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生
只見蔣墨之一拽之下,孔顏身上的羅衫竟被一扯為二,露出半邊肩頭。
時下貴女穿着坦蕩,一條半袒酥/胸的曳地長裙,外罩一件及膝的袒領羅衫,展露弧線優美的高昂頸項,與女性特有的迷人曲線。
失去羅衫的遮掩,圓潤的香肩,香/艷的玉背,白花花的胸/脯,頃刻間袒露在這青天白日下。
孔顏天生麗質,三十的她像一朵盛開的花,已經完全成熟的身體飽/滿豐腴,彷彿一顆水嫩的蜜桃讓人垂涎欲滴。
青袍男子眼光陰鷙,冷冷地看着這一抹雪白耀眼的裸膚,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眼中似有一抹猶豫掠過,卻終歸無動於衷地隱藏暗中,只目光如炬地盯着孔顏,勾勒她每一抹凹凸起伏。
孔顏只覺自己好似一絲不掛,裸/露的地方像被火燒一般,一種被侵犯的恥辱從心底冒出。
“啪——”裂帛之聲落下的轉瞬,一聲清脆的掌摑聲響起,孔顏不可抑制的怒叫道:“無恥!”
孔顏這一記耳光揮出了十二分力氣,手掌震得發麻,涌動了半裸的酥/胸上下起伏,帶出一抹勾人的弧度。
蔣墨之手扯羅衫不動,怔在那裏,滿眼震驚,不知是為自己從未有過的粗暴驚住,還是被孔顏那份人間麗色的光芒迷惑,他正目光灼灼地凝膠在孔顏身上,心口一陣陣地發緊猛跳,卻不想被一記耳光揮盡!臉上火辣辣地灼燒,直燒到五臟六腑,不用看也知道現在他臉上必是一道五指紅印!
蔣墨之剎時怒火中燒!
他從沒有被人打過,還是被一個女人掌臉!這孔顏還當真是敢!?
一個家族流放的老女,自己兩年多來真心相待,給了幾分顏色就如此拿喬,還以為自己是那二八芳華的名門貴女么!?真是不知所謂!
蔣墨之怒狠地一手抓住掌摑他的手腕,一手拉緊掌中羅衫,孔顏正欲收手去扯回羅衫蔽體,不防蔣墨之猛然施力,她一下撞入蔣墨之懷中,當下怒不可遏,哪還有半分貴女淑儀,手腳並用的奮力掙扎。
柔軟到不可思議的軟綿撞上胸膛,高大頎長的身體微微一震,他低下頭,紅裙緊束的半/裸/胸/脯擠壓在身上,雪白的豐/肉越顯高聳,蔣墨之喉頭一干,雙手下意識地暗暗發力,讓那柔軟豐/盈更加緊貼自己,口中也情不自禁地低呢喚道:“顏兒……”溫潤的嗓音不覺沙啞,怒火已被長久以來的慾念淹沒,卻猛不防一貫儀態萬千的孔顏也有這般潑辣,竟然拳腳相向,不但膝蓋被狠狠一踢,臉上也是火辣一疼,十有*是被劃破了臉皮。
再一瞥被自己的一把制住的柔荑,只見蔥白的手指尖果真有點滴紅血絲,積壓的怒火一下湧上心頭!
蔣墨之一把反剪過孔顏的雙手,見孔顏猶自掙扎厲害,也未多想,只有一個念頭——制住這個一再惹惱自己的女人,當下就着茅亭圍欄之便,將孔顏一把按在圍欄上,隨之身體傾覆上去死死壓住,哪知孔顏還不認服,竟用雙腿不停掙扎反抗,蔣墨之不免吃痛幾記,心中越發怒恨,頓時理智一失,顧不得圍欄外就是懸崖,一下摟起孔顏,待那雙死命掙扎的雙腿一離地,他立馬擠身上前,然後一手拉高孔顏的左腿,纖腰之上懸空在圍欄處,另一隻腳不得已腳尖撐地,以免地下懸空她一個重心不穩從圍欄翻下去,一時間孔顏再難反抗。
“畜生,放開!”孔顏憤怒大罵,一雙水眸卻到底有淚溢出。
這樣屈辱的姿勢,這樣無力的自己,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莫怪她依舊錦衣玉食,又有家族的一兩分庇佑下,馮嬤嬤卻仍是終日不安,原來……原來……當世之世的女人真是一縷浮漂,在權勢的男人面前,即使是她,也只是一個無依婦孺!
不知是為此刻的屈辱,還是為自己的無力,又仰或是因認清了現實,孔顏潸然淚下。
而聽到孔顏怒罵,蔣墨之卻是心火大旺,他當即將孔顏的雙手壓在圍欄上,心頭冷意陣陣。
畜生!?
既然彬彬有禮不行,又認定了他是畜生,他不畜生一回豈不是對不上這稱呼?
空出的一手正要撕開另半邊羅衫,就見孔顏淚眼潸潸,好不讓人生憐。
京城貴女多是身材高挑,體態豐腴。孔顏卻稍有不同,她母親是南方女子,生得骨骼纖細,人兒娟秀。孔顏隨了生母,雖在京城出生,卻是嬌小豐腴。這一落淚,比起較為高大的京城女子自是別有一番風韻,又丟開一貫在身的清貴門閥女的高傲之氣,如何不讓人覺得楚楚生憐?
蔣墨之欲施暴的手,情不自禁地撫上孔顏的臉頰,為她拂去盈盈淚珠。
“顏兒……”口中軟語還未說出,只見孔顏臉一偏,躲開了他的觸碰,臉上眼裏滿是對他的厭惡!
蔣墨之讓這一抹厭惡狠狠刺激,天之驕子一再被這樣嫌棄,怒火之下,他驀地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孔欣。
自兩年前,孔欣發現自己對一面之緣的孔顏念念不忘,便不再來此,也屢次欲打消了自己的念頭,甚至為了阻止自己對孔顏的追求,一改十年如一日的賢良解語,可兩年多下來,終究還不是對他服軟?這女人只要屬於了一個男人,再如何嬌貴也只有相隨,不然老一輩又豈會說出嫁雞隨雞的話?
鬼使神差地,蔣墨之心頭升起了這個想法,又念及妻子孔欣昨日所言,孔顏性子貞烈,最是欣賞那些從一而終的女子。如此說來,若孔顏先跟了自己,就是她再不願,也終究無可奈何,到時他在好言好語相勸一番,難道還怕孔顏不回心轉意。
一時間,蔣墨之被對孔顏慾念侵佔了滿腹心神,他忘了孔顏十多年前婚事被毀后的貞烈,甚至明知妻子這兩年來前後之間的矛盾,卻仍不願去想妻子為何在他今日來時會說出那樣一番話,只知道先擁有了孔顏一切就好了,說不定孔顏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貞烈性子,畢竟有空閨寂寞了十多年不是?
蔣墨之一下說服了自己,他雙目赤紅,動作溫柔地低頭在孔顏頸項中深深一嗅,待媚人的體香縈繞鼻端之時,他頭也不抬,一把扯下孔顏另半邊羅衫。
刺啦——
又一聲裂帛聲在山中響起,一時激蕩了所有人的心。
蔣墨之興奮地全身發抖,孔顏眼中升起一抹絕望的狠戾。而暗處藏身的五人,也再難平靜,只聽五人中一直沉默的隨從對青袍男子附耳道:“大人,可是要……”
話未說完,青袍男子已抬手示意不必,而後再也未多看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見狀,請示的隨從一愣,他以為大人回程途中冒險來此,多少是對孔大小姐有意,剛才又在此窺探了許久,怎麼樣也會出手一救,畢竟當初若不是大人的蓄意“救美”,堂堂孔大小姐也不會落魄至此。
想起孔顏的絕色與貞烈,隨從心頭閃過不忍,可到底不會違背主令,這便欲隨青袍男子離開,就聽蔣墨之一聲慘叫。
主僕五人不約止步,回身看去。
只見蔣墨之手捂耳畔,剛怒罵了一聲“賤人!”,另一隻高高舉起的手還未掌下,就見空隙反抗的孔顏拼盡全身力氣,張臂抱住了蔣墨之,藉由身子重心向下的力道,死命拽着蔣墨之一起跌出茅亭圍欄。
蔣墨之雖是高大,卻到底是養尊處優慣了,又是這般觸不及防,形勢一下扭轉。
不過轉瞬間,孔顏已全身凌空吊在圍欄之外,被死拽住的蔣墨之也大半身懸在圍欄上,單憑兩臂緊抱圍欄,阻住下墜之勢。
蔣墨之臉色慘白,生死之間,他一面甩開孔顏糾纏,一面再顧不得所有放聲大呼。
男人的力氣始終強於女人,須臾之間,孔顏雙手一個失力,便是獨自墜入懸崖。
身體極速下墜,耳邊風聲呼嘯。
不是不對死亡恐懼,然而在極具的恐懼之下,她卻微微一笑,宅中僕從幾乎盡數在茅坪庵,花圃又被刻意肅清了人,這蔣墨之能呼到什麼人?
就憑他一個握筆杆子的,臂力又能堅持到幾時!?
孔顏以解屈辱之恨的快意尚未湧上心頭,只聽振聾發聵的“噗通”一聲,耳膜被穿刺的瞬間,巨大的撞力襲擊全身,無盡的水湧入口鼻,然後頭部似被重物一撞,她感到有溫熱的液體從臉上流過,意識逐漸的模糊下去,她陷入無邊無盡的黑暗。
這一切的變化發生太快,根本不及青袍男子一行五人反應,他們不由微微一愣,似乎誰也沒有想到孔顏那樣的一個女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玉石俱焚的事來。
眾人猶在震驚中,只見青袍男子忽而走向茅亭,他們一愣連忙跟上。
蔣墨之見五名男子一前一後向過走來,尤其是青袍男子身後四人頗具虎氣,當下一喜,管不得他們到底是誰,連忙大聲呼救,許之重利。
青袍男子在圍欄一步之地停下,默聲看着盡乎瘋魔的蔣墨之,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然後往一旁的隨從看了一眼,只見那隨從當即會意,向蔣墨之走去。
蔣墨之欣喜若狂,一句感謝尚未說出,滿臉狂喜就已僵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按住他的手腕,然後猛然施力,他雙臂當下一麻,圍欄的阻力失去,他極速墜落。
“啊——”不甘心、憤怒、不可置信的慘叫響徹山野。
青袍男子微微皺眉,最後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崖邊,似有可惜的嘆了一聲道:“走吧。”說罷,不帶絲毫留戀的決然離開。
餘下四人想到這二人雙雙墜崖,此事必定鬧得滿城風雨,到時清貴的孔家和蔣家受了詬病,說不定對他們倒是好事,一時除了一聲嘆息孔顏的可惜,便也不置可否的護主離開。
孔顏不知道有人為她惋惜,她只感周身的乏力,耳旁卻一陣嗡嗡地哭聲,實在不煩堪擾!
她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還會有知覺,還能聽見哭聲?
孔顏努力睜開眼睛,眼皮卻似千金重一般,不由難受地發出一聲**。
真難聽!
怎麼這麼嘶啞,活像破銅鑼響!
正無意識的感嘆間,只聽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醒了!小姐總算醒了!”
這是馮嬤嬤的聲音!
孔顏一驚,難道她沒有死,她忙用力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真的是馮嬤嬤,卻是年輕了十歲不止的馮嬤嬤!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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