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底牌

第433章 底牌

第433章底牌

“是!”得了宋哲命令,黃飛鴻這才讓開道路。不過他還是盡職盡責的跟在林少貓身後,防止突然到來的林少貓會不會有異常舉動。

林少貓一上來,就拉住了宋哲坐騎的韁繩,說道:“哲帥,萬萬不能去廣西啊!”

“怎麼了?”宋哲眉頭一皺。

林少貓本來想說話,但忽然間想到前後左右不知道有多少來送行的官員。這些官員此時不用看,也知道皆紛紛豎起耳朵,凝神傾聽自己準備說什麼話了。

林少貓止住了到喉嚨的話,在黃飛鴻警惕的目光下,在懷中找出一張摺疊好的電報。

黃飛鴻伸手來說道:“給我吧!”

林少貓瞥了一眼黃飛鴻說道:“不許打開!”

宋哲在上面看着,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自從上次遇刺后,黃飛鴻就變得緊張兮兮。對於林少貓宋哲還是信任的,直接伸手道:“別爭了,拿來給我吧!”

林少貓得意洋洋的掃了黃飛鴻一眼,將電報交到宋哲手上。

宋哲打開摺疊着的電報掃了幾眼,不以為然的說道:“真的夠着急,不過也無妨,準備啟程吧。”

林少貓本來得意洋洋的臉色為之一變,連忙伸手捉住宋哲坐騎的馬韁,說道:“哲帥,既然看過這電報,你應該知道這廣西去不得啊!怎麼還要去呢?實在了不得,派王少將去,也比哲帥你親自出馬要穩妥!”

宋哲搖了搖頭,道:“放心了,我不是傻的。”

揚了揚手中的電報,宋哲又說道:“知道這事情后。我還敢前往廣西,自然把握讓蘇元春不敢亂動手了。你就不必再勸了!你需要做的不是勸諫我,而是給我好好守好廣州城。明白嗎?”

林少貓知道自己再勸只會激怒宋哲,只好無奈的問道:“那不知道哲帥這次入廣西。帶了多少兵馬?”

宋哲說道:“放心了,我這次入廣西足足帶了一個營前去,後面還有崔友生帶着一個師的新軍到廉州府駐紮。”

廉州府在現代是歸廣西管理的,不過在清朝還屬於廣東管轄,此地位於廣東西南,既然和廣西的南寧府接壤,也和越南有接壤。而此地距離宋哲準備前往的龍州直線距離只有一百八十公里,而路程也不過是二百三四十公里。如果一路暢通無阻,急行軍一日一夜就可以從廉州府抵達龍州城下。

林少貓見宋哲並沒有自大到認為自身一人可以壓服蘇元春,身邊有一個營近四百人,另外還有崔友生的一個師在後支援,這才鬆開馬韁。

宋哲這個時候才抽身和為自己送行的官員說話,當然了,說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不過是一些客套話。

廣東巡撫鹿傳霖找了個空檔,壓低聲音問道:“哲帥,這電報?”

宋哲也不隱瞞他。畢竟對方已經算是投靠了自己。宋哲將電報遞給廣東巡撫鹿傳霖說道:“自己看吧,不過勸說本官的話就不用說了。”

廣東巡撫鹿傳霖看完電報后,一臉驚駭的抬起頭來。剛想勸說不過想到宋哲打好的預防針,不由嘆了一口氣道:“太冒險了。”

宋哲微微一笑,沒有回應鹿傳霖的話,伸手拍了拍鹿傳霖的肩膀說道:“這廣東還得辛苦你來主持政務,本官就去把蘇元春解決了,回頭等朝廷宣戰,把法國鬼子收拾一頓,應該可以過上幾天安閑日子了。”

鹿傳霖聽到朝廷宣戰四字,再想到電報中光緒帝對宋哲的謀划。不由眼神一黯,強自笑道:“下官在此祝哲帥旗開得勝了。”

宋哲笑了笑。在馬背上對送行官員環圈一拱手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諸位請留步!”

說罷,宋哲便策馬揚鞭離開。黃飛鴻率領一眾警衛連的士兵緊隨其後。

這次前往廣西,是順着西江溯流而上,本來沿途可以坐船的,不過宋哲為了趕時間,既是騎馬又是雇傭舟船,白天騎馬趕路。晚上就連人帶馬拉到船上,坐船連夜趕路,而人馬則可以趁機在比較平穩的舟船上稍稍休息一晚。

如此趕了路,經梧桐、南寧府,最後來到了崇善城。

崇善城左江西側,倚靠大青山,一派山清水秀,而崇善城也是太平府的府治。不過伴隨着中越開邊,蘇元春常駐龍州(同為太平府轄地),崇善城的這個府治已經有些名不副實了,經濟、政治地位上早已經被龍州奪取了。

今日這座往常被忽視的崇善城,卻一下子來了大批官員,人頭涌涌的站在城外的碼頭上。

答案自然是在等待前來的宋哲了。

本來白天宋哲是騎馬的,不過進入太平府後,地形險峻,高山密林,騎馬的速度反而沒有坐船的快。於是宋哲將馬匹都趕上船上,坐船前來了,也虧宋哲這次準備的船隻不少,要不然都帶不了這麼多馬匹。

為了彰顯威武,這次船隻當中,除了普通的木質舟船外,當頭行駛的乃是一艘百噸級的老舊炮艦,本來裝備一門七十五毫米老式火炮和一門三十毫米的小口徑火炮。不過為了防止在進入廣西一些水域擱淺,這艘老舊的炮艦臨時改造了一番,三十毫米的小口徑火炮被拆去了,改在兩側各自安裝一挺馬克沁重機槍。

看上卻是更加威武,至少宋哲站在船頭上來到崇善城碼頭的時候,可以明顯的看到迎接自己的官員,不少人都對座下炮艦露出幾分震驚之色。

炮艦是第一艘靠近碼頭的船隻,宋哲自然也是第一批下船的客人。

剛剛下船就被一幫官員圍在中間阿諛奉承。別看宋哲在光緒帝那裏不待見,但對於普通官員而言,他們更加涶涎宋哲的權勢,希望可以攀附上宋哲后一飛衝天。

宋哲對於這些阿諛奉承的老官僚並不感冒,打着哈哈的應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蘇老將軍呢?難道因為軍務繁忙。沒有來崇善城嗎?”

“末將在此!”一聲低沉而不失威武的聲音,有些唐突的響起。

周圍的氣氛登時不由微微一變,變得有些微妙。

四周的官員登時明智的不說話了。

身邊沒有嘰嘰喳喳的阿諛奉承騷擾。宋哲很輕鬆就找到聲音的主人。

只見蘇元春身材高大,身穿寬大的官袍。整個人看上去就彷彿一座小山似的,脖子上掛着長長的朝珠,尾端已經快要過了蘇元春的腰部。朝珠這玩意雖然又長又累贅,卻是一個官員身份地位、是否得寵的重要特徵之一。

看過清朝電視劇的人都知道覲見皇帝時候中動不動就跪地磕頭,而對於高官而言,並不需要如此。他們只需要跪地,朝珠碰到地面即可。換言之朝珠足夠長的,直接跪一下地面。意思意思,即可。如蘇元春這等的,自然沒有到這個級別,但只是需要跪地后微微欠身即可。

“這位就是蘇老將軍啊!果然老當益壯,應該有一甲子(六十歲)了吧?”宋哲走向蘇元春,旁邊的人群立刻避開,讓出一條路來。宋哲親熱的對蘇元春打着招呼。

“不敢瞞制台大人,末將剛過壽辰,五十有五。”蘇元春硬邦邦的回答道。

宋哲感慨道:“本官看老將軍滿臉風霜,只道已經有一甲子的歲數了。這些年在邊關。辛苦老將軍了!”

旁邊的官員聞言,登時不由在心裏面暗暗贊了一句。本來蘇元春回答硬邦邦,有意落了宋哲的面子。暗諷宋哲有眼無珠,宋哲卻巧妙的誇讚一番蘇元春在邊關的辛苦。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蘇元春也不好意思繼續板著臉在碼頭上和宋哲針鋒相對了。

“碼頭上風大,制台大人我們不如到府衙說話吧?而且府裏面已經準備好洗塵宴,讓大人領略一下我太平府的風味。”太平府知府見氣氛緩和了,賠笑着出來說道。

宋哲整理一下被大風吹得有些凌亂的衣領,點頭說道:“也好,麻煩路知府在前頭帶路了。”

路知府一臉諂媚的說道:“制台大人客氣了,這裏請!”

不過今天蘇元春似乎有心讓宋哲心裏面不痛快。到了府衙裏面,酒過三巡。宋哲剛想和蘇元春拉拉家常,蘇元春已經搶先說道:“末將在龍州還有一些重要軍務尚未處理。制台大人,末將告退了!”

不等宋哲答應,蘇元春已經起身離座。

舉着酒杯的宋哲不由臉色微微一僵。這蘇元春真是茅坑裏面的石頭,又臭又硬。

洗塵宴後面宋哲雖然並沒有說什麼,路知府這個主人家也極力烘托氣氛,只是這洗塵宴最後還是不怎麼高興的結束了。

本來路知府還準備讓出府衙讓宋哲居住,但宋哲在來之前已經準備好,讓人在碼頭附近包下了一座客棧。萬一蘇元春真的想幹什麼,宋哲也可以第一時間登船離開。退一步說,即使敵人進攻非常猛烈,迫使宋哲不得不逗留在客棧附近,也可以得到炮艦的炮火支援。

回到客棧洗刷一番后,敲門聲響起。

“誰?”宋哲問道。

“哲帥,是屬下徐樹錚。”門外響起徐樹錚的聲音。

宋哲本來已經準備上床睡覺了,但聽是徐樹錚來,只好重新穿上鞋,說道:“門沒有鎖,進來吧。”

徐樹錚推開方面,走進來。

宋哲坐在八仙桌上,一邊斟着茶,一邊問道:“是因為蘇元春的事情而來嗎?”

雖然是在問話,但聲音中卻透着肯定的語氣。

“嗯。”徐樹錚點了點頭,在宋哲的對面坐下來。“哲帥,蘇元春今日讓您下不來台是假,想逼哲帥去龍州是真。哲帥來龍州,別說中國報紙了,外國報紙都有刊登,傳得沸沸揚揚的。這固然讓蘇元春心存顧慮,不敢輕易對哲帥你下手,但這也逼得哲帥你不能夠因為一些小問題就不見蘇元春。”

“龍州又是蘇元春經營多年的老巢,到了龍州,蘇元春雖然不一定有膽子殺哲帥你,但囚禁哲帥你的膽子還是有的。這龍州當真是顧名思義的龍潭虎穴,萬萬不能夠去!”

“不去龍州那去哪裏?留在這崇善城裏面召見蘇元春嗎?他蘇元春有千千萬萬個借口可以不來,比如說法國人襲擊某個關隘,比如說某地會黨作亂,又比如說舊傷複發。本官就在這崇善城和他耗着嗎?”宋哲反問道:“如果是這樣,本官何必特意來廣西?還不如專心在廣東備戰更加好。”

徐樹錚抿了抿嘴唇,低下高傲的頭顱,帶着幾分懇求的語氣說道:“如此,請哲帥允許屬下代表哲帥去龍州。屬下務必會說服蘇元春!”

宋哲斟酌半響,說道:“不,蘇元春出身會黨(綠林),素來喜歡排資論輩。情報局對蘇元春的評價也是‘軀幹雄碩,不治生產,然輕財好士,能得人死力。’由此可見蘇元春性情。你在蘇元春看來,不過是個孫子的孫子輩。想說服蘇元春難!反而被蘇元春羞辱一番的可能性更加大。”

其實還有一番理由宋哲怕會產生反效果,沒有說出來。徐樹錚為人極為自傲,好聽點是持才傲物,難聽一點是目中無人。而蘇元春又是性格及其強硬的人,兩人會談十有*會發生火星撞地球般的激烈碰撞。

宋哲知道徐樹錚肯定不放心,他便透露一些自己的底牌出來。“放心了,本官也不是驕傲自大的人,既然敢去龍州,自然有敢去的底氣。”

頓了頓,宋哲說道:“你可知道蘇元瑞此人?”

咦,你還別說,徐樹錚雖然持才傲物,但他有持才傲物的資本。略作思索,徐樹錚已經利索的回答道:“蘇元瑞,字玉書,號靄庭,現年三十三歲,任廣西對汛督辦。不過其最引人注目的身份乃是蘇元春堂弟。而且關係不是一般的親密,蘇元瑞十二歲就隨兄元春投張高友部,一路同生共死。為此廣西邊防軍二十營人馬,其中五營就是掌握在蘇元瑞手上。”

說到這裏,徐樹錚雙目冒着精光的說道:“莫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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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甲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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