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武學和道法
林凡心裏一驚，沒想到這混元一氣功竟然是陳傳所創，有點大發了啊。
岳不群自是不知道林凡心裏的想法，肅然道：“真人創立華山，不僅傳下了陳傳老祖的武學，更結合混元功和全真玄功，創下那門開合功，便是你們師兄弟現在所學內功了。”
林凡愕然，這他倒是不知道，只是開合功好像並不怎麼樣，有這麼大來頭？
其實開合功並不怎麼樣，也因為郝大通武學修為著實有限，創立這開合功也不過是在全真玄功加上一些混元功的長處，全真玄功的威力太小，上升空間也太小了。如果按威力來說，全真玄功最多只能到達混元功第五重的頂峰，便在也不能有所寸進，確實是要改進的，不過其最大的好處就是改修任何功法都不會有問題。這也是華山派能喊出以氣御劍的底氣之一，開合功取自全真玄功，最大的特點便是基礎牢固。派內又坐擁先天，混元兩大神功，極盛時期，派內內功高手層出不窮。不過究竟是全真餘孽，一度遭受元帝國打壓，待到元帝國後期，派內弟子來源枯竭多年，早已不復剛創派時的風光。
不過這就不是林凡能知道的。
而百多年前，郝大通去世以後，改入華山派的全真弟子中，有一些原本不顯的弟子漸露猙獰，有一位天縱奇才的弟子坐立朝陽峰十五年，悟通了先天功的訣竅，更感念陳傳老祖的道法之助，也因為先天功的修鍊太難，從而創的一門神功，便是紫霞神功。
當時華山之上一派興旺，養吾劍法，朝陽一氣劍，鷹蛇生死搏大都都是那時被高手創出。只是弟子來源被斷，元帝國中也不乏高手，華山在五十年間，便如曇花一現般的隕落了。
岳不群又道：“真人對我華山最大的貢獻卻不是在武學上。”
林凡心中一凜，配合的道：“請師傅教誨。”
岳不群正色道：“全真反抗暴元，為我華夏百姓甘願拋頭顱灑熱血。真人留下的這俠義精神，才是我華山最大的依靠。”
林凡心裏狂撇嘴，你丫的用俠義給咱掙個五嶽盟主幹干？但臉色極是肅穆，道：“師傅所言極是，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不外如是。”
眼前一亮，岳不群實在是沒想到林凡能說出來這番話，句句說進了他心裏，忍不住撫須贊道：“你果然是極有慧根，不但聽懂了為師的意思，還能舉一反三，很是難得，很是難得。”
看了林凡的表現，岳不群很是滿意。也對，這麼識趣配合的徒弟真的不好找了。
沉吟一下，道：“我聽沖兒說，你最近修為遇到了瓶頸？”
林凡愕然，心裏對令狐沖這種大嘴巴很是鄙視，老岳都問起來了，只得乾笑道：“是，師傅日理萬機，徒兒怕因為這等小事麻煩了師傅，所以沒有及時請示。”
岳不群揚起頭，儒雅的臉色浮現一絲笑容，嗤笑一聲，道：“休要貧嘴，我再忙，也不會忙的教徒兒的時間都沒有。”話音里隱隱帶上了幾分笑意。
林凡聽的真切，心裏大喜，現在的令狐沖和師傅岳不群差距不用多說，閱歷和修為都不在一個層次上，怎麼說岳不群的指點也比令狐沖的更加重要。
既然這樣，林凡又怎麼會不懂打蛇隨棍上的道理，諂笑道：“那就請師傅點撥一二了。”
岳不群心裏想笑，林凡這些年和他說話很是貧嘴，每次都能把他逗的很高興，雖然前些年在回疆誤殺了一位出家人，但是回山之後近五年朝陽峰苦修，五年來更是從不出華山百里，很合他的心意，對這九徒弟也是越發的喜愛了。
心裏高興，岳不群正色道：“你先坐下，我且與你說一說。”
看林凡坐定，岳不群肅然道：“本派所傳武功，雖然有傳自陳傳老祖，也有傳自大通師祖一脈，但究其心法，都是出自道家之法。”
林凡凜然而坐，知道今日岳不群所講極是關鍵，凝神細聽。
“是故易有太極，是生兩儀。”
“太極只是前朝道法大家所加，而我華山古傳道法曰：混沌立乎於天地之先，超乎於陰陽之上。”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
“此話出自老君，陳傳老祖精研道法，以為陰陽未分，一片混沌之時，混沌元始，可稱之為混元。”
“此話據稱出自陳傳老祖手書：混元一氣功註解，只是混元功早已失傳，這混元一氣功註解也早已遺失。”
林凡心裏暗嘆，卻不敢表露出分毫，只得按捺心神，強自細聽。
“我華山諸般武學，皆循此理。”聽到這裏，林凡插口道：“弟子有一事不明，我華山除開陳傳老祖所創武學之外，還有不少秘傳絕學，皆是本派歷代修為高絕的祖師所創，難道也循此理？”
岳不群聽到他的質詢，不僅全無怒火，反而讚許的點點頭，誇道：“你這句話問到了點子上。”
“我華山歷代祖師，曾經有不少才智高絕，修為絕頂之士。這些先祖們，卻都是在陳傳老祖的遺留的道法中恍然頓悟，最終成就一代宗師的修為。”
林凡心裏一動，好像是挖到寶了。
“希夷劍法和四十二路基劍是陳傳老祖親傳，這不必多說。其它的無論是養吾劍法，朝陽一氣劍法，俱都是祖師們在領受老祖道法真意之後，以大修為大毅力窮半生之力創出。你若是想要在我華山武學上更進一步，也便須得好好領會道法不可。”
“朝陽一氣劍和紫霞神功，更是一位祖師窮二十年之功，垂坐朝陽峰二十餘年，這才創出。他之所以成就宗師之名，坐兒創功，也大多是賴於陳傳老祖的道法所賜。”
“我沒有傳你朝陽一氣劍法，這是因為養吾劍法也是一門絕學，足夠你修習半生之用。若是你日後劍法大成，我自會傳你。”
林凡心道：劍法大成那還有功夫學這個，急忙辯道：“弟子不敢奢望，此生能否把養吾劍法練至大成都不敢妄言，豈敢再貪圖朝陽一氣劍法。”岳不群淡淡的道：“這話便不要說了，我還望你越早讓我傳劍越好呢，到那時你們便能撐起華山的脊樑了。”
這些年來岳不群獨立支撐華山，深感獨木難支，只是眾弟子年紀尚幼，修為淺薄。而華山外敵窺視日緊，境況堪憂。
林凡深知這位師傅一直以光大華山為念，為此便是甚麼都做的出來。見他被勾起心思，心情低落，忙勸道：“師傅不必煩悶，無論遇見何等事情，只要我華山上下一心，便必然過的去。”
雖然這樣說，但林凡心裏也上了一根弦，看岳不群的樣子，好似嵩山越逼越緊，那福威鏢局滿門被滅，江湖盛傳辟邪劍法出世，怕也就是今年了。不然前些日子老岳怎會同時試探他和令狐沖？這樣子有點把他們兩人當成門派脊樑培養的意思。
岳不群心中一動，自己這九弟子的確是胸有丘壑，隻言片語間便能聽出自己話里大意。只是念頭一轉，心裏微微一沉，弟子們年紀太小，修為不高，嵩山卻是越逼越緊，不由嘆道：“你們還是太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