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人底線
這女人到底啥物種?
咋翻臉比翻書還快?
周辰一臉哭笑不得的望着她,說道:“女警同志,無論做筆錄,還是審訊,都不應該是這樣吧!”
“讓你說就說,這麼多廢話。老娘樂意,說不說,再不說老娘給你用刑了。”楊曉青將手裏的瓜子往桌上一丟,一副氣沖沖的樣子嚇唬道。
“得,我說。”周辰一陣無奈,無論這娘們是不是幫着馬定邦,但程序還是要走的,交代一下當時的情況也是應該的,說道:“我剛回到北海,去我妹妹那裏,結果那馬定邦騷擾我妹妹,威脅我妹妹給他做情人,不然就查封花店。我氣不過就動手稍微教訓了他一頓。沒想到他轉頭糾集了一群流氓將花店亂砸一通,我……”
“等等。”還沒等周辰說完,楊曉青就出手制止,一臉壞笑的說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我問問你,你打馬定邦啥地方了?”
“啊?”
周辰更是滿頭霧水,這女警到底要幹什麼?做筆錄不應該是詢問當時的情況嗎?
“啊什麼啊?回答。”楊曉青美目一瞪,嚴肅問道。
“先是打了他的胸口,接着踢了他的下巴。讓他滾,後來他又回來,我才用木棍捅了他的……那裏。”周辰略顯尷尬道。他還真不好意思在一個陌生女人面前提比較隱晦的器官。
“次奧,一共打了三下。你就不能多打幾下,至少也得打的他下不來床吧!”楊曉青一臉失望的說道。
啥?
打的太輕?
警察竟然對兇手說,你這不行,對人太仁慈,就應該往死里招呼?
這……這是警察嗎?
“咳咳。”望着周辰那張驚訝的表情,楊曉青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咳嗽了兩聲,裝作一副嚴肅模樣,說道:“我是在套你話呢!看你是不是在隱瞞當時情況。”
“女警同志,事實如此,我絲毫沒隱瞞。”周辰一陣無語,苦笑着解釋道。
“哎……我說你。”楊曉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了指周辰,唉聲嘆氣道:“你說,你當時咋就不下狠手呢!都爆了他的菊了,怎麼就不做戲做全套呢?當時就應該給他扒光了,讓他在馬路上裸奔,那才精彩嗎?哎……真是沒點藝術感。”
啥?
周辰覺得自己耳朵肯定出現幻聽了,警察竟然教人打人怎麼打出藝術感?
這……這咋看都像是土匪行跡啊!
“沒事,沒事。下次再遇上他狠狠的打,姐罩着你。你可以走了,有時間咱倆喝兩杯,姐教你咋教訓這類王八蛋哈!”楊曉青一臉微笑的說道。
“沒事了?我可以走了?”周辰一臉不相信的望着楊曉青問道。
這到底啥情況?
這女人也太奇怪了吧!
“可以了,走,姐送你,有空常來姐這裏玩哈!”楊曉青滿臉堆積着如沐春風般的微笑說道。
周辰滿臉不相信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可看着楊曉青的樣子,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周辰心裏很是納悶:這女警腦子有毛病,還真不輕。
楊曉青有說有笑的帶着周辰出了審訊室,那情景咋看也不像是來做筆錄的,完全就像是兩個好久不見的好朋友詳聊甚歡。警察局裏一群犯事的人都一臉不解的望着這邊,明明這人被拷進去的,咋警察對他那麼親熱呢?前後太截然相反了吧!
對於馬定邦被暴揍的事件,楊曉青並沒放在心裏;事件起因是馬定邦威脅沈卿柔做情人未果,對花店亂砸一通,花店老闆氣不過動手。於情於理都是馬定邦的錯;如今馬定邦在醫院治療,只抓周辰算怎麼回事。
更何況馬定邦還有個母老虎未婚妻王梅,若是真將此事鬧大了,估計他這個乘龍快婿也到頭了;關鍵還得罪了副市長王長生,誰也不會放任女兒嫁的對象是個包情人的人渣;就算王長生心裏認為包養情人很正常,但也絕對不希望鬧的人盡皆知。對他們這群官員來說,面子很重要。
馬占山就算心頭再不滿,也只能息事寧人。
看似粗枝大葉的楊曉青心思縝密着呢!完全想好了退路,哼……就等着你們來鬧了,老娘才不怕事情鬧大,最好鬧的馬占山跟王長生一拍兩散,狗咬狗,老娘坐着看好戲。不過,這小子的武功確實不弱,得好好調查調查。
送走周辰,剛回到警局大廳門口,楊曉青就感覺到裏面的氣氛有些詭異;注意到一旁鬍子示意的眼神,楊曉青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前一臉氣勢洶洶的人,那人看上去四十多歲,正方臉,眉毛濃厚,給人的感覺凶煞;再加上此人正怒火在頭,更增添了身上凶神惡煞的氣質。
“程副局,啥風把您給吹來了?有事?”楊曉青臉上掛着微笑,恭維了一句,瞥了一眼身邊的鬍子,突兀的踹了一腳,罵罵咧咧道:“咋教你們的,沒點眼力價,上茶啊!”
“是,是。”被踹了一腳的鬍子打了個激靈,絲毫沒在意,嬉皮笑臉的去倒茶。
“不用了。”程清陰沉着臉,盯着楊曉青,冷冷問道:“是你下令將打傷人的兇手放走的?”
“是我下令放人的。不過對於程副局話里的定義不太認同。首先,打傷人,打,有主動出擊,也有正當防衛;花店老闆只是正當防衛;其次,兇手,既然是正當防衛了,哪裏還能說是兇手。再則,我們請他來是做筆錄,不是審訊,審訊完了,當然要放回去,不然咱們警局成啥了。”楊曉青臉上掛着笑容,解釋道。
“啪……”
坐在辦公椅上的程清氣的暴跳如雷,伸手狠拍了一下辦公桌,氣勢洶洶的站起來,一臉陰沉的指着楊曉青,怒吼道:“楊曉青,你身為警務人員,就應該依法辦事,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兇手。如今,傷者還在醫院躺着,你竟然將兇手放走,你到底是何居心?”
敢跟老娘拍桌子。
若你丫的不是老娘的上司,老娘一準將你抓起來好好招呼你不可。
楊曉青絲毫沒被程清的怒火嚇到,不由冷笑一聲,說道:“程副局長,身為公務人員,我曉得做什麼。你若覺得我做的不對,大可向組織反應。而且你這麼怒火中燒乾啥?他打的又不是你爹。”
“你……你……”
程清氣的一張老臉通紅,他在警局幹了十幾年,還從來沒遇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主;此時愣是被楊曉青氣的一句話說不上來,差點一口氣憋過去。
“程副局長,別動怒,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楊曉青微微一笑,假裝關心道。
心裏一陣好笑,氣不死你這混蛋;也就是老娘沒權利,要是有權利,早丫的將你們帶到審訊室狠狠的用刑了。
“好,這件事情我會反映給組織,楊曉青你這是無組織無紀律,等着被革職查辦吧!”程清徹底被楊曉青氣壞了,狠狠甩下一句,甩着胳膊就離開了大廳。
“程副局,你想不想知道這件案情的緣由是什麼?我可是聽那店主說,馬定邦威逼花店女老闆當情人未果,讓流氓打砸花店,要不這事我向王副市長反應反應。”望着程清離開的背影,楊曉青“好心好意”的說道。
剛走出警察局大廳的程清聽聞這話打了個趔趄,差點栽下去。
這丫的到底啥情況?
馬占山也不交代清楚,只說兒子被打了,怎麼還弄出情人?若此事被王長生知道了,估計婚事黃了,就連馬占山想往上爬都難。
等到程清離開了警察局大廳,氣氛才緩和下來,鬍子等人圍上來,關切的問道:“隊長,你這樣衝撞程副局,是不是欠妥當?”
“毛線,一群同流合污的王八蛋,老娘不衝上去打他一頓就算了,還讓老娘在他面前低三下四。哼……還想幫馬定邦報仇,這次不把馬定邦抓起來,也算老娘仁慈了。”楊曉青一張小臉氣鼓鼓的,奪過鬍子手中剛泡的茶,喝了一口,罵罵咧咧道。
眾人一頭黑線。
“鬍子,過來一下。”楊曉青喚了一聲,朝着沒人的角落走過去。
鬍子乖巧的跟了過去。
注意到周圍沒人,楊曉青壓低聲音,說道:“最近你將手頭的工作放一下,專門盯着卿辰花店,發現任何可疑的情況都彙報給我。”
“隊長,怎麼回事?那小子……”鬍子欲言又止的問道。
“之前我帶隊去抓欺詐的一伙人,正巧遇見剛才那小子,本想抓他,可那小子武功特彆強悍,竟從我手中跑了。我懷疑他身份有問題,你給我好好盯着。”楊曉青一改平時大大咧咧模樣,語氣凝重道。
鬍子倒吸一口氣,能從隊長手中逃脫,可見此人身手強悍,鬍子一臉嚴肅的應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