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攜美訪仙

第二天，呂岩和蘇婉君都是很晚才起床，昨天夜裏的抵死纏綿讓蘇婉君大是吃不消，連連求饒之下才被呂岩放了一馬。呂岩雖然心理上仍然是處男，但是生理上卻是剽悍勇猛之極，畢竟自己可是呂洞賓，乃是號稱九陽之體，純陽之仙的，別的不敢說，擺平蘇婉君這樣一個嬌柔女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昨夜的雖不夠酣暢淋漓，但是那種征服的感覺，讓呂岩心懷大放，深切感受到了自己的陽剛魄力，早上起來時只覺神清氣爽，渾身使勁兒，老虎都可以打死幾隻，若不是體恤蘇婉君，他都有興趣再來一次。

經過了昨夜的滋潤，蘇婉君也是容光煥發，一張俏臉似乎會發光一般，眉宇間全是誘人的風情，一顰一笑之間充滿了誘惑力，看得呂岩眼珠子差一點兒掉出來。

兩人情意濃濃地起了床，蘇婉君服侍着呂岩傳好了衣服，洗完了臉，自己走到銅鏡邊上，梳妝打扮了起來。呂岩饒有興緻地在她身後看着，正看到她拿起眉筆畫著眉，快要畫好的時候，突然回身看了呂岩一眼，抿着嘴笑了笑，也不說話。

呂岩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笑着走上前，接過她手中的眉筆，象徵性地添了兩筆，突然想起唐詩中那頗有意思的一首，忍不住口中吟道：“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這是唐朝朱慶餘參加科舉考試時為了增加考官的印象分而向當年的主考張籍獻上的一首詩，這首詩文筆優美，用詞生動，最難得是清新自然，將一位新過門的新娘子洞房花燭夜之後要去拜見公婆時那種忐忑羞怯的心思刻畫的淋漓盡致，千年以來為世人傳唱不絕，被視之為夫妻閨房之中私語秘話的絕世之作，乃是唐詩中一首膾炙人口的好詩。

蘇婉君聽完這首詩，讚歎道：“這莫非是相公新作的不成，妾身以前從未聽說過。”那個朱慶餘乃是一百多年後的人物，這首詩出來的更晚，蘇婉君若是聽說過那才叫見了鬼呢。

呂岩剛才一時情不自禁，待到蘇婉君發問這才醒悟自己也做了一迴文學大盜，但此時正是他意氣風發之時，哪敢有半點兒露怯，當下自信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是剛才為夫見夫人畫眉，想起我兩人洞房花燭夜之事，不由心有所感，妙手偶得而已。”

蘇婉君甜甜地一笑，道：“相公才思敏捷，能否再作一首給妾身聽一聽？”

呂岩心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哥早有準備，嘿嘿嘿嘿。”他裝模作樣地皺起眉頭想了一下，繼續吟道：“越女新妝出鏡心，自知明艷更沉吟。齊紈未是人間貴，一曲菱歌敵萬金。”這首詩正是張籍收到朱慶餘的詩后寫給他的回復，兩首詩都是佳作，最難得是相得益彰，一問一答，恰如其分。

蘇婉君聽得眼睛亮了起來，口中不住地念誦着，品味着，越是品味越覺得意味無窮，心中對自家相公的敬仰之情一瞬間就達到了最高，更為欣喜的是這可是相公為了自己而作的詩，詩作的越好，那就表示相公愛她之心越切，越誠，她越想心中越是歡喜，情不自禁地走到呂岩身前，揚起臻首親了他一下，笑道：“相公為妾身作的好詩，妾身無以為報，只能以此來表示一下心中的歡喜之情。”

呂岩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既得美人香吻，於願已足，但仍忍不住調笑道：“要報答為夫其實很簡單，只要像昨晚一樣就可以了。”

蘇婉君被他的風言風語羞得滿臉通紅，一跺腳道：“相公就知道取笑人家。”

呂岩被她的嬌羞神態引得心中一盪，忍不住將她攬入懷中，雙手開始不老實，上下遊走，下身也開始有了反應。畢竟在昨晚之前他還自認為是個處男，突然得到這樣一個大美女，知道了**之樂，食髓知味，也在所難免。

蘇婉君被他摸得氣喘吁吁，嬌軀亂顫，但仍勉力掙脫了開去，紅着臉道：“相公寵愛妾身，原本是妾身的福分，可是相公既然已經決意訪仙問道，若是再如此貪戀女色，何日才能證得仙道啊。”

呂岩聞言如被醍醐灌頂，知道自己被美色給迷花了眼睛，更喜蘇婉君能夠及時提醒自己，當下對着蘇婉君深深一揖，道：“為夫知錯了，多謝夫人提點。”

蘇婉君忙做了個萬福回禮道：“相公說哪裏話，這是為妻的本分，哪裏當得了相公一禮？”

呂岩見她如此謙遜，也就不再道謝了，兩人在卧房中收拾停當，便攜手除了屋子，來到了庭院裏面。呂府並不算大，但是院落規劃的很整齊，尤其是庭院裏的那個小花園，更是精巧別緻，深得二人喜愛，花園中種植着各色花木，此時正是春夏相交，盡皆盛放着，在遠處便可聞到淡淡的花香，來至近處更覺芳香撲鼻，花園中間有一處涼亭，涼亭中設着跪坐的席子，呂岩不耐煩跪坐，就牽着蘇婉君的手做到了涼亭四周的欄杆上。

待得二人坐定，蘇婉君問道：“相公出門求仙，真的要帶上妾身嗎？”

呂岩笑道：“那是當然，為夫求仙問道，就是要與夫人共享長生之樂，若是你不在，縱使為夫萬壽無疆又有何用，不過一孤老鰥夫而已，有何樂趣可言？”

蘇婉君為他這番話大為感動，又問道：“傳說中那些仙人都是行蹤不定的，相公到哪裏去找他們呢？”

呂岩想了想，後世傳說對於呂洞賓得到之處也是有着諸多分歧，有的說實在長安街頭路遇漢鍾離，有的說是在華山絕頂，還有的說是在終南山，他一時也不能確定漢鍾離到底在什麼地方，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有了決定，道：“咱們就先去終南山吧。”

終南山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簡稱南山，是秦嶺山脈的一段，西起陝西咸陽武功縣，東至陝西藍田，千峰疊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稱，對聯：“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中的南山指的就是此山。唐朝王維曾有詩讚曰“太乙近天都，連山接海隅。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分野中峰變，陰晴眾壑殊。欲投人處宿，隔水問樵夫”。

終南山不僅景色秀美，而且與道教的關係非常緊密，甚至可以說是道教的發祥地之一，據傳楚康王時，尹喜為函谷關關令，於終南山中結草為樓，每日登草樓觀星望氣。一日忽見紫氣東來，吉星西行，他預感必有聖人經過此關，於是守候關中。不久就見一位老者身披五彩雲衣，騎青牛而至，正是老子西遊入秦。尹喜把老子請到草樓，執弟子之禮，請其講經著書，老子為尹喜作《道德經》五千言而去。後來尹喜憑《道德經》悟出生殺之道，飛升仙界，開創了蜀山一脈劍修之路，而那草樓也因為聖人講道而聞名海內，漢鍾離屬於老子的太清一脈，修習的是太清道法，如今他的修為應該還沒有功德圓滿，自然是在老子曾經講過道的終南山修鍊的幾率要大一些。

終南山地形險阻、道路崎嶇，大谷有五，小谷過百，連綿數百里。這一日，終南山下緩緩自遠處駛來一輛馬車，趕車之人白衣儒衫，英俊不凡，赫然正是呂岩，馬車中坐的正是蘇婉君。自呂岩決意來終南山尋訪漢鍾離的第二天，兩人便將一眾家私全都散給了臨近的窮苦人家，帶足了金銀盤纏就此而去。

終南山離呂岩的家鄉河中府算不上非常遠，但是也有千里之遙，以唐朝此時的交通工具來看，已經算是很遠了。所幸二人並不急着趕路，乘坐着馬車緩緩而行，優哉游哉，好像是遊山玩水一般，直走了近兩個月才到了這裏，可謂相當之慢。

蘇婉君除了出嫁外，這是第一次出遠門兒，沿途見識了很多沒有見到過的風土人情，很是興奮，呂岩對她又是百依百順，每晚都寵愛有加，所以在蘇婉君看來，這一遭的兩個月，實在是她這輩子度過的最開心快樂的日子了。

呂岩也很是開心，前世他出遠門的時候，不是坐汽車就是坐火車，全都是擠得要命，而且他又暈車，更加難熬。尤其是趕上春運時候坐火車回家，一坐就是兩天兩夜，下車時已經半條命都不在了，沒有想到重生回了唐朝之後，竟然能夠如此悠閑地走了這麼一程，由於盤纏充足，他們是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想住就住，想睡就睡，再加上有蘇婉君這等覺得美人相陪，那等何等的逍遙自在，實在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享受，就算是要走到天荒地老呂岩也是願意。

再遠的路也有到達終點的那一天，經過了近兩個月的行程，呂岩夫妻終於到了終南山腳下。望着眼前峻拔秀麗，綿延不斷的終南山，呂岩心懷大暢，一邊前行，一邊放聲作歌：“割斷繁華掉卻榮，便從初得是長生。曾於錦水為蟬蛻，又向蓬萊別姓名。三住住來無否泰，一塵塵在世人情。不知功滿歸何處，直跨蛟龍上玉京。”歌聲渾厚嘹亮，伴隨着馬車前行的吱吱呀呀的車轍碾地之聲，在終南山下久久回蕩。

三十三天上，離恨天，兜率天宮。

兜率宮乃是太上老君的住處，因為老君擅長煉製各種仙丹，兜率宮中葉存留着大量的仙丹靈藥，所以在整個天庭也算得上數得上號的重地。

但是兜率宮卻不像天庭的其他要緊地方那般警備森嚴，因為太上老君乃是老子聖人派駐天庭的化身，法力通玄，深不可測，億萬年來除了那猴子之外，再也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放肆過。

此時兜率宮中煙霧繚繞，將視線給阻絕了，只聽得兩個聲音在對話，一個較為蒼老的聲音道：“鍾離，你的機緣到了。”

那被稱作鍾離的人問道：“弟子愚鈍，不知是何機緣，還請老君明示。”

光是聽了這兩個稱呼，大概明眼人都可以猜的出來正說話的兩個人一個就是這兜率宮之主太上老君，另一個則應該是漢鍾離了。

太上老君道：“你師父東華乃是老夫最看重的一個後輩，可惜夙緣未滅，因果太深，被迫經受輪迴之苦，原本老夫算來，他的入道之期應該還有數十年，不料天機突然發生了變化，不僅他的入道時間提前了，而且還會給你帶來一場大機緣。”

漢鍾離喜道：“師尊要提前入道了？那弟子還需早早準備才是。”

太上老君道：“他正啟程趕往終南山，你在山中等候便可，切記一切應隨緣而行，他現在輪迴轉世，乃是你的徒兒，你要把握住分寸才是。”

漢鍾離恭聲道：“弟子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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