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鋒芒初現
“天兒，這本心法是你的，希望你能好好領悟其中的奧義。”華夫人把默寫下來的兩本內功心法從衣袖裏拿了出來，猶豫了一下，下定決心似的把其中一本交到了天淵的手上，眼裏滿是期待的神情，“外婆也沒研究過你的那本，所以幫不了你什麼，一切都得靠你自己的本事了……切記不可貪功冒進，要穩中求進才好……”
“外婆放心，天淵一定時刻銘記外婆的教誨。”天淵沒有迫不及待地翻看密集，而是小心地把秘籍揣進了懷裏，“倒是水離要煩勞外婆費心了，這個丫頭犟的很，不好好看着的話，怕是要廢寢忘食的練個不停的。”
“你這孩子真是奇怪，別人家都擔心小孩子貪玩不好好練功，成不了大事，你卻好，反讓人看着，不讓自己的妹妹多練，你這到底是何道理！”蔡官家端着一盤點心，笑着走了進來，調侃天淵道，“你該不會是怕被妹妹超過了，臉上不好看吧？”
“她若能超過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覺得不好看呢……”天淵笑着走進水離，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嘆道，“但在我心裏，有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水離是我的妹妹，我的珍寶，我要的是一個開朗、健康、快樂的妹妹，而不是一個達到了武學巔峰的殺人機器！說實話，我不在意她能不能學有所成……如果她學不好，沒關係，我會加倍努力地去學、去練功，然後，由我來保護她……”
“哥……”聽了天淵的話，水離開心地撲進了他的懷裏，開心地哭了起來，“水離會好好練的，但如果因為水離太笨而學不好的話，哥哥可不準反悔……”
“傻丫頭，我有什麼可反悔的。”天淵疼惜地揉了揉水離的小臉，拿出一塊手帕給她擦掉了臉上的眼淚，“乖，別哭了，再哭又成小花貓了，成了小花貓就不漂亮了。”
天淵揮舞着手中的一柄木劍，挽出了幾個漂亮的劍花，緊接着重心上移，躍起距離地面半尺有餘，身體後仰，木劍向後直刺，緊接着一個側翻身，木劍在他的身側劃出一個優雅地弧度，回歸到了他最起始的時候的方向，整套劍法宛如行雲流水，全身上下竟沒有一處破綻可循。
“劍招不錯，可惜沒有血腥之氣，用來修身尚可，若是用來制敵，怕是你有一萬條命也不夠用的。”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天淵的腦海里響起，是奉天，他盯着天淵的劍法看了半天，終於下處了這樣的結論，“小鬼，你以前真的沒修習過劍法么？”
“別說練了，就連看都沒看到過……外婆送我的那本心法圖譜，乃是我接觸到的第一本跟劍法有關係的書……”天淵一邊應着，手裏卻並沒有停下劍的揮舞。
“難怪你的劍法裏面會有那麼多花架子的東西！停！這裏停下！”奉天突然緊張大吼一聲，震得天淵的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
“又幹嘛啊！奉天哥！奉天叔！奉天爺爺！奉天祖宗！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三百次大喊讓我停了！你就不能小聲點么，我的頭都要被你喊破了！”天淵的姿勢穩穩地停在了奉天大喊讓他停地地方，奉天這一天的教習讓他深感受益匪淺，強忍着身上的酸疼打起精神，但嘴上卻是不肯服軟。
“你看，你這個地方又是一個花架子的招式！你幹嘛要先抽回胳膊再刺出去？這一抽一刺要浪費多少力氣？要是敵人跟你的能力相當，不給你刺出去的機會，你的小命是不是就得交代在這裏了？你看，如果你剛才的這一劍不往回收，而是直接手腕下壓，劍尖上挑，不就可以從容地阻斷敵人的攻擊么？”
“這麼說來，好像是應該這樣。”天淵收回劍，重新按照奉天的指點舞了幾下，果然要比自己強行收回再刺出去要順手的多，時間也能節省下不少。
“天兒，你且記住，事無絕對，劍無常法，你學的是劍招，而不是劍路，妙招固然能助你克敵，卻也需要你自己的領悟透徹才行，你在練的是殺人營生，而不是去街上表演雜耍，所以，那些花架子的東西，要能免則免，敵人是用來殺死的，而不是用來嚇死的。”
“恩，天淵會努力改進自己的劍路的。”天淵收了劍，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着一個假想的敵人揮出了劍。
“好！”看到天淵舞出的直奔假想敵人的咽喉而去的幾劍，奉天忍不住叫了一聲好，“終於開始有跟敵人決鬥的氣勢了！對！就這樣！不要那些花架子的東西！漂亮！就這麼做！就想像那裏有一個要致你於死地的敵人，你光要想辦法殺他，還要向辦法不要被他殺了！對！就這樣！乾的漂亮！”
不遠處的院牆上站着一個穿着華麗的女人和一個像極了虛影似的男人，他們一語不發，只是靜靜地看着天淵練功，突然女人的嘴角動了動，露出了一個笑臉，緊接着用手肘碰了碰虛影似的男人，低聲道，“看到了么，千愁？剛才天兒用的那幾招都是解決你劍法中不足的良策，你可要好好看明白才行啊……”
“是，謹遵夫人教誨。”虛影似的男人點了點頭，恭敬地應道。
“什麼人着這麼不開眼跑到華府來鬧事？！”話音未落，天淵手中的木劍便化作了一條銀白色的劍氣，直直地向先前站在牆頭上看熱鬧的華夫人和鬼千愁飛去。
“碰”兩人腳下的磚瓦頓時化為了鹵粉，飄蕩在半空之中。
“這把劍雖然是木頭做的，卻不失劍的鋒銳，看來你的心法進境比劍招要快的多啊！”華夫人和鬼千愁緩緩地落在了天淵的面前。
“鬼伯伯，您可回來了！”天淵輕輕一推，便把木劍插進了一棵離他最近的小樹的樹榦上，動作之優雅，竟似沒用過任何力氣似的。
“我也是剛剛才回來，沒想到天兒在武學上這麼有天賦，我這才去了三天，就已經練得有模有樣的了。”鬼千愁抱起天淵，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臉，神秘兮兮地跟他說道，“你讓鬼伯伯幫你準備的，鬼伯伯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現在，就差你跳出來胡作非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