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密林遇襲
賈易回到別館,虞子期早等在門前。
見他過來,忙迎上來,邪笑道:“先生這麼晚了,不陪嫂子,難道還有更重要的人要見嗎?”
賈易怕他有所懷疑,便隨口應了聲,道:“我不過去練劍而已!”
虞子期急忙收起笑容,正容道:“先生如此努力,叫子期十分汗顏啊!我到這裏就是要告訴先生一聲,宰相大人已經安排好了,你在大殿中比武的事。日子就定在後天,我這次過來還有一件事,便是想約先生去一個地方。”
賈易饒有興趣道:“虞公子不是想約我去芙蓉別館吧!這幾日怕是不行,我可是要養精蓄銳。等比試結束,我陪你玩上三天三夜,如何?”
虞子期面色尷尬,他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不是約賈易到那種地方,道:“你不是要和王府的武士比武嗎?明日我就是想帶你去觀摩一下那些武士練武,好讓你知己知彼,這個事情你不要隨便張揚,我可是連宰相都瞞着,說是帶你去打獵排解苦悶。”
賈易奇道:“什麼?王府的武士不都是在王府嗎?”
虞子期道:“王府才多大的地方,宰相府上上下下僅食客就有千人之多,在加下人侍女,恐怕不下五六千人,這麼一大幫子,一個王府如何放的下。這些人一部分養在宰相大人的封地里,還有一些養在城外的山莊。在咸陽內經過上次嫪毐作亂后,各大世家的食客數量都得到了一定限制。所以各家才在城外建了各種山莊,把一部分人轉移到那裏去。”
接着他故意壓低聲音道:“聽說這次派來和先生比武的三人,可都是宰相大人的心腹,可見宰相大人對這次比武的重視。”
賈易聽他這麼一說,聯想到最近的一些事情,心中一動,隱隱已經猜到王琯的想法。
虞子期接着道:“我已經打發虞果先一步到山莊去了,那裏上下關係都要疏通。另外還聽人說那個媚兒姑娘得到公子扶蘇的允許,已經不接客了,想必是等先生你凱旋。不過我又收到到消息,公子高因為上次在芙蓉別館的事,對你非常痛恨,而且那人對媚兒覬覦良久,如今讓你得了去,更是恨你不得。所以這次比武,我怕他會暗中做些手腳,對先生不利。”
賈易正想着王琯安排比武的動機,原來是殺人滅口這回事。難怪他上次見面他那麼希望自己承認貪功心切,說不定虞子期他們這次行動,都是他早安排好的替死鬼。但有一條賈易始終不明白,他為何要陷害自己,或者是陷害虞子期。若說王琯和魏匪勾結,那絕對是扯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根據秦國法令,凡是調動五十名以上士卒,便必須要有皇帝的虎符,三川郡的軍隊如果沒有接到虎符,他們是絕對不會調動的。可倘若他們接到虎符,便一定要出動,不然可是滅族的大罪。可為什麼他們當時會讓虞果回復無兵可派,現在居然又要自己背負一個貪功的罪名。心中一亮,好像是抓到一絲東西,可又想不通具體情形。暗道:“整件事的關鍵究竟是什麼呢?”
虞子期見賈易不說話,只是獃獃地站在那裏,意為他擔心公子高,便出言安慰道:“先生其實也不用懼怕什麼,現在先生要和王府武士比武的事情,已經驚動了皇上,依照皇上的脾氣,在比武沒有結束前,公子高還不敢拿先生怎麼樣!只是此人向來氣量狹小,先生以後倒是要多加以提放才是。小理”
賈易聽他說完,心裏便道這公子高如此胸襟,將來也不能成什麼大器,況且歷史上也無他這一號人物,想來也不過是依仗公子身份,泛泛之輩而已。笑道:“不過一紈絝爾,何懼之有?”
虞子期見他說的瀟洒,更是大為佩服,失笑道:“話雖如此說,但該要防的小人,卻不可不防。自古有多少英雄人物,最後不都是栽在小人之手。何況這裏還牽扯到一個頭疼的人物。”
賈易一時來了興趣,便問道:“頭疼人物?什麼樣的人物還能讓虞家大公子如此頭疼的?”
“這次我們家族無意得到一樣東西,宰相大人得知后,便秘密派人前往會稽郡,讓家族把那件東西交出來,同時應承,以後南征的武器,都有我們虞家優先供給。這樣好的誘惑,自然不是任何人都擋的住,而且那樣東西,本就是個天大的禍事,撇清關係還怕來不及,所以才派我明為押解兵器,實則是送那樣東西到咸陽。路上我見先生用的一把墨色長刀,便以為先生是墨刀的弟子。便請先生一路同行。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先生也都清楚了。可我們到咸陽后,宰相大人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居然說要履行當年承諾,讓他的小女兒嫁給舍弟。”
賈易一愣,道:“這是好事啊?”這個時代可沒有自由婚姻一說,政治聯姻更是長見的很。虞家雖然也算名門大戶,可怎麼也比不得貴為宰相的王琯吧!莫非虞子期腦袋給驢踢了,聽他口氣居然十分不樂意這門親事。
“那件事情都過了十七年,當時也不過一句戲言,因為我們當時並非秦人,對王家的聯姻之事,兩家始終都猶豫不決,聽說王家上下都反對這門婚事呢!”
對於這些大族之間的事,無非就是為了利益的結合,但他隱隱覺得,整件事情絕非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簡單,只是很多話虞子期並沒有明說,賈易也不便多猜測。點頭答應他道:“好吧!明天就叨擾大公子了!”
虞子期道:“如此便沒有別的事情,先生也早些休息,養精蓄銳,我明天再過來。”
賈易向他點點頭,送虞子期離開。。」
第二天一早,賈易便起身。
思煙和幾個婢女正在給他準備衣物,見他醒來,思煙便急忙過來幫他梳洗。這些天賈易簡直過着神仙般的日子,享受着思煙的照料,心情開朗不少。趁着她侍候時,不能分身,伸出咸豬手,大肆揩油,弄得思煙面紅耳赤,嬌羞不已。等梳洗完畢,賈易趕到王府前,見虞家兄弟早在那裏等候,三人便策馬朝咸陽城外狂奔而去。
出了城門口,三人一路向西,越過一處小土丘,再穿過前面一處密林,便到了王家的別院山莊。
三人也不減速,策馬馬踏入在林間小道。
這密林幽僻,古木參天,朝陽光芒亦射不透。越入得深處,子葉盤桓,相互交錯,三人不的不放緩速度。賈易看着四周景物,心中納悶,若非清楚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還以為到了金三角的原始深林呢?
此時走在最後面的虞妙弋,忽然把胯下馬一拉,對走在前面的虞子期和賈易兩人道:“大兄,先生,你們不覺得這林子太過安靜嗎?”
賈易隨在虞子期后,聽到虞妙弋問話,心中起疑。
最前面的虞子期忽地收步,就在這時,兩道劍影一閃,兩把長劍由左右兩邊密林中射出,直刺向他左右兩脅。
虞子期大喝一聲,從馬上急忙躍起,手中的長劍也已出手,“鏘鏘”兩聲,將兩邊迫近的敵人逼退。
慕然從密林後面竄出數十名武士,這些人個個都裹着黑色頭巾,顯然是怕賈易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把三人重重圍了起來。
賈易此刻擎刀而立,望着那些黑衣人,凜然不懼。
虞子期穩住身形后,對着那些黑衣人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可知道我們是左宰相王府的客人?”
賈易大笑道:“大公子莫要和他們廢口舌了,他們裹了面巾,一來說明是我們相識之人,二來就是怕被我們識破身份。”
虞子期本以為對方認錯了人,見對方並無退卻之意,又聽賈易這麼一說,豈會知是怎麼回事情,勃然大怒道:“無恥小兒,焉敢如此?”
虞家兄弟也是果斷之人,見言語不能奏效,兩人已經撲向對面敵人,賈易打架經驗並不豐富,但卻深明先發制人之理,何況敵眾我寡。虞子期那邊話音還未落,他已飛身而起,一刀斬向身前的一名武士,黑色的空中,黑色的長刀,連光芒都沒有顯現,便聽到一聲慘叫,那武士已被賈易斬下頭顱。
虞妙弋卻是劍走輕靈,憑藉她過人的身法,不停穿梭在黑衣人之間,連傷數人,但都未有傷及根本,那些黑衣只是輕傷而已。
那些黑衣見賈易威猛,虞子期沉穩,都非易與之輩,只有虞妙弋雖然身法怪異,顯然並無多少經驗,一會功夫,便有些支持不住。那些武士更是朝他猛衝過去,想一舉將他禽殺,好將三人個個擊破。
原本賈易遇襲,心裏已經不太信任虞家兄弟,所以他一開始,便沒有向兩人靠近,而是朝一邊衝去。這時見虞妙弋危險,心狠不想去救,但見那些武士個個出手狠辣,並不容情,似乎並非有意為之。
賈易心裏暗罵一聲,也可以是自戀一句,自己人格就是太偉大了,一個倒卷身子,把手裏的墨玉刀法施展至極盡,應是將攻向虞妙弋的數把長劍擋開。他身影落地,忽進倏退,便連斃三人。
虞子期見弟弟危險,也擺脫了眾武士的糾纏趕過來。三人並成一線。
賈易卻目不轉睛的瞪着站在黑衣人最前面的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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