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身邊我睡不着
薛喆挑挑眉,默認了。他明白,陳明晧和薛梓琪決計不會把秦微微的事說出來,他自己也不願意,這個罪自然就由他擔了。
“怎麼不說話?明晧可是t大畢業的才子,你居然讓他去打掃衛生,是何道理?”寶琴不依不饒。
“如果是這個問題,我覺得沒有像媽解釋的必要。”薛喆走到沙發邊坐下,“我即為公司總裁,就有我的用人標準。”
“你!”寶琴氣得站了起來,“老爺子,您可都看見了,如今這薛喆真是無法無天了,您疼孫子,但也得主持公正埃”
“嗯。”薛柏禮清了清嗓子,“薛喆,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應該給個解釋,為什麼要打妹妹,為什麼要給明晧安排這樣的職位?”
“好吧,既然爺爺要我給說法,那我就說了。”薛喆掃視一圈人,“明晧雖然是我薛家的准女婿,但在公司來講是新人,新人就要有新人的待遇,從底層做起也是對他的歷練;至於梓琪,不顧上班稚序,跑到我辦公室大吵大鬧,所謂長兄如父,我教訓一下她也是為她好。”
“我呸!”寶琴氣得渾身發抖,“教訓一下就給打成這樣,你看這臉腫得,下手也太重了吧?還有,明晧不是薛家的准女婿,他就是薛家的女婿,他跟梓琪已經領證了,就是我薛家的人了,在公司任個體面的職位有何不可?”
“那又怎樣?我薛家嫡出的二公子都不能在公司任職,一個姑爺憑什麼就得有個體面的職位?”
“薛喆,我看你是成心跟我們過不去是不是?成心難為我的孩子們是不是?”寶琴氣得說話都開始不流利。她當然也想讓薛梓宸到公司任職,但老爺子有話在先,不允許,再者薛梓宸也無這個心,她就只好作罷。
“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是你的孩子,難道我就不是您的兒子了么?”天知道,當薛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痛了。一個人被父母拋棄,不論長到多大,心裏都會痛。
“……”寶琴欲言又止。
“好啦,都少說兩句。”薛父薛鵬宇拽着寶琴的衣袖命她坐下。
寶琴白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只好悻悻地坐下了。
見媽媽說不過薛喆,薛梓琪急了:“爺爺,您不能這麼慣着大哥1
“薛喆,跟我進來一下。”說完,薛柏禮起身進了自己的書房。
薛喆看了眾人一眼,起身跟了進去。
“哼,真是翅膀硬了!”寶琴恨恨地說,“梓宸,你也是薛家的孫子,你就不能上點進,做出點成績來讓你爺爺刮目相看,說不定總裁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媽,大哥也是你的兒子,他做和我做有什麼不一樣?”薛梓宸自進門就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不爭氣!”寶琴恨鐵不成鋼,“你大哥跟我們不親,媽當然寄希望在你身上了。”
“親不親那也是你兒子,爺爺不喜歡我我也沒辦法,就像你不喜歡大哥一樣,一個道理。”
“……”寶琴無話可說。對於薛梓宸的態度,她永遠都是無可奈何。
“好啦,薛喆管理公司沒什麼不好,他有能力,你們就不要再爭了。“薛鵬宇出言制止爭論。
寶琴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你真沒用!”
薛鵬宇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什麼。他在公司有3%的股份,但同樣,不被允許擔當任何職位。
陳明晧默不作聲地看着這一切,似乎看明白了些什麼。
書房裏,薛柏禮換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薛喆啊,你跟爺爺說,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爺爺,我覺得陳明晧這個人,人品有問題,不堪重用,倘若重用,將來怕是個禍害。”
“嗯,爺爺相信你做事的眼光,不過,陳明晧既然已經成了我薛家的女婿,面子上總要過得去,別跟你媽扭着來了,給他安排點像樣的職位吧,少放權就好了,家和萬事興嘛。”
“好的,我聽爺爺的。”爺爺算是自小最疼自己的人了,薛喆不忍再駁他的面子。
“梓琪從小嬌生慣養,是任性了些,你做大哥的教訓一下也無過錯,但要掌握個分寸,這次打得的確是有點狠了。”
“我知道了爺爺。”
“好,出去吃飯吧,一家人難得聚一聚,不要總跟你媽對着干。”
“好的,爺爺。”
餐桌上,雖然寂靜,但氣氛並不融洽。
寶琴左右給薛梓宸和薛梓琪夾菜,卻對薛喆一臉冷然。薛喆雖早已習慣,但也難免心傷。他又想到了秦微微,他一直鍾愛的女孩,這輩子唯一在吃飯時會為他夾菜的人。
想到這裏,不禁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三下兩下解決掉盤裏的食物,便起身告辭。
“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就在家裏住一晚吧。”薛柏禮發話。
“……”薛喆遲疑了一下,“是,爺爺。”
他本不想住在這裏,但看到爺爺企盼的目光,又不忍拒絕了。雖然爺爺是叱吒商場幾十年的厲害角色,但也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盼兒孫膝下承歡的心情是一樣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薛喆感覺很冷清,這已經不算是他的家了,他的心早已不在這裏,這裏的一切都沒有感情。
雖然很久沒住了,但房間一塵不染,乾乾淨淨,顯然每天都有人打掃。不用想也知道是爺爺的吩咐,除了爺爺,這個家沒有人歡迎他。
躺在床上,心裏滿滿的都是思念,翻來覆去睡不着,便拿起手機給秦微微打電話。電話才響起一聲,小女人便接了起來,薛喆的嘴角自然而然地就浮上了一抹笑意,原來她一直在等他的電話。
“在等我電話?”
“少臭美,誰等你電話了,我以為是蘇萌呢。”秦微微死鴨子嘴硬,剛剛還在輾轉反側睡不着。
她真的已經開始不習慣男人不在身邊的日子,每晚有個溫暖的胸膛抱着睡,早晨不必擔心睡過頭,夜裏不必自己操心蓋被子,渴了有人給倒水,餓了有人給做夜宵。
“……”薛喆抿嘴而笑,“在做什麼?”
“睡覺啊,幹嘛吵醒我,不是才通過話不久。”距上一次通話才一個多小時。
“那睡著了嗎?”
“當然睡著了。”
“那怎麼才響一聲就接了?”
“……”
“呵呵呵……”
“笑笑笑,小心牙掉了。”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秦微微委屈地撇撇嘴,“你回來吧,你不在身邊,我睡不着。”
“好,等我!”
掛了電話,薛喆迅速下床,換了衣服便出了門。
到了樓下,遇到了廚娘。
“大少爺,是要吃夜宵嗎?”
“不,我要出去,明早替我跟爺爺打聲招呼,就說公司有事。”
“哦,這都快零點了,開車小心啊,大少爺。”
“嗯。”
接近零點的馬路,車輛很少,薛喆放開了速度,一路狂飆回到四合院。
院子裏亮着燈,小女人就坐在燈下望着門口。
看見男人回來,女人迅速起身,奔進他的懷裏。
男人迫及待地吻上女人的唇,而後兩人深情地擁吻。沒有任何言語,所有的思念都表達在了這個吻里。
長夜漫漫,他們還有很多時間。
*****
第二天,秦微微醒來的時候,薛喆已經去上班了。獨自倚在床頭,想起兩人昨夜的瘋狂,心裏又甜蜜又羞澀。除了最後一步,該做的全做了。她還從來沒有跟人這麼親密過。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她,不論情到怎樣的濃處,她沒有準備好,他都極力剋制自己不跨出那一步。
站在洗漱間的鏡子前,看着自己胸前和脖勁上大大小小的吻痕,像一顆顆草莓一樣鮮艷,秦微微的臉再次燒得紅彤彤的。
也許,真的應該嫁了。
薛家老宅的早餐桌上,又是一番不平靜。昨天回來的人,都按照老爺子的吩咐,一起用了早餐再走,可唯獨少了薛喆,這不免又給寶琴落了話柄。
“瞧瞧,真是翅膀硬了,誰也不放在眼裏了。”寶琴說。
“好啦,薛喆管着那麼大一個公司,事情多,不能太約束他。”薛鵬宇說。
“大半夜能有什麼事啊,指不定去哪風流快活去了。”
“媽,再怎麼樣,大哥你是你的兒子,別把話說得太過份了。”薛梓宸插話。
“……”寶琴悻悻地住了口。
薛柏禮始終沒表什麼態,一直面無表情地慢悠悠地吃着早餐。
薛梓琪吃得很開心,因為薛喆最終給了陳明晧技術部主管的位子。
陳明晧又看出了幾分意思,不過聰明地低頭沉默不語。
他心裏並不高興,他知道薛喆不會這麼輕易讓他如願,給他的這個主管的位子,恐怕也是個架空的。通過這件事,他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要想在薛氏立足,薛喆是他必須要拔除的一根刺,這根刺不拔,他永遠沒有翻身之日。
鑒於秦微微的態度,他必須要儘快成功,然後毫無後顧之憂地回到她身邊,否則他已不確定還能不能找回她。
薛喆,你不讓我好過,那就別怪我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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