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把柄
何輕怔了,獃獃地伸手揉了揉被教授親過的額頭。
指尖下的那個地方,還余留着暖暖地濕潤。
心情變得飄飄然的,連腳步也變得飄飄然的跟在教授後面。
還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她在做夢么?
捏了一把臉頰,臉頰起了紅印,皺着小臉,痛痛痛。
原來不是做夢啊。
如果上次教授的那個吻只是為了證明他不是gay,那這一次……
本來想就這樣平平凡凡度過大學四年,然後好好的去找一份工作,交一個普通愛自己的男朋友,然後結婚,可是,照這樣的劇情發展下去…自己貌似對教授越來越着魔了。
渴望的也不只只跟在教授身後,而是要得更多,更多……
原本的軌道變得彎曲了不順着自己原本的劇本走了下去,開始胡亂地走着,漸漸傾斜向教授那邊了。
慢慢的,紅暈爬滿了何輕整個臉頰,嘴角幾乎也裂到耳根。
教授的餘光不經意掃到低着頭緊跟在身後的女孩,眉頭微蹙了下。剛剛彷彿着魔了似,看着她在自己懷中,情不自禁就……自己引以為傲的控制力哪去了?說好的等女孩畢業后再表白,怕是做不到了。
身邊的空氣漸漸升溫,漂浮着曖昧氤氳的氣息,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了些。
兩人一個心事重重,一個心情飄飄然的,渾然不知覺在旁的樹叢里,一個帶着墨鏡,戴着鴨舌帽地男人唇角勾出抹詭異的笑容,正拿着相機朝他們咔嚓咔嚓的拍下照片。
心情飄飄然的何輕不知道怎麼回到宿舍,途中還被宿管阿姨說了幾句,心情無比好地何輕依舊笑眯眯地跟宿管阿姨握了握手然後踏上樓梯。
沒想到,撲通一聲,腳踩空了,摔倒在樓梯道上。
“哇啊!”何輕嚇得大叫一聲。
宿管阿姨被嚇到了,二話不說跑到何輕身旁捲起褲腳一看,眉頭一皺,關懷的語氣中帶着淡淡呵斥,“哎喲哎喲,怎麼上個樓梯也向個小孩子一樣,瞧瞧,都腫成這個樣子了,多麼慘不忍睹啊。”
其實也沒宿管阿姨說的那麼恐怖誇張,只是小腿上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紫青色的腫包,但在何輕白皙的皮膚襯托下,確實有點慘不忍睹了。
何輕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說,“吳阿姨,我沒事,就一點小傷而已。”
說罷,一站起來,小腿上的痛瞬間蔓延至全身,身子一抖,啪嗒一下,何輕驚呼一聲后支撐不住跌倒在光滑的地板上。
“這麼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毛毛躁躁的性子何時能改呢。”吳阿姨絮絮叨叨,“現在校醫室也關門了,我去房間裏拿跌打葯給你塗一塗,你先忍一忍。”
說罷,吳阿姨便起身到自己的房間裏,嘟喃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啊……”
抱着雙膝,何輕又笑了笑,緊接着將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揉了揉腦袋,讓自己裝的淡定一點,不要笑的那麼蕩漾。
吳阿姨在拿來跌打葯后,就看到這麼一幕,牆角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搔了搔後腦,咧開嘴嘿嘿的笑了起來,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響在寂靜的走廊里,顯的無比猥瑣,又帶着點恐怖片里的元素,小清新的氣質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
就只是去拿跌打葯而已,人就變成這樣。
這孩子撞的是小腿而不是大腦吧。
人老了,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思維,也跟不上年輕人的腳步了。(別想太多了,你只有三十多歲而已。)
吳阿姨嘆了口氣,走過去,將跌打葯塗抹在女孩小腿上,把這一瓶跌打葯給女孩,“把這瓶拿回去吧,記得按時塗抹,不然血液不流暢而淤血的。你們女孩子愛美,到時候小腿上一片紫色的多難看啊。”
何輕也不矯情,接過跌打葯甜甜的道,“謝謝阿姨。”
給一筱打了通電話,跟她說了事情。
一筱嚇得從床上跳了下來,一身滑稽兔斯基的睡衣,頭髮也沒來得及梳理一下,嘴角掛着一絲口水還來不及擦就急沖衝下樓。
一見到何輕,看到她小腿上慘不忍睹的一片紫青,嬌麗的小臉一皺,一隻手叉着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點着她的潔白的額頭:“何小輕啊何小輕,I真是服了you了,麻痹樓梯里有那麼強烈的燈光你都能摔下來?幸好只是一片淤青而已,要是不小心得話,把腿給摔斷了怎麼辦?”
“沒事,又不痛。”何輕傻傻一笑。
“這還不痛啊?你摔着腦袋了?”聞言,陳一筱戳了戳她的臉蛋。
“這種事沒有啦,只是摔到小腿而已,沒多大的事兒。”
“還沒多大事啊,都摔成這樣還叫沒事兒,何小輕啊,你是多樂觀啊?”
說著,伸出纖纖玉指輕柔地戳了戳何輕小腿上受傷的那片。
“別戳別戳,痛死了。”何輕抱着小腿,脫口而出。
聞言,陳一筱樂了,“嘿,剛才是誰裝的一手好逼說沒事兒不痛的?”
何輕垂下腦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緩緩的舉起手來。
陳一筱扶起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一臉哭笑不得說道,“何小輕,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呆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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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昏暗的房間裏,鴨舌帽男人把一堆照片放在茶几上,對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一身紫色光滑的絲綢弔帶睡衣,隱隱約約露出的乳*溝十分誘人,雙手抱胸懶懶的掃了一眼茶几上的照片。
鴨舌帽男人低聲說道,“你要的我都拍了下來了,是否該兌現你對我的承諾了?”
視線停留在男人捧着女孩的臉,虔誠的親吻着女孩的額頭,動作輕柔地很,女孩則閉上雙眼,很享受的照片。
嬌艷的臉蛋變得扭曲,攥緊拳頭。
賤人!
懿不可能主動去親吻一個比他小十幾歲,而且還是他學生的女孩!
一定是這個賤人勾引懿的!
賤貨!表面上裝清純,實際卻是個放蕩的賤骨頭!!
居然敢勾引懿!
懿是我的,沒有人可以跟我搶!!
沒有人可以!!
一雙狹長地杏眸微眯,血腥狠厲一閃而過,毫不遮掩。
平復下怒火衝天的心情,好一會,用手支着額頭,才淡淡開口說道,“你說的,我自會兌現給你,只不過現在不是時機。”
鴨舌帽男人摘下墨鏡,一道猙獰的疤痕赫然印在眼角,粗礦的臉上變得柔和,眼中含着濃情蜜意,說道,“楚悠,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錢,是你自己,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只要你能夠答應和我在一起。”
男人的話令她頭疼萬分,揉了揉太陽穴,輕啟紅唇,“我知道。”
男人叫徐岩,是她初中的同學,曾經跟她表白過,從初中追到大學,一直對她深情款款痴情漢,可她對他沒有什麼感覺,拒絕過他不下二十次,也跟他說過有男朋友了不讓他在糾纏着他,可他說只要她還沒結婚他還要機會。如今過了這麼多年,她聽說他在一家情報局裏工作便找上他,拜託他幫忙一件事。本以為他對她的感情已逐漸淡起來,卻沒想到他至今還沒結婚,而且還對她念念不忘。
而男人眼角的那個疤痕,是當初高二的時候失戀了去酒吧買醉,拿着酒瓶搖搖晃晃的走在寂靜無人的小巷,眼前幾位小混混,手拿鐵棍鋒利的水果刀,色眯眯的朝着她走了過來,如果不是男人回家的路恰好在這附近,即時救她逃出魔掌。不幸的是,男人為了救她,眼角和腹部挨了一刀,失血過多,連夜送到醫院,搶救即時,只是眼角和腹部上留下一道猙獰的疤痕。
如若不是她愛慘了懿,可能會被他執着的深情打動,答應和他好好過一輩子。
她心中隱隱約約有些對不起男人,她只是在利用他對她的感情來行事的。
但是,為了能夠回到懿的身邊,她只能夠這樣做了。
心底希望男人不要恨她。
半響,斂去眸中複雜的情緒,楚悠眯了眯眸子,問道,“你查到了那個男人的電話么?”
男人附身說道,語氣與他眼角旁猙獰的疤痕兇惡不同的溫和與低聲下氣,“楚悠,已經查到了,是138XXXXXXXX。”
“很好,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易如反掌了。”楚悠起身在柜子裏拿出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用開瓶器打開紅酒,如同猩紅血色般的液體緩緩湧入高腳杯里,美麗的杏眸閃爍着篤定的光芒。
“哼,他一定想不到他以為的天衣無縫,萬無缺失的計劃居然會留下致命把柄在我手上,我們可得好好的利用他。不過……他若是敢拒絕與我們合作,我們大可將他的把柄同那些醜惡的事情大肆抖出去,到那個時候,以沈家的勢力,以懿的性格,知道他一直那麼疼愛,甚至把沈億婉當成手心裏疼的寶卻被那個男人冷血無情的糟蹋,就算不把他弄死……也會把他弄的生不如死。”
將執起高腳杯同男人碰杯,抿了一口,刺激猩甜的液體湧入喉中,嘴角勾起一抹璀璨的弧度,“Ch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