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當初情事
她就說，自己穿越過來怎麼會是這樣的身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不受寵的丞相府嫡女，半點都不牛叉。她還記得前世無聊看小說的時候，主角都是巨牛逼的身份，就算不是皇親國戚，也至少是個掌上明珠，自己與那些主角一比，簡直就是渣渣！
原來，她的身份是隱藏屬性的！
正要繼續激動下去，突然，鳳青嵐轉念一想，脫口問道，“聖女……是不能結婚生子的？”
若是當真如此，那這身份可就不是什麼榮耀，而是個枷鎖了啊！媽蛋，不會真的那麼苦逼罷？難道，當真要上演一場沉香救母的戲碼？
在鳳青嵐的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聖訣怔愣着開了口，“並不是。”
她怎麼會這麼想？若是聖女不能成婚的話，那豈不是有違人倫綱常？剝奪一個女子生育的權利，這種事情太殘忍了，以聖族這種自詡救世主的族群來說，自然不會定下這種規矩。
鳳青嵐這才鬆了口氣，一邊拍着胸口，一邊連聲說道，“哦，那就好，那就好。”
聖訣想了想，又補充道，“聖女可以生育，只是不能與外族通婚。”
啊？聖域這麼封閉？連嫁人都管啊摔！不過……想想這個時代，再想想聖域的特殊性，鳳青嵐便也釋然了。
可聖訣的下一句話，便讓鳳青嵐徹底凌亂了，“所以，當年你娘嫁與鳳丞相的時候，身上其實是有婚約的。”
“什麼？婚約？”鳳青嵐瞪大了眼睛，風中凌亂。
嚶嚶嚶，在這個時代，婚約可是幾乎無解的事情啊！娘啊，你為何如此**？現在，只希望娘親婚約的對象是個面瓜，讓她的救母之路能夠稍微順暢點罷？或者，乾脆讓那個婚約對象成親好了，這樣至少也算是平衡些了。
不過，顯然，上天沒有聽到鳳青嵐的祈禱。
“沒錯，幽若聖女與人有婚約。”聖訣說到這裏微微一頓，方才略有嘆息的壓低聲音道，“而且，婚約的對象便是我師父。”
“啊？還能再狗血一點么？”鳳青嵐簡直要哭了，聖訣的師父，只要那麼稍微一想，她就覺得頭疼！媽蛋，還能不能繼續愉快玩耍了！這是要逼死她的節奏么？
抱着最後一絲幻想，鳳青嵐試探着問道，“這麼說……聖訣你在聖族的身份……”
“尚算過的去。”聖訣稍微猶豫了一下，又添了一句道，“至少，我姓聖。”
姓“聖”？是了，聖族，聖族，怎麼也得有個瑪麗蘇的姓氏才對，“聖”這個姓氏，一看便不同尋常，等尋到機會，她定要好好向柔兒討教一番，說不定還能知道些聖訣的秘密。
不過……稍稍一轉念，鳳青嵐便一拍腦門，微揚下巴，以一種十分奇怪的目光望着聖訣，試探着問道，“你……你身上該不會也有婚約罷？”
“沒有。”聖訣想也不想的果斷說道，說罷，猶豫了一下，才盯着鳳青嵐的眼睛，略帶期盼的小聲問道，“你……關心？”
鳳青嵐像是被什麼驚到一般，立刻移開目光，連聲說道，“沒有沒有，還是繼續說我娘的事情罷！繼續說我娘的事情哈！”
聖訣失望的扯了扯唇角，冰山臉上些微的表情也消失不見，由着鳳青嵐，繼續低聲陳述道，“雖然你娘犯下了如此大錯，但我師父依舊對你娘一往情深。當初也是我師父在幾位掌事長老的面前求情做保，才讓你娘免受了族中大刑。而且，這麼多年來，也一直都守在你娘身邊，就盼着你娘能夠回心轉意，但……”
鳳青嵐想也不想便接口道，“想也知道，我娘定是不會願意的。”
“你怎麼知道？”聖訣略有詫異，依他所知，在鳳青嵐很小的時候，幽若聖女便被帶回了族中，所以，鳳青嵐與幽若聖女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且又是很小的時候，按理來說，即便是鳳青嵐對幽若聖女有印象，也該是很模糊才對，可看鳳青嵐的神色，分明就是篤定！
鳳青嵐輕扯了扯唇角，鳳眸微微眯了眯，努力的從回憶中尋些溫暖的片段，輕聲開口道，“雖然記憶中對我娘的印象不多，但憑感覺還能依稀記得她的眉目，還有些微的隻言片語，她看似柔弱，但實際上骨子裏應是個很固執的女人，既然選擇了的路，便會一直走下去。”
是啊，幽若聖女的確是那樣的性子，明明看上去那般柔弱的模樣，性子卻是倔強的不行，哪怕是明知道性命堪憂的時候，也依舊能夠笑着拒絕。
想到這裏，聖訣便忍不住嘆息道，“哎……你說的沒錯，幽若聖女的確是這樣的性子，不過……幽若聖女是如此，我師父又何嘗不是如何？當初族中愛慕師父的女子何其多，我師父卻是看都不看一眼，一心都撲在了幽若聖女的身上，卻沒想，落得此般境地。”
“這世上最為難解的便是情之一字。”鳳青嵐嘴角的笑意漸漸轉為苦澀，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很快便被掩飾住了，在聖訣看過來之前，便果斷轉換了語氣，問道，“我娘現在如何？”
聽到鳳青嵐問到這個問題，聖訣顯得有些遲疑，但想到鳳青嵐的性子，便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雖然我師父為她求了情，免了刑，但幽若聖女依舊被關在了天機崖上思過，這十幾年來從未下過崖。”
“天機崖？”鳳青嵐鎖緊眉梢，片刻之後，方才凝神問道，“聖訣，我且問你，你們聖族要如何才肯放過我娘？當初把我娘帶走的人又是誰？難道就是你師父？”
當初，一個男人出現帶走了她娘，她娘什麼話都沒留下便跟着那個男人走了，而這，就是鳳丞相心底最大的心結，也是外界傳言她娘與人私奔的根本。
而當初那個男人並未為難她娘，所以，鳳青嵐猜，那個男人至少是她娘相熟的人，甚至是信任的人。
誰知道，聖訣一聽這話便立刻搖頭道，“不，當初帶你娘走的人並不是我師父，而是幽若聖女的親哥哥，也就是你的親舅舅，幽閔師伯。”
鳳青嵐敏感的捕捉到了一個詞——“師伯”。親舅舅什麼的便算了，能夠那麼不講情面的舅舅，認不認也就是那麼回事了，好在那個便宜舅舅沒有傷害她娘，不然，她管什麼舅舅不舅舅的！
不過，若是聖訣管她那個便宜舅舅叫師伯的話，想必聖訣的師父與她娘也一樣是師兄妹關係了，這糾纏不清的，哎，也是醉了。
這邊，聖訣還在猶豫要不要將某些情況說出來，“而放你娘出崖的條件……”
見聖訣遲遲不肯開口，鳳青嵐不禁挑眉，略顯戲謔的問道，“怎麼？莫不是還與我有關。”
哪知道聖訣卻是沉着臉吐出兩個字來，“的確。”
鳳青嵐一愣，怔怔的望着一臉陰沉的聖訣，半晌，憋出一句話來，“你莫不是還要說，你從聖域中出來便是為了這件事罷？”
聖訣深深的嘆了口氣，凝視着鳳青嵐，沉聲且無奈的道，“鳳青嵐，你從來都很聰明……”
“呵呵……”鳳青嵐扯了扯嘴角，心中猶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不想做這個聰明人。簡直心塞好么？
她之前還想着，最好能用尋幽公子這個身份進聖域打探打探消息，現下看來，根本點分明就在自己身上！
有一句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來，她必須要做一次餌了……
哎，也罷，反正這天下第一大會已經夠亂了，也不差她再往上添磚加瓦一次了。
這麼想着，鳳青嵐便果斷的轉移了注意力，似乎是認命了一般，一邊嘆着氣，一邊問道，“說罷，聖域，或者說是你師父，要你把我如何？”
不太習慣鳳青嵐這樣的語氣，也不想從自己的口中說出要對付她的話來，可聖訣到底耐不住鳳青嵐的灼灼目光，只好開口招供道，“本來……本來是要殺了你，但後來幾位長老又傳了訊過來，要我把你帶回去……”
帶回去？是了，反正就算是聖訣不要自己去，自己也會想辦法去的，如今，既然是名正言順，她自然要抓住這次機會。
這麼想着，鳳青嵐便果斷點頭，一點遲疑都沒有的說道，“好！等天下第一大會結束，我便跟你回聖域！”
“鳳青嵐，你瘋了？！”聖訣緊鎖眉頭，難道是自己說的還不夠清楚么？那聖域與她而言，分明就是龍潭虎穴，她為何定要往刀尖上撞！這一去，或許就會就此留在聖域，甚至……是埋骨於聖域！她到底懂不懂！
“我沒瘋。”鳳青嵐十分平靜的望着聖訣說道，想了想，又解釋道，“本來么，即便聖域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上一闖。而現在，有人帶路，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不行！”聖訣想也沒想便拒絕道。
鳳青嵐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望着聖訣，問道，“聖訣，我本來就是你此行的目的，如今我願意和你回去，你不是該高興么？”
聖訣怔了一下，是啊，他本來的任務便是帶她回聖域，當初，不知道她的身份便也罷了，後來，明明就知道了她的身份，為何還遲遲不肯下手？
承認吧！聖訣，你分明就對面前的這個女人動了心！對這個已經嫁為人婦的女人動了心！
薄唇顫了顫，聖訣偏過頭，移開目光，給了鳳青嵐一個理由，也像是在說服自己，“你救了我，我的命便是你的，我不會讓你出事。”
鳳青嵐微微擰眉，心下倒是對聖訣的這個理由深以為然。
若是讓自己去對付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也一定會如聖訣一樣罷？
想了想，鳳青嵐突然眸子一亮，脫口道，“你可以當我沒有救過你，我們兩不相干。”
“不可能。”聖訣身上的冷氣在一瞬間驟升，面色也難看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