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只想成為速師
看着被打出一個窟窿的沙包，哈利徹底的傻了。即使他是D級體能者，也無法一拳將沙包打碎。
監控室，普爾將鋼板操控台握得吱嘎吱嘎作響，這一刻，他的心中充滿後悔，媽的，當初說什麼大話，為什麼要和里維說自己對這小子沒興趣。
里維也很興奮，不止是為自己眼光老道發現一名人才而高興，更主要的是，從林方這一拳里，他看到了其無限的潛力，如果經過系統訓練，他相信，自己的手下將會多出一名比哈利更為得力的幹將。
光腦快速的分析着林方出拳的速度，力量以及爆發力。三十秒后，一份精確的數據呈現在監控室的投影屏幕上。
“拳速80㎞/s，力量110㎏，爆發力10，符合E級體能者標準。”隨着光腦公佈過數據后，屏幕切換，將林方出拳的鏡頭分割成每秒十次，每一個畫面上都有詳細的標註着數字，當里維看到林方的拳頭距離沙包還有十厘米，力量瞬間從60暴增到80，爆發力從4達到10以後，他徹底的懵了。
速度激增20，這是很多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可是爆發力直接提升六個格，這已經超出他的想像空間。身為E+體能者，他也做不到瞬間提升如此倍數的爆發力。
“走，我們現在就去找林方簽訂合約。”里維拉着陷入呆傻狀的普爾，快速的向測試房跑去。
路上，里維掏出一份普通的員工合約，可只是兩秒鐘后，他又改變了主意，換了一份小隊長的合約。
要知道，體能與耐力可以後天培養，而爆發力則是一個人的天賦，林方顯露出的爆發力，足以證明日後經過系統訓練，他會成為一名很優秀的戰士。
是的，是一名優秀的體能戰士，而不是速師。
林方並不知道，里維招聘的不是開着機甲登陸作戰，遨遊太空的速師，而是負責地面守護戰的體能戰士。
“什麼？林方，你說你不願意成為我們米蘭公司的一份子？”
當里維將為期三十年，寫清楚培養其為體能戰士的合約書擺放在林方面前的時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剛剛還極為用心參加測試的年輕人，看到合約后，一臉懊惱的神色，並且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邀請。
林方的理想是成為操控機甲的速師，不是體能戰士。當他看到合約寫着米蘭公司需要的是做地面防護戰的體能戰士后，他氣憤極了。
狗屁體能戰士，負責押運工作的人根本就是保安。這種職業是地球上最卑賤，最低俗的職業，就連高中畢業生都對其不屑一顧。
“是的，我拒絕接受合同書上寫着的工作，我的目標是成為駕駛機甲的速師，不是保安。”林方氣憤的回答道。
面對林方氣鼓鼓的神情，里維與普爾同時一愣。兩個人擔任航線主管有十幾年的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主動拒絕米蘭公司發出的邀請。
“林方，你好好考慮一下，要知道，並不是每個擁有你這般實力的人，都有機會加入米蘭公司……”
里維的話還沒有說完，林方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不，我堅決拒絕這個邀請。除非你們讓我駕駛機甲，不，你們培養我成為速師。”
培養成為速師？里維與普爾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星際時代最重要的就是人才，而在眾多人才之中，最重要的當屬速師。培養一名優秀的速師，不止是要付出巨額信用點，還要耗費無數的人力物力，而且速師一旦成名后，很有可能被大勢力挖走，絕對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里維與普爾是米蘭公司分部的部長，不是米蘭公司的總裁，別說他們沒有權利去答應林方，就算是有這個能力，他們也不會培養林方。
林方的爆發力註定未來他有着無比廣闊的發展空間，可是在擁有一百萬億人口的海倫星系，天資比林方強悍的人也為數不少。
“哈利，送他下樓。”里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已然下達逐客令。
來時，林方是與哈利從六十層接軌艙登陸的，可是走的時候，哈利卻是帶着他乘坐的傳送梯。
走到門口，林方這才知道，失去成為米蘭公司一員的機會，同時他也失去了乘坐懸浮車回到威爾鑄造室的機會。而且最主要的是，自從穿越到火雲星，他還沒有離開過威爾鑄造室，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里維，普爾，總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們看，我，林方，絕對會成為一名優秀的速師，你們今天放棄我，是你們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錯誤。”
回望着米蘭大廈，林方自信的笑了。
“盲目的自信會坑死人”這句老話，總是會在適時的時候起到作用。
當林方在高樓林立的城市繞了三個小時，最終又轉回米蘭大廈門前的廣場后，他終於明白，儘管他來到火雲星兩個月，可對他來說，這顆星球以及安第斯城依然極為陌生。
時值上午，廣場上只有三五個老人在漫步。林方猶豫了一下，來到一位坐在手提椅子上，閉目養神的老者面前。
老者大約70歲，臉龐上褶皺縱橫交錯，像是地壟溝。
聽到身邊的腳步聲，老者睜開眼睛，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呵，如果不是林方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這樣一雙明亮，烏黑，透射着精光的眼睛會出現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臉上。
“老人家，麻煩你，我想問一下，斯太爾大街該怎麼走？”與老者的視線相對，林方下意識的選擇逃避，將目光投向別處。
老者沒有說話，而是上下打量着林方，當他看到林方赤着的胳膊上所顯露出的紋身，他的眸子中閃過一道精光。
“年輕人，過來，過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彩繪。”老者擺了擺手。
面對這雙眼睛黑得有些駭人的老者，林方的內心本能的生出幾分抗拒。
這種一看即知身份不凡的老人，還是少招惹為妙。林方轉身向遠處走去，可就在他剛剛走出三米遠的時候，老者說話了：“年輕人，難道你不想知道你身上那個彩繪的秘密么？”
就像一道閃電從天空劈落在頭頂，林方前進的步伐猛然停住，面部表情驟然僵硬。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林方這次是真的不想與老者再打交道了，他疾步如飛的奔向廣場對面的一條衚衕。
看着林方的背影，老者笑了笑，他站起身，慢條斯理的將手提椅子收起，這才去追趕林方。
一個風燭殘年，走路隨時都有可能摔倒的老者是不可能追趕上身強力壯的年輕人的。可事情恰恰相反，沒等林方穿過馬路，老者就已經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十五米，當他穿過馬路后，老者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年輕人，我發誓，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老者笑眯眯的說道。
見到老者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林方徹底的無語。C級體能者被一個糟老頭在速度上趕超，這種結果恐怕任何人都無法接受。
林方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老人家，你就別玩我了。你是遊戲風塵的大蝦，我是路邊的臭魚，我們不是一個檔次的人，不會發生任何糾集。”
“臭小子，亂說什麼？”老者出手如電，給了林方一個爆栗，緊接着，在林方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的情況下，一把抓起他的右臂。
“你身上的不是彩繪？”老者用手指沾了一點吐沫，用力的在林方的胳膊上蹭了幾下，令林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說過這是彩繪了么？這是紋身，一名美術職業者對美術事業的最高獻禮。”林方用力的掙脫老者的手掌，在本就襤褸的袖子上撕下一大塊布條，拚命的擦着被老者觸摸的肌膚。
“你是畫家？”老者有些興奮的說道。
“怎麼，我不像畫家？”林方笑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稱之為畫家，這種感覺很棒。
見林方並不否認，老者笑得愈發燦爛。他輕輕捅了林方一下，小聲說道：“臭小子，既然你是畫家，幫我鑒定一本畫冊。”
“我……”見老者真的將他當成畫家，林方急了，他剛要辯解，老者打斷他的話，從懷裏掏出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
不到三十秒，一輛極為豪華的三開門懸浮車從遠處飛馳而來，車子剛剛停靠好，廂內跳出三名身穿筆挺西裝，帶着黑色墨鏡的男子，不由分說的將林方架上車。
“哎，你們這是綁架，你們……”被扔進車廂的林方不停的掙扎着，可這種掙紮根本就是徒勞，被三個身高體大的壯漢挾持，他能做的只是大聲呼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