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境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第6章 破境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第六章:破境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黑夜,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兩道光疾馳劃過,一藍一紫,格外醒目。

“戲澤!你過了!”

紫光落定,是一身穿白衣的秀美女子,此刻面色微沉,眸光閃爍,帶着一股上位者才有的威嚴。

戲澤一身黑衣,對於女子的質問滿不在乎,卻在看清女子臉上的怒容時姿態恭謙了下來。

“尊主何必要為了一個凡間書生動怒,魔界一日不可無主,如今魔界動蕩,琅琊放肆,正是需要尊主一展宏圖的時候,怎麼可以為了一凡人依依不捨,要知道,尊主的身份,或許會為她帶來禍事也不一定。並不是隨便的一個人就能和尊主做朋友。”戲澤有條不紊的說著,聲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溫柔。

聽他說起琅琊,棠兮動容,“魔界出了什麼事?”

戲澤見她問起魔界的狀況,心下放鬆,“琅琊偷襲尊主之後入主魔崖天,統領百萬魔兵,聲勢可謂強盛,但魔界總歸有忠心尊主之輩,寧死不屈,激怒了琅琊。魔界正逢正義之士慘遭清洗的大難,戲澤懇求尊主早日回歸。”

棠兮站在風中,整個人的氣勢一瞬崛起,鋒芒畢露,“回魔界!”

彼時,君涼孤零零的守在茅草屋,懷抱着死氣沉沉的石像,像是一個被遺棄的人。事實上,她的確是被遺棄了。

她痴痴的望着天空,想着老方丈七年前和自己說的話,“你的道不在佛門在世間,出得山下,你的路不在腳下在天邊。”她望着天邊,不由的浮現出女子的容顏,“你不是要修仙嗎?若你能來,就是嫁給你又有何妨?”

直到身體站立的僵硬,她終於邁開步子,竟是背上行李,帶着石像,徑直的走了出去。

她用了一個時辰想明白,自己對棠兮的感覺,美好而又飄渺,很是讓人沉醉。

當她藏身在石像里時,或者歡笑或者嘲諷的面對自己,聆聽自己的心事,不管是多麽無聊,那女子總會表現的讓人舒服。

她和她說自己幼年,跟着方丈雲遊四海的趣事,和她說自己日夜苦讀的艱辛,說著簡單的平生,說來說去,其實說的都是寂寞。

那女子冷靜旁觀,偶爾憐憫,她都知道。所以,即使放血加餐,也覺得是在積德行善。

直到,那女子為了達成自己的心愿,一展神通,奇迹般的讓自己成為了臨澤王朝百年不遇的文武狀元,為此傷勢加重。她內心頗為感動。

那是十四年來,自己很少得到的溫暖,她在那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善良。雖然那女子愛喝人血,她在痛心之餘,也覺得歡喜。

她此時尚不懂情愛,大抵是堅持着誰對我好我待誰好的原則,就這樣,相守了三個月。

她們日夜相處,頻繁交談,她教她修行其實修的是心,一心追求強大的本意。她和她講述凡人的喜樂,並訴說多年埋在心底的感受。這女子,誠然成了這世間距離她心最近的人。

臨別前,她固執的把石像抱在了懷裏,她沒有反抗,然後,她更加捨不得。

她說,若你能來,嫁給你又何妨?

君涼行走在路上,一邊走一邊想,既然道在世間,路在天邊,既然念念不忘魔女棠兮,那麼,就隨了自己的心意吧。

她不知道魔界在哪裏,也不知該如何修行,漫無目的的走着,一直向北。

傳說,極北之地,為妖孽四起之樂園。棠兮說自己是魔界的人,那麼,會不會一直向北就會有了偶遇?

極北之地,凡人去不得,可君涼偏不管這些。她心性堅定,認定了什麼那就是什麼,不容更改。

一襲單衣,一尊石像,一縷心事,君涼就這樣踏上了征途。她沒有想過真的找到棠兮之後會不會想着把她娶回家,也沒有考慮修仙之路何時出現在自己天邊,她只是憑着自己的感覺,從茅屋裏走了出來,走向更遠的地方。

一路風餐露宿,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村莊。村莊裏的人見是名柔弱的書生,且相貌俊秀不凡,心生好感,待他很是熱情。

“我們這裏常年不來什麼遠客,就是來了人們也會選擇繞道而走,公子能夠來此,想來也是緣分。”一名婦人為他盛好飯,君涼趕忙起身接了過來。

“謝謝大娘。”君涼坐定,一路走來村莊也是興旺,她想着大娘的話,忍不住問,“依我看,此地人丁興旺民風淳樸,怎麼會有大娘方才說的那種現象?”

大娘眉頭有了一抹擔憂,“馬賊為患,不時就會下山洗劫,誰還敢來這裏?”

“那官府呢?也不管嗎?”

“公子看我們這裏偏僻,哪裏又會有人來管?”

君涼望着桌旁主人家一對可愛的兒女,問,“那為什麼不離開呢?”

“這裏是我們的根,離了根怎麼能活?況且又都是損些銀錢之類的,也不是非要搬離不可。”

她本想再勸說幾句,但見主人家明顯不想談論這些,於是作罷。

停留了一夜,清晨就出發。

大娘備好了乾糧放在君涼包裹里,“雖然大娘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心裏想的是什麼,但總要囑咐一句,路上小心,若不行,就回家,何必背井離鄉的顛簸?”

“是,君涼省的,在此謝過各位的款待了。”

“大哥哥走好!”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君涼微笑,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謝謝秀秀了!”

她背着行囊,繼續自己的極北之行,出了村子,行不過半刻鐘,本想回頭再望一眼,看到的卻是一場瀰漫的大火,火勢衝天。

這是。。。屠村?!

她身心重重一顫,想起大娘對她說過的凶蠻馬賊,腳步不停的向回跑。

那一幕,不是她人生里見過的最慘烈的一幕,卻因為一群手無寸鐵的孤兒寡-婦,刀鋒來時,只能哭號。她紅了眼睛。

趕到的時候已經遲了,血流成河,整個村莊都被籠罩在大火里,灼熱的快要將人的心一併焚燒。君涼倚靠在角落裏,眼睜睜的看着數不盡的馬賊上馬揚鞭,心中有恨,更恨自己的無能。

她埋葬了村莊的人,建了一個大冢,站在那裏很久才離開。

她的心境一夜之間被顛覆,讀聖賢書養成的仁心突然被現實撕碎,很疼。

君涼望着頹敗的村落,心生悵然,她要變強!

可是,修仙的道路,別說是康庄大道,就是一條崎嶇的小路都沒能讓她看到,君涼的心,這一刻真的很涼。

往後的幾日裏,她不斷的做着噩夢,夢裏是和藹親切的大娘,可愛活潑的秀秀,下一刻,又會變成臉上掛着刀疤的馬賊,沾滿鮮血的屠刀,遍地的碎肉。夢中驚醒,不知該悲戚還是恐懼。

不過,她到底是君涼。君涼是個做什麼事都非常專心的人,所以當她刻意要忘記心裏的恐懼時,化悲憤為力量,噩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但她心裏卻埋下了一顆想要變強的種子,只等某日雨水澆灌,生根發芽。

福澤山。

少年人背着包袱累的停了下來,坐在石頭上休息。不知半空已經是風起雲湧。

因果道人衣袖輕揮,無數流光飛射而出,“梵天!你個老不羞!成仙都多少年了還和晚輩計較!不就是偷了你們佛門的清心湯嗎!至於嗎至於嗎!”

梵天和尚光頭鋥亮,抬腳就是踢了過去,“佛門之物,哪裏是你一個道士能碰的!還不快給本仙交出來!”動輒雷音大作,驚天動地。

兩人一言不合又是打了起來,因果道人止不住的感慨,從三重天追到下界來,就為了一碗清心湯,若不是為了輔助修行,哪個腦子不好使的會來招惹你?

在他這個神仙看來,德高望重的大師梵天,那就是一個吝嗇到死的瘋子。

轟轟轟!

“梵天!你有病呀!”

因果道人道袍被轟的炸了起來,“同是上界仙!梵天你欺人太甚!”

說完就祭出拂塵,口念法門,一縷光芒從半空裏凝聚,越來越大成為一個巨大的光球,“去!”

梵天眉頭一凜,“破!”

兩道光芒在半空中相接,金光與青光交纏,撕咬像是要炸開,呈現出元氣不穩的癥狀。

君涼休息完畢,便要起身去拿包裹,豈料從天降下兩道烈光,直直的砸在了自己身上。

轟!轟轟轟!!

一聲聲更加猛烈的聲音憑空響起。

梵天因果兩人怔怔的互望了一眼,“好像。。。。是砸到了人?”

因果道人低頭不確定的問了一句,“是。。是嗎?”

仙人傷害凡人,天道不允。想到這裏,兩人揮袖急速的從空中沖了下來。

但見地上躺着一人,衣衫破爛,面部像抹了碳,容貌不得分辨。

“死了嗎?”因果問。

梵天定睛去看,終於放鬆,“沒死。”

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一瞬,“什麼?!!!沒死!!”

像是吃飯本來要吃個肉丸最後吞了一道雷球,“凡人肉身之軀,就是仙光都承受不來,這人被我二人仙術同時砸中,竟然不死?這。。。。。”梵天摸着自己的光頭,百思不得其解。

“必是有重寶在身!”因果道人一語喝道。

按理說修行道他們這份上的神仙,應該不會對凡人的東西起半點念頭,但事出反常即為妖,兩人幾乎同時施法,探求君涼身上的秘密。

“奇怪?我好像聞到了天界重寶的味道?”因果道人一時訝異,看着地上的人眼睛露出精光。

說時遲那時快,兩仙竟然不分先後的施展了自己最強的術法,以強力逼出君涼身上的寶貝,晴天霹靂,一道天雷轟鳴而來,震得兩人慌忙退出幾步,道心險些不穩。

一旦違背自己的道就要受到天道的懲罰,雖不知他們修行的路子,天雷落下,因果道人只好眼饞的看了一眼,撫着胸口,“道心不穩,要和我打,還是擇日吧。”

梵天點點頭,天雷降下,他的道心也受到了反噬。

因果定定的看了一會,遂道,”此子機緣就是我等都搶奪不來,若歷事不死,必能在修仙途上看到她的身影。”

焚天沉默,“天道無情卻容人百世,究竟如何,還要看個人心志了。”

像是未曾來過一樣,天地重新恢復了安寧。

君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有金光慢慢打通四肢百骸,身上的氣息卻越來越詭異。有淡淡的元氣籠罩成絲從她身上顯現出來。

但凡破鏡,元氣離身籠罩成網。

難道。。就這樣破鏡了嗎?

好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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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不涼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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