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佛祖啊,趕緊讓蕭施主消失吧

第116章 佛祖啊,趕緊讓蕭施主消失吧

法師講完法很久,蕭春夏才從外面弔兒郎當地回來,一溜小跑別提多帶勁了,早把婁梨枝什麼的拋到了九霄雲外。

本來還抱有一絲幻想在等她的李高陽,一遍遍在腦子裏罵自己是傻子,竟然期盼這傢伙有點兒正形兒,真能給她帶回個婁梨枝來。

婁梨枝……還真有點兒想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和葛汐平過得好不好?她不禁想起了在梨枝院時的日子,那時候,雖然是個丫鬟,托婁梨枝這個沒有小姐架子的小姐的福,活得還是比較舒坦的。

“到了飯點兒了吧?也不知道今天吃什麼?李高陽,咱倆也該走了吧,再好吃的齋飯也都是素的呀。我都好幾天沒見葷腥兒了。”蕭春夏還在不知死活地抱怨。

李高陽正想拿什麼話損她兩句,辯機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身清華,一臉興奮。“今天的講經,你覺得怎麼樣?”他看李高陽的眼神里閃耀着光芒,看來他是急需找人交流一下。

“嗯,不愧是得道的高僧,很多東西,即便再發展幾百年,也有其先進性。”李高陽笑笑地說。她看著錶情熱烈的辯機,又加上一句:“不過,我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的,所以很多佛教的東西我在心裏上並不接受。我欣賞玄奘的講經,大部分在於欣賞他這個人,而非他代表的佛教。”

辯機不以為意,跟她聊了起來。

蕭春夏聽着這兩個人的對話,就好像自己正站在楊振寧和袁隆平的面前。明明他們說的都是中國話,卻什麼也不懂。更不想懂。

“那什麼,你們聊啊。我去吃飯了,去晚了好的都被人搶走了。”說著,蹦蹦跳跳走了出去。走到門外,自己跟自己笑聲嘀咕着:“多虧走得快,再聽下去我會厭世的。”

辯機看着蕭春夏逃離命案現場一樣的匆忙,笑了。“蕭娘子也是個真性情的人。”

李高陽給他倒了杯那天他拿來的武夷茶,兩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聊着這場法會。

天色漸暗,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聊了兩個多時辰。辯機正談到興起,聽到李高陽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響聲。他愣了一下。幽幽嘆了口氣:“我好糊塗,光想着找你來說說,卻沒想着你還沒吃晚飯。”

李高陽一點兒都不在意:“你不是也一樣沒吃嗎?今天聊得很開心,很久沒跟人聊得這麼暢快過了。”

聽了李高陽的話,辯機似乎有些激動,一下子站起身,長身玉立地站在她身前:“你也這麼覺得?貧僧也是如此。”

蕭春夏就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回來的,她打着飽嗝在門口抻着脖子往裏瞧了瞧,看見屋裏的兩個人。天都有些黑了也不點燈,面對面很近地站着,看辯機的樣子似是很激動,嘀咕着說:“這也行?說佛經也能說得這麼激動?服了。學霸與學霸的交流,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真是不懂啊!”

辯機和李高陽對視着,臉均是一紅。索性天黑。蕭春夏吃得飽了又有點兒倦意,根本沒看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裏。辯機每每在黃昏時分都會來找李高陽。兩人要不一坐一晚上的下棋,要不一聊一晚上的佛佛佛。

蕭春夏有天百無聊賴地對李高陽說:“嗯。你早前說這位辯機小和尚對你沒意思我還不信,現在我是真信了。我每天回來聽你們說的東西,‘佛’這個字出現的頻率達到了百分之七八十!我想,哪個追求幸福的小夥子也不會把這麼個字兒像數錢一樣每天在嘴邊兒數來數去的。哎,話說,我們的錢還賺不賺了?你就打算在會昌寺這麼住下去了?”

李高陽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轉眼她們倆已經在會昌寺住了五天了。可想到馬上就走,心裏卻總有些捨不得。就是在現代,能這麼靜靜地在一起說一說自己思想的人也不多啊,如果這麼走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

“再住兩天吧,就兩天。”李高陽說。

蕭春夏嘻嘻笑着說:“其實走不走於我都不打緊。住在這兒也挺好。會昌寺里十一個行童二十六個十五歲以下的小和尚跟我都成了過命的交情。我想,如果我們再這麼混上二三十年,說不定他們誰當了主持,我們就能在這兒呆一輩子了!”

李高陽對於她的瘋癲很不屑,仰天長嘆一聲,想,造化真是弄人,自己本來也算是個精神正常的人吧,偏偏被這個二貨帶的,每每總有殺*人和自殘的衝動。

本來多住兩天的打算,被一位不速之客提前終結了。

這天,李高陽吃完齋飯正在房裏練字。只覺得身後的光被什麼擋住了,李高陽轉頭落去目光,看見一個人影正站在門口。

這是個穿着僧袍的年輕和尚,第一眼她還以為是辯機,卻不是。

李高陽先是一愣,這裏除了辯機和那些找蕭春夏去玩兒的小和尚,還沒別人來過。待反應過來,她才對門口那人說:“哦,大師,您請進。”

這和尚稍稍看了李高陽一眼,麵皮上一熱,低下頭去。畢竟是個年輕男子,雖是個和尚,看見一個美貌的姑娘,依舊會害羞。

他向屋子裏走了幾步,便不肯再向里走。“女施主,小僧惠明,是辯機的師弟。”

“哦,惠明師傅您好。”李高陽打過招呼,就靜靜站在那裏等待他的下文。

“呃,惠明本不該來打攪女施主,只是……”他咽了咽嗓子,惴惴地說:“只是寺主要我來一趟。女施主,您住在這裏,我們寺里很多僧人都說您蕙質蘭心,是位仁和的女菩薩。”

李高陽對他之前的說辭全沒往心裏去,一直在等待着他之後的轉折。難道。最近她和辯機常常在一起,引人非議了?

果然。轉折開始了。“可……您的那位同伴,就是那位姓蕭的施主。卻全不像您的這個樣子,好像……好像已經把寺主惹惱了。”惠明嘆了口氣,對上李高陽的眼睛,臉又一紅,趕緊又扭向了別處。

“你的同伴,每日帶着我的小師弟們玩樂,害得他們無心向佛。每日裏不是在殿中逗蟲,就是在經閣中聚賭。她竟然……還帶着師弟們把放生池裏的鯉魚抓出來烤了吃了,還……還……還把我們寺里養了十五年的一隻貓倒掉在了樹上一晚上……她還把寺主的坐墊上塗上了糨子。讓寺主誦經起身的時候袍子都撕裂了……她還……”

這位小長老本來是個挺靦腆的人,可一曆數起蕭春夏的劣跡,這位靦腆的小長老立馬跟剛加滿油一樣,油門踩到底就說開了。

不用再說了,李高陽嘆了口氣,揉了揉額角——又是蕭春夏那個不省心的!從這位小師傅的語速里,她就已經能夠領會寺廟中各位和尚的傷痛了,不然也不能派個代表來找她談判。

李高陽二話不說,趕緊表態:“慧明師傅。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們就走了。給貴寺帶來這麼多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惠明一聽她們要走,馬上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惠明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告辭走了。

夜色如許,寺院裏的夜晚格外清凈。蕭春夏不知和小和尚們去了哪裏,也好。她還不知道明天就要走的這個消息,也省得跟他在這裏交的一幫狐朋狗友道別了——要是道別。還指不定又出什麼捂不住的事兒呢!

明天就走了。不知為何,李高陽心裏莫名其妙地有點兒失落。她輕輕走出廂房。今夜的月亮不錯,月光灑滿了一地。

在白亮亮的月光中,站着一個人,負手而立,看着院中的一叢臘梅。她的鼻子突然有些酸,大概是外面有些涼。

李高陽施施然走了過去,那人回頭,看見自己身後的李高陽,臉色變了幾變。有驚喜,有無奈,還有一絲絲的愁。

他走到她近前,低垂着眼看她,輕聲說:“明天就要走了?”清澈的眼波流轉,純凈清亮。

空氣中有臘梅花的清甜氣息,李高陽重重聞了一口,說:“是啊,明早就走了。你來得正好,正愁來不及跟你告別。”她看辯機的眼中有一層若隱若現的霧氣,仔細看看,卻看不真切。他大概跟自己一樣,大有惺惺相惜的不舍吧。

這麼想着,她又笑着補上了一句:“你不用聽蕭春夏騙你,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見面。我們暫時不會去雲遊四海的,其實我們在長安城裏開了家店,叫……‘大唐之花’,你若有機會路過那裏,一定要進來喝口茶聊聊天。以後我有空也會再來這裏找你。”

辯機笑着點點頭,臉上雲淡風輕,眼睛卻沒看她:“我被恩師選進了他的譯場,以後會閉門修經,恐怕不會在會昌寺久留了。”

“哦。”李高陽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至於會去哪裏,現在貧僧也不知道。”辯機的眼睛在星光燦爛的夜空下顯得格外晶亮,裏面波濤翻滾,聲音里有化不開的苦澀。

“不要緊,以後有緣還會再見的,這次不也是偶遇的嘛。你們佛法不都講究個佛緣嗎?說不定什麼時候,有緣又會相遇。”李高陽笑着勸慰道,她的聲音溫潤如珠玉,像一陣和風撫平了辯機心頭的一點點小失落。

“是啊,每次我遇到你,倒都是你在開化我呢。”辯機嘴角一彎,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

兩人相對而望,沒有說話,空氣里有種曖*昧在流轉。

“哎呦~~辯機師傅在呢,又說佛呢。”蕭春夏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頭髮上還沾着草屑。她的出現,沖淡了有些曖*昧的氛圍。

李高陽和辯機看着她丐幫造型的打扮,不約而同地搖頭笑了。

李高陽拍了拍手,像是剛做了一項運動的結束動作:“蕭春夏,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出發了,‘大唐之花’還等着我們呢。”

“啊?”蕭春夏愣住了,然後返身往外跑,“完了,那我還沒告訴禿子和狗蛋兒他們呢,我得去跟他們道個別。”說完不理李高陽的阻止,一溜煙跑了。

“你們寺里的僧眾,名字怎麼這麼奇特?”李高陽掩着嘴笑問辯機。

辯機尷尬地張張嘴,無奈一攤手,說:“春夏姑娘來之前,我們這兒的師弟們好像沒有叫這樣的名字的。”兩人相對而笑。

這晚,兩人在月下聊了很久,聊的都不是打緊的事情,也破天荒沒有聊佛家的種種。到底說了什麼,他們倆也記不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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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馬雙姝混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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