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蘿莉大叔篇(中)
番外:蘿莉大叔篇(中)窗帘大敞,晨光從外面明晃晃的透進來。
程少臣單手擋在眼睛上,支撐着身子坐起來,並沒有像是往常早上一樣,一條腿淘氣的壓過來。
他皺眉,朝着身旁位置看過去,被單微亂,早已經沒有睡意朦朧的小丫頭。
伸手捏了捏眉心,頭腦徹底清醒后,他掀開被子起床,去浴室和廚房都走了遍,也沒有看到那抹歡快的倩影,再回到卧室裏面設置的更衣室換衣時,就看到衣櫃門是敞開着的,裏面凌亂一片,放在右下方的黑色皮箱不見了。
程少臣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隨即便撥通着她的手機,可鈴聲卻在同一屋內響起,找到落在枕下的手機同時,也看到了她留下的一張便紙條。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我離家出走啦!
緊繃的神經也在這個瞬間放鬆了下來,有條不紊的整理好了一切,他提着公文包去上了班。
電視和媒體總是報道,能在華爾街工作幾乎是所有人的夢想,可卻也是要付出多倍的辛苦勞力,連續加班了五個多小時,程少臣才開車往家走,一身的疲憊。
等着從電梯出來時,就看到一團東西堆在自家門口那裏,黑色的皮箱立在一旁。
“明珠?”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明珠半響才有了反應,仰頭很是委屈的看着他,“你怎麼這麼晚!”
“怎麼蹲在這裏不進屋呢?”程少臣嘆。
“忘拿鑰匙了!”明珠撅嘴,“你沒看到我留的字條嗎,不知道我離家出走嗎?”
“這不回來了么。”他笑了,眉眼之間有着抹寵溺。
見他雲淡風輕的,明珠心裏就越加的憋悶,大聲的吼,“程少臣,你太傷我心了,我都離家出走了,你也不擔心,也不說去找找我,萬一我真走丟了怎麼辦?還像是沒事人一樣去上班,而且還加班到這麼晚!”
“你不不是小孩子么。”程少臣伸手,在她的腦袋頂上輕拍。
這樣一句話,讓明珠心裏多少是開心一些,可卻又無法蓋過心中的怒火,又詞窮的不知道反駁什麼,所以只好重重的一聲,“哼!”
他搖頭失笑,掏出鑰匙將門鎖打開,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動彈,不免皺眉,“別鬧了,快進屋。”
明珠往上竄了竄,很快又癱下去,惱怒的沖他喊,“你眼神不好啊,我腳麻的動不了了!”
程少臣無奈,只好彎身將她打橫抱在懷裏,送進去后,才再翻身回來將皮箱也拎進門。
她洗完澡出來,整套的睡衣睡褲,她只套了件睡衣,因為碼數大穿着比較寬鬆,她曼妙的曲線也都虛虛的罩在裏面,燈光之下,重點部分若隱若現的。
正在晚上鋪着床單的程少臣,悄然的別過了眼。
心境的關係,她也提不起誘/惑他的興緻,直接爬尚了床,完全不顧他在說讓她吹乾了頭髮,像是個被寵壞的小孩子。
側身背對着他,明珠的嘴還是撅的老高,任由着他跪在身後給自己吹着頭髮,難得的一聲不吭。
“好了,這樣睡就不能感冒了。”將吹風機開關關掉,他柔聲說著。
“假好心!”她不領情的冷哼。
程少臣不跟她一般見識,將吹風機送回去后,洗臉刷了牙,關燈繞到了床的另一邊躺下。
黑暗中,明珠瞪着他寬闊的背,心裏越發的委屈和不高興,撒潑一樣的伸手伸腳朝他打着踢着。
“程少臣,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平時裝模作樣的,其實你心裏根本就不在乎我,對我的好也都是假的,巴不得我真離家出走不回來呢,是不是!”
程少臣只好轉過身子,抓住她亂揮的手,抬腿也夾住她亂蹬的腿腳。
“明珠,別鬧了。”他叱,卻還是帶着笑的。
明珠和他眼睛對峙了幾秒,最終還是軟了下來,心裏說不出的悵然。
她其實只是想要證明一下他對自己的在乎,可總是這樣,他就像是看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小丫頭一樣。
“我困了。”她有些累的說。
“那快點睡吧,明天我還有早會。”他似乎是鬆了口氣。
“嗯。”明珠低聲的應,腦袋又朝他湊過去,“你抱着我睡,不然睡不着。”
程少臣欣然的伸手,伸手扣住她的後腦,下巴抵在上面,她的小手也纏上他的腰,一系列動作熟練且自然。
窗外的夜色,很是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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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休息日。
程少臣一身居家服,也如同典型的居家男人一樣,手裏拿着吸塵器,正在吸着茶几地毯上的灰塵。
又套了身五彩色拼接連衣裙的明珠從卧室里跳出來,脆聲的問,“喂,這件好看,還是剛剛那件好看?”
“都挺好看的。”程少臣抬眼,給出很中肯的答案。
“那這件呢!”不一會兒,她又從裏面跑出來,身上又換了身。
怕她再去折騰,他道,“這件更好看,就它吧。”
她正是最好的年紀,即將大四畢業,所有一切都比不過自身的青春活力,所以穿什麼在她身上,都是極好看的。
聞言,明珠便一溜煙跑回去,再冒出來時,並沒有再去換其他的了,而是將散落的頭髮綁成馬尾,俏生生的站到他面前,“那你再看看,我頭髮這麼梳,和這身配么?”
“配。”他點頭,又問,“這是要幹什麼去,這麼興師動眾的,你都折騰一早上了。”
明珠眯上了貓一樣嫵媚的眼睛,挽上他的胳膊拉到了窗邊。
“喏,看到樓下站着的那帥哥了嗎?”她抬着小下巴,示意着方向。
“嗯。”程少臣看過去,點頭。
男孩子年紀跟她相仿,穿着很新潮,長的也很乾凈帥氣,最重要的是和她有着相同鮮活的青春。
“他可是我們學校的搶手貨,都約我大半年了,我決定給他個機會。”明珠佯裝隨意的說著,眼角餘光卻緊緊留意着他的神色,“你覺得怎麼樣?”
“隨你高興。”程少臣看向她,溫溫和和的笑。
她回望着他,漸漸的眼裏一絲光亮都無了,確定他表情並未有絲毫虛假后,她驀地鬆開他,扭身就朝着門外走去。
腳步故意踩的很重,聲音也跟着發狠,“我走了!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晚上十點半,紐約新聞台準時播放着財經新聞。
程少臣手握着遙控器坐在沙發上看着,就聽到玄關處傳來門鎖的聲響,然後就是腳步聲由遠及近。
等了半響,身後也沒有動靜,他不由的扭過頭去,就看到她繃著小臉站在那。
“怎麼這表情,約會約的不開心了?”他溫聲問着。
不提還好,一提明珠心頭的火就瞬間燃起,直接撲到了沙發上,咬牙怒瞪着他。
“晚飯時不還打電話來告訴我,晚上不回來了嗎?”
“我夜不歸宿,你都不管?”她緊聲問。
“情況特殊。”程少臣笑容不變。
“我不回來,是要跟別人在外面過夜,你也不在意?”明珠表情“唰”的冷了下來。
“嗯。”他點了點頭,看着她的目光仍舊柔和。
她再也抑制不住的暴躁起來,抓狂的跳起來,伸手指着他,一字一句着,“你知道和別人過夜是什麼意思嗎?是上/床,就像是我跟你那樣,要脫/光了做/愛!”
他拉她坐了下來,伸手將她額前凌亂的髮絲一點點捋順。
“明珠。”凝了她許久,他叫着她的名字,開口的語氣和往常一樣溫和沉靜,“我早就跟你說過的,我從來不會強求你什麼。你若想走,隨時都可以走,若你有天喜歡上誰,想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阻攔。從你跟我那一天起,我表明的態度就一直沒變。”
就像是他今天,在窗邊看着的那兩個身影,同樣的年紀,站在一起那樣的般配,笑談之間不會無趣,也沒有代溝。
明珠靜靜的聽着,直到緊繃的身子變得僵硬。
她垂下腦袋窩在了他的懷裏,聽着他節奏穩紊的心跳聲,眼圈微紅的陷入了一片無望當中,徘徊掙扎。
這一晚,她沒有再說任何話,很早就睡下了,也沒有主動挑/逗他,更沒有要他抱,只是卷着被子,安安靜靜的入眠。
睡夢當中,明珠在想,以後這樣的幼稚試探不會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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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臣洗了澡出來,頭髮都快乾的差不多,廚房的門還是緊閉着的。
他走過去,抬手在上面敲了敲,想要推門進去時才發現裏面上了鎖,還未等開口,急急的女音就傳了出來,“哎呀,別吵啦,一會兒就做好了!”
他下班回來準備去做飯時,就被從沙發上一高蹦起來的她給阻止了,說什麼晚飯要她來弄,之後就進去廚房乒乒乓乓起來。
坐在沙發上又看了快半個小時的綜藝節目,廚房的門才終於被打開。
“好了好了,可以開飯了!”她還戴着圍裙,站在餐桌邊上喊他。
“從我下班到現在,忙活了這麼半天,就弄了個蛋炒飯?”程少臣看着桌上擺着的兩盤炒飯,很是艱難的問。
“當然不會了!”明珠得意的笑,隨即跑回廚房,鼓搗了一陣,端出來兩碗冒着熱氣的湯,“喏,還要冬瓜丸子湯!”
他忍着笑沒有多說什麼,拉開椅子坐了下去,只是才吃一口,他咀嚼的動作就頓住。
抬眼看過去,她的秀眉緊蹙,好似也和他吃到了一樣的東西。
“呸,怎麼還有蛋皮啊!”明珠吐出來,哇哇叫着。
“是啊,怎麼還有蛋皮啊!”程少臣唇角揚起,故意不解着。
“不愛吃就不吃,誰也沒求你吃!”她不高興的拉下了臉,卻又蠢蠢欲動着,“不然你再試試這個湯?”
“嗯。”他點頭,端起湯來吹着。
很厚的冬瓜片,連皮都沒打,丸子也是冰箱裏買來現成的,蔥花切的都連刀。
咽了咽唾沫,他喝了好大一口,表情停了半秒,才咕咚的咽了下去。
“怎麼樣怎麼樣?”她很是期待的問。
“甜甜的,還挺好喝的。”他勉強給出個答案來。
“怎麼可能甜甜的啊?”明珠大為不解,端起來也喝了一口,隨即就苦下來了一張臉,“我把糖當鹽了……”
“沒事,炒飯裏面的蛋皮可以挑出來,吃的時候注意點就行了。湯的話……咳,就當甜湯來喝,味道還是可以的。”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安撫着。
聞言,她這才高興了一點點。
將碗洗乾淨,再把弄到一片狼藉的廚房收拾好,程少臣才走出來,就看到她抱着膝蓋坐在地毯上發獃。
手上的水珠甩干,他走過去將她抱到了沙發上,拿遙控器轉了個沒播廣告的衛視台,上面正重播着綜藝節目,搞笑的主持人將下面觀眾逗的哈哈直樂。
一旁一點動靜都沒有,程少臣斜眼看過去,才發覺了異常。
平時噼里啪啦花很多的小姑娘,沒有一刻能安安靜靜的,這會兒卻已經發了好半天呆。
“明珠,怎麼了?”他用很低柔的聲音問。
她歪着腦袋朝他看過去,又垂下了眼睛,交握的手有些緊。
“發生什麼事了?”見狀,他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
“今天……”在他溫柔沉靜的目光下,她終於是有了訴說的欲/望,“今天他們給我打電話了。”
程少臣怔了下,很快反應過來,她口中的“他們”是指誰。
“說什麼了?”
“能說什麼,又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他們早就拋棄我了,也不知道怎麼有的我號碼,就是問問看我死沒死。”
“明珠……”他皺眉,看着她佯裝無所謂的神情,有些心疼。
她忽然的轉移了話題,“我今天回學校照畢業相了。”
程少臣點頭,目光朝茶几上瞥過去,剛剛就看到了那裏放着的照片,這會兒拿起來,一排排戴着博士帽的學生,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她,笑容明艷的人如其名,璀璨的明珠一顆。
“可我不想上班,不想工作……你會一直養我嗎?”她還在低低的說著,到最後時,嘴角抿了起來。
“只要你別吃太多的話。”他笑,故意的打趣的說。
可她卻沒有像是平常般的炸毛,而是垂着眼睛,“我什麼都不會做,就會耍xing子,連個蛋炒飯都做不好,唯一能有點用的,就是跟你上/床,可萬一有一天你看我覺得膩味了怎麼辦……”
“程少臣,你告訴我,你會不會也有一天不要我了?”
她挪着身子跪到了他面前,仰着小下巴,眼睛緊緊的看着他問。
“不會。”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笑着搖頭。
“真的?不是糊弄我玩的?”明珠卻不確定,很是慌怕的追問着。
“嗯,真的。”程少臣認真的點頭,定定的說。
此時也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怪不得會主動要求做飯,原來只是有顆敏/感的心。
“程少臣,你真好,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她伸手抱住他,也同時抱住了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暖。
程少臣回手抱着她,嘴角微勾,她毛茸茸的腦袋瓜就埋在自己懷裏,心裏有些綿軟的如同雪花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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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蘭,他的小溪選擇在那裏舉行婚禮。
當時告訴他時,時間很是緊迫,他幾乎是立即就動身前往。婚禮結束后,他就離開了教堂,並沒有跟着坐車去酒店進行着接下來的晚宴。
在候機廳等着時,程少臣的眼前似乎還能浮現出她一身潔白婚紗的純潔模樣,笑的那樣美那樣幸福。
多好,終於如他所願。
他不能給的,有人能代替他給她,那聲從心底發出的“我願意”,足以讓他此生都心安。
因為沒有紐約直飛新西蘭的航班,路途太遠了,是需要在洛杉磯轉機的,而且飛行時間也很久,去時就二十多個小時,加上中間休息,他是在離開后的第三天晚上回來的。
從機場坐車回到家中,已經是快深夜了,他用鑰匙打開門,刻意放輕着聲音,這個時間恐怕小姑娘是睡着的了。
撲面而來的刺鼻酒味讓他皺眉,眯眼望過去,客廳里打着一盞落地燈,光調的很暗,就能照出一小段距離的朦朧來。
沙發那裏,明珠歪坐在那,手裏還抱着好幾個啤酒罐,腳邊的垃圾桶里也扔着空罐。
程少臣走過去,俯身將她往嘴裏灌的啤酒罐搶下。
正想要訓斥幾句時,她卻忽然抬起頭來,他心頭一緊。
她竟然哭了,一雙眼睛紅紅腫腫的,眼神渙散的望着他,像是只無家可歸的可憐小狗。
程少臣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哪怕是跟人打架,或者傷心難過,情緒起起伏伏、大起大落,她卻從來都沒有掉過眼淚。
“明珠……?”他緊張的喊。
她驀地伸手抱住他的腿,聲音哽咽,“我還以為你騙人,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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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完畢!白天出去了一整天,難受了一晚上,險些想要斷更,可還是努力的寫出來,總覺得,有人還會等着看,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