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觀望局勢
把劍架在孫寅脖子上的這個人,的確是項珠。
項珠見狄風不讓她殺掉孫寅,心中雖然不悅,認為狄風手太軟,但她跟在狄風身邊久了,也清楚狄風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珠兒,你怎麼來了?”狄風這時對項珠也改變了口氣。
“妾身若是不來成嗎?如妾身不來,夫君此時你焉有命在?”
狄風被項珠問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此時狄風唯一想做的,他很想摟住項珠,狠狠地啃上一口,只是礙於身邊有其他人,這才沒有行動。
此前孫寅雖沒有見過項珠,但早聽說過項珠的脾氣,連項羽她都敢動刀子,就別說他是司馬卬的手下了。
“孫寅拜見狄夫人,剛才多虧夫人手下留情!”孫寅還算識趣,知道他惹不起的人,就得卑躬屈膝一把。
項珠朝孫寅說道:“非我不想殺你,實乃狄將軍見你是個人才,才讓你撿了一條命。”
“孫寅也謝過狄將軍,剛才多有冒犯,還望狄將軍寬諒!”孫寅朝狄風一拜說道。
“孫將軍不必客氣,你我都是自家兄弟,剛才皆為誤會,狄某倒希望孫將軍不必記在心中才是。”狄風有意要籠絡孫寅,自然打了孫寅一巴掌,然後再給個甜棗吃。
“狄將軍說哪裏話,我又怎敢記恨在心,只是司馬將軍在河邊受劉季那廝阻攔,不得通過,這才派屬下前來求助狄將軍。”孫寅謙恭地說道。
見孫寅說話不像剛才那麼牛了,狄風微微一笑道:“司馬將軍之心,不但我知,劉季自然也知,關中王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得上的,要怪只能怪司馬卬自不量力,最後要把他手下的弟兄們害死,這也是此前我不願與司馬卬合兵西進的原因。”
孫寅感覺狄風說中了司馬卬的要害,有些無語了,心想司馬卬的確有些自不量力,倘若我跟他混下去,說不定何時,腦袋就得混掉了!我孫寅真是命運不濟,跟上這麼一個屌人,而且在河邊又遇見另一個屌人率軍攔路,如今秦軍未滅,自己人之間就開始內訌爭名奪利,我們還稱什麼義軍,什麼聯合軍!
孫寅越想越感到心中拔涼,對司馬卬有些失望。但他畢竟屬於司馬卬的屬下,倘若投靠他人,他也自認不齒,於是朝狄風再次一拜說道:“既然狄將軍不肯出兵相助,與劉季為敵,那我這就回去復命,言說狄將軍正率軍與秦軍交戰,無法脫身。”
流氓加無賴,倒八輩子的霉都嫌少。但是他好不容易打到黃河北岸,怎麼能說走就走呢。於是司馬卬就賴在北岸駐軍觀望南岸,兩軍不打也不鬧,就這樣僵持着。
“如此甚好,那孫將軍便回去復命吧。”狄風淡然地說道。
但劉邦已沒時間跟司馬卬耗下去了,他教人守住渡口,立即率軍調頭打洛陽東。真奇怪,劉邦為何不揮師西去攻打函谷關,何必費那麼多周折又打回來?
孫寅告辭離開之後,范增站出來埋怨道:“狄將軍,不是老朽多言,劉季率軍阻攔司馬卬渡河,其野心已現,就是擔心司馬卬率軍渡河西去,他就沒有機會當上關中王了。”
狄風何嘗不知劉季由此的野心,即使現在不知,在後世也知。可問題是,他雖不希望劉季像歷史上那樣當上了關中王,可也不願與司馬卬同流合污,讓司馬卬捷足先登。
“范先生,我們等等再看吧!”狄風朝范增說道。
“那就等吧!”范增顯得很無奈,但他拿狄風也沒有辦法。
范增在這邊無奈着,其實還有兩個無奈的人。這兩個無奈的人,一個是司馬卬,一個便是劉季。
當流氓遇見無賴,那就是沒有道理可講。司馬卬想率軍渡河,劉季就攔着,對峙了幾日,劉季卻不想跟司馬卬玩了,時間耗得起,糧草卻耗不起,如果他再跟司馬卬耗下去,後面有秦軍追來怎麼辦?到時候司馬卬率軍在北岸虎視眈眈,秦軍又在後面攻擊,那他劉季的不但死翹翹了,想當“關中王”的夢也會破滅了。
與其坐等秦軍來襲,不如回軍主動攻擊秦軍。有道是最好的防禦就是以攻為守,何況攻下一城,還能解決吃喝問題。
劉季說干就干,他名樊噲率軍把守渡口,不讓司馬卬渡河,他則帶着周勃、盧綰等人率領人馬調頭前往洛陽以東攻擊秦軍。
此時狄風雖依然率軍在河內郡駐紮,但也沒閑着,他讓韓信負責練兵,馬五負責在河內郡一帶招兵。同時,在范增的建議下,還派人充當細作,前去探聽司馬卬的動向。
初始,狄風認為范增這個建議多此一舉,心想這段歷史自己也不是不熟悉,劉季去洛陽以東攻擊秦軍,結果被秦軍給狠狠揍了一頓,不得不回軍到陽城,集結手下的人馬再去偷襲南陽。
可范增卻不這麼看。范增認為,身為統軍之將,如不能掌握秦軍和友軍的動向,逢此亂世,人心叵測之時,說不定什麼時候,縱使是友軍,也會變成你的敵人,對你來一次突然襲擊。而司馬卬與劉季隔着河岸對峙,就是典型的例子。
范增的一通嘚啵,狄風這才採納了范增的建議,讓范增去安排細作人選,派出去打探消息。
這日,狄風正跟項珠纏綿,突然就聽屋外有兵士稟報:“稟告將軍,有一位名叫齊耿的人要見你,他說有要事要告知將軍。”
“什麼耿?不見……哎……等等……等等……我見!”狄風翻身坐起,趕緊整理好衣服,從屋內走了出來。
可狄風剛到屋外,范增便急急地走來,見到狄風便道:“狄將軍,剛才我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司馬卬見渡河不過,已轉道率軍前往上黨。”
“劉季那邊如何?”狄風最關心的還是劉季這邊。
現劉季已攻站南陽郡,南陽郡守退守宛城,劉季則想率軍繞過宛城西進,但經新投靠劉季的張良卻勸諫,劉季這才以更換旗幟的計策,連夜包圍了宛城,現南陽郡守已開城投降了劉季,劉季封其為殷侯,並讓其留守南陽郡,劉季已經率領人馬西進了!”
范增說得慌急,狄風倒聽的真切。尤其當他聽見范增說到張良勸諫劉季的事情事情后,狠狠地拍打了自己腦袋一下道:“女人真是誤事,我怎麼讓張良跑到劉季那邊去了啊!”
范增沒有聽明白狄風話中的意思,不解地問道:“狄將軍,女人跟張良有什麼關係?難道事先你就知道張良會投靠劉季嗎?”
狄風見范增這樣問,感覺自己說漏了嘴,便連忙掩飾道:“范先生,我哪有先知之能啊,我不過隨口這樣說罷了!”
“我想也是,倘若狄將軍有先知之能,也不會這樣自顧不前了!”范增滿腹怨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