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明知相思苦》14-15章,都一個樣
在他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里后,相思才扭身進了樓里,打開門走進去,紀川堯還站在窗邊的那個位置,懶洋洋的貴公子樣。
“飯買回來了?”他沒有回頭,聲音散開。
“嗯。”相思換好鞋子,應着。
“拿過來給我看看,都買什麼好吃的了。”
聞言,她拎着手裏的外賣走到他面前,攤開袋子,低頭緩緩的說著,“都是在你說的那家,老闆是成都人的餐廳里買的,有夫妻肺片,水煮牛肉……”
“嗯,聽着都有食慾。”他點頭,嘴角勾着,眼底暗涌着什麼。
“那我去裝到盤子裏。”說著,她扭身想要往廚房走。
手腕卻被他一把抓住,桃花眼薄眯的盯着她,笑容陰霾,“不愧是青梅竹馬,這千里迢迢的,這份心意都難得。”
相思抿緊唇角的回看着他,心臟像是被人捏在掌心裏。
見狀,他很自然的伸手摸着她的頭頂,“看你緊張的,跟小媳婦似的,見見老鄰居,這點自由我還是不會剝奪的!”
她皺着眉低垂下眼睛,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驀地,他摸在她頭頂的手指,忽然向後,一根根穿梭在她的髮絲里,用力的揪住后往上提,她的整張臉也就被迫的仰了起來。
紀川堯低頭,氣息更加湊近她,“聽說他要來這邊的事務所工作了,這敢情好啊,你們這對青梅竹馬,又有機會能湊到一起了!真是怎麼攔都攔不住呢。”
相思屏息的看着他,他竟然什麼都知道!
“聽說他要來這邊的事務所工作了,這敢情好啊,你們這對青梅竹馬,又有機會能湊到一起了!真是怎麼攔都攔不住呢。”
相思屏息的看着他,他竟然什麼都知道!
“你故意的!”她冷然的指出。
怪不得這次他很悠閑的一直待在這裏,既然一切都被他了如指掌,那麼等的就是這一刻。
紀川堯嘴角的笑慢慢凝住,桃花眼幽深,冷哼了一聲,“比我想像中來的要更快一些。”
聽到他這樣說,她心裏暗叫,果然!
隨之而來的,是席捲心臟的恐慌感,不知道他又會弄出什麼事來。
正頭皮發麻時,後腦的力量忽然一松,他的手已經撤離,改為虛攬她的肩頭。
“放心,我不是早就答應過你,不會為難他。”他睨着她,神情恢復的很快,懶懶的。
聞言,相思有些驚詫的看着他。
“什麼時候去公司報道?”他話題調轉的也很快。
“明天……”她有些木然的回著,不太敢相信,對於王書維一事,就這樣結束了?
紀川堯低頭,上下在她身上掃了眼,邪氣的搖頭,“穿這身可不行,怎麼著也得弄身職業裝,上班就得有上班的樣子,是不?”
“不用的,我……”相思聞言,搖頭着。
只是話被他打斷,被他強勢的攬着往餐桌方向走,聲音“先吃飯,吃過飯,我們去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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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情侶比比皆是。
這是相思第一次和男人一塊逛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哪裏都不自在。
進入一家服飾店后,有金髮碧眼的女營業員迎上來,職業的上前微笑着詢問,紀川堯將身後的相思拽到前面來,勾唇着,“選身適合她穿的職業裝,保守一些,尺寸嘛——”
說著,他的手掐上她的腰,往上摸了摸,笑着道,“中碼的即可。”
店員聞言,立即點頭應下,轉身就在衣架上尋找,很快的就拎出兩三件來,笑眼盈盈的遞過來,“小姐,您看這幾個款式里,有喜歡的嗎?”
鳳眸凝過去,每件衣服上掃了眼后,淡淡着,“這套水藍色的吧。”
店員正要遞過來時,有人率先伸臂過來,將另一件拿過來,硬是塞在了她的懷裏,聲音懶懶,“我看薄荷綠的不錯。”
“嗯。”相思應了聲,好似就知道他會這樣。
“小姐,請去那邊的更衣室。”店員仍舊笑眼盈盈的引領。
相思點頭,拿着他選的那件薄荷綠的套裝,往更衣室方向走着,進去后,回手將門關上,便開始脫着身上的t恤,可更衣室的門卻被人忽然打開了。
急忙拽下脫掉一半的t恤,她扭回頭,卻看到了紀川堯的那雙桃花眼,就更加慌亂起來了。
“你怎麼……”她吃驚的看着他。
更衣室里本身就不算大,一個人站着還很寬敞,可擠進來一個紀川堯,便顯得擁擠了很多,尤其是他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來幫忙。”他挑眉,說的理所當然。
“我不用。”相思皺眉,臉卻不自覺間漲紅。
他斜靠在一側,懶懶的,“沒事,你換你的,我在這兒不耽誤。”
相思捏着衣角半響,看他仍舊像是個門神一樣的擋在那裏,似是不會有走的可能,可兩人即便是再親密的事都做過,卻一次也沒有主動在他面前脫衣服,這簡直要了她的命!
“怕什麼,我又不是沒看過。還是你需要我的幫忙,我來幫你換?”紀川堯適時的出聲,邪氣十足。
聞言,相思終於是有了動作,背對着他,慢吞吞的再度脫着t恤,等着剛將下面的牛仔褲脫掉時,腰上忽然一緊,男人的氣息隨之而來。
“紀川堯!”相思急急的喊着。
紀川堯抬頭,邪氣的看向他,“嗯?”
“別這樣!”她推着他,卻被他貼的更緊。
“誰叫你誘|惑我。”他眯眼,眼底有很明顯的xx。
“是你自己進來的。”相思瞪着他,這人簡直是無賴!
額頭抵上她的,他沉沉吐氣了半響,忽然道,“我想要。”
聞言,相思鳳眸里浮起錯亂的慌。
“紀川堯!”相思再次低喊出來。
“叫我阿堯。”他頓住動作,桃花眼很深的看着她。
微抿着唇角,她別過了鳳眸,不打算屈服,那樣的稱呼,太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了。
“不叫我就繼續。”紀川堯吐息更重,開始威脅。
“別……”抓住他的手,她有些顫。
“快叫!”他催促。
嘴角蠕動了半響,終究還是喚了出來,“……阿堯。”
她一喚出來,紀川堯的眉眼便更加的舒展開來,彷彿從心底透出來的愉快一樣。
“晚上回去就滿足我?”他促狹着。
相思咬牙瞪着他,可偏偏他一副懶懶的模樣,她很怕他會又做出什麼來,而且換這麼久,外面還不定會想到什麼,被逼無奈,她只得紅着臉點頭。
“我喜歡你害羞的樣子。”紀川堯手指在她紅紅的臉頰上撫,聲音綿長富有磁性。
她羞澀時,就連那雙清清冷冷的丹鳳眼裏,都會泛上一層紅澤,看起來,不會那樣難以接近。
而相思,卻因為他的“喜歡”二字,慌了心神。
終於換好了衣服出來時,金髮碧眼的店員早已等候在鏡子前,笑意頗深。
她悶着頭,走在鏡子前站定,白色的絲質襯衫,配着到膝的薄荷綠顏色的a字群,罩上同樣顏色的小西服,尺寸剪裁的很貼合身/體曲線,看起來職業范兒很足,整個人也很精神。
紀川堯走到她伸手站定,在後面搭着她的兩邊肩膀,對着鏡子勾唇,“看,我就知道這個顏色最適合你。”
相思也看着裏面的自己,確實,這個顏色越發顯得她人很水靈。
之後,他又選了幾款同樣顏色的套裝,讓店員按照同樣的尺碼來包起來,便逕自去收銀台結賬。
等候時,金髮碧眼的店員將包好的衣服遞過來,笑着誇讚,“小姐,你的男朋友對你可真好,長的又那麼帥!”
聞言,相思朝收銀台那邊正在結賬的紀川堯看去,他似是正在銀聯單子上簽字,握着筆,垂着桃花眼,側臉的模樣讓她不由的想起了倆人登記時的那一幕。
不知怎的,心裏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她轉過頭看向店員,像是五年前第一次到紐約時,初次和外國人對話一樣,很慢的用英語回復,“no,he-is-my-husband。”
“啊,簡直太讓人羨慕啊!”店員一聽,更加的激動。
相對於店員的反應,又是讓相思的臉上悄然爬上一抹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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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場裏出來,又去吃了飯,回到公寓時,遠處的夕陽正在逐漸消失,天色也在漸降。
低頭將鞋子換了后,拎着購物袋往卧室裏面走,打開衣櫥,把裏面的衣服一件件的掛進去。
等着掛完,將櫃門關上時,她就被後面走過來的紀川堯直接抱尚了*。
“現在得繼續在更衣室里沒完成的事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過來。
“還沒到晚上……”她反抗不得,氣喘吁吁。
撐在她的上方,紀川堯眉眼很近的看着她,道,“晚上我還要坐航班走,現在就得抓緊時間。”
“你晚上就坐航班走?”聞言,相思睜大眼睛看着他。
“怎麼,捨不得了?”紀川堯勾唇。
“沒有。”她回答的很快,甚至差點咬到舌頭。
即便如此,但眼底的驚訝之色還是沒有掩飾住,因為任何預兆都沒有,他就說要回去了,本來前些天,她還有些反感他怎麼總是在這裏,如今他忽然要回去了,她竟然有些不適應……
細細的將她端詳了一遍,他嘴角笑容更深,不再羅嗦其他,全身心的專註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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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還是不停叫囂的鬧鐘,才將沉睡的相思喚醒。
揉着眼睛坐起來,下意識的瞥向一旁,果然沒有了紀川堯的身影,她甚至都不知道,昨晚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看了眼時間,她快速的起來朝浴室走去,今天是她要去公司報道的第一天。
因為是學校介紹,加上她成績也不錯,筆試面試都很順利的通過,就等着正式去上班。
換上昨天他給買的職業裝,望着鏡子裏的自己,相思有一瞬間失神,好似他那副懶懶的俊容,還在眼前一樣。
收拾好后,她便從公寓裏出發,坐上地鐵后,她到公司的時間剛剛好。
只是,她絕沒有想到,到了人事科,等待她的卻是噩耗。
看着面前正對着自己抱歉笑着的人事部經理,她緊蹙着眉頭,語調很疾的道,“不是已經錄用我了嗎?怎麼又會人員擁擠了,可在我之前的兩個人,已經去部門報到了啊!”
“真的很抱歉,這是上面的意思。”經理絲毫沒有情面的眼睛都未眨。
“謝謝,我知道了。”聞言,相思也不好糾纏下去,只好從位置上站起來。
出了寫字樓,仰頭看着周圍,幾十層高的大廈比比皆是,一棟棟直入雲霄,再沒有剛到時的那種期盼感,此時只覺得壓抑。
“李小姐。”有人走上前,喊着她。
相思詫異的看過去,是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正恭敬的看着她,手裏拉着行李箱。
“紀先生說,既然李小姐已經不被錄用了,那便回h市,公寓已經退掉了,行李也都替您收拾好了,這是機票,您現在就可以去機場了。”男子將懷裏的機票朝她遞過去。
相思目光淡淡的從行李箱和機票上掃了一眼,丹鳳眼裏的寒霜凝的很厚,漸漸的,又都消散開來。
伸手接過,她聽着自己的聲音平靜,“我知道了。”
攔上一輛計程車,說了自己去機場后,她便將頭抵在車窗上,看着後車鏡里映出的自己,薄荷綠的職業套裝顯得格外精神,一張俏麗的臉,卻面無表情。
仍舊沒變,一如既往的,很強的控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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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s市的轉機,飛行十四多個小時,行跨十二個時區,她就像是被主人用線扯動的木偶一樣,重新又回到了h市。
從裏面一出來,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陽光從乾淨的落地窗外透進來,將她的影子拉長,愈顯孤單。
“李小姐。”又有人走到她面前,恭敬的喊着她。
也沒有太過驚訝,她不緊不慢的抬起頭來,看到的仍是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不過卻很年輕,似乎比她還要小上一些。
“是紀先生讓我過來接您的,我姓萬,是他的助手。”男子頷首,說明着來意。
“嗯。”相思淡淡的點頭。
“我跟在紀先生身邊五年多了,之前紐約那邊的大學,也是我幫您聯繫的,所以對李小姐一直都是久仰大名,這次還是第一次見面,”男子熱絡的說完,見她表情沒有過多的變化,只好結束話題,只道,“李小姐,我幫您拿行李吧。”
“謝謝。”相思道謝,眯眼看着機場大廳外刺眼的陽光。
從機場高速開回市區內,近一個小時的車程,最終停在一家辦公大樓里,她跟着那位姓萬的助手往樓裏面走。
電梯一路的往上升,到達某層后停降,一旁的萬助手做出請的姿勢,“李小姐,這邊。”
她點頭,默不作聲的往裏面走。
事務所裏面很是忙碌,不停有捧着厚重文件在裏面穿梭的職員,都是在高度嚴謹的工作狀態中。
低頭瞥了瞥自己身上的職業裝,她忽然有些想笑。
等着前面的萬助手領着她站在某個寬闊的辦公室門前後,抬手敲着門,幾秒后推開,對着裏面道,“紀先生,李小姐到了。”
“嗯。”隔了些距離,聽到裏面淡淡的傳出來一聲。
隨即,萬助手便側身給她讓出路來,她吸了吸氣,抬腿往裏面走去。
門被關上,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着坐在辦公桌上的紀川堯,他正低頭對着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跳躍,不復平時懶懶的模樣,格外的認真。
相思有些被吸附住目光,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工作的樣子。
等她腳下有些發麻時,他才終於是從屏幕上抬起頭來,看向她的那一瞬,嘴角又勾起了招牌式的笑容。
“回來了?”他挑着眉道,隨即又朝她招手,示意她走過來。
見狀,相思挪着步子朝他走過去,在辦公桌的一側站定。
紀川堯伸手,很自然的去握她的手,張開着五指,跟她的緊扣在一起,輕晃着,“怎麼不吭聲,是不是坐飛機坐的太累了?”
“沒有。”手指緊握,她淡淡着。
“那是生我氣了?”他仍舊是笑,單手支撐着頭看她。
將卡在喉嚨里的唾沫咽下去,相思搖頭,“沒有。”
“我還以為,是因為沒辦法在紐約和你那個青梅竹馬在一起了,而跟我鬧脾氣呢!”他似笑非笑的叱。
對此,相思乾脆保持緘默。
桃花眼微眯,稍一用力,就將她扯到了自己的懷裏,腳下微微向前,將她抵在了身前和辦公桌之間,卡的她動彈不得。
“會有人來!”她臉上清淡的神情有了一絲龜裂。
紀川堯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扯着她身上的職業裝,悠然的問,“怎麼還穿着這身衣服,這麼喜歡我給你買的呢?”
聞言,相思提着的一口氣頓時憋在了胸腔里。
她為什麼穿這身衣服,他難道不是最清楚不過么,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公寓都退了,她沒有任何棲身之地,只得一步步按照他安排的路去走。
他勾唇,懶懶的繼續,“成,等着有時間,咱們再去買!”
“你先放開我。”相思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這樣親昵的坐在他懷裏,對她來說實在很是煎熬,尤其是在辦公室里,外面隨時都可能有人敲門進來。
“那你不許跟我鬧脾氣,我得將手頭的工作弄完才能下班,可別怪我忽略你了。”紀川堯在她腰間來回撫着。
“嗯。”她無奈的點了點頭。
見狀,他才鬆手放開她,桃花眼裏笑意滿盈,“等我下班,我們就回家。”
低頭整理着褶皺衣角的相思聞言,抬眼朝他看去,又緩緩的別開。
家?哪裏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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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沙發里等待時,在飛機上沒有怎麼睡的相思,不知不覺間頭枕在胳膊上睡了過去,等着再醒來時,夕陽落山,天色已漸漸降了下來。
她坐直了些身子,才發現自己已經在車裏,而一旁男人正專註的開着車,緩緩形式入一座小區內。
被他拉着上了電梯,然後開門進屋,裏面有人迎了出來,是名年紀在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婦人,看起來很憨厚的模樣。
“紀先生回來了!”婦人笑着道,又看到他身後拉着的李相思,眼睛轉了轉,問着,“這位就是紀太太了吧?”
婦人也是早上時才被這家的男主人在家政里聘用過來的,說是自己太太不會做飯,想找個人來幫傭照顧。
紀川堯點頭,側身對着她笑着介紹,“相思,這是許阿姨。”
乍聽到他的稱呼時,相思有些怔然的看着他,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喚她,還是這樣自然的口吻。
“紀太太好!”婦人很熱情的打着招呼。
她忙跟着也打招呼,“許阿姨,您好……”
看着婦人給自己遞過來的拖鞋,相思道謝着接過,彎腰的換上。
“紀先生,下午時太太的行李都送過來了,我放在了卧室里了。飯菜我也都做好了,都擺在餐桌上呢,正熱乎着,現在隨時就可以吃!”
紀川堯聽後點頭,很是體貼着說道,“辛苦了許阿姨,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您也早點回去吧。”
“誒好!”許阿姨點頭,回身去客廳拿自己的隨身包。
換好拖鞋往裏面走的紀川堯,沒走兩步又轉過身子,看着換好鞋子未動的相思,挑眉着,“怎麼杵在門口,是不是重新回到h市生活不太適應?有什麼不稱心的,就跟我說,我盡量讓你滿意,嗯?”
重新返回玄關處的許阿姨見到此番,不禁笑米米着,“紀太太,紀先生對你可真好,現在這樣的老公太難找啦!”
“不打擾你們夫妻倆了,我先回去了,明早我再過來!”
說完,許阿姨便推開門離開,公寓裏就剩下他們兩個。
紀川堯站在那,仍舊是勾着唇看她,桃花眼很是*溺的看着她,還保持着剛剛的模樣。
相思握了握拳,有些低的開了口,“我不想住這裏。”
“嗯?”紀川堯聞言,懶懶的看着她,似乎並未聽清一樣。
“我不想住這裏。”她又重複了一遍。
“怎麼呢?”他不解的問,隨即,眉眼便瞬間沉了下來,“別給我想一出是一出!”
相思微抿着唇角,她也說不出來,只是不想住在這裏,心裏說不出的抵觸感覺,畢竟他們和尋常夫妻不同。
紀川堯返身朝她走回去,有些粗魯的拽起她的胳膊,大力的往裏面拽着,三兩步就將她扔在了沙發上,整個人像是只豹子般棲身過去,將她控制在自己的範圍內。
胳膊快被他拽的錯環,相思正忍痛之際,下顎被他劈手捏了起來。
只見那雙桃花眼的眼角正微微彎起,可笑比不笑更加森然。
“你怎麼像是只喂不熟的狼?這麼的不知好歹?是不想住這裏,還是不想跟我住這裏?這是跟我憋着股勁兒呢吧,是怪我把你們這對好不容易又湊到一起的青梅竹馬拆散了?”
“和書維的事無關!”她咬牙反駁。
紀川堯冷笑,此時早已不復平時懶懶模樣,“是嗎,看來我還是不能太心軟。”
“你又想做什麼,你說過,不會為難他的!”相思冷眼瞪着他,憤憤着繼續,“你讓我去紐約念書,我也去了,你讓我回來,我也回來了,比小狗還聽話,你還想怎樣?做什麼都是被你操縱的,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喲,終於說出來了,這些年忍很久了吧,早就想反抗了吧?”桃花眼瞬間一緊,紀川堯眼裏森然更甚。
如他所說的,她冷凝着鳳眸,渾身的肌肉繃緊着面對他,像是在弦上緊繃多年的箭。
“這麼恨的瞪着我做什麼,我對你的好怎麼就沒看見?”手上力道加深,他刻意想讓她更加的痛。
相思強忍着,聽到他說的話,神情一下子就恍惚了起來,聲音亦是,“……我看的見。”
“什麼?”紀川堯眯眼,似是沒有聽清。
眼珠微轉,她正視着他,“要不是你,我當年就會去坐牢。要不是你,外婆的事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要不是你,這五年來在紐約的生活,我也不可能念那麼好的學校,而且衣食無憂,不用在為生活犯愁。”
這些她一直都很清楚,哪怕他的方式很霸道,甚至有些極端,可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隨着她清冷女音緩緩敘說,紀川堯的神情也漸漸有所舒緩,捏着她下顎的手,也漸漸鬆了力道。
“敢情這些你還都知道啊,還行,還有點良心。”
“可是為什麼?”眼神有些放空,她忽然喃喃着。
大手正貼着她的臉頰輕撫,他不禁微挑着眉,“嗯?”
秀氣的眉頭蹙起,她終於問了,“為什麼和我結婚?”
這個問題一直憋在心裏很久,很多次,她都想要問,卻都止於喉間。
若說他想要她的身子,很簡單,用情/人的方式來禁錮她,她也如同現在一樣無法反抗,可為什麼當初會那樣草草的登記結婚,她一直都想不通這件事情。
聞言,紀川堯的臉上也閃過一絲怔忪。
這樣默不作聲的相視了幾秒后,他聲音有些低沉,“我也不知道。”
對象為什麼會選她?
這個問題似乎問倒了他,他竟然無法回答出來。
見狀,相思不由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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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的夏天最為乾燥,尤其是快到了三伏天,便更加的熱。
從屋內往外面望去,看着那如火的太陽,只是想着在外面站上那麼一會兒,就會覺得渾身是汗,這樣的天氣,在吹着冷氣的房間裏是最為舒適的。
相思一邊從樓上走下來,一邊朝窗外看着。
開放式的廚房裏,許阿姨正站在琉璃台面前剝着毛豆,手法很是熟練,指腹微微用力,裏面的豆便自己掉落在盆里。
“太太,您下來啦,餓了嗎?”見到她下樓,許阿姨笑呵呵的問。
“不餓呢。”相思微微搖了搖頭。
許阿姨笑着道,“呵呵,我早上買的毛豆,一會兒剝完了,等着用水煮完了,榨點麻油,涼拌着吃!人一到夏天都不愛吃飯,我多弄點小菜,吃着也有胃口!”
“許阿姨,我也不餓,午飯不着急的,隨便弄點就行。”相思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在對面,單手支撐着腦袋看。
“正好,紀先生之前打電話來,說午飯回來吃。”許阿姨點頭。
“喔。”聞言,她愣了下,回應淡淡。
回到h市,她提出過不想住在這裏,可最後也沒被允許,一晃,十多天的時間都這麼過去了,她也還算是安然。
只是總是會想到他那樣飄忽的表情,和那樣低沉的嗓音:我也不知道。
她曾自己設想過答案,也許他會冷嘲熱諷,或者森然不回答,卻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
這樣太過模稜的答案,令她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看着許阿姨熟練將毛豆清洗好,又將需要的材料樣樣準備好,她忍不住嘆,“看您做飯可真熟練,而且還很開心,看來您很喜歡做飯。”
“是啊,我這輩子沒啥能耐,就能忙活點家務事了。”許阿姨有些不好意思道。
“挺好的啊,您先生和閨女,一定很享福。”
“你要是想學做飯,我可以教你啊!”
相思忙搖頭,“我不行,碰不了爐灶。”
她確實不太會搞廚房裏的東西,自小時有外婆,等着外婆住進了療養院,她大多數都是打工,哪有空餘時間回去自己弄,都是在外面解決的,再到了上大學,長時間積累下來,她哪裏會什麼做飯。
“太太,我可跟你說,女人啊,別都想着做什麼女強人,會做飯還是有好處的!”許阿姨打開了話匣子,繼續着,“你想啊,給自己老公做頓飯啥的,不是也能增加夫妻之間的感情嘛。那話是怎麼說來着,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男人的胃!再說,紀先生那麼優秀,再怎麼說,多點小心還是應該的!”
“呵呵。”相思彎了彎唇,有些莫名的笑了笑。
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男人的胃。
可她從未想過要拴住那男人的心,所以,哪裏有去學做飯來拴住男人胃的必要呢。
這樣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時,一隻大手忽然探過,很是輕柔的執起了她的下巴。
相思被迫的將頭轉過去,看到了他那雙邪氣的桃花眼,“笑什麼呢。”
紀川堯從一進門,就看到她坐在那裏,低着頭,也不知道在笑着什麼,從側面看過去,陽光打在上面,好像是畫展里定格的畫,那樣觸不可及。
“沒什麼。”怔了兩秒,相思搖頭。
本身就清淺的笑容,這會兒也漸漸消散,丹鳳眼裏又是那副波瀾不驚。
見狀,紀川堯眉心不易察覺的一皺。
“紀先生回來啦!剛才我還和太太正說著你呢!”許阿姨看到他,笑着道。
他挑眉,似又來了精神,“喔?說我什麼了?”
聲音懶懶的,卻不是對着許阿姨問,反而是雙眸緊盯着相思,而且俊容也不由的俯近,周遭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曖/昧起來。
他等待她回答時,執着她下巴的手指,甚至在輕輕摩挲,帶來痒痒的感覺。
相思被他弄得有些羞窘,因為一旁的許阿姨還在,他這樣自然而然的親昵,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很恩愛的夫妻一樣。
“沒說什麼啦!”她有些急的揮開他的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在此時聽起來有多麼的像是撒嬌。
紀川堯似是也被她感染,勾着唇伸手去拉她,一路朝客廳走過去。
坐下時,稍稍用力,就將她拽到了自己腿上坐下,手臂繞過去扣在她的細腰上。
相思瞪了瞪他,按着他的肩膀想要起來,可他力氣向來大,掙扎了兩下,感覺到他的喘氣有些變重,她便不敢再亂動。
“一直都這麼老實多好。”他慵懶的靠在沙發背上,仰頭睨着她道。
“我想去上班。”她低着眼睛看他。
“嗯。”紀川堯點頭。
見狀,相思沒吭聲,仍是瞅着他,眼神里多了分孤疑。
紀川堯笑出了聲,“怎麼,我又沒說不讓你去,看你凡事謹慎的。”
“你同意了?”她不確定的問。
其實,只是害怕在紐約時的事情重演而已。
“這有什麼不同意的。你想去就去,我也沒拿繩給你拴在這公寓裏,什麼時候限制你自由了,我有那麼霸道嗎?再說了,我要是不同意,你不又得說,你像是小狗一樣,什麼都聽我擺佈?”紀川堯說到最後,還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
“喔,知道了。”相思躲避開來,淡淡的應。
心裏卻腹誹,他竟然還記得那麼清楚,“小狗”一詞,不過是當天她脫口而出的!
後背忽然有力量壓着她向前,相思伸手支撐在沙發背上,距離很近的瞪他,“你幹嘛!”
話才出,他忽然伸進兩個指頭插/進她的嘴裏,攪動着她的舌,甚至模仿着什麼動作,在她的嘴裏進出着。
用力一咬,終於是將他的手拽出去后,她氣憤着,“你怎麼這麼變/態!”
“還有更變/態的事,你想不想嘗試下?”紀川堯樂的歡,腰部向上,故意用某處頂着她。
“許阿姨要做好飯了!”相思忙往後仰着身子,跟他保持着距離。
即便是想要極力的掩飾情緒,可臉上卻已是通紅一片,完全袒露出羞澀的模樣。
眸光不經意撞到他的,發現那雙桃花眼裏的顏色變得很深,她的呼吸剎那間便劇烈的不穩起來。
耳邊響起的是那句:我喜歡你害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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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天氣也一天天炎熱。
進了樓內,相思還用手當扇子,不停的在兩邊扇風着,即便到了晚上,仍舊是悶熱。
她所上班的是一家合資的金融公司,算是中等規模,在裏面工作了一個月,已經是完全適應,她們新招去的職員,會相對來說更加辛勞一些。
這會兒回來這麼晚,也是因為公司加班,一整天下來,渾身骨頭都累的酸。
用鑰匙將門打開,廚房的方向便有燈光傾瀉出來,她怔了下,這個時間許阿姨早已下班回家,低頭尋去,瞥到了一雙男式皮鞋。
停頓了兩秒,她才將門關上,彎身換着拖鞋。
雖然她回到h市一直都住在這裏,可實際上見到紀川堯的時間並不多,因為他回來的次數很少。
放輕着腳步往樓梯方向走,卻還是被他給撲捉到。
“怎麼這麼晚!”他開口,聲音略顯低沉。
“加班了。”相思只好停下腳步,朝廚房看過去。
他站在飲水機那裏,此時是側過身看她的,燈光搖曳下,俊容影影綽綽的。
“怎麼沒穿我給你買的衣服?”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問。
“嗯,沒穿。”相思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套裝,應。
“過來。”他朝她勾着手指頭,像是在叫小貓小狗。
“我忙一天了,累了。”她站在原地沒動。
紀川堯也不惱,懶懶的朝她走過來,“有多累?”
“很累,想睡覺了。”相思抿了抿唇,如實的說。
她確實太累了,想沖個澡直接躺在*上大睡,好好的解乏一下。
“正事還沒做,睡什麼覺。”他勾着唇,眉眼之間流轉着促狹的意味。
“你喝酒了?”相思皺眉。
開始時並未發現,待他朝自己越來越走近,才發現了他眼裏有些醉意,不過也不多,微醺而已。
他邪氣的笑,雙臂張開,就將她抱了個滿懷,察覺到她當下皺鼻時,朝她呵着氣息,“怎麼了,不喜歡我身上的酒味?”
相思仍舊皺鼻,使着勁推他,除了酒味,她還聞到了一些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刺鼻的很。
這些都沒什麼可意外的,從她初識他的那天起,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就不曾斷,那樣一雙的桃花眼,本就是愛招惹女人的。
最初時,她並未去關注他什麼,後來去了紐約上學,是封閉式的女子學校,她也無心其他。再回到h市后才知道,紀川堯在業內早已經躍身成為最炙手可熱,也最年輕的金牌律師,自己的律師事務所規模越來越大,口碑更是絕佳。
一些雜誌報紙,也都有着他的花邊報道,雖有可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新聞,但他那樣的男人,哪裏會寂/寞。
情急之下,她只好道,“我來那個了!”
聞言,紀川堯所有動作全部頓住,有些沮喪的放開了她。
相思往後退了步,氣息有些喘道,“我上樓休息了。”
說完,便踩着台階,快步的想往樓上跑去,可跑到一半時,他竟然也尾隨其後跟了上來。
“你……”她一驚,扭頭看他。
紀川堯卻不說話,眯着眼笑的十分邪氣。
“紀川堯,你別!”她驚慌的喊。
可為時已晚,他已經開始動手去檢查了,然後,桃花眼裏有幾分危險之意。
沒有感覺到什麼疑似衛生巾的物體,他眯眼,“好啊,你竟然敢騙我!”
“我……”被抓破,相思頓時吱唔起來。
“上次是不是也騙我了?”紀川堯摟的她越發的緊。
她顫着唇角,心跳不停的在加快,加快……
因為不想跟他做那件事,所以情急之下,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因為之前她用過一次,他並沒有懷疑過什麼,卻不成想,這次他竟然伸手進來檢查!
“我要好好的懲罰你,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拿這個理由來拒絕我!”說著,紀川堯便提着她往二樓走,轉眼就來到了主卧室里。
被他推倒入伸手的大船之際,她還聞到了他身上伴隨着酒味撲鼻而來的香水氣息,不知道是不是暑熱的關係,越發的心煩意亂,只想揮開那股味道。
“先洗澡……”她伸手去抱他的頭。
聞言,他抬起頭來,眼神燙燙,“一起洗!”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騙我,狡猾的小東西!”他故意惡聲惡氣的警告。
“不!”相思撐着牆壁,大口大口的喘息。
“不什麼?”他粗/喘着問。
她說不出話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好像憋着的氣也快用完。
見她不吭聲,紀川堯邪笑的問,“不什麼?嗯?”
這樣面對面,他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又變得濃郁了起來。
“身上的味道,難聞……”她泛紅着眉眼,下意識的迷濛說著。
聞言,紀川堯皺了皺眉,動作有那麼半秒的停緩,隨即才明白過來。
“不,不——”雙腳發軟時,她還發著微弱的聲音。
紀川堯低低的笑,好像很高興似的,“不許不,只有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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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畢!昨天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周一要和爸媽開車去內蒙姥姥家等着過元旦,每年都是到了年尾才回去,所以要買的東西很多,幾乎都在外面,回來時都太晚,碼字都是硬擠時間,希望大家理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