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探親奇遇

第7章 探親奇遇

偏西的日照已沒有那麼熾烈,在“知了、知了……”的叫聲中,蒲少凌醒來,蒲少凌知了,該出發了。

陡然發現,楊紫還在懷中熟睡着,香汗嘖嘖,她的鼻息如蘭又似茉莉,正對着自己的脖頸處,蒲少凌又“癢”了起來。

低頭把唇湊了過去,恰到“零距離”處,蒲少凌伸出舌頭……

“靠!”

呸呸呸!

蒲少凌趕緊猛吐口水。

原來就是那麼拙,一泡鳥屎就正巧滴落在蒲少凌剛剛伸出的舌頭上。

一番折騰的楊紫也醒了,只見蒲少凌正仰頭看天什麼的,忽然,只見蒲少凌把手一甩,寒光一閃,樹梢頭落下一物——飛鳥。

接着,蒲少凌如同一隻猴子般的“騰騰騰”便爬上了那棵樹頂,收起匕首,端着鳥窩,飛身而下。

蒲少凌把鳥窩做成了“竹筐”,把那飛鳥和鳥蛋都裝入“竹筐”里攜帶身上,完事了的蒲少凌沖楊紫嘿嘿一笑,道:“晚餐。”

楊紫目睹着蒲少凌的身手英姿,頓時,一種十分強烈的歸屬感、安全感和親切感,紛涌而至。在這個男人身邊,楊紫再也不會做噩夢了。

順流而下,直到夜深時分。

燃起篝火,蒲少凌開始做晚餐。

楊紫一旁只是半搭不搭的幫襯着,其實根本就沒有她需要協助的。

哪個女人不需要這樣的男人?

何況,楊紫才只是個那麼單一的學生而已。在這種劫後餘生的境況下,身邊有着這麼個俊年,試問,哪個少女還會不懷春?

不得不說,楊紫對蒲少凌已砰然動心。

恰恰如此,楊紫的反應卻是開始“疏遠”了蒲少凌,刻意的和蒲少凌保持着“距離”。

蒲少凌倒是毫無覺意。

蒲少凌小心翼翼的剝開烤熟的鳥蛋,遞給楊紫,楊紫猶豫了下,接過,小嘴抿上,在口中嚼咀着。

蒲少凌忽然悠悠的望着遠處的東南方,那裏,山巒疊嶂,群峰連綿,黑黝黝鬱郁蒼蒼,更加襯託了此時蒲少凌的那憂鬱情態——受不了啦!太過擺酷了吧!

如此做作的神表,讓楊紫的小心臟都快跳了出來。

“哎!”蒲少凌嘆了口氣,回過頭來。

“怎麼了?”楊紫一手摸着自己紅撲撲的小臉,問道。

“我想回去看看。”蒲少凌道。

“回去?”楊紫哪裏聽得懂。

“哦,是這樣的,我家就是在那邊山裡,我想回去看看。不過沒事,先把你送去學校再說。”蒲少凌道。

“沒關係的,開學還有段時間,我陪你去看看?”楊紫圓這是真心話。

蒲少凌:“不用,不用。不能耽擱了你學業。”

“沒事的,開學早着呢。明天一早,我們就去你家。”楊紫的語氣明顯比蒲少凌還急。

蒲少凌低頭沉思一番,道:“路途太過遙遠……算了。”

楊紫沉吟了一下,目光突然盯在了蒲少凌的左手食指上,接着是蒲少凌的脖子處。

蒲少凌一愣,立刻道:“對了!這金鏈子可以換錢!咱們就有盤……路費啦。可以租個馬車……那什麼的。”

楊紫笑了笑,點了點頭。

“對了!”蒲少凌更加興奮的叫道:“對了對了,你看看這,這是不是錢?”

說著,蒲少凌把褲子口袋裏的那些紙鈔都掏了出來,一把遞給楊紫過目。

楊紫聽着蒲少凌的話很是有點納悶,不過眼前的鈔票,還是讓楊紫一時心神都被凝聚了過去。

數着鈔票,楊紫心情已是愈加的好了起來(聽說啊,這數票子是可以治療抑鬱症的)。

“兩千多呢,足夠打車去了。”楊紫嗓音都飄揚了起來。

看着楊紫的那高興的神態,蒲少凌嘿嘿的笑了。

楊紫把錢遞還給蒲少凌,蒲少凌推回,道:“男主外,女主內,你管賬。”

靠!這是不是打算測試人家女孩的抵抗力程度?

蒲少凌這話是說者無心。可楊紫聽了,已然當是蒲少凌愛情的告白了。

蒲少凌還在傻笑着,一點都沒有覺察出來楊紫已露出了那小女兒態,那種含苞待放的情愫芳菲四溢,此刻蒲少凌若是來個軟玉溫香抱滿懷,楊紫恐怕就徹底“繳械投降”了。

“對了,這個給你吧。”

聞言,楊紫看去,只見蒲少凌已把自己手上的那金戒指給取了下來,正遞過來。

暈!這真是——獨霸環宇秒殺千萬少女之無敵鴛鴦連環招數啊!

如此一波接一波的“攻勢”,如此一環緊扣一環的“招式”,如此凌厲的超級“狠手”,如此之絕技必得的世外“絕殺”……楊紫小兔撞滿懷,幾乎崩潰。

“給!”蒲少凌大氣的道,他以為楊紫不好意思,客氣。

乾脆,蒲少凌給她直接戴上了。就是那麼拙!戒指戴在了楊紫右手無名指上。

倒吸一口涼氣……緩緩,楊紫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眼睫毛,鋪蓋在楊紫的美目之上,紅撲撲的臉頰映襯着她那殷桃小嘴,耳輪也紅暈了起來。

氣息粗喘帶動着雙峰的巨大起伏,楊紫——等待着蒲少凌完美的最後一擊……

半晌,楊紫睜開美目,蒲少凌已呼嚕嚕睡了過去。

楊紫圓暗自嬌嗔一聲,很是不滿的甩過身去,靠着樹身,頭墊在蒲少凌外衣上,也睡去了。須臾,楊紫“噗嗤”一笑,笑出聲來。

裝睡的蒲少凌,也咧嘴一笑,只是沒有敢笑出聲來。

蒲少凌可不是從什麼遠古時代穿越過來的“傻子”,對於楊紫剛才的那一幕,蒲少凌是覺意到了。對於自己剛才一連串的行為和話語,又是什麼“男主外女主內”……把戒指相送給戴上等等,此時,蒲少凌感覺自己做過了。這能不讓人家“曲意”嘛?

如果是在蒲少凌所說的那個老家地方,如此作為,對方如果接受的話,那是立馬就要與其完婚的。

蒲少凌卻不後悔……

清晨的空氣是吸不夠的,就近在河邊梳洗一番,蒲少凌和楊紫便繼續趕路了。

順流而下,果然找到一小村子。

村子裏的路上,楊紫攔下來一人。

“這摩托車多少錢?”楊紫一本正經,好似生意經。

“三千。”村民也似乎見過大場面,回答的鏗鏘有力。

“一千行嗎?”楊紫砍價如同砍人。

村民推車便走。

“一千五?”楊紫有點不甘。

“突突突……”人家騎車離去。

“一點都不給講價,有這麼做生意的嘛!”楊紫的神態,把這筆買賣的不成,都歸咎於那村民了。

“算了算了,那破車有什麼好的,叮鈴咣鐺的亂響,能做長途旅行嘛?我看,那個車就不錯。”蒲少凌發現了一中意的。

循着蒲少凌的目光看去,楊紫的眼中出現了一輛半新的自行車。

對於這自行車,蒲少凌“開着”那是很有把握的,絕對安全,運用自如。

楊紫擔心的是怕蒲少凌累着了。

蒲少凌笑道:“自行車還不怕沒油,我老家那山地,就騎這車,輕便。”

說得有理,楊紫只花了三百塊錢,便就給買下了。

試了試車,it’easy!

蒲少凌和楊紫在集上逛了逛,並找了家小飯館,饕餮大餐了一頓。光是牛肉麵,蒲少凌就吃了三大海碗。楊紫一口一個餃子的,也吃了兩盤。

這種溫情,給了楊紫和蒲少凌倆人都有了一種家庭氛圍的感覺。

吃過飯,楊紫儼然如同家庭主婦一般的開始在集上購物,什麼牙刷、毛巾、麵包、背包……在討價還價中,又臨近了黃昏。

最後在蒲少凌的提議和堅持下,給楊紫和自己都買了一雙球鞋。楊紫這次沒有討價還價,因為這次是蒲少凌出手,根本沒有給楊紫施展本領的機會。

楊紫圓心中自然是……甜蜜的。

“這裏有沒有旅社?”蒲少凌問道。

“旅……旅館嗎?你還打算在這裏住一宿嗎?”楊紫反問道。

“啊?連夜趕路?”蒲少凌道。

“你沒住過野外?”楊紫的精打細算,有時候也是有弊端的啊。

蒲少凌撓了撓頭,道:“走,開拔!”

楊紫坐上自行車後座,環抱着蒲少凌。

小道、西風、“鐵馬”,夕陽西下,一雙人兒在天涯……

“你以前是不是驢友啊?”楊紫問道。

“啊?我是有不少戰友。”蒲少凌答非所問。

楊紫抿嘴笑着,道:“那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不會是心中有鬼吧?是不是有過那什麼的美好回憶?”

蒲少凌:“我的回憶可多了,美好的還真說不上來幾個。”

楊紫撇了撇嘴:“你還給其他女孩子送過戒指嗎?”

蒲少凌:“花圈倒是送過不少,不過很少給女兵送過。”

“沒勁!”楊紫嬌嗔一聲,卻把蒲少凌環抱的更緊了……

幾天的“單車雙人旅行”便到了地方。如此山路的崎嶇,當時要是真買了那摩托車,還真不好走。

單寨溝。

環山有河,在過去那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年代裏,這裏一直都是衣食無憂的地界,特別是戰爭時期,這裏堪比世外桃源。

只是過去了幾十年,這裏還是那樣。還不如蒲少凌買自行車的那個小村子顯得生氣蓬勃。

單寨溝里多姓單。當年的陳曉草,也便是如今的蒲少凌,在這裏娶的第二任妻子陳山花其實也並非本地土生土長,陳山花六歲時隨着父親討飯過來,在此定居。

“這就是你老家‘單寨溝’?”楊紫問道。

“呃……其實,我真正的老家,那裏可是大地方!”

“大地方?哪裏?”楊紫追根盤底。

蒲少凌:“京城!”

楊紫眨巴眨巴眼,長長的眼睫毛,把風吹向蒲少凌。

山腳下的村子裏,住戶寥寥,各戶人家住的都很分散。

“其實我家就和這裏差不多,我也是山裡出來的。我家那裏比這裏也富不到哪裏去。”楊紫的語氣,已是不同先前的快速。

蒲少凌看了一眼楊紫,道:“下去吧?”

楊紫點了點頭。

蒲少凌把自行車紮好,護着楊紫,開始下山。

在山上已經看分明了“自己家”的所在。

那還是在1966年的時候,蒲少凌從被封的“孟良崮”山洞中破關而出,流竄於此。那時已距蒲少凌被封山洞幾十年了。國民黨是流亡到了台灣,蒲少凌流亡到了這裏。

來到這裏兩年後,蒲少凌得一本地姑娘的芳心,后與之結為連理。

當然,這可並非蒲少凌第一次的婚姻。

在解放前的民國時期,蒲少凌還有一任妻子,那位妻子可是很有來頭。蒲少凌和她的相識相知相守,可是張靈甫親自給牽橋搭線的。

命運不濟,本以為追隨張靈甫這個曾經的抗日大將,會改變潦倒的命運,不想,最後還是一敗塗地。

“孟良崮一役”戰敗后,張靈甫被擊斃,蒲少凌被炮擊活埋山洞之內,幾十年後逃生出來,就開始四處逃亡了。緊接着解放,蒲少凌再也沒有回到那位妻子身邊。後來,蒲少凌聽聞他的那位妻子去了台灣。

流竄此地后,蒲少凌在這山溝溝里和本地一姑娘結婚、紮根,第二年,為了改善家境,畢竟男人嘛,要出去做活的,蒲少凌終究還是撿了自己的“老本行”去參軍。

畢竟還是軍餉對蒲少凌來說拿着最有手感。

自然,當時的蒲少凌已化名為陳曉草,並也順利入伍。時值“越戰”還沒有結束(1955年—1975年),蒲少凌想的是去參加“抗美援越”,好立軍功回來“光耀門楣”。

而實際上,蒲少凌也確實是又參加了戰鬥,只是這一仗打的是一九六九年的“珍寶島”一戰。

後來便是冰封了四十五年……

楊紫隨着蒲少凌徑直走入一戶人家大院,院子裏,一個小屁孩正在玩弄着螞蟻。

“喂,小孩,你家大人呢?”蒲少凌問道。

“這是你家?”楊紫見蒲少凌哪有回家的感覺,分明是過客而已。

“咳咳咳。”蒲少凌乾咳了幾下。

“你丫誰個!”小屁孩張口便很是霸氣。

蒲少凌心中一稟,難道……難道?難道這娃!這娃難道是我——孫子!瞧這一張口就很有氣場嘛。

“孫子!”蒲少凌脫口而出,語氣無限感傷。

“你罵誰!”小屁孩豁然而起,甩掉手中小木條,手指着蒲少凌喝問道。

“咦!你不認識他啊?”楊紫彎腰問向那小屁孩,語氣煞是溫柔。

“我認識他個姥姥!”小屁孩怒目相對蒲少凌。

“什麼家教!難道這就是我兒子教育出來的崽?”蒲少凌暗付着。隨之嘆息道:“沒有過庭訓,哪得規矩啊。怪我,都怪我。”

“陳山花你認識嗎?”

聞言,小屁孩果然異樣起來。

看來是了,這娃真是我孫子啊!

蒲少凌心中那個激動!百年啦,終於有后啦!

正當蒲少凌上前一把抱住那小屁孩就要親一口時,屋裏出來一山婦,立馬的吼叫道:“放開我兒子!”

兒子?你兒子?那,那你不就是我兒媳婦嘛!我兒子媳婦啊!

蒲少凌仔細的打量起來這山婦,隨之搖了搖頭,心中嘆息道:一代不如一代啊!

從蒲少凌懷中掙脫的那小屁孩一口吐沫噴在蒲少凌臉上,趕緊便跑到了那山婦的身後,繼續扮着鬼臉。

“這位大嬸,對不住啊,我們是來尋親的。有什麼打擾的地方,還請見諒。這是一點零錢,給孩子買些零嘴吃吧。”說著,楊紫把十塊錢塞到了那山婦手中。

婦人臉上立時的便消失了敵對情緒。

“尋親?尋什麼親?”婦人語氣不再嘶吼一般。

“我們老家原本這裏的,陳山花,你認識嗎?”雖然楊紫不知道陳山花是誰,但是剛才聽蒲少凌說了,楊紫便也重複的問了。

“你們老家這裏的?開玩笑吧?”婦人很難置信,這倆細皮嫩肉的“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會是這裏出去的?

“是的,我家以前就在這裏,陳山花你知道嗎?”蒲少凌說著這話,又從楊紫兜里掏出些毛票來,給那婦人塞了過去。

婦人立時的溫情起來,道:“別說,你問陳山花,還真是問着了。”

“她,她是你什麼人?”蒲少凌等待着最後的“論證”,就要撲過去相認了。

“她是我大姨媽啊。”婦人道。

聞言,楊紫“噗嗤”一笑的看向蒲少凌,道:“陳山花也是你大姨媽?”

而楊紫哪裏能知曉,這蒲少凌口中所念道的陳山花,她可是蒲少凌第二任的結髮妻子!

“你大姨媽?你不是她兒媳婦?”蒲少凌搞的自己不敢相信似的問道。

“滾犢子!什麼兒媳婦,我大姨媽從來也沒有生過孩子啊,哪來的什麼兒子?”婦人又被激怒了,若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她搞不好早就一大嘴巴扇上來了。

這母子倆的脾性倒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嗯,是親生母子。楊紫暗暗好笑。

“沒有生過孩子?”蒲少凌這次是真的難以置信了。難不成自己的辦事效率也太低了吧?

“當然沒有!我大姨媽結婚還不到兩年,我大姨夫就參軍走人了。結果一去不復返,搞的我大姨媽傷心欲絕,鬱鬱而終。你問這什麼意思?你是我大姨夫在外生的野種?”婦人警惕起來。

蒲少凌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你大姨夫生的孩子,你看像我這個歲數的嗎?”

婦人的聯想卻十分豐富:“難道你是我大姨夫在外生的野種的野種?”在這窮山僻壤的溝子裏,這山婦能有如此的想像力,也是難得的了。

蒲少凌連忙的擺手、搖頭道:“誤會啦誤會啦,你想多啦,我打聽的陳山花,今年四十多歲,有三個孩子,她是我表姑。”

山婦很是不耐煩的道:“我們這裏再沒有第二個陳山花,你找錯地方了!”

蒲少凌聞言,立刻借坡下驢道:“那不好意思了,耽誤你時間了,對不住,對不住啊!”

見蒲少凌要走,一直躲在山婦身後的那小破孩抓住最後機會,再次猛然躍出,沖蒲少凌就是一口積累了半天的唾液。

先前蒲少凌當這娃是自己的孫子,吐也就被吐了,還不嫌棄,這次蒲少凌可嫌髒了。

蒲少凌一個閃身,轉身躲開,同時一把抓了出去,把那小破孩給着實的抓在手中了。

“你再吐,再吐一個!信不信我……”這邊蒲少凌還沒有教訓完那小破孩,那邊,山婦那暴烈的性子上來了,操起一鐮刀,便沖了過來:“放開我兒子!”

蒲少凌暗道:彪!趕緊拉着楊紫,撒腿就跑。

彪悍山婦居然緊追不捨了,一邊追趕,一邊喊道:“抓人販子啊!快來人啊!抓人販子啦!俺們村來了人販子啦!販賣小孩的人販子啊!抓……”

蒲少凌和楊紫聞言,更是沒頭沒腦的只顧往山上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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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極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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