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比斗
在山水村裡，林晚風還認識了狗娃、大牛、青屁股、南瓜仔，這四人也是和他差不多大小，看去都是十二三歲的模樣，說起來，幾個小孩子中，也只有若水最小，只有九歲。
認識狗娃、大牛、青屁股、南瓜仔四人，是在若水活埋毛毛蟲后的第三天。
那一天，林晚風和若風在村頭的一塊大青壩上捉蝸牛玩，然後聽到青石壩後傳來低低的聲音。
“南瓜仔，你去地邊放風，免得我們被人發現了。”一道略微顯得有點大的聲音道。
接着有聲音小聲道：“我們特意繞了一個大圈，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罷。”
“你叫去你就去，有人來的時候你就輕輕喊一聲。”之前的聲音道。
“好罷！”有輕微的腳步聲向遠行去。
“狗娃，你來將這個南瓜剜個三角形的洞，要注意洞口要外大內小。”之前的聲音道。
狗娃興奮的應了一聲，道：“好咧，看我的。”
聽到此，若水豎指於唇前，輕輕向林晚風道：“噓！”然後向他示了示意，接着躬着身子緩緩向石壩邊緣一堆亂石行去，林晚風見狀緊緊跟在了後面，心裏忍不住有些好奇。雖然記不得過去，但他隱隱間感覺，他從小的童年並不是玩過來，所以這兩天，他玩得很高興。
行到堆石堆前，林晚風學着若水在大石頭后緩緩冒出了頭，然後望着前方。
前方是一塊菜地，地里唯一的種植物就一南瓜。菜地里的南瓜不少，一般都有大碗碗口大小，呈青色，有一些上面還長了不少深色紋路。
有三個少年在菜地里的一角圍着一個南瓜在搗鼓，其中一個少年長得很是結實，個頭甚大，他叫大牛；有一個少年都十二歲了，還穿着開着檔的褲子，露出兩片青晃晃的屁股，他叫青屁股；還有一個少年在快速地剜着南瓜，只見他傾斜着一把小刀，快速的在在南瓜上切了一個拳頭大小的三個形的記印，然後小刀在記印上一挑，就將三角形印記挑了起來，露出一個洞。這個少年，叫狗娃，只因為他嘴裏左邊長着一顆尖牙。在菜地的另一邊，一個少年慌張着張望着遠方，那少年是個禿頭，只有頭頂的部分有少許頭髮，不過都被系在一起，朝着天空，他整個的頭就像是一個剛從藤上剪下的南瓜，他叫南瓜仔。
四個少年的小名，都是小若水之後告訴他的。
大牛和青屁股見狗娃挑了一個三角形的洞，當即伸手入洞，掏空了一部分后，兩人大喜，只聽大牛側頭望着青屁股，道：“準備好了嗎？”
青屁股拍了拍胸口，道：“很充足，有些急了。”
大牛聞言和狗娃對視了一眼，然後三人齊齊“嘿嘿”笑了起來。
半晌后，狗娃將手中三角形的瓜肉向青屁股手裏一塞，叮囑道：“對準一點，別弄得到處都是，解決后將這個蓋好。”
青屁股白了狗娃一眼，道：“放心罷，又不是第一次，這點經驗我還是有的。好了，走罷，走罷。”
大牛和狗娃沒有再說什麼，一齊向地邊的南瓜仔跑了過去。
青屁股見兩人走得遠了，當即將屁股對準南瓜的三角形洞口蹲了下來……林晚風還準備看，卻被若水拉住了，兩人背靠在大石上，大眼望着小眼。林晚風是迷惑，而若水卻是一副發獃的模樣。
林晚風小聲道：“他在做什麼？”
若水神情有些奇怪，只見她捏着小鼻子，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她的話剛落，便有一陣風吹了過來，風中一股惡臭。
林晚風當即捏起了鼻子，看着若水異樣的表情，當即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異樣，道：“難道是在拉……”
“青屁股真噁心。”若水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緩緩鬆開了鼻子，微微呼吸了一下，“誒！”臉色立即一變，一副被臭后噁心表情。
林晚風見她模樣，心中一突，將鼻子捏得越發緊了，不過他心中仍有疑問，看着若水，不解地道：“他怎麼這麼做？”
“他們愛捉弄人，覺得這樣做好玩。我聽說一年前鄰村黑石村的潑婦采了一個南瓜回家，洗好後放在菜板上一宰，結果，那東西流了一菜板。”若水說道。
林晚風聽到此，想到那副場景，臉色一變，有些說不出話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真是奇葩！
過了不久，林晚風聽到大石之後又傳來聲響，便又探出頭望了過去。
四個少年正偷笑着鬼鬼祟祟地離開，而那一個南瓜，果然是乾乾淨淨，除了那一個隱隱的三角形痕迹，林晚風縮回了頭，嘆道：“果然很有經驗。”
若水嘟着小嘴，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晚風腦中翻來覆去都是上午在青石壩上大石后偷看見的那一幕，一頓飯吃得甚不是滋味。
下午，山水村村頭青石壩。
林晚風和若水見了狗娃、大牛、青屁股、南瓜仔四人，正式認識了他們，不過，面對他們四個，心裏總有怪怪的感覺，特別是看到青屁股露在外的兩片屁股的時候。
“嘿，你就是納蘭大叔撿回來的那個少年？”大牛好奇地看了林晚風一眼，然後走了過來，拍着林晚風的肩，囂張道：“叫聲大牛哥！”
林晚風眉頭一皺，道：“小牛！”
大牛臉色一變，推了林晚風一下，唬着臉道：“喲喝，小子，來到我們山水村，管你是龍是虎，在我大牛面前，是龍你也得給我盤着，是虎你也得給我趴着，聽到沒？”
若水一下橫到了林晚風前面，望着大牛，怒道：“大牛，不許欺負我大哥哥。”
“走開！”大牛推了若水一下，頓然將若水推倒在了地上，若水臉色一下變了，明亮的眼睛裏，晶瑩的晶珠打着轉兒，卻是倔強地沒有哭出來。
林晚風見狀沉着臉扶起了若水，將她拉到身後，看着宋大牛，怒道：“信不信我揍你？”
“你揍啊！”宋大牛一隻手又推了過來。
林晚風當即一腳踢了出去，踢在了宋大牛身上，將宋大牛踢得退了三步，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在一邊看熱鬧的狗娃、青屁股、南瓜仔三人見狀面面相覷，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宋大牛在幾人心中，一直都是少年王，而且以林晚風和身體和宋大牛相比，明顯是瘦弱了許多。
宋大牛回過神，一下跳了起來，然後沖了過來，凶道：“我今天非打得你……”
砰！
飛出一隻腳，又將他踢坐到了地面。
宋大牛怔了一下，然後瞪着狗娃、青屁股、南瓜仔道：“一起揍他。”
三個少年遲疑了一下，最後齊齊沖了上來。
林晚風不知是誰最先衝上來，反正他一腳踢了出去，然後對着另一個人影打了一拳，接着給最後一個人影一拳一腳。
狗娃、青屁股、南瓜仔三人跌坐在了地上，有些驚怒地瞪着林晚風。
宋大牛站了起來，臉色有點陰沉，道：“原來會兩下子，這下我得拿出真本事了，你看好了。”
宋大牛蹲馬而立，運功推掌，林晚風分明看到其掌上有幾分白光在閃動。
“大牛！”狗娃、青屁股、南瓜仔在喝喊。
若水從林晚風身後鑽了出來，見宋大牛樣子，驚道：“宋大牛，你瘋了？”
宋大牛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麼，也有些遲疑，不過最後還是他性子佔了上風，看了幾人一眼，犟道：“要我不用元氣也可以，不過他得認我當老大，要叫我大牛哥。”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林晚風，其它幾人聞言也看向了林晚風。
林晚風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若水拉到了一邊，看着宋大牛，道：“你是小牛。”
“嘩——”狗娃、青屁股、南瓜仔三人一下嚷叫開了，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始料不及。
“好！”宋大牛一臉平靜，道：“我也不怕告訴你，我自五歲開始修鍊‘人武’，三年‘煉竅’過元武二層，又經三年洗經，如今已經到了元武境第四層洗經巔峰，到達第五層擴脈，現在力氣堪比一頭牛，你確定要試試？”
人武？煉竅、洗經、擴脈。什麼意思？
力大如牛？
林晚風又疑又驚，但不知道怎麼，他鬼始神差地點了點頭，道：“放馬過來。”
“好！”杜大牛收了蹲馬，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這一刻，林晚風感覺到杜大牛身上的氣息變了，其身上多了一分狂野的味道，每走一步，似乎地面都微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本來一片乾淨的落腳處，竟有微微地煙氣揚起。周圍的其它幾人，遠遠地退了開去，緊張地看着杜大牛。
林晚風不禁動容，死死看着杜大牛，身體緊崩，雙拳緊緊握了起來，在他深心之種，竟有莫名的興奮。
這一種感覺，是渴望。
“呼！”
杜大牛步速變快，他吐出一道白色煙氣，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林晚風身前，遞出了一拳。出拳之時，他的身體微微一沉，彷彿有一頭牛壓在他的拳頭之上，這一拳，沉重而緩慢，拳頭未到，撲來的拳風令林晚風感覺很是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