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他的命
“大哥,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讓明晧打掃衛生?”薛梓琪一副斥責的樣子。
“我認為這很適合他。”薛喆頭也沒抬,聲音冷漠而平淡。
“你故意難為他是不是?為什麼?他可馬上就是你的妹夫了!”薛梓琪氣得直拍桌子。
“我用人只看才能不看關係。”
“他可是t大的it才子啊,怎麼會沒有才能?”在她心中,陳明晧優秀得無可比擬。
“有才無德也不用。”
“他怎麼沒德了?”薛梓琪氣得又拍桌子。她看中的男人,哪都是好的。
薛喆冷冷地出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看向薛梓琪。想起昨天她打罵秦微微的情景,不禁狠狠咬了咬牙。雖然薛梓琪是他的妹妹,但從小感情淡漠,他的心更靠近秦微微。
“薛梓琪,雖然我們從小感情淡漠,但好歹也有血緣關係在,你叫我一聲大哥,我便直言提醒你一句,陳明晧不是你的良人。”
“哼,是不是我的良人不是你說了算,我自有感覺,別以為你是我的大哥就可以指手劃腳,在我和爸媽眼裏,你根本不算薛家人,要不是有爺爺在,你早被爸媽扔了也說不定。”薛梓琪氣得昏了頭,已口不擇言,“你不過是個執行總裁,爺爺才是薛氏的真正當家人,他都認可明晧,你憑什麼作梗?”
薛喆冷笑:“你說得對,我跟你們不是一家人,所以,你的事我不會再多說一句,那我工作上的事你別摻和,現在就給我滾1
薛梓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薛喆喊她滾,剛要撒潑,話還沒出口,薛喆手中的資料狠狠地摔在了她的臉上。
“滾!”薛喆怒吼。薛梓琪的話刺痛了他,從小被父母家人冷漠排斥的痛苦再次浮上心頭。
薛梓琪的臉本就有傷,腫得很高,再被薛喆這麼一砸,更是火la辣地疼,頓時哇哇大哭。
她是薛家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千金大小姐,何時被人這麼打過。昨天被秦微微打了一巴掌,氣恨難消,但為了陳明晧,她忍了。但今天,自己的親哥哥也這麼對待她,她接受不了。
“好,薛喆,你不認我這個妹妹,我也不再認你這個大哥,我找爺爺去1
說完,薛梓琪一邊哭着一邊跑了出去,狠狠地摔上了門。
管亞舟進來,將地上的資料一一撿起,整理好。
“總裁,盛世集團的蔡總中午想請您吃個飯。”
“推了,我中午回家。”
“可是,我們和盛世最近有重要合作,推了恐怕不妥。”
“就說改天我請他。”
“……好。”
管亞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總裁大人最近應酬越來越少了,下了班就往家跑,看來秦微微微小姐的魅力還真是大啊。
下了班,薛喆便抓起車鑰匙下了樓。在車上,接到了秦微微的電話。
“薛吉吉,你什麼時候到家啊?”
“想我了?”
“嗯。”
“……”薛喆燦然地笑了,與薛梓琪吵架的陰霾一掃而光,“已經在路上,很快就到家了。”
“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一點荔枝好不好?”
“好。”
她愛吃荔枝,他知道,但現在已經立秋,過了吃荔枝的季節,很多地方買不到。在下一個路口,果斷地轉了方向,去了找一家高級超市。
買好了荔枝,放在副駕駛座,上了車。薛喆突然笑了,他想起了那首古詩。
長安回望綉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野史上記載,楊玉環說,嫁給你可以,但是必須滿足我吃新鮮荔枝的心愿。唐玄宗李隆基便說,這有何難?於是當即下令,修建棧道,八百里加急,將產自巴蜀的新鮮荔枝送往華清宮。
這個典故,李隆基被罵為昏君。薛喆不以為然,為了心愛的女人,一擲千金又何妨,倘若他的小女人要月亮,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給她摘,因為她就是他的命。
到了四合院區,遠遠地便望見了小女人,她正坐在大門口的石櫈上,雙手拄着下巴望着他回來的方向。看見男人的車,女人高興地站了起來。
薛喆又燦然地笑了,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有人會這樣等着盼着他回家,那種幸福,無以言說。
腳下用力,猛踩油門,車子像箭一樣飛到了女人面前。
“幹嘛開那麼快,很危險的。”小女人很怒。
薛喆笑了笑,沒說話,將手中的荔枝遞給她。
看見荔枝,秦微微很高興,坐在大門口便吃了起來,剝下來的皮直接放進薛喆的手裏。
薛喆也願意效勞,坐在她旁邊雙手接着。
秦微微填滿了自己的嘴,又為薛喆剝了一個,塞進男人的嘴裏。
薛喆一邊嚼一邊笑,時不時還不忘偷香竊玉。好吧,他吃的不是荔枝,是荔枝蜜!
女人似乎早已習慣了他的親昵,不但不躲避,時而還回應他的吻。
那畫面,相當不違和。
尹妃雪,站在四合院前的人工湖對面,望着兩人親密的畫面,不自覺地折斷了手裏的柳枝。
“秦微微,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是的,她就是這麼想的。薛喆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只有她這樣優秀的女人才可以配。秦微微這樣一個出身卑微,徒有其表的女人怎麼配?
再次拋下一個惡毒的眼神,尹妃雪上了車,絕塵而去。
坐在車上,她的嘴角扯出了一個邪惡的弧度,總算找到了他們的住處,那麼她的計劃就可以開始了。
秦微微兩次羞辱她,這個仇她是一定要報的,但有薛喆護着,現在她萬不敢動她,那就先讓他們分手好了。
下午上班的時候,薛喆接到了薛氏董事長,也就是自家爺爺的電話。
“薛喆,晚上回來吃個飯吧。”
“好的,爺爺。”
掛了電話,薛喆的眸子更深沉了幾分。想也不用想,薛梓琪去爺爺面前哭鬧過了,而且,媽媽肯定也幫着女兒說話了。
想起媽媽,他的心痛了痛,那還算是他的媽媽嗎?除了生下他,她還為他做過什麼?真的沒有做過什麼,不但沒做過什麼,還對他冷顏冷色,冷言冷語。
他一直都不明白,他與弟弟薛梓宸乃是雙胞胎兄弟,為何不能得到父母同樣的愛。
“大哥。”說曹操曹操到,薛梓宸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着一慣的淡淡的笑意,行動舉止帶着一慣的隨意洒脫,高大的身形帶着一慣的天然帥氣。
薛喆抬頭看着這個與自己同胞,樣貌卻大不一樣的弟弟,回以微微一笑。
“你不是崇尚消遙自在嗎,怎麼有空到公司來了?”
薛梓宸隨意地坐在薛喆對面的椅子上,表情慵懶。
“大哥你也知道,我一個人住在外面,自由慣了,今兒個爺爺給我打電話,讓我晚上回家吃飯,我怕是久不回家,老爺子又要罵我,但大哥你也久不歸家,要挨罵也得一起挨罵呀,所以我就來拉着你一塊回去。”
“爺爺也給我打電話了,你放心好啦,估計挨罵人的是我。”薛喆不甚在意地說。
“哦?大哥也會挨爺爺罵?我可記得,從小到大,爺爺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你,他那麼疼你,哪捨得罵你啊?”
薛梓宸的話有幾分酸意,同樣是孫子,還是雙胞胎,他不明白爺爺為什麼獨愛薛喆。公司股份,薛喆有10%,他卻只有1%,薛喆一畢業便回公司任總裁之職,而他卻不被允許入薛氏任職。
“聽大哥你這麼說,似乎你做了讓爺爺不高興的事了,說來聽聽。”薛梓宸隨意地笑了,精緻的五官笑出了幾分帥氣。
“我給他寶貝孫女的未婚夫,安排了打掃衛生的職位。”
“什麼?”薛梓宸哈哈一笑,“陳明晧啊,大哥你果然慧眼啊。”
“怎麼,你對他有意見?”
“意見倒沒有,看不怎麼順眼而已,不過梓琪喜歡,爸媽也支持,我也沒必要說什麼。”
“好啦,到下班時間了,走吧。”薛喆合上了電腦,拿起車鑰匙。
兄弟兩人並沒有乘總裁專用電梯下樓,而是坐的員工電梯,途經總裁辦。於是,總裁辦的一干小秘書又湊在一起嘰嘰喳喳。
“想不到總裁的弟弟也這麼帥。”
“是呢,這兩個男人,都這麼帥這麼優秀,嫁給哪一個都是一輩子的福氣呀。”
“誰說不是呢!聽說這兄弟倆是雙胞胎,可怎麼長得不怎麼像啊?”
“誰說雙胞胎就一定像啊?”
“對啊,也有異卵受精的情況。”
“哈哈哈……”
薛家老宅坐落在西城區,是一棟豪華的聯排別墅。
薛家老爺子薛柏禮坐在沙發主位上,大馬金刀,中氣十足,穩如泰山。雖已年逾古稀,但硬朗得很,濃眉星目,一看就是一位不凡的人物。
薛爸薛鵬宇和薛媽寶琴坐在左前方,薛梓琪和陳明晧坐在右前方。薛鵬宇這個人面目和善,與世無爭,寶琴卻是一臉精明相,頗有幾分王西鳳的姿態。
薛梓琪紅着雙眼,臉上還有未消的紅腫,樣子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
薛喆和薛梓宸一進門,寶琴便站了起來,拉着薛梓宸的手噓寒問暖,對薛喆卻是不聞不問。
薛喆挑挑眉,不甚在意,他早已習慣。
“爺爺,爸,媽。”雖然不親自己的父母,但薛喆知道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嗯,坐。”爺爺薛柏禮聲音渾厚,看不出喜怒。
寶琴卻沒有好臉色:“哼,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呀,你真是翅膀硬了,都敢打妹妹了,還給打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