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嘴角一勾,頭靠近他懷裏,輕聲說:“老公,我們這樣在一起,真的很好。”
靳安碩滿足地笑了笑,輕輕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入睡。
***
夜白和靳安碩聊過,表示自己哪都不想去,靳安碩和喬瑾商量過後,索性讓夜白在他們公寓裏先住下。
夜白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喬瑾在客廳擺弄一盆不起眼的小草。
莫名的,在看到喬瑾那張安靜祥和的臉時,夜白腦海中那個人的身影始終消散不去。
察覺到什麼,喬瑾放下噴壺,轉過頭看過去,見是夜白,她朝他嫣然一笑。
剎那間,喬瑾的笑臉幾乎和那個人的臉重疊在一起,夜白不由愣了一下。
“想吃什麼嗎?已經到午飯時間了。”喬瑾整理了一下,隨後看了眼牆上的鐘錶。
夜白反應過來,臉色一白,隨後搖了搖頭。
“我還不餓。”夜白站在衛生間門口沒動,“不用準備我那一份了,我沒太有胃口。”
說完,夜白進了衛生間,喬瑾不由凝眉。
等夜白重新回到客房后沒多久,靳安碩從外面回來,手裏還拿着從餐廳外打包的食物。
先前靳安碩跟喬瑾通過電話,她早就知道靳安碩回來,所以並沒有驚訝,而是快步走到靳安碩身旁。
“早飯就沒有吃,剛剛去了一趟洗手間后,又回了房間。”喬瑾壓低了聲音,眼神擔憂地看着客房方向。
“嗯。”靳安碩點了下頭,把右手的打包袋遞給喬瑾后,他拎着左手的打包袋朝客房走,“我去看看他。”
“安碩。”喬瑾扯住他的袖子,聲音更小了,“好好勸勸他,人死不能復生,他還有初初要照顧。”
靳安碩笑了笑,大手揉了揉喬瑾的腦袋,“嗯。”
敲開了客房的房門,靳安碩走進去后,將手中的打包袋放到桌子上。
“我吃不下。”夜白苦澀一笑。
“老爺子給我打電話了,昨晚初初有些發燒,一直吵着見你。”靳安碩拉過椅子坐下。
他瞧見夜白突然間握緊了雙手,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很快就鬆開了拳頭。
“上午已經有人帶初初去醫院了,是流行性感冒,醫生已經開了葯。”靳安碩只當沒看見,繼續說:“老爺子說初初夢裏都在喊爸爸。”
“別說了。”夜白再次攥緊拳
頭,他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氣。
“老爺子讓我帶給你一句話。”靳安碩顯然沒有聽夜白話的意思,“你已經是當爸爸的人了。”
夜白渾身一顫,靳安碩起身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直到靳安碩快要走出門口,夜白突然開口問:“萬一,我是說萬一,喬瑾在生孩子的時候……”
“不會有這種萬一的,打比方也不行。”靳安碩很快打斷了夜白的話,他背對着夜白,嗓音低沉。
夜白一瞬間清醒過來,這之間根本就不存在可比性,更何況在這個時候提起這種事,也不怪靳安碩會敏感reads();。
“抱歉。”夜白深呼吸,話裏帶着濃濃的歉意。
靳安碩想了下,“夜白,她已經過世三年了,不管你多愛她,現在她的延續是初初,懂嗎?”
“懂,我一直都明白這個道理。”可一旦看到夜初初那張臉,夜白就會情不自禁想起那個人,一想到她就是止不住的疼。
虧他之前還像個傻瓜一樣,那麼胸有成竹地認為,他能把她逮回來,誰知道卻聽到了她的死訊。
“夜白,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真的確定她已經過世了嗎?”靳安碩到底沒憋住,從聽夜白說這件事後,他心裏就有一種懷疑。
“嗯?”夜白不解地看着靳安碩,“是她妹妹跟我說的,這種事情她不會騙我的。”
靳安碩轉過身,神色凝重地看着他,“說得明白點,當年你們直接會分開,也是誰也沒想到的事情。”
一語驚醒夢中人。
當年導致他們兩人分手的事情,不也正是因為抱着不會被騙的心態,才發生了一連串的誤會嗎?
夜白忽地站了起來,他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地看着靳安碩,“你的意思是她還活着?”
“或許。”靳安碩不也是很肯定,但他卻很認真地看着夜白,“如何查出一個人,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夜白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我查過戶籍資料,同名同姓的人有上百個,但裏面卻沒有一個是她。”
“關於這一點,你就沒問過她妹妹?”靳安碩越來越好奇,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白偏過頭,頹然地搖搖頭,“不是我不想問,而是我跟她之間的關係很惡劣。”
惡劣?靳安碩想了下,也不難猜出他們兩人的關係會有多惡劣。
“她把我當殺姐仇人。”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夜白才會相信她說的話。
但不可否認的是,靳安碩的話讓夜白心裏燃起了希望。
儘管夜白覺得這個希望非常渺茫,但他不介意試一試,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能讓他心裏的負擔減輕一些。
“我,我這就回去。”夜白突然想起什麼,猛地站起來。
靳安碩二話不說按住了他的肩膀,“我給你請了三天假,你現在吃飯,然後睡一覺,再回去看初初,之後你想幹嘛就幹嘛,有事就說一聲,我會幫你。”
夜白看着他認真的表情,一手扶住額頭,無聲地笑了起來,另一隻手抬了起來,跟靳安碩擊了下掌。
“謝了。”夜白說。
靳安碩翻了個白眼,“肉麻。”
說完,靳安碩走出了房間。
門外喬瑾倚牆站着,見到他出來,趕忙湊了過來,“怎麼樣了?”
“沒事,這小子就是矯情病犯了。”靳安碩笑笑,大手攬過喬瑾的肩膀,順勢將她圈進自己懷裏。
“背後說人壞話,你也忒不道德了。”夜白調笑的聲音從門縫裏傳了出來reads();。
靳安碩朝喬瑾聳了聳肩膀,“你聽到了,又是活蹦亂跳的一隻。”
喬瑾嘴角微抽,她弄不明白兩人到底談了什麼,居然短短十分鐘就能讓夜白鹹魚變活魚。
“走,吃飯去,等下我陪你睡一會。”說到這裏,靳安碩有些心疼地看着喬瑾,手指蹭了蹭她眼下的青影,“最近你似乎睡得不是很好。”
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喬瑾不由垂下頭,她吐了吐舌頭,舌尖不經意蹭到了他的手心,頓時一道電流在靳安碩體內涌過。
“想現在就睡?”他挑了挑嘴角,順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真是越看越想吃了她。
兩人還在客房門口,喬瑾下意識去捂他的嘴,同時一手捶了下他的肩膀。
“亂說什麼呢!趕緊去吃飯。”也不等靳安碩應答,喬瑾推着他就往客廳走。
側過頭看着她臉上慌張的表情,他忍俊不禁地笑了。
剛好這時候抬頭的喬瑾,對上了他輕輕揚起的嘴角,她不由滿臉通紅。
真是討厭,也不怕被夜白聽到會笑話他。
***
雪下了整整一夜,衛子梨今天休假,衛元暉一早就交待傭人們不要吵醒她。
因此,等衛子梨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下午一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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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床上賴到一點,這才磨磨蹭蹭從床上爬了起來,洗刷好后準備下樓找點吃的。
可她剛出房間門,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談笑的聲音,仔細聽還能聽到衛元暉的聲音。
她不由皺了皺眉,衛元暉有午睡的習慣,這習慣雷打不動,按理說這個點他應該在睡覺,但現在……
衛子梨也不知怎麼了,下意識放輕步子,走到樓梯那面牆旁邊,剛一探頭就聽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子梨,你醒了。”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此刻坐在客廳單人沙發上,跟衛元暉聊得正開心的傑森。
看到傑森那張熟悉的面孔,衛子梨不解的視線在衛元暉和傑森兩人之間徘徊。
“這丫頭都被我寵壞了,竟然睡到這個時候才起來。”衛元暉笑了起來,同時伸手招來管家,“中午讓你留下的那些飯菜呢?”
“一直在灶上溫着,我這就讓人加熱一下。”說完,管家急匆匆往廚房裏走。
衛子梨連拒絕的話都沒說出來,管家已經不見人影,她不由偏着頭,皺着眉看向傑森。
“你怎麼在這?”話一出口,任誰都能聽出衛子梨話里的不友善。
衛元暉頓時板着一張臉瞪她,“子梨,你怎麼說話的?傑森是我的客人。”
他的話讓衛子梨心裏更加奇怪起來,客人?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這兩人之間認識?而且還是能到家裏拜訪的關係。
“沒想到這麼巧,你原來是衛老先生的女兒。”傑森朝她粲然一笑,那笑容有幾分意味深長,“看來我們真的是很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