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國安
當公羊弘再次出現在校園裏的時候,負責對丁俊進行審查的工作人員已經鬧翻了天。光天白日之下,外面警備森嚴,而堂堂的原省委書記竟然被人帶走了,這如何向上級交代?如何向關注此案的民眾交代。
據負責看守的戰士講,他們在昏過去之前,只看到一個道士打扮的人突然出現,然後手一抬,他們就莫名其妙地昏迷了。
主持調查那位負責人急得滿頭大汗,這顯然已經不是他能掌握的事,只能據實向上面報告。
國安某處。
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向眼前的四男一女說道:“這次招集你們過來,是有重要的案子。從去年的考古案,到前兩個月兩個修行者在大街上打鬥,再到這次闖進政府部門救人。西凌市頻頻出現非正常事件,那裏一定有修行者逗留。你們的任務是把丁俊帶回來,行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若是對付不了,就不要魯莽行事。”
這四男一女中,有老有少,年紀最大的已經頭髮花白了,也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付老;女的那個三十來歲,表情冷艷,一身頗具質感的黑亮皮衣皮褲,讓人忍不住聯想到S.M女王,她的外號叫做冰女;中年壯漢打扮最為平凡,就像是一個身體稍壯一些的普通白領,叫做銀沙;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穿着整潔的西服,打着一條鮮紅的領帶,戴着金絲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的外號叫海龜;剩下的一個少年看上去十五六歲,又像是十**歲,身體纖弱,臉色蒼白,名字叫陸少飄。
海龜聽了禿頂男的話,輕鬆地笑道:“處長,你放心吧,我們都是五組的精英,什麼修行者,不過是跑江湖賣藝,騙人的把戲。”
禿頂男看了下幾人的表情,付老微微皺眉,銀沙面露譏笑,冰女一臉冰冷,只有那陸少飄少年心性,對海龜的話似乎頗為贊同。
禿頂男不再說什麼,吩咐付老道:“付老,你好些年前就退休了,這次把你招回來重建五組,實在是無可奈何,我們許多精英都在和美國佬那次交火中犧牲了。這裏面只剩銀沙和冰女是老人,海龜和少飄兩人剛剛加入進來,有些事還不明白,你要多關照一下。”
付老頷首道:“老啦,身子骨不行,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只要他們聽召喚,我就能把人給你一個不少地帶回來。”
禿頂男點頭說:“那就拜託了,五組十六個人戰士,一場下來就剩兩個,再損失不起了。”
……
就在五人從京城到達西凌市的時候,會稽若耶溪福地。
若耶仙子跪在堂下,哭泣道:“爹,你不能不管啊,孟夏、孟秋都是你的外孫,你就眼看着他們被人害了性命置之不理?”
一身寬大漢服男人站起來,他正是若耶溪的掌座秦天元。
秦天元走過來扶起女兒,嘆氣道:“小蘭,不是爹不幫。你也說了,對方兩個元嬰期的妖精,還有金丹期的高手,和桃源洞、北邙山又有莫大關係,我怎麼幫?到時候是滅門之禍啊。”
若耶仙子氣憤道:“難道夏兒、秋兒就白死了?”
秦天元道:“我若耶溪門小式微,到時如何向門下交代。”
若耶仙子道:“孟豪的傷勢已經痊癒,此時正在紫蓋山求助。這次的事他們也有份,丹陽子、靈虛子被殺,他們是怎麼也要出手的。到時候我們三派聯手,難道還怕他桃源洞和北邙山?”
秦天元道:“不是人多就好辦事,那桃源洞的妖頭是出竅期的大妖,誰能敵得過?”
若耶仙子凄苦不語,門外突然進來兩個男子,俱有金丹期中期的修為,其中一人道:“師父,師妹被人欺負,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着不管?不管師父去不去,反正我和師弟已經決定了要替兩個外甥報仇。”
秦天元看着兩個義憤填膺的徒弟,不知該說什麼好。當初女兒嫁到良長山,短短數百年修為就到了元嬰中期,直追他這個做父親的。到後來,女兒生下的兩個兒子,其實力都比自己的兩個徒弟要高,風頭在修真界也是一時無兩,哪裏又想到會有今天的禍事。
“罷了罷了,就陪你們鬧一次,大不了身死門滅。”秦天元嘆氣道。
“爹!”若耶仙子淚流滿面。
……
公羊弘不知道一張為他準備的巨網正漸漸拉開,他現在正像個普通的大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地坐在教室里上課。
這堂是作曲系的必修課《和聲》,講台上那位女講師正放着世界名曲讓大家欣賞。
公羊弘現在的基礎知識已經惡補得差不多了,老師講課的內容也能勉強聽懂。他認真地聽了那首曲子,那動人的旋律似乎蘊含著某種規律,但他卻始終無法破解那種規律。
這種感覺公羊弘已經遇到好多次了,他想試圖揭開音樂和音殺的本質秘密,但一直找不到突破點。或許,他的基礎還是太差了吧。
下課後,學習委員遞給公羊弘一張紙,說:“前幾天你不在,這是《作曲》課的作業,下個星期二之前交上來。”
公羊弘接過來一看,卻是要自己創作一首勞什子的曲子,見鬼了。
公羊弘收起作業單子,下樓的時候,看見陳婉兒已經等在那裏了。此時秋風漸涼,陳婉兒腳踩着一雙白色的長筒靴,身上穿着颯爽的皮質風衣,整個人看起來高挑了許多,亭亭玉立。
已經有不少男生對着這位校花榜第四的美女竊竊私語了,公羊弘走過去,笑道:“好久不見。”
陳婉兒給了他一個嫵媚的白眼,嗔道:“回來這麼久也不來找我,是不是不想見我?”
公羊弘心想,我們又沒什麼親密的關係,見你做什麼?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來,太傷美女的心了,只好問道:“你怎麼認出我的?我這張臉都變了。”
陳婉兒像鑒賞藝術品一樣,青蔥玉指在公羊弘臉上畫著痕,咋舌道:“皮膚比我還好,又光又滑。爺爺說起的時候,我還真不相信呢。”
得,又是個緋聞,公羊弘已經看到有人用手機將陳婉兒剛才的曖昧動作拍了下來。估計明天那論壇上就會出現一個關於兩人的重磅帖子。
兩人說笑着走向停車坪,沒多遠突然殺出了一輛奧迪Q7。
黃浩拿着一束玫瑰花,笑容滿面地走過來:“婉兒,昨天我見到伯父了,他讓我們多親近親近。”
像突然踩了一泡屎一樣,陳婉兒愉快的心情立即被衝散了,看着黃浩那張虛偽的臉,陳婉兒就不打一處來。她實在想不通父親怎麼會看好這個傢伙,好歹他老人家也跟着爺爺學過幾年相術,眼光還這麼差。
“要親近你和我爸親近去吧,我沒空。”陳婉兒毫不留情地拒絕,挽起公羊弘的手說,“我們走。”
泥人也有三分火,以前裝成熟低調,那是怕落人把柄。現在壓在他老子頭上的丁俊已經犯事了,整個S省就是他老子黃省長一個人的天下,黃浩的心態也立即變了。他現在有囂張的本錢。
看着公羊弘那俊俏得過分的長相,黃浩氣就不打一處來,輕蔑地問道:“婉兒,這小白臉是誰?”
“我男朋友,怎麼了?”陳婉兒挑釁道。
公羊弘看着黃浩那張充血的臉,笑着把手臂從陳婉兒的手彎中抽出來,點了支煙道:“雖然我跟婉兒只是普通朋友,但既然她不喜歡你,我看你也別白費勁了吧。”
“你又是什麼貨色?”黃浩不屑道。
公羊弘走過去,湊到他耳朵面前小聲道:“我沒空跟你鬥嘴。想想丁俊的下場吧,起因就是他兒子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什麼!”黃浩驚得失聲叫道,看着已經和陳婉兒遠去的公羊弘,實在分不清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關於丁俊的落馬,在S省的官場上一直是個謎,許多人懷疑是他老爸黃省長乾的,但黃浩卻清楚,這事跟他老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難道真是眼前這個小白臉?
黃浩拿捏不定,再沒有泡妞的心思,和這比起來,一個女人算什麼。他波不急待地打電話向父親彙報。
黃浩清楚自己的斤兩,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拿不準的事都要請教父親。在事機不明前,寧可小心一點先裝裝孫子,也絕不做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