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梅花易數
天漸漸的變冷,白溪睡在bra中間會覺得不太舒服,轉而和貓一樣窩在wifi上或者哪些帶着淡淡溫度的東西上睡着。
那堆bra和內內由於帶着奇特的氣場,在嘲風兩兄弟重新能夠幻化人之後,沒幾天就被當玩具一樣翻了出來。
——鄭璞回家之時看到兩兄弟頭戴粉紅色的蕾絲胖次時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我這就是一點無傷大雅的小收藏!
你們!怎麼一個兩個都用看變︶態的眼神看我!
特別是你!邱北!
但是邱北還是格外歡脫地接受了他的這個屬性,沒幾天胖次就一條條的迅速減少,女裝化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每當鄭璞瞥一眼看向她的時候,邱北都會一捂裙子:“不要過來,變︶態!”
哎。
我是作了什麼孽要和這些妖精們混在一起。
又是一天,寫完數據分析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鄭璞端着咖啡杯走到廚房,掃了眼客廳,發現白溪團成一團睡在抱枕上。
按理說下半身半透明可以自由捲起來會有些驚悚,但是白溪那樣以非人類的姿態睡着,卻有點可愛。
他端着咖啡杯,輕輕地坐在她的身邊。
鬼……會不會也會做夢呢。
白溪睡得很熟,如同沒有呼吸一般安安靜靜的。
鄭璞端着咖啡杯想着白天沒有完成的事情,在她身邊坐了一會兒。
正欲起身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句夢囈。
“皇阿瑪……”
鄭璞愣了下。
皇。阿。瑪。
他雖然知道她生前是個小公舉,但是聽她這麼一喚,還是有種被嚇到的感覺。
大腦里會不自覺的腦補出一些奇怪的劇情。
“皇阿瑪!!!”白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您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白雨荷嗎!!!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我就是您的滄海遺珠啊!!!”
長着張鐵林的臉的皇帝袖子一揮:“好呀!朕今天就給你封個還珠格格!”
“皇阿瑪!!!”白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五阿哥要我跟他纏纏綿綿翩翩飛!!!我要化成蝴蝶飛走了!!!”
長着張鐵林的臉的皇帝一拍桌子:“不行!五阿哥這是你妹啊!!!你這是要看德國骨科嘛!!!”
“皇阿瑪!!!”白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熹妃娘娘要謀害我!!!晴川娘娘要弄死我!!!若曦娘娘也要弄死我!!!您看熹妃都給您帶好多次綠帽子了您還不弄死她!!!”
“啥?!”長着陳建斌的臉的皇帝咬牙切齒道:“鄭璞你腦洞開完了沒有?!”
鄭璞愣了下,哈?!
白溪幽幽道:“你腦洞裏咆哮聲太大把我吵醒了。”
趙二狗坐在孫三胖對面,雙手抱臂兩眼炯炯有神道:“明兒要和那幫學生對弈,你要不要看看棋譜啥的?”
孫三胖玩着psp,頭都不抬:“考試之前抱佛腳游泳?”
“唔,”趙二狗想了想,取下脖頸上的銀十字架:“我算算試試。”
“……算算?”孫三胖愣了下,按了暫停鍵看向趙二狗:“你一個道人拿十字架算卦?!”
“老祖宗那一套算的好麻煩啊,定六爻算八卦要折騰好久,”趙二狗皺了皺眉道:“西什庫那神父,就是那個莫什麼斯,送我這銀鏈子的時候教了我一套很簡單的法子。”
孫三胖盯着那花哨的十字架沉默了一會兒:“很簡單?”
當初他們正着背倒着背易經的時候,可沒少被師父們打手板心。
“喏,看好了,”趙二狗把胳膊肘在桌子上固定好,兩隻手掌握在一起形成一個三角形,任由十字架垂落搖晃:“那老外叫這個為靈擺,聽說兩百年前他拿這個法子找到好幾處金礦呢。”
孫三胖伸手戳了戳那十字架,讓它晃的更劇烈一點:“就這樣?!”
“你看着啊,逆時針是否,順時針是是,”趙二狗閉眼深呼吸,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靈擺,告訴我明天下棋我們贏了沒有。”
兩個人都安靜下來,靜靜地等待着那十字架給個結果。
剛才越來越小幅度順時針轉動的十字架停了下來,漸漸地開始逆時針轉動起來。
……否。
趙二狗不死心,又來了一次,依然是否。
孫三胖笑了起來:“這玩意兒確定有用?也是他們老祖宗傳下來的?!”
突然院子裏的小黃鸝兒叫了四聲,振翅飛去。
孫三胖抬頭看着那隻飛遠的小鳥,輕聲道:“我算一卦。”
“東邊的鳥兒叫了三聲,是為東四震卦,”他撐着下巴喃喃道:“鳥兒是黃鸝兒,黃對應坤和艮……”
“坎為一白,坤二黑,震三碧,巽四綠。”趙二狗嫌他算的太慢,插了一句。
“既黃且黑,是為坤卦。”孫三胖白了他一眼:“上卦為震,下卦為坤,是為易數第十六卦,豫卦。”
“誒那豈不是能贏?!”趙恣笑了起來:“震是雷霆,坤為大地,春雷發動,諸事吉祥。”
“話理不錯,但是你忘了么,”孫三胖不緊不慢道:“明兒初六。”
初六。鳴豫。凶。
趙二狗愣在那裏,不解道:“你小時候不是被那群儒生追捧為國手么?還下不贏那幫學生不成?”
“國手也有輸六目的時候,”孫三胖想了想道:“你跟他們打個電話,就說我明兒有事不行,推到後天行么。不是初六就好辦了。”
真到了對弈的那天,趙二狗出發之前本有意再算一卦,心下卻擔心結果不如他想的那一般順利,還是把十字架掛好,帶着小正太模樣的三胖出門。
玉文子堅決不肯穿現代人的衣服,死活拖拉着自己那寬大的小袍子出門,石榴勸了一道便作罷,幫他理了理頭髮便開車送他兩到了醫科院。
上一次石榴同韓榮對決醫術的時候,一幫學生們曾看見過孫三胖,不過大多都以為他是哪家病房裏跑來看熱鬧的小孩兒,又或者是石榴的親戚,沒想到今天又看到他,心下還是有些吃驚。
上次輸了一把之後,崔同已經臉色不太好看了,見到玉文子那副粉雕玉琢的觀音童子的樣子,嗤笑一聲:“這是把哪一屆的全國冠軍請來了?敢問上了幾段?”
玉文子一擺手:“剛從鑽石打上超凡,承讓承讓。”
實驗室里放着台電腦,裏面早就錄入了日本、中國各大國手近幾十年來的出戰記錄,承接轉換的算法都是由計算機系裏數一數二的大師兄幫忙寫的,就等着五十步內將他一舉擊潰,好好打打趙二狗的臉。
玉文子修得半仙之體,凡事都看的淡漠,趙恣和他們的爭端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場遊戲,贏或不贏都無傷大雅。
他無視其他姑娘們注視着他的奇異眼光,抖了抖袍子便爬到登子上做好,握着鼠標平視着屏幕:“可以開始了么?”
“請便。”崔同笑了起來。
倘若說三胖和那電腦有什麼區別,大概是在於記憶和錄入的內容差別太多。
電腦本身存了成百上千的棋局,都是近幾十年來各種國家或者國際大賽的實況,也就是說相當於是個鏖戰幾十年的老棋手,而玉文子自幼開始背記棋譜,明中期到清後期失傳或者將失傳的棋譜都記得滾瓜爛熟,但平日下的不多。
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嚇跑了他多少的徒弟,誰還敢湊上去問一聲道長來一句嗎……
系統判定三胖執黑先行,玉文子心想怎麼和過去不一樣,卻還是盯着屏幕,第一着走星位,第二着走鄰角小目,仔細一看,卻是日本棋手安永一所創的“中國流”開局。
這種開局兼顧實地和外勢,走的是速戰速決的路線。
對手卻看起來愛下慢棋,前五着掛角打散局面,看樣子是要打持久戰的樣子。
三胖隨手給白棋兩角掛了黑棋,以雙飛燕的戰術繼續擴張,任黑子以很快的速度佔領攻勢,一路摧城略地。
下歸下,孫三胖心裏卻有點鬱悶。
平日裏偶爾下棋都喜歡揣測對手的棋風,根據對方的習慣去設局下套,他平日裏雖然平和敦厚,在對弈之時卻招招狠厲。
對方若固守一城,他便引誘出城,對方若貪婪無度,他便以子而餌請君入甕,一來二去便贏了無數次。
但是如今的這台電腦,像是車輪戰一般。
對面的棋風時而富有侵略性時而不急不緩,熟悉點的彷彿吳清源之流坐在彼端,不熟一點的冷不丁在奇怪的地方突然下了一着,沒頭沒腦的讓人猜不着走勢。
好在小胖同學常年修道,心定不易亂,該怎麼下還是怎麼下。
白棋棋勢不知不覺已連活一氣,既夾且堵進入順風局,另一側的黑棋卻突襲一隅,轉眼便吞了五子,兩路兵勢各自奔逃,讓看着投影儀的戰況的看客們眼花繚亂。
電腦另一側像是又換了一個人,棋風一變,又開始沉穩有力的在原地自營兵力。
西南角黑棋逐步吞噬異類,東北角白棋佔了上風,一來二去成對峙之勢。
這樣玩不成辦法。
我攻,他便換善守的棋路,我守,他便換善攻的着法,孫三胖揉了揉眉心,閉着眼隨意點了一處。
他睜開眼看點在哪裏,竟是在與全局無關的中心靠西的位置。
白棋不依不饒的攻過來,當即被吸引了火力,佔領中心的位置。
這電腦是傻嗎?孫三胖笑了起來,金邊銀角草肚皮,中心位置並沒有什麼卵用啊。
後方看着戰局的師兄一拍大腿,慘了!這程序有個bug他現在才看到!
孫三胖吃准了這電腦會如何變化,兩三着便引誘誤導一次讓那電腦抓着中心不放,自己卻悄無聲息的在四角布好暗兵,他留好退路又布好攻勢,沒幾步電腦攻佔中心再回頭對付,卻發現已步步為難。
電腦投兩子認輸之時,人群齊齊嘆了一聲。
玉文子不急不慢地從凳子上爬下來,衝著崔同呲牙一笑:“找一天solo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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