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胡德再現
鈴鈴鈴……
正在跟妹妹聊得正歡的錢通被座機響鈴打擾,一看是收發室轉過來的,不由火起就道:“張老頭幹嘛?老子忙着呢?”
忙你媽屁,張老頭暗罵道:“有人點名道姓的要找你……”
“誰呀?”
“他沒有表面身份,你自己問問就知道了。”張老頭不耐煩的把電話轉過來。
找自己?說不定有求自己,可能還有好處可以撈,錢通想到這頓時語氣高高在上的問道:“我就是錢通,誰找我?”
“錢通?特警隊的隊長不是劉海嗎?”
“不是,他只是副隊長,我才是隊長。”
“那個劉海現在還在特警隊吧?”
打電話問自己卻無視自己,轉而問劉海去了?把自己置於何地?
錢通頓時怒道:“你丫的誰呀?打電話給我卻問劉海乾什麼?”
“我原以為經過烏市大動亂之後,劉海升任了隊長,卻沒有想到是你?呵呵。”對方陰陽怪氣的笑道:“果然很有中國特色,情理情理,情總在理之前,呵呵,有趣。”
錢通聽到這話,以為是某個替劉海抱不平的人,打電話來奚落自己,頓時更怒了,道:“你他娘的誰呀?”
“臭小子,你爸媽肯定有一人死得早吧。”
問候自己的家人?錢通怒不可遏正要罵人,但一想自己的媽媽,真的是死得早,所以不由好奇的一問:“你怎麼知道的?”
電話那頭的那人臉上浮出一絲不屑道:“要不是你從小缺乏家教,怎麼會張口閉口罵人,那麼沒禮貌呢?”
“艹!”知道對方在戲耍自己,錢通就要怒砸電話。
“別急,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好知道名字報仇嗎?”胡德一句說道錢通心裏,他確實想打人,“說,你是誰?”
“那你聽好了小子,別嚇着了,我叫胡德。”
胡德是誰?
他可是數年前率部攻打過瀾滄哨所的人,不過那件事由於低調處理,知道詳情的人還真不多,不過後來發生的兩件事,胡德很是大名鼎鼎,全國聞名。一是一年多前的廣城市大動亂,二是前不久的烏市大動亂的主謀者。
中國境內的絕大多數恐/怖活動幾乎都與他有關,所以凡是聽到他名字的人,要麼驚得半天說不出話,要麼激動得原地跳三尺。
但是胡德錯了,而且錯得離譜,因為他今天的遇到的是一個只會混日子泡妞的特警隊隊長錢通,他不僅不吃驚反而奚落的道:“胡德是吧?你有種就告訴我,你在哪裏混的,看我能不能分分鐘滅了你!”
胡德一愣,怒道:“混蛋!老子不是街邊的小混混,老子是恐/怖分子!而且是你們中國特級通緝的恐/怖分子的頭頭,賞金都高達上千萬呢!”
“鬼才信你?”錢通哪裏肯信,奚落道:“你是恐/怖分子,老子還是拉燈呢?”
“……”胡德氣炸了,他什麼時候受到這種冷落,要不是有目的而來,真要怒砸電話的就是他了,“臭小子,你愛信不信,不過你給我聽好了。老子在西山鄉綁/架了數十個村民,就綁在村子後面的碭山上,如果你們想救他們,就快點行動,因為他們活不過十二個小時。”
說著胡德氣呼呼地掛了電話,身旁老二見他臉都氣綠了,不由問道:“頭,怎麼氣成這樣?”
“因為遇到一個傻X。”胡德罵道:“通知在城裏的兄弟,直接把信送到特警隊,通知劉海與其它人,他們必須趕來送死。”
“您剛才聯繫的不是劉海?”說完老二就後悔,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怕胡德惱怒,轉移話題道:“那是,前幾個月我們大鬧烏市,正是劉海帶着他的特警隊打死了老三和很多弟兄,此仇不報非君子啊。”
“仇當然要報,更重要的是,我胡德要告訴中國警方和中國政府,老子又回來了,他們難過的日子會繼續下去,一直到永遠。”胡德說:“所以今天我才先拿特警隊開刀。”
“頭,您就看好吧!”老二得意的說:“我剛才讓弟兄們,在那些人質周圍,里三層外三層的佈設了各種型號的地雷,並且為了防止中國兵,利用直升機進行機降從空中跳下來解救人質,我還讓弟兄們在綁人的樹木上佈設了魚線,保證他們一碰就粉身碎骨!”
“我要得就是這種天羅地網的效果,要保證凡是進林子去的中國兵,一個都不能活着走出去。”胡德舉起望遠鏡,望向一千多米外的碭山,看見那些可憐的村民無助的被捆綁在樹上,滿意的笑道:“你幹得不錯。”
“謝謝大哥誇獎。”
胡德又道:“我除了要特警隊和劉海死,也不希望其它人活着。”
“放心吧,頭。”老二道:“我們在那些人質的身上統統注射了慢性毒藥,最多十二個小時后毒發身亡,就算中國兵救了人,等送到醫院,也只能是死人而已,哈哈……”
“同時,為了大哥您看得清楚,中國被炸飛起來的情景,我還讓人佈設了很多微型攝像頭。”老二邀功的把一台無線接受器送到胡德手裏,道:“頭,畫面很清晰,您喜歡怎麼看就怎麼看。”
“好。”胡德大喜,道:“幹得好,老子重重有賞。”
……
話說錢通放下電話后,先是氣呼呼的在心裏罵娘了一陣,然後稍微冷靜后越想越不對勁。
因為俗話說得好啊,窮不與富斗,富不與官斗。
就算再有人看不起自己,冒充恐/怖分子戲耍自己一番,但也不至於把電話打到特警隊吧?
畢竟自己的背後是國家暴/力機關,哪一個小混混膽大不要命了,敢跟政府過不去?
錢通用電腦百度一下胡德,結果差點沒被嚇尿褲子,不過這傢伙很快又笑了。
這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啊,只要抓住哪怕只是胡德手下一個跟幫,再被自己的老爸錢能一運作,那還不是加法變乘法,功勞大大的,升遷快快的?
想到這他一個電話打給老爸,讓錢能想辦法弄幾架直升機過來。
錢能何許人也?
西北高官之一,關係網錯綜複雜紮根極深,平時拍馬屁的人能排隊到二里地之外,如今一個電話下去,頓時無論是地方上的私企還是政府單位,凡是有直升機的都飛了過來,數量居然有十幾架之多。
而這麼做,錢通並非是救人如救火,而是想搶功,他要趕在武警與公安前面把人質救出來。
趕來的直升機依次在特警隊降落,錢通叫劉海集結了部隊,開始講話。
“同志們,我接到線報,在碭山鄉的碭山村,有一夥武裝分子劫持了一批村民,並把人質綁在了碭山上,所以我們要乘坐飛機去解救他們,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一干特警隊員自然是喊得震天響,但副隊長劉海疑問道:“錢隊長,你哪裏得來的線報?還有那些武裝分子的身份你搞清楚了沒有?”
錢通不悅,道:“劉海,我這個隊長用不着什麼事情,都要向你這個副隊長請示說明吧?”
說著錢通就第一個跳上了直升機,見劉海還待在原地心裏火起,要不是明白自己離不開這個副隊長,就不帶他一起走了,所以他道:“還不快上來,到了我們再說不遲。”
……
飛機就是快,三百餘公里的路程,不用半個小時就到。
很快他們就透過婆娑的樹影找到了那些被綁在樹上的村民,錢通立功心切或者乾脆說瞎指揮,就要讓隊員們機降下去救人,但劉海堅決反對。
在來的路上劉海已經從錢通的嘴裏知道,這件事是胡德所為,如今看見村民們統統被捆綁着,而周圍卻不見半個警戒人員,想想胡德一貫的行事作風,劉海可以斷定那下面肯定有陷阱。
“能輕易的綁走近一百個村民,絕不可能只是三兩個恐/怖分子,更可能像現在這樣不見半個恐/怖分子。”劉海道:“這絕對是胡德佈設的陷阱,我們不能就這麼冒冒失失的下去!”
“搞得你好像很了解胡德似的。”錢通很後悔在路上告訴他這件事是胡德所為,更惱火劉海頂撞自己,“還陷阱呢?依我看啊,說不定胡德一看見我們十幾架飛機飛來,就嚇跑了呢?”
“在西北這兩年來,大大小小的恐襲事件,幾乎都是胡德乾的,我與他交手了無數次,正因為如此,我了解胡德,他絕不是做無用功的人。”劉海這個人太過耿直或者說不通人情世故愛得罪人,正因為愛得罪人,所以劉海當兵近二十年還是一個副職,“他更非一個膽小怕事的人,胡德可是自稱陰謀專家啊。”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錢通不滿道:“劉海你這麼說,不會是怕了胡德,才不敢機降吧?”
“我怕他?”劉海微怒。
錢通趕緊順着他的話激將道:“軍人就應該無所畏懼,所以趕緊機降救人吧。”
“不行,下面有陷阱,我們必須從長計較。”
“陷阱?陷阱!說得你劉海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樣,你怎麼就能肯定下面一定有陷阱?”錢通尖酸的反問道:“把自己說得多能似的,一口咬定有陷阱,你憑什麼呀?”
“就憑我對胡德的了解和我當了快二十年兵的直覺。”
“直覺?你以為這是相親嗎?居然靠直覺?”錢通大笑,說起怪話道:“劉海,你這般推三阻四的不肯聽我命令機降下去救人,不會是怕死吧?”
劉海怒了,其它在飛機里的隊員們也怒了,如果說劉海怕天怕地,可唯獨他娘的就是不怕死,哪一次行動劉副隊長不是第一個沖在最前面的,人在做天在看,這些隊員們都清清楚楚。
所以一個隊員插話道:“錢隊,你不能這麼說劉隊啊,他的直覺一向很準的,很多次就依靠他的直覺救了我們的命。”
“又他娘的直覺,你們不要當兵了,乾脆去當神棍好了,因為你們統統能未卜先知!”連一個隊員都敢頂撞自己,錢通怒道:“你們怕死明說就是,何必神神叨叨的充神棍?”
“我們怕死?”劉海大怒,怒視着錢通道:“那好,我們現在就機降下去救人。”
“好啊,這才像軍人嘛,去吧。”反正不用錢通自己下去,所以他說得異常輕鬆。
“不,不是我和他們。”豈料劉海說:“而是我和你一起先下去看看。”
“什麼?”錢通萬萬沒想到劉海居然來這手,不由驚呆了,原因很簡單,要是劉海的直覺真的很准,下面有陷阱,那豈不是要被炸死或者中埋伏被打死,這讓只想混日子泡妞的錢通如何不怕?
“錢隊,您剛剛也不是說,軍人應該無所畏懼嘛。”劉海早看穿這小子不敢,繼續道:“再說,我們兩個都是領導,更應該身先士卒做個表率,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啊錢隊?”
“這個……”錢通下不來台,最後逼急了居然吐出這麼一句,“領導就應該待在領導的位置上,在後方坐鎮指揮,至於衝鋒陷陣的事,自然有士兵們去做。”
“噓~~”劉海眼睛裏閃過一絲蔑視,其它人乾脆用噓聲喝倒彩。
這使得錢通臉一陣紅一陣白好不尷尬,最後惱羞成怒的他開始胡亂咬人:“劉海!你憑什麼就斷定下面有陷阱,萬一沒有呢?豈不是貽誤戰機?到時候看我怎麼處分你!”
這種公報私仇的冤枉氣,劉海不止受過一次了,都有些習慣了。
他也不生氣,不溫不火的抓起一個背包,道:“軍人的直覺,是一種古怪又特殊的感覺,說不清楚的。現在我們就驗證一下我的直覺是否准吧,如果不準,我脫了這身軍裝回家種田去。”
“如果劉隊長的直覺准,你又該如何啊錢隊?”一個隊員說了劉海心裏沒有說出來的話。
錢通心裏惱怒不已,但實在不敢接招,只是說:“你先試試再說。”
在其餘人的喝倒彩聲中,劉海把背包扔出機艙。
背包急速落下,撞到一根透明的魚線上,引爆了魚線另一頭安裝在樹榦上的一顆定向雷。
轟的一聲響,背包被炸得四分五裂,藏雷的樹榦也斷為兩截,而綁在樹下的村民一點都沒受傷,由此可見安裝定向雷的人是個高手,目的就是防止機降。
看着那個背包落到地面后,渣都沒剩下多少,錢通冷汗下來了,同時也再次被劉海用行動打臉了,這使得他心中的怨氣大發,他已經決定了,等這件事結束后,一定要給劉海好看,讓他連副隊長都當不成。
ps:明天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