬，需要由你親自在旁指揮、壯壯它們的膽氣才行。”
蕭石默默點頭，再次嘆了口氣……
在個人空間中呆了一會兒，蕭石獨自返回現實世界，從空中分段落下地面，立足處是一片無人的曠野，於是從個人空間中抓出一輛越野吉普車，用gps確定了聖羅城的方位，便開着車一路奔馳而去。
由於這次他從瑞恩他們那裏先後坑來的經驗頗豐，除去各項花銷現在還有一百四十多萬積蓄，因此花起經驗來也就不象從前那麼謹小慎微了，為了行動方便，又給自己換了一套人體面具，一張標準西方男子的臉，相貌平平，是那種走在大街上不會有人再瞧他第二眼的普通人，穿着也很平凡，夾克、牛仔褲加帆布鞋，年齡看似在二十五六上下。
當他開着車行進到一座小鎮附近時，便收起那輛沒有牌照的越野吉普，徒步向鎮上行去。雖然他是第一次到這個國家來，但由於行前準備充分，意利語也練得頗為純熟了，至少日常交流絕無問題，他在鎮上找到一間專賣文具用品的鋪子，買了一些畫紙、顏料、畫板之類的繪畫物什，統統塞進一隻大旅行袋中，只把那塊畫板斜背在肩上，儼然便成了一位流浪畫家。
“嗨！老兄，你是畫家嗎？”
當蕭石在路邊攔下一輛開往聖羅城的卡車，坐上駕駛副座時，這輛車的主人，一個叼着煙的紅髮漢子熱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哦，是的，我以繪畫為生。”蕭石含蓄地道，事實上他背着一塊畫板只是做做樣子，真的畫出一幅油畫來只怕比那些剛剛啟蒙的小學生都不如。
“哈！多麼有趣的職業，聽你的口音不象本地人，你是從哪裏來的？”那司機顯然極為健談，絮絮叨叨地一聊上就沒完沒了。
“我來自艾肯國。”
“哈！畫家先生，你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
“是的，我喜歡在世界各地遊盪，把看到的都畫出來。”
“哦，真了不起，那你去聖羅城幹什麼？哦，對不起，我不該打聽你的私事。”
蕭石淡淡一笑：“沒關係，我是去找人的，對了，老兄，你聽說過聖羅油畫界的一位名人嗎？他叫巴亞爾，我這次去聖羅就是專程去找他的。”
蕭石原本其實根本沒指望一個普通卡車司機會知道巴亞爾的大名，誰知話一出口，那司機的神情就立刻變得異常古怪，象發現外星人一般大驚小怪地嚷道：“天！真是不可思議，難道你從來不看報紙。哦，當然，你是艾國人，可能並不知道那些消息。”
蕭石心中一驚，瞬間便在心中翻轉了無數念頭，聽這司機的口氣，顯然也是知道巴亞爾其人的，不僅知道，而且一定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忙忐忑不安地追問道：“難道，巴亞爾大師他出了什麼意外？”
然而那司機的回答卻令他啼笑皆非，只聽他哼哼道：“那個老色鬼還能出什麼意外，呵呵！我猜他最有可能出的意外就是趴在女人肚皮上抽筋吧。”
蕭石一怔，訝道：“難道……那位大師……做了什麼不檢點的事？”
在蕭石的詳細追問下，終於從那司機口中了解到了詳情。原來這位傳說中的國寶級油畫大師早年為人還算正派，可是隨着名聲日隆、地位愈重，近年來竟然性情大變，三天兩頭爆出緋聞，換女人比換牙刷都要勤，這倒也罷了，彼國風氣開放，大多數民眾對名人的私生活雖然津津樂道，但也並沒有多少人真把這種事放在心上，頂多是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誰料就在一個多月前，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國的大案。故事的主人公自然便是巴亞爾。
這事的起因還要追溯到一年多以前
周知，聖羅城中有一座城中之城，即位於市區正中心，歷來為光明教會的中樞所在，近千年來也一直是教皇駐陛之所，而光明之城中最神聖的建築無過於光明聖殿了，殿中自古就供奉着一幅聖母畫像，然而因年深日久，那幅古畫已風化得不成模樣，因此教廷決定將這幅古畫收藏起來，另畫一幅新作代之。而意國國內有資格畫這幅畫的除了巴亞爾外，不作第二人想。
然而令任何人都沒想到的是，巴亞爾這個老傢伙卻跟教廷開了個天大的玩笑。當他把一幅親手繪製的聖母像交到教廷手中時，幾乎每個看過這幅畫的人都讚不絕口，只因這幅畫中的聖母實在畫得太美了，完全符合教會的審美情趣，甚至當教皇親眼看到這幅畫后，還非常欣喜地頒發了一枚獎章給“勞苦功高”的巴亞爾，併當場御準將這幅畫掛到光明聖殿中，傳於後世。
誰料一個多月前才有人發現，這幅畫像中所繪的聖母肖像面容竟然酷似聖羅城中的一個名妓露西婭，而且從事後的調查工作中得知，巴亞爾在繪製聖母像期間竟然就是在和露西婭同居。
這個發現立刻震驚了整個西方世界，教廷震怒，各大新聞媒體爭相報道炒作，一時鬧得沸沸揚揚，不過好在現代社會已不是幾百年前那種神權至上的黑暗時代了，許多人雖然信教，但並不象那結伊蘭教眾們那麼狂熱，否則巴亞爾恐怕早就被綁到火刑柱上活活燒死了。儘管如此，宗教的影響力在這個世界上還是相當龐大的，巴亞爾這個惡作劇大師雖然還不至於遭萬人唾棄，卻也被直接開除出了聖羅城的上流社會。
“呵呵！這個老傢伙倒是挺對我的胃口，不錯，哦，對了，不知道我能在哪裏找到他？”蕭石聽完那司機的敘述后，反而從內心深處對那個從未謀面的巴亞爾產生了一些親近之意，雖然他也不太贊同他這種做法，但不知怎的，反而覺得這個老傢伙有點可愛。
那司機臉色一僵，撇撇嘴，含糊不清地道：“誰知道呢，聽電視上說那個老色鬼得罪了教會以後，經濟狀況好象就變得有點困難了，而且他曾經的學生和朋友沒有一個同情他的，他們之中有很多人都在媒體上公開發表了聲明，宣佈和他脫離一切關係。”
蕭石心中一涼，原本以為象這樣一位重量級人物應該是很容易查到他的下落的，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想來是這個老傢伙好日子過膩味了，想嘗嘗眾叛親離的滋味。事實上這種感覺蕭石也曾經有過，不由從心底升出一絲惆悵。
沉默了一會，蕭石目光一閃，又問道：“那麼，如果我想找那個妓女……嗯，好象是叫露西婭吧，應該去哪裏？”
“啪！”
那司機打了個響指，紅光滿面地嚷道：“當然是去夜總會了，聽說自從那次事件以後，露西婭已經成了聖羅城裏最紅的婊子了，跟她上一次床就要十萬西元呢。”
蕭石搖頭苦笑一時有點哭笑不得，巴巴地趕到聖羅城，原想找一位心目中的大師級人物答疑解惑，就象那些武俠書上的主角尋高人拜師一樣，沒想到這個世上所謂的宗師們一個比一個不爭氣，別的不提，就拿自己先後碰到的幾個“高人”來說，齊遠山是個半吊子，明玉樓是個大間諜，而這位巴亞爾則純粹是個色中餓鬼，而且他行事甚至比自己從前都要荒唐大膽，真是難以想像跟這樣的人能學到什麼。不過既然萬里迢迢地趕了來，如果不見上一面就走，實在對不起自己。
“露西婭，如果你能帶我去見巴亞爾，我再給你一百萬。”
數小時后，一家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中，蕭石對一個風姿撩人的紅裙女郎道。為了提前見到這位當紅的大美人，他已經在夜總會裏砸掉了一百萬西元。對蕭石來說，現實世界中的金錢實在跟廢紙差不多，關鍵在於效率。
“真是個有趣的小夥子，不過我必須知道，你想找巴亞爾幹什麼？”露西婭環臂勾住他的脖子，笑靨如花地道。
“學習。”蕭石輕輕推開她，坦然道：“事實上我從小就非常仰慕巴亞爾先生，這次是特地來向他請教畫技的。”
“是這樣嗎？那好吧，你就在這家酒店等我的消息，因為不管你出多少錢，我必須先徵得巴亞爾先生的同意才行。哦，你真的不想干那事？只是為了找人？”
“希望不要讓我等得太久，露西婭小姐，如果你還想得到一百萬的話。”蕭石淡淡道：“我不喜歡用錢砸人，但我非常厭惡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