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王妃之死
“那你現在就說吧,若是你這消息值得,我家世子妃自然會救你,要是不值得,那就別怪我們了,要怪只怪你自己識人不清。”清嵐開口道。
清嵐總是很了解趙令儀的心思,這些話正是趙令儀想說的,不想卻被清嵐先說了,趙令儀讚許的看看清嵐,這丫頭獲悉脾氣有些急躁,可卻也是粗中有細的。
這女人卻搖搖頭道:“我不能說,這事兒,我要當著世子的面說,而且,不能讓別人聽。”
她不是個傻的,這些備受折磨的日子裏,許多的事她都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本來她都覺得人生沒有任何的希望了,可是今天卻讓她在這地方巧遇到了世子妃,難道就不是上天憐憫要給她一條活路嗎?
既然上天都有好生之德,她為什麼用這件事情作為立足的根本,讓它成為她的護身符。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王震家的,這才明白,有些事是她太過想當然了。以前的時候,她經常覺得,因為婆婆在王妃跟前得臉的關係,她也算是王妃的心腹之人,大小在府中也是個管事,就算是林總管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所以在婆婆讓她去做這件事的時候,她才沒任何遲疑的執行,可現在才知道,她其實什麼都不算,不過就是狐假虎威罷了。
不過,好在她在偶然的機會裏,聽到了那樣的幾句話,讓她知道了這樣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就算是不能讓她過上夢想中的好日子。可總能藉助世子和世子妃的手,讓王家一家人不得好過。
自從到了莊子上,從這些人的口中,她才知道她就是個傻的,丈夫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和別人勾搭上了,府中許多的人都知道,可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話中究竟有什麼意思,可是你最好能保證,你說的這些話都不是說來哄人的。”
趙令儀雖然不知道這女人話中的意思是什麼,可是瞧着她這樣凝重的表情。卻也知道。這事兒只怕是不小。左不過是個下人,就算是帶回去也不要緊。
趙令儀在短暫的考慮之後,決定把這女人帶到京城裏去,至於這女人到了京城以後。是萬萬不能安排在王府里的。畢竟。這王府是王妃的天下。就算是清輝堂全部都換了人,可也難說其中是不是有王妃的人。
就算是沒有,這樣一個人忽然出現在王府里。只怕也引人注意。不如暫時就安置在輕裘閣,讓人看着點兒。
這樣做的好處,一來是不惹人注意,二來也是把她看住,避免她再出么蛾子的意思。
“我絕對不會騙你,雖然這件事我不知道具體的情形,可是我知道的,絕對是有價值的。”這女人抬頭,很是冷靜的說道。
“好,我答應救你。你就乘着我的馬車去京城。不過我不會帶着你到王府去,若是你想到王府,現在就可以下車了。”趙令儀瞧了一眼這女人,冷冷的說道。
她並不能確定,這女人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又或者說出這樣一番話還有什麼別的目的。而趙令儀能想出來的就是這女人想要找個人把她帶回京城,最好是帶回王府,她大約是不甘心就這樣成為棄子,想要鬧一鬧。
這女人聽了趙令儀的話,反應到時冷靜的很,她閉上眼睛,有些哀傷的說道:“世子妃您放心,我就是想給自己找個活路,並不是想去王府鬧事。”
這女人卻不是個蠢笨的,她很快就猜出了趙令儀的心思。
“你能這樣想最好,若是你能說出有價值的事,你要的活路,我能給你,可是你要是想着利用我,後果你自己清楚。”趙令儀可不願意做一個傻子,有些話,她覺得還是說道前頭比較好。
“世子妃您放心吧。那王家的人無情無義,我就算是鬧事,只怕也是躲不過一個死字,我又何必呢?您隨便找個地方安置我就好了。王府我不想再去了,您只要找個合適的時間,讓我把這些話告訴世子,若是您和世子覺得,我這些話有價值,您就把我安頓到別的地方就好。”
對於她說的話,她有足夠的自信,世子一定會有興趣聽,自然她的將來也能有保障。
既然商量好了,趙令儀便讓車夫趕車回京,原本想着要去慶豐樓,這會子也不去了。趙令儀帶人直接去了輕裘閣,交代了管事的人好生照看着,沒別的要求,就是身邊不能離開人。
趙令儀覺得,這女人,倒是個有些城府的,若是一般的女人,這時候,只怕得了機會就直接衝到王府去找王家的人算賬了,而後的結果,不外就是連自己的命都丟了。
可是這女人卻沒有這樣做,她選擇了一個冷靜報復的方式。
趙令儀很清楚,這女人是要利用世子為自己報仇。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
第二日,王媽媽就得到她前兒媳婦李玉蓮失蹤的消息。
不過,這王媽媽也不以為意,不過是個被休的兒媳婦罷了,算不得什麼,或許是受不得莊子上的苦楚,所以私逃了這也正常,莊子上的日子苦,經常有不堪在莊子上受苦的人私逃的情況,多李玉蓮一個也不多。
“你這媳婦,本事倒是越來越大了,如今讓人看着也能逃了。”王媽媽冷哼一聲,對自己的兒子王震說道。
王震坐在椅子上,懶懶的說道:“娘說的這是什麼話,兒子現在可沒有媳婦,翠葉要到下個月才能進門。”
顯然這王震對於前頭的媳婦又是沒有感情的,所以才能說出這樣涼薄的話來。
王震和李玉蓮成親這幾年,開始的時候。感情還算不錯,兩口子關係也好。可是後來就和府中一個二等丫鬟叫做翠葉的勾搭在一起,就把玉蓮拋在腦後。
王震有了外心和翠葉兩個暗度陳倉已久,自然把家裏的媳婦當成了多餘的,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所以這一次有了這樣的機會能擺脫那個不生蛋的喪門星,是王震巴不得的事兒,這會子怎麼還會承認玉蓮是她的媳婦。
“不管是不是你的媳婦,人跑了,你倒是說說要怎麼辦?”王媽媽冷着臉問道。
“讓人去找就是了,能找到就抓回來。私逃可是死罪。母親不會連這樣的規矩都忘了吧?”王震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就好像他口中私逃這個人不是和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而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一樣。
王媽媽聽了也覺得自己是大驚小怪了,不過是個受不了苦楚的下人。跑了便跑了。不過總是在一個屋檐下過了這幾年。若真是個有造化的能離開。那就放她一條生路。
不過,王媽媽覺得,這李玉蓮一定會想辦法回府求見自己。然後讓自己護着她,若是如此,她就是她自找死路了。
許久之後,王媽媽真的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有安排人好好的尋一番玉蓮的下落,若是她當初不是這一點婦人之仁,或許結局會比現在好的多。不過,這時候,想這些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的末日已經到了!
等到南宮湛回府的時候,趙令儀便把這件事情和她說了,南宮湛本來不覺得一個下人能說出什麼要緊的話來,可是再想到她說是和母妃有關係,終究還是決定去見一見。
南宮湛被玉蓮的一番話給驚呆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可是這其中卻很明顯的,母妃當年的死,絕對不是一個意外,而是有人處心積慮的結果。
而這個始作俑者,便是汪氏這個賤人。
南宮湛不懷疑這是玉蓮故意編造出來的,畢竟當年的事情,作為玉蓮這樣一個年級並不是很大的人,應該是不清楚的,而且她就是到了現在也不知道前因後果,不過就是偷聽到了這麼幾句話,然後猜測出來一些往事罷了。
一想到母親當年的死居然是汪氏造成,南宮湛恨不得立刻就手刃仇人,可是,南宮湛更明白,經過這些年,能證明母親當年死亡原因的證據越來越少,他並不能無憑無據的就說母親當年的死是汪氏造成。
畢竟,汪氏現在是燕王妃,這就是她的護身符,再加上一女二子三個孩子,讓她在皇家的地位牢固的很,並不是隨意能攀誣的。
所以,要想把汪氏繩之以法,就只能是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唯有如此,才能為母親報仇,讓汪氏得到應有的報應。
“世子,世子妃,奴婢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現在奴婢已經是棄子,只求世子和世子妃給奴婢一條生路,讓奴婢能活下去。”玉蓮磕頭說道。
“我當初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這樣吧,你留在京城終究是不便,不如我送你去撫遠,在哪裏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趙令儀已經想過了,要把這女人送的遠些才好。
而玉蓮顯然也沒有留在京城的想法,所以很痛快的就答應了趙令儀說的送她去撫遠。
留在京城有什麼好的,說不定被人抓住連命都保不住,就算是保住一條命,說不得連父母兄弟都被連累,不如遠遠的離開,不光自己能過好日子,說不得連父母兄弟都能保全。
王震和王媽媽一家子人可都不是善茬,若不然也不能在王妃跟前得勢這些年。撫遠雖然是邊關,可是對她而言,確實是個好地方。
此時的玉蓮還沒有想到,為什麼趙令儀會選擇把她送到撫遠去,更不知道,撫遠現在趙令儀擁有不小的勢力。不過,若干年後,玉蓮過上舒暢日子的時候,才慶幸自己當年做出了多麼正確的選擇。
這一年,她若不是機緣巧合遇見世子妃,不是正好告訴世子妃她曾經聽到婆婆偶爾說起當年曾給前王妃下藥的事,若不是聽了世子妃的建議離開京城到了撫遠,或許她早就成為枯骨。
不說玉蓮如何被送走,單說南宮湛在聽了這件事後,整個人就被打擊了。雖然他和母妃沒有相處過,說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可是那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至親之人。
尤其是在幼年的時候,每每看到別的孩子能在母親的身邊撒嬌,他就不止一次的想過,若是母妃還活着,他該是多幸福。不過當年他以為,母親的死是為了自己的生,是他害死了母親,可是到了如今,他才知道,原來母親的死,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趙令儀也感覺到了南宮湛的難過,便不動聲色的握住南宮湛的手道:“子佑!”
“令兒,好在我身邊還有你陪着。”這一刻的南宮湛是虛弱的,他需要有人在他的身邊陪着他,支持他。
“我會一直陪着你,陪着你,找出這件事的所有證據,為婆婆報仇。”趙令儀堅定的說道。
趙令儀雖然是女子,可是卻一直都是一個自立勇敢的人。
忽然,趙令儀心念一動,連母妃的死都有蹊蹺,那麼當年自己母親的死,是不是也有蹊蹺?真的就是因為哥哥的意外而悲痛欲絕才去了的嗎?
趙令儀忽然覺得身上有些冷,說不一定,母親當年的死,也和母妃的一樣,有蹊蹺呢?那麼自己改徹底的查一查這個事情嗎?
南宮湛感覺到趙令儀忽然之間打了一個激靈,問道:“令兒,你怎麼了?冷了嗎?出門的時候,就該多穿兩件衣裳。”
趙令儀輕輕搖頭道:“或許是我多想了,我忽然就想到,如果母妃當年是被人害死的,那麼我母親當年呢?真的就單純的只是意外嗎?”
趙令儀這話說出來以後,南宮湛也是一怔。是啊,世上有這麼多的意外嗎?一個活生生的人,真的就會因為傷心而哀傷欲絕,甚至連女兒都顧不得了嗎?
“查,我們一起查,把兩府當年的事情都徹底的查一番,總能找出結果。”南宮湛決定,就算是花費十數年的心思,也要把這兩件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夫妻二人回到王府,甚至連去空間裏看莊稼的興趣都沒有了,說了幾句話,就草草的休息了,不過從這一天開始,南宮湛顯得格外忙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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