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的法號,不會叫悟空吧?

第114章 你的法號,不會叫悟空吧?

兩人被領到寺廟後殿的一處廂房,等在那裏。

蕭春夏自從走進這間屋子臉色就不對,青白相間,很是好看。直待引領她們的小和尚一走,她着急地盯着李高陽說:

“完了完了,是不是我們倆幫婁梨枝寫情書的事東窗事發了?這和尚是找咱們算賬來了吧?!完了完了,我就說給和尚寫情書這事兒不靠譜,哎,你說是不是比送他把梳子還侮辱他的人格呀?!完了完了……”

她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原地轉圈,“和尚不殺生是吧?也不知道會用什麼損招兒來折磨咱們倆!也不知道咱們的‘大唐之花’還有沒有命開得上……要不,咱跑吧!”

蕭春夏提溜着一張苦哈哈的臉開始在屋子裏亂竄,妄圖尋找一個出口。在三分鐘零兩秒之後,她清醒地認識到這是不可能的:窗子是糊死的!就一個出口,門外站着兩個一看下盤就很穩的小和尚。這是早就打好主意的呀:要瓮中捉她們呀!

李高陽好笑地看着蕭春夏的怪樣子,那猶如困獸般絕望的眼神讓她很想再多看一會兒。她盈盈而笑,正想勸她省點兒力氣,告訴她其實自己和辯機還算相熟。

卻不料,一個清澈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阿彌陀佛,兩位女施主,久違了。”

兩人抬眼看去,辯機正輕撩僧袍,姿容清癯地打門外走來。清澈的眸子正對屋裏的兩人微微而笑。

蕭春夏盯着辯機皎潔如畫的俊雅面容,片刻閃神之後,輕聲嘀咕着:“靠,又帥了!一個和尚,搞這麼帥是為哪樣?!怪不得這裏女香客那麼多,敢情都是衝著他來的吧?有這樣的妖孽,女人們不天天來才怪!”說的這裏不像是寺廟,倒像是倌*館。

李高陽用胳膊肘使勁兒撞了撞蕭春夏,示意她趕緊閉嘴。

蕭春夏從嘴唇縫兒里咬着牙飄出一句:“哎呀!疼!你撞習慣了是不?怎麼沒事兒老拿胳膊肘兒撞我?小心一個胳膊粗一個胳膊細!”

李高陽不理她,對着辯機莞爾一笑,淡然開口:“大師,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辯機看着美若芙蓉的李高陽,心底升起一絲暖意,她還是記憶里的那個女子,淡定從容,眼中有大智慧。

他嘴角勾起,清冷出塵的聲音里有一絲淡淡的喜悅:“今日是貧僧當值在大殿中誦經,剛才遠遠看見二位在此上香,遠遠的還不敢認,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卻原來真是故人。這裏離揚州不近,二位是隨誰來的?”

語氣里竟有關切之心。

蕭春夏心裏還在盤算着,害怕他找她們算賬。見他詢問,趕緊湊上前去主動交代,態度極其諂媚:“我們姐妹倆覺得總是寄人籬下也不是辦法,便給自己贖身變成了自由人。現在我們要打馬放歌、縱橫江湖……”想想自己好像說大了,又往回圓了圓,“第一步,我們就要踩遍大唐的山山水水,做一對遊歷天下的姐妹花,之後寫一本《大唐姐妹游傳》也有可能。”

李高陽含着笑,視線落在門外遙遠的天際,心想,你是真敢吹呀!

吹到高興處,蕭春夏還退了李高陽一下:“喂,是吧?李暖!”

李高陽滿臉好深莫測的笑容,但笑不語。

“原來兩位一直在遊歷?那倒好,這幾日就在小寺小住一段日子最好。今日有高僧要來講經,很多施主慕名而來呢。小寺的素齋向來不錯,還有專供女眷留宿的齋房。”辯機平靜無波的眼中隱隱現出一絲期盼。

“哦?不知是哪位好僧?”蕭春夏正擺出一副萬古奸臣的狗腿模樣開口拒絕,李高陽卻等着一雙顧盼生輝的醒目,抿唇發問了。

李高陽,你成心的!蕭春夏咬牙切齒地看着李高陽。

哼,在別人眼中,李高陽是美麗溫婉、典雅精緻的,笑不露齒、行不帶風、吃飯沒有聲。可是,只有她知道,這傢伙其實特記仇兒!特計較!特小心眼兒加壞心眼兒!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害怕被辯機懲治了,非要這麼折磨她!

哪兒得罪她了呢?最近和暖香書苑的花姑娘們走得太近了,冷落了她?不能啊。她不是說這樣太好了嘛,終於有人能吸引一下她的火力了。那是什麼呢?難道是她取了好幾天的那麼多店名自己都沒用,自己隨口想了一個把這傢伙惹惱了,她記仇了?

其實她這次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次李高陽還真就是真心向學的!

辯機笑容一如既往的悠遠,溫和地說:“是我的恩師玄奘。”

“玄奘?是那個……”蕭春夏一聽,這名字自己熟啊,她單手打了個佛手,說:“是那個‘來自東土大唐,去往西天拜佛求經的玄奘?”

辯機點了點頭:“正是。”

“你說你是他徒弟?”蕭春夏的眼睛裏閃爍着八卦的光彩,“你的法號不會叫悟空吧?”

李高陽已經聽不下去了,又開始作眺望遠方狀。

辯機倒一點兒不惱,微笑着說:“辯機便是我的法號。”

“哦,原來豬啊猴啊果然不是真的。他是帶一個人去的?”八卦精神充斥在蕭春夏的所有表情和舉動里。

“只他一人。這舉世皆知。”辯機眼中有些疑惑。他又哪裏知道,很多年後,有一部曠世的作品即將問世,說他師父西遊是帶着一豬一猴一人一馬的呢?

“哦。暖兒,我們該走了。西遊記比這個好聽多了。”蕭春夏乾笑幾聲,提醒着身邊的李高陽。

李高陽回頭看了看蕭春夏,完全沒有理會她的說法,倒歪着頭若有所思地說:“原來這個時候,他已經回來了。那好吧,左右這幾天我們也沒什麼事,我們就住下。”

蕭春夏撞牆的心都有了!

肯定是!自己想的很對!就是這麼回事!沒用她起的店名她就這麼抱負自己!

什麼叫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就是!!幹嘛說她們倆在遊歷天下?!幹嘛非要叫什麼狗屁的大唐之花?!

蕭春夏這麼胡思亂想地揣度了好幾天之後,終於反應過來,這辯機和尚,好像還真不是來找她們麻煩的!

他除了偶爾在齋飯後找李高陽聊聊佛經佛法,一般都很忙。近來寺里有法會,他看上去好像還是個級別不低的和尚,每天都在為很多事操勞着。

這下蕭春夏就放心了。接下來的幾天裏,她如蛟龍入海,撒了歡的在寺里玩兒開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搞定了寺里的一干小和尚小行童,每日在寺里變着花樣的玩兒,倒也不覺沉悶。

有時候還能躲在牆角里聽聽別人在殿中許的願,看看痴男怨女在角落裏互訴衷腸,覺得廟中歲月還真是頗為有趣的。

這天黃昏,蕭春夏從會昌寺的院牆裏逮了兩隻叫聲特別嘹亮的蟈蟈,正和兩個小和尚拿着蟈蟈逗弄的時候被寺里的一個執事逮了個正着。揣着蟈蟈敗興而歸。

回來的時候,看見齋房門外,正是一副才子佳人的美好畫面。

她還從來沒見過哪個男生和李高陽站在一起這麼和諧過。以前上初中時候的那些毛頭小子,無論單看有多帥,只要往李高陽跟前一站,總覺得不知道哪裏就是不搭調,那些男生不知怎麼就是被顯得很挫很遜,一副崇拜女神的小diao絲狀。

可這個辯機卻全然不是。雖然人家一身青袍、出家人的打扮,還是個小禿瓢兒,可站在李高陽面前卻一點兒都不違和。端的是一個淡然清澈渾然天成、一個嬌艷傲然絕然出塵,郎才女貌也就這樣兒吧?

難不成……有奸*情?

她貓着腰繞着道就跑廂房牆邊兒上聽壁腳去了。

“大師近幾日很忙?”李高陽的聲音。

“是啊,法會的雜事很多。”辯機的話中含笑,“暖兒姑娘這幾日都在借寺中經閣中的典籍翻看,不知有何心得?”哎,又是佛經,沒意思!不過……這傢伙在兩個人的時候叫女施主,對李高陽卻叫暖兒姑娘,還是有點兒貓膩兒的吧?接着聽。

“我對佛學沒什麼研究,只是看看以前只能耳聞不能目睹的經典罷了。”李高陽謙虛道。你沒研究?蕭春夏想,你對什麼能沒研究啊!你就是個學霸,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你還敢說沒研究?!

“近日恩師想要我幫他完成一部書,不是佛經,是他一路上行過各地的人情地貌。”辯機倒像是在跟李高陽嘮家常。

“哦?《大唐西域記》?”李高陽的聲音裏帶着思忖。

“《大唐西域記》?簡單清晰,這名字倒可以一用。”辯機的聲音里有些小驚喜。

蕭春夏聽兩人說的並沒有什麼意思,打算拿着她的蟈蟈再到別處玩兒一圈。哪料到,手裏的蟈蟈卻在這個時候叫了起來,聲音清脆響亮。

她手忙腳亂的去捂,可是,捂哪兒啊?這兩位蟈蟈大爺身形這麼嬌小,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到嘴在哪兒呢呀!

“蕭春夏——”李高陽的聲音里沒有試探,只有肯定。她只好從牆根兒旁尷尬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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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馬雙姝混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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